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是，我夢到了我們華夏的老祖宗。”張婉初撲哧地笑出了聲，“她說，要我做她的新娘，嫁給她呢！明明她也是一個女的，你說是不是我的魅力大到男女通吃了？”

    “你說什麽？”

    “你也覺得很有趣是？華夏的老祖宗居然跑過來向我求婚。”

    “不是，我是說什麽華夏的老祖宗？”餘凡急道。

    “你怎麽這麽緊張？”

    “你先和我說是什麽老祖宗。”

    希望不是！餘凡在心裏懇求到。

    “還能是什麽老祖宗，咱們華夏不就一個老祖宗嗎？”

    “那個……女媧？”

    “恩，恩，你怎麽了？呆頭鵝？怎麽聽起來魂不守舍的？”張婉初關心道，見餘凡沒有回應，隻好又打哈哈道，“幹嘛？一個夢而已，而且又不是噩夢，你這什麽反應？是不是聽到有人向我求婚，特別難受？”

    怎麽可能隻是一個夢？

    一聽到張婉初提起這件事，餘凡就不可遏製地想起了昨天和那個半人半蛇的幻象之間所做的“交易”。

    改變因果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世上任何人的生命都是一樣重的，一旦要救人，就必須要承擔這個人一生的重量。

    既然是餘凡救了張婉初，那麽這個代價應該是由餘凡來支付的。

    為什麽女媧還要找上張婉初？

    他可不會認為那僅僅隻是一場夢。

    求婚又是什麽意思？

    “餘凡？呆頭鵝？喂，又死哪裏去了？”電話那頭傳來張婉初的聲音。

    “在呢。”

    “我還以為你膽子變大了，敢掛我電話了？”張婉初佯怒道。

    餘凡習慣地賠了個禮：“虎大爺，小的不敢。”

    “乖。”張婉初頓了一下，手機那頭傳來了人的聲音，就聽張婉初道：“呆頭鵝，我得去給王嫂拔針了，要是有空，晚點再打給你。”

    “哦，哦，好。”餘凡想了想，還是決定隱瞞下女媧石的事。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而且電話裏頭也說不清。

    “那我掛了。”

    掛電話之前，張婉初還是和以前一樣多吩咐了一句：“要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就打給我，我替你做主。”

    “yes，madam。”

    收起手機，餘凡看了眼還處於無法分離狀態的左手，剛舉起來的右手也愣在了原地，他有種直覺，如果他現在用右手去掰左手的話，他的右手一定會受傷的，搞不好，手指都會被切斷。

    餘凡隻好放下嚐試的打算，轉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趙蘭蘭在房間裏洗澡，他不能進去，呆在這個滿是保鏢的地方，他又覺得“窒息”。

    想了下，他隻好去樓下逛一逛，也正好趁這段時間散散心。

    很奇怪的，沒人阻攔，他很順利地就乘著電梯，到了酒店樓下。

    穿過大廳，外麵就是下午進來的廣場，廣場上亮著璀璨的燈光，噴泉池邊上多了很多人。

    這些人裏頭有男有女，有的穿著和服、有的穿著西裝，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也有瀛國人，還能看到情侶在陰影處接吻，或是兩三個女孩嬉笑著沿著長長的河堤散步，也有形單影隻的和餘凡一樣的行人。

    站在酒店門口，能聽到隔壁街道上的車水馬龍，遠處的高樓上立著巨大的廣告牌，以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

    東都的夜晚和高朝村的夜晚很不一樣，看不到星空，隻有繁星幾點。

    但是東都的夜晚卻很亮，仿佛夜幕才是巨大的海麵，倒映出了地麵上的萬家燈火。

    餘凡深深吸了口氣，空氣冷冷的，但是卻又透著無比的清新。

    下午發生的那些緊湊的、無理的經曆一下子從他的身體裏抽離了出去，他好像又回歸到了平靜無波的生活。

    這種感覺是十分久違的、令人舒暢的。

    如果不是和趙蘭蘭在一起，餘凡可能根本想象不到這個世界還有著另一幅他完全不能想象的畫麵。

    和張婉初說的一樣，這太可怕了！

    這是隻有裏才會發生的情節。

    失聲笑了下，長長地舒出了這口氣，餘凡走下石階，進入了人群裏。

    “こんばんは！すみません，お暇ですか？（譯文：晚上好，請問你有空嗎？）”

