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能裂開？聽起來好厲害。”

    “這是傳說中的故事，都不是真的。”

    “蘇容姐，那你給我講講這個故事唄。”

    “這不太好？”

    畢竟這裏是靈堂，蘇容看了眼餘凡，又看了看靈堂上餘大海的遺照，覺得這種氣氛下講神話故事對餘大海多少是不敬重的。

    餘小魚卻說：“沒事的，容姐，老爹也喜歡聽故事。”

    “蘇姑娘，老爹從小時候就喜歡給我們講故事，他自己也喜歡聽故事。”餘凡附和道，“你說。”

    “那好。”

    蘇容最後還是拗不過兩兄妹，道：“不過這也是我從圖書館裏看來的，雜七雜八的，各種版本的都有，你們聽一聽也就是了。”

    蘇容又望了眼餘凡，見到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雖說他的眼神裏全是好奇，但她的心髒還是不爭氣地劇烈跳動了一下。

    她連忙往地上瞄了一眼，緊張道：“那……我開始說了。”

    她清了清嗓子，這才緩緩開口：“故事的開始是在遙遠的遠古，女媧氏是一位美麗的女神，身材像蛇一樣苗條，有些神話學家也稱她是半人半蛇的形象，還有一些偏僻的古老區域認為女媧是一種名叫始龍的生物所化。她的形象有萬千，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她是一位善良美麗的女神。遠古時代，支撐起天空的四根擎天大柱突然傾倒，九州大地同時裂毀。天不能覆蓋大地，大地無法承載萬物，大火蔓延不熄，洪水泛濫不止，凶猛的野獸吃掉善良的百姓，凶猛的禽鳥用爪子抓取老人和小孩。眼看天地將要被突如其來的災難毀滅的時候，女媧氏乘著雷電，由應龍居中駕轅，青虯配以兩旁，白螭開道，騰蛇相隨，自九州升起。她手持瑞玉，遙指四方，就見四方飛騰起成千上萬的靈石。女媧氏以天台山為根據地，整整花費五年時間，煉了三萬六千塊五彩石，她便用這五彩石彌補了天空的缺口。隨後她又砍斷了海中巨鼇的腳來做撐起四方的天柱，用蘆灰堆積起來堵塞住了洪水。這才拯救了九州黎民。”

    “那後來呢？”被蘇容說的故事徹底吸引住的餘小魚不自覺地問道，“女媧氏怎麽樣了？”

    蘇容想了想，道：“有關這部分的記載並不多。有的傳說裏認為女媧氏在補天之後，就身化萬物，與世長辭了，也有的地方記載是說女媧氏在這之後捏人、造化世間之後就去了宇宙遨遊，不過我也讀到過一本古書雜記裏提起過，說是女媧當時煉成五彩石後發現五彩石並不足以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用自己所有的心頭血將最後一點縫隙堵上了，後來那塊多餘的女媧石其實是女媧氏的靈魄所化，不過這都是傳說，當不得真的。”

    蘇容看著意猶未盡的餘小魚，又道：“關於女媧補天的故事到這裏就說完了，看你這樣，是不是還有什麽想聽的？我就趁著今晚都告訴你好了。”

    餘小魚還是保持著一開始的好奇：“蘇容姐，天是怎麽裂開的？那個什麽大柱怎麽會倒的？”

    “這個嗎，”蘇容頓了頓，才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沒有文獻有過記載，但是從東漢時期開始，有一個叫王充的人將這件事和共工怒撞不周山聯係到了一塊。”

    餘小魚的注意力立馬就到了其它地方：“容姐，共工又是誰？”

    “共工是水神。”

    “他怎麽會去撞山呢？”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我想聽。”

    “好，我再給你講講水火不容的故事。”

    蘇容正要開口呢，小魚突然舉起手製止了下。

    “一說起水，我就覺得有點渴了，哥，你能不能幫我和容姐去廚房倒杯水來？”

    “不用了，我不渴，不用麻煩餘凡。”

