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當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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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大家的眼神都在專注那朵花上,而此時的樹林子裏風聲漸起,吹著樹葉沙沙的作響,天上的月光也緩慢的藏在了雲的背後順林裏顯的格外的詭異。
容錦歌抖了幾下身子,抱臂的靠向了身邊的南宮琰尋求躲避這寒風。
“琰,等到這草藥一采下來,明天我就給你製作解毒的藥丸。”趴在他的身上聽著緩慢的心跳,她淡淡的開口,話音裏有著一絲的緊張,即便是在小心,可還是給南宮琰聽了出來。
“不著急,等你把身子養好在製作也不晚。”已經等了二十年,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他懷裏的女人聞言卻狂搖頭,他的身子是什麽樣,沒有人比她更知道,早一日解毒,對他來說是在好無疑,而她身上的這些傷都是皮外,回到府中上藥,從新的包紮一下就好,比起南宮琰來,她身上的傷根本就不算什麽。
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也就不管他說些什麽,反正她要做,他也奈何不了。
含苞待放的花漸漸的要開,花瓣已經像四周蔓延開來,若是再有半個時辰,它指定的就能全開,容錦歌高興的攥著南宮琰的衣襟,此時的興奮無人能比。
南宮琰也高興,有了這東西就能象征著自己以後懷中的女人能長相廝守,不會在害怕時時刻刻隨時的死亡,可高興掛在嘴角不到半顆種的時間,眼神突然淩厲起來。
前麵的那些人也都肅然警惕,各個都防備的看著四周,好似有什麽東西隨機能像他們撲來。
容錦歌太熟悉這種場景了,心下不由得緊張起來,惶恐的看著四周,心裏卻是不斷的祈禱,可千萬別把這藥給弄壞了。
似乎上天給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祈禱,而是偏偏和她作對一樣。
眼見的就有幾個訓練有素,穿著好金一一樣黑色錦袍的男子,隻不過他們的衣襟處繡著白色的骷髏,很顯眼,望上一眼,瞬間的感覺一股子冷風從腳底上直直的竄入心髒,冷的刺骨。
南宮琰看向來人,一眼就認出那標誌,嘴角邪魅的勾起一陣冷笑,淡淡的嘴唇輕啟:“原來是聖獸宮的人。”
為首的首領見南宮琰已經認識他,狂傲的冷笑道:“哼,既然知道是聖獸宮那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死的會非常的難看。”
南宮琰他狂笑這幾聲,微眯了眯眼,對他說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對這個聖獸宮感到了好奇,既然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麽還敢冒著被官府追殺的可能也要殺他,那麽是誰請動的他們?還是說,聖獸宮和幽冥宮一樣屬於某個人的?
意識到這一點讓他幾位的不爽,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一些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尤其是針對南宮煥。
“死?嗬……”南宮琰發出譏笑:“好不一定是誰,若是右護法能速速離去,本王依然不會追究責任,若是執迷不悟,那可別怪本王不留情麵。”
聖獸宮有兩位護法,一個宮主,右護法行事張揚,而左護法則是低調謹慎,兩個人性子很相反,而他們的宮主則是很神秘,每次出現臉上一定會帶著一張銀光閃閃半月的麵具,那張麵具完全的把他的臉和下巴遮住,隻除了一雙眼睛和一張嘴之外,在沒有多餘的地方。
右護法右榮微怔,片刻嗤笑起來:“嘖嘖嘖,沒想到邪王居然也對江湖感興趣,當真是讓右某大開眼界啊!”說話很是輕佻,也帶著嘲諷之意。
南宮琰被手而站,俾倪的斜視了一眼他,很是不屑的收回了視線,輕聲,無關痛癢的道了句:“冥頑不靈。”
隨著他的話一落,近身的那些侍衛立刻衝上了上去,一時間,除了寒月之外的所有侍衛全部衝了上去,而他們打鬥卻是沒有引來容錦歌的關注,她的床沿還在直勾勾的瞅著那即將要開的花,她的身側則是南宮琰,寸步不離的看著她,就連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是看在眼裏,尤其是她對著那多發撒發出奇異的光彩。
聖獸宮的殺手武功遠遠的高於邪王府的侍衛,漸漸的,邪王府的人出於下風,可還沒有等解決掉那些礙手礙腳的侍衛,情況發生了巨大的逆轉,不知道從何時何地出來了許多蒙麵的人,看著他們的身前的那曼陀羅的標誌,右榮瞳孔緊索,幽冥宮,居然是幽冥宮的殺手,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給他短暫的想法就是撤退,可此時幽冥宮的那些殺手已經團團的把他們包圍起來,想撤退是不可能的了,那唯有向前衝,殺出一條血路。
兩邊打的火熱,不斷的能聽見哀嚎的聲音,可容錦歌的最小卻是樂了。
開了!開了!
容錦歌根本不顧危險,直接衝出了南宮琰保護的範圍,想著那朵花本了過去,而右榮看見邪王府落單,餘光的看見有人朝著自己拍來一掌,他並未躲避,而是接受了這一掌,他的身子直直的朝著那朵花飛了過去,眨眼間來到了容錦歌的跟前,瞧見她眼中的那一抹錯愕,留著血的最角漏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容錦歌的錯愕並不是看向眼前的黑衣人,而是黑衣人後麵的南宮琰,什麽時候他站在了哪裏,看著南宮琰伸出五抓,直直的掏像了右護法右榮的心髒處。
容錦歌錯愕的不是因為看見了眼前的黑衣人,而是黑衣人身後的南宮琰,若是她沒有記錯,南宮琰剛才還在自己的身側,什麽時候他卻站在了哪裏?