    還沒走上多久，餘凡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あなたは瀛國の話ではないか？（譯文：你會講瀛國的話嗎？）”

    轉過頭是一個戴著眼睛的男人，堆著諂媚的笑容，嘴巴張得很開，露出上半部分的牙齒。他手上還提著個包，身後還跟著個穿著櫻色和服的女子。

    餘凡不懂他在說些什麽，連忙搖了搖頭。

    那個男人沉吟了一下，又用英蘭語道：“youspeakinenglish？”

    餘凡搖了搖頭，道：“不會，我是華國人。”

    “哦，哦。”聽到餘凡口說華語，那個男人連忙拿出紙巾擦了擦汗，隨即也用流利的華語回道：“原來都是一家人啊。”

    餘凡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同鄉，驚道：“大哥，你也是華國人？”

    “恩。”男子咧嘴笑道，“我姓崔，來這裏兩三年了。你呢，小兄弟？”

    “我姓餘，今天剛來。”餘凡回道。

    “是嗎？”崔長德朝餘凡身後的那個皇宮酒店看了眼，問道，“小兄弟是來旅遊的？”

    餘凡沒多想，道：“來這裏工作的。”

    “工作的啊，小兄弟，要在這裏待幾天？”崔長德關心道。

    餘凡道：“三天，快的話，後天就回去。”

    崔長德又道：“既然能夠和小兄弟在這茫茫人海遇見就是有緣，小兄弟是一個人來這裏出差的？”

    “算是，還有一個上司。”

    趙蘭蘭應該算是自己的上司？餘凡心想。

    “那你這上司？”崔長德望了望左右。

    餘凡道：“她在忙。”

    聊了半天，餘凡也看出來崔長德說話的時候有點不自然，不像是毫無目的地閑聊，反倒一直在注意什麽。

    他也跟著崔長德看了眼四周，問道：“崔大哥，你在看什麽呢？”

    “哦，沒事。”崔長德回過神來，一邊伸出手搭上了餘凡的肩膀，輕聲道：“小兄弟，你跟我過來一下，我給你看些好東西。”

    “崔大哥，有什麽事不能在這裏說的？”生怕自己碰到的是騙子，餘凡小心應付著。

    崔長德顯然也發現自己太心急了，連忙解釋道：“小兄弟，你放心，我不是要約你去小黑屋，我們就在那邊的長凳上看。”

    “哦哦。”餘凡不好意思地搔著後腦勺。

    崔長德見狀嘿嘿笑了兩句，神秘兮兮地說道：“別緊張，跟我來就是了。”

    餘凡也不好再拒絕，就跟著崔長德到了廣場角落的一個長凳旁。

    “你坐，你坐。”

    “崔大哥，你也坐。”

    餘凡剛剛坐下，就看見一直跟著崔長德的那個和服女子也跟了過來，她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句話，不過嘴角卻一直露著親切的笑容。

    崔長德見餘凡坐了下來，又緊張地看了圈四周，接著便從提包裏取出了一台平板電腦。

    他將平板電腦拿到餘凡麵前，手指在裏頭點了下，就看見平板電腦上出現了兩個文件夾。一個文件夾的名字是“本番”，另一個文件夾的名字是“no本番”。

    “小兄弟，你看看，想選哪一個？”崔長德又露出一開始諂媚的笑容，雙目放光般地盯著餘凡。

    餘凡看了兩個文件夾一眼，不解道：“崔大哥，這個本番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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