    “讓我哥去拿，他手腳麻利著呢。”

    餘凡白了餘小魚一眼，說道：“蘇姑娘一來，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我就喜歡容姐，誰叫你不會講故事的。”餘小魚反駁道。

    “得得得。”

    餘凡也不多說，起身去了。

    就在他進去後，餘小魚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說了句：“蘇容姐，我哥笨手笨腳的，要不你去幫幫他？你告訴我哥，我想喝茶。”

    “我可是客人哦。”

    “蘇容姐，我腳麻了，求你了。”

    見不得小丫頭的哀求，蘇容隻好答應了下來。她卻不知道餘小魚這是在幫她和餘凡製造機會呢！

    她一進廚房，就見到餘凡背著身子在倒茶，餘凡聽到動靜，回過頭來說道：“蘇姑娘，你怎麽也來了？”

    蘇容走到餘凡身邊，道：“小魚說要喝茶，我進來看看有沒有茶葉。”

    “茶葉在那個塑料罐子裏。”餘凡指了指木桌上的一個角落，那裏有個透明的塑料罐子，裏頭有一些幹癟的茶葉。

    蘇容將茶葉取出，放在手裏聞了聞，驚訝道：“這茶葉聞起來挺不錯的，是你炒的嗎？”

    餘凡搖了搖頭道：“是老爹炒的，他生前愛好這一口。”

    “對不起。”蘇容見說到了餘凡的傷心事，有些不忍心。

    “沒事。”餘凡一邊往碗裏倒水，一邊道，“對了，蘇姑娘，剛才聽你說了這麽久的故事，有好一些跟我平常聽來的都不一樣，你懂得真多。”

    蘇容嫣然一笑道：“我那都是平時不用功，再加上家裏藏書比較多，瞎看的。”

    餘凡倒好水，轉過身問道：“蘇姑娘，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你問。”

    “就……就是那……個女媧石有什麽作用嗎？”

    “作用？”蘇容泡茶的手頓了頓，扭頭道，“你說的是能力嗎？餘凡，你問這個幹什麽？”

    “就是好奇。”

    蘇容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不認為餘凡會對神話故事好奇，可又不明白他幹嘛要問這個。

    但她也沒想追究，便老實回道：“我也不知道女媧石的作用，關於這一點，文獻上除了補天之外，就沒有講過了，但是我想它是女媧煉出來的，也許有造化萬物的能力也說不定。”

    “造化萬物？”

    “就是創造和養育萬物的能力。”

    創造和養育萬物？

    餘凡一聽到這句話，腦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犯暈了，他隻覺得廚房的節能燈光在一閃一閃地晃動，眼前蘇容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模糊了。

    發生了什麽事？

    餘凡努力地睜開眼，卻赫然發現眼前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個不著寸縷的女子。

    這個女子半人半蛇，長發如瀑布般的垂落，肌膚比最光潔的玉石還要滑潤、比最豔麗的梨花還要鮮白，她的眼睛很美，她的嘴唇很美，她的鼻子也很美。她的身上隻有細細的金色鱗片，楚腰纖細、可堪盈盈一握，她見到餘凡的時候，突然笑了起來，腰肢扭動，如若無骨。

    她扭動著身子，一顰一笑似乎都在勾引著麵前的少年。

    餘凡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麵對的是個虛假的幻影，可身子還是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

    直到他離那名女子隻有一隻手掌的距離時，才猛然驚覺，如果她是女媧上神的話，怎麽可能會做這種魅惑人的事？

    他一怔，眼前的場景再度變幻，這一回卻變成了蘇容的模樣。

    蘇容已經停下了手中的活，她看起來神色迷離，仿佛和剛才的餘凡一樣，沉浸在某種幻象之中。

    餘凡醒過來的時候，她正好往前踏了一步，這一步一下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減成了負數。

    聞著蘇容嗬出來的香味，感受著胸前突如其來的擠壓，餘凡還沒回過神來。

    就隻看見蘇容用極度嬌媚的神態輕啟了雙唇，要求道：“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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