第260章:錯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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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子怡見他突然間發怔,便輕輕地扯了扯他。

    但他仍然毫無反應。

    謝子怡不安地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正奇怪之際,裴曜辰突然用力掙脫了她的手,一躍而下,用力撥開莫名其妙的人群朝外麵奔去。

    跑到外麵,他幾乎將整個花園都找了個遍,卻除了紛飛的大雪和凜冽的寒風之外便什麽都沒有找到。

    是錯覺嗎?

    還是那是夏至的魂魄?

    想起楊雅竹最後說的那些話,他禁不住渾身發冷,抬眼再看四周看去,隻覺得四周處處如鬼魅。

    “曜辰?怎麽了?你在找什麽?”韓景氣喘籲籲地跑到他麵前一臉驚愕地問。

    “如果我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你信嗎?”裴曜辰啞聲問。

    韓景歎了口氣,“我是從醫的,幾乎天天跟死人打交道。手術有成功有失敗。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些不幸死在我手術台上的人隻怕都會來找我報仇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你覺得我有可能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嗎?曜辰,我知道你還在為夏至的死難過。不過,再難過也得有個期限。你好不容易決定重新開始,那就不要胡思亂想。要不然,這場婚姻就又將是一場悲劇。那對你現在的未婚妻可不是一件仁慈的事。走吧。回去吧。別讓她獨自一個人太難堪了!”

    裴曜辰卻已經心情全無,他退後幾步,搖了搖頭,“不。今晚上我什麽心情都沒有了。你幫我回去跟大家說一聲吧。就說我出了點意外狀況,暫時沒辦法訂婚了。向他們道聲抱歉。”

    他說著轉身朝前狂奔而去。

    韓景皺眉,勾唇冷冷一笑,轉身走進大廳。

    夏至從及人高的四季青樹叢裏走了出來,看著裴曜辰消失的方向沉默半晌,正欲也離去,卻突然間被人抱住了雙腿。

    一低頭,眼睛立即就濕潤了,心也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抱著她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朝思暮想怎麽都愛不夠的孩子!

    “媽媽!是你嗎?媽媽?我是不是在做夢了?”孩子使勁地抱著她的腿,高高地仰著一張小臉癡癡地看著她。

    夏至心酸莫名,緩緩地蹲下身來,伸手輕輕地摸他的臉頰,溫柔地說:“是啊!咱們現在就在夢裏呢!可是這個夢,你喜歡嗎?”

    “喜歡。我當然喜歡!隻是,媽媽您為什麽這麽多天不來夢裏抱我了?您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是不是不該叫別人做媽媽?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不僅在夢裏有媽媽,在現實裏也有媽媽啊!這樣的話,就沒有小朋友嘲笑我了……”孩子說著說著眼睛就有淚光在閃爍,嘴巴一癟一癟的,聲音滿是哭腔,卻始終堅持著沒有哭出來。

    “我沒有生氣。我沒來夢裏抱你,是因為這段時間媽媽生病了,來不了了。現在病剛剛好,我不就來看你了。你想要在夢裏在生活裏都有媽媽,媽媽能理解。媽媽也很高興在這個世界上有個人能在我沒辦法在的時候疼你愛你。所以,寶寶,盡情去享受你現在擁有的。媽媽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你天天都能喜笑顏開。”夏至緊緊地將他抱在了懷裏。

    孩子聽了,破涕為笑,一個勁地親她。

    寒風凜冽,吹得他頭發亂舞身子也冷得直打哆嗦,他卻不管不顧。

    夏至擔心他凍病,便將他抱了起來,輕聲說:“這裏好冷,咱們找個溫暖的房間躺著好不好?”

    “好啊好啊!”孩子的眼睛裏亮起了星星。

    夏至抱著他從後門進了屋子,上了房間,隨便找了一間臥室走了進去。

    據她所知,這山莊被裴曜辰包了下來,所以無論哪間房間,她都是可以住的。

    和孩子一起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熄了燈,她將孩子圈在了懷裏,輕輕地唱起了搖藍曲。

    孩子一直乖巧的伏在她懷裏,一動不動地靜靜傾聽著。

    雖然不說話,可是她能感覺到這段時間的分離讓孩子很珍惜這一刻的相聚。

    他舍不得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隻為好好地記住她吧?

    夏至的淚水從眼角悄然無聲地滑落,她不敢去擦,害怕孩子會察覺到。

    幸好沒多久,孩子在她的輕吟淺唱中安然入睡了。

    她長舒口氣,這才舉起手輕輕擦去了淚水。

    抱著孩子親了親,這才狠心下了床。

    在樓下找到韓景,告訴他孩子所在的房間,讓他去照應,這才又去找到喬之安。

    喬之安正打麻將打得熱火朝天,見她要走,起身就想隨她一起走。

    她急忙摁住他,笑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走,你慢慢玩吧,我過來隻是跟你打聲招呼。”

    “呃。是不是有什麽急事?這麽晚了,天黑路滑的,我開車送你好了。”喬之安很不放心地說。

    “真的不用!我隻是想靜一靜。”夏至堅決地說。

    喬之安無奈,隻好把車鑰匙遞給她,“那你小心一點。”

    “嗯。我走了。你們慢慢玩!”夏至打了聲招呼便拿著車鑰匙轉身離開。

    她一走,眾人便鬧了起來。

    “喂!喬之安,瞧你那難舍難分的樣子,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追呢?”