見南宮琰伸出五指,慢慢的並攏,隨後朝著黑衣人右榮的後心髒的位置抓去,可感覺到了危險的右榮瞬間飛起身來,在半空翻騰了一圈半蹲在樹幹上,若不是在容錦歌的眼裏看不見慌張,此時他興許在就是南宮琰手下的亡魂,轉眸看了眼那邊的情況,緩慢的閉上了眼睛,刹那間樹幹上已經沒了他的蹤影。
容錦歌來不及多想,緊忙的蹲下身子去挖那正在開放的草藥,用手刨著地上那些之地不算堅硬的土,南宮琰一抓抓住她滿手帶土的手,微微的搖頭,容錦歌收回了雙手,看著他不慌不忙的拿著手裏的軟件一點一點的去挖,小半晌的時間,一顆完完整整草藥交到了容錦歌的手上,見她捧著這株草藥花高興的眼睛都迷成了一條縫,他也含笑的裂開了嘴,一點都不會去在意後背上的疼痛。
沒過一會兒,金五領著一眾的人打掃完剛剛血拚過的戰場,沒有上前,而是當做先鋒的給南宮琰和容錦歌開路,剩餘的人再是圍繞在他們夫妻兩個周圍,保護他們,一行人在天亮時分出了成交山。
山腳下看見了紅纓和翡翠兩人守在馬車旁邊,當看見容錦歌走出樹林的時候,兩人含淚的跑過去,看著滿身是傷的容錦歌,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懊悔的臉上哭的泣不成聲。
容錦歌走上前一步,扶起她們:“快起來,你們這是怎麽了?難道我回來就用這種方式迎接我?”
紅纓和翡翠聞言緊忙的搖頭,看到容錦歌能活著從裏麵走出來,她們高興都來不及,若不然,她們隻有以死謝罪。
天亮破曉,馬車趕到了京城城門口,剛好城門也漸漸的開了,隨著湧入京城的人們,他們也混在其中,回到府上,早就一步街道通知的管家周來,提早的安頓好了一切,府醫,早膳,湯浴,從用到吃,管家安排的都非常的細心。
闊別幾天的王府,她恍惚間感覺離開很久似的,當再次看見的時候,心裏卻是欣喜不已。
原先以為這個王府會帶不久,也就沒有去關注過,可自從和南宮琰敞開心扉的那一刻,她才方覺的,這裏是她的家,有他在的地方。
回到合歡殿,府醫開始不停的忙碌,邪王身上的傷口是新添的,劍傷雖然看著很重,但卻是上的皮外,並沒有上到骨頭,隻要上好藥,修養幾天就可以,而邪王妃的傷卻是比邪王嚴重的很多,胳膊上的那些肉有的開始腐爛,若是想治好,必須剔除那些腐肉,容錦歌本身也會醫術,當然知道肉食不剔除腐肉的後果,看著南宮琰在身側瞪著府醫,搞的府醫不敢下刀,攥在手裏直哆嗦,她衝著他微微的搖頭,知道他關心自己,看不得自己收點苦,可這點苦在她的眼裏現在也都不算什麽,隻要能好,能和他長相廝守,兩箱比較起來,她覺得的非常的直。
容錦歌把他攆了出去,若是在讓他待在這裏,恐怕府醫沒有辦法給她醫治,可南宮琰看不見府醫給她醫治,死活不肯給出去,並像容錦歌保證:“你放心,我堅決的不會打擾到府醫。”
瞧見他滿臉的真摯,容錦歌也是無奈,回眸直接對著府醫到:“你就當看不見他,你治療你的。”
府醫更是一臉的憋屈,一個大活人就守在身側,王妃說讓自己看不見他,可那炙熱的眼神他都能明顯的感覺的道,怎麽可能裝作看不見?
停了片刻,穩了穩神色,就像是王妃說的,就真的……當他不存在。
若是再不給王妃診治,想來王爺才會生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垂眸無聲的問王妃準備好了沒有,當容錦歌頷首,府醫拿著進過火燒烤過的匕首,開始慢慢的給她剔除腐爛的肉。
當第一刀下去的時候,容錦歌疼的差點叫喊出來,當看見了南宮琰緊張的雙眸看著自己,她愣是把疼痛咽進肚子裏,衝著他微微的淺笑,可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是順從著臉頰緩緩的流了下來,看的南宮琰心疼無比卻又不敢吱聲,暗自攥緊了拳頭,咬緊後牙槽,他發誓,今天所在容錦歌身上收到的苦楚,他日,一定要南宮煥嚐一個遍,絕對的不會就這樣算了。
府醫從頭到尾清理傷口,而邪王妃卻是一點疼痛都沒有叫喊出來,更是讓府醫打心裏佩服,沒有王妃的喊叫,他處理傷口起來很快,可是一旁守著的南宮琰卻是認為過了好長的時間,耐心一點一點的被磨散,看著從歌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而地上的血布卻是越來越多,這讓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府醫額頭上的汗珠不比邪王妃臉上的汗多,當剔除最後一塊肉的時候,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渾濁,而就在上藥的時候,容錦歌卻已經閉上了雙眼,昏死過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