    “就是。這還是我們認識的京城大少嗎?”

    “快去追吧。別怕我們輸了不放你走。”

    喬之安卻坐了下來,隨手抽出一張牌扔了出去,淡淡笑道:“你們不別在這裏酸溜溜地擠兌我了。她是隨便讓人追上的吧?如果是的話,你們這幾個小子能閑著?”

    “呃。我們有自知之明,的確是配不上她。可您不同啊,您不僅有錢有勢,還有貌,你們事業上還合作得特成功。簡單來說,你簡直占據了所有有利條件,是完美的化身,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動心?田宛,她再怎麽厲害,她也是女人吧?我看她對你特殊得很,我就不相信她真的對你什麽都沒有!”

    “她還真的對我什麽都沒有!如果有的話,她就算是會吸人精血的狐狸精,我也心甘情願。我才懶得浪費時間跟你們在一起混呢!”喬之安半真半假地笑。

    “管她現在有沒有做什麽?老辦法!先強上了再說!女人不都是那副德性嗎?沒得到之前,她恨不得拿鼻子看你。可是一旦得到了,你就可以拿鼻子看她了!我看她也會這樣。要不你試試?反正你以前又不是沒試過!”

    “就是就是。老喬,要不哥幾個幫你想個轍?”

    “滾你們的!你們這是把我往火坑裏堆呢!我才不去趟這個雷。你們要趟我管不著。不過我可警告你們,她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人物。誰敢招惹她誰就……”他沒有說下去,卻舉手在脖子上拉了一下。

    眾人笑了,“老喬,你這嚇唬誰呢?”

    喬之安挑眉,笑著揮手,“不信的隻管去試。好了。別再囉嗦了。打牌打牌!”

    眾人笑著對視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一個旁觀的人笑著從剛砌好的牌尾端拿起兩張牌拍在桌上,“這是我買的馬,誰都別看啊!等我回來再開,我先上個洗手間。”

    眾人揮手。

    隻是沒過多久,門卻被人大力推開,緊接著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半個身子趴在了牌桌上痛苦地直哼哼。

    他五官扭曲,整張臉像開了染房一般五顏六色,著實狼狽不堪,正是方才去洗手間的那個人。

    眾人急忙問怎麽回事。

    他大著舌頭帶著哭腔地說:“我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剛進洗手間還沒來得及尿呢,就被人從後麵一腳踹倒在地,隨後被打得連眼睛睜不開,隻聽到那人一邊打一邊冷冷地警告我以後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我說哥幾個,我今天可規矩得很,哪裏亂說什麽話來,怎麽就莫名其妙地惹來這麽一頓打!最可恨的是,我連打我的人長什麽模樣都沒看清楚!你們說我冤不冤!”

    眾人聽了,不由麵麵相覷。

    喬之安卻提醒道:“你真的沒有亂說話嗎?我記得方才你可說了不少話。”

    那人一愣,突然對著喬之安作揖,“喬哥喬大少,方才是我不對,不該拿你和田總消遣,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別在背後算計我啊!”

    喬之安啐了他一口,冷哼道:“我們是兄弟,我如果對你不滿,早就tmd直接就上手解決了,哪裏用得著背後對你下黑手?這像我喬之安從前的作派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可不是你,那會是誰?”那人不安地看了看四周,“這該不會隻是飯前開胃菜吧?”

    喬之安淡淡地說:“你方才消遣了誰,這麽快就忘記了?”

    “田總?是她的人?可她方才沒在這裏啊!她怎麽知道我方才說了她什麽?難道……”那人驚恐不安地說,“難道咱們這裏麵藏著她的人?”

    喬之安挑眉,“嗯哼。有這個可能。”

    眾人聽了,都禁不住彼此打量,一時之間,不由各懷鬼胎,同時對夏至心生恐懼感,隻覺得她遠比想像中可怕。

    喬之安見他們一個個都緊張得要命,不由歎了口氣,“好了。都別自己嚇自己了。她的背景你們若是去調查,的確會把你們嚇出尿來。可這並不意味著她會對你們亂下手。隻要你們人前人後都對她尊重點,她還是像從前一樣尊重你們,並且繼續帶著你們賺錢。還有,對她的那一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都趕緊收了吧。像我和她這樣相處,多好!”

    眾人聽了,訕笑著連連點頭。

    有個人大著膽子問:“老喬,你是不是早就吃過她的苦?”

    喬之安勾唇一笑,“你猜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