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西園寺友香什麽時候下了毒？

    回想起那個侍女進門後的順序，難道是那個時候？

    可是她怎麽能夠保證下了毒的壽司一定會送到趙蘭蘭手中。

    再一瞥，餘凡竟然發現就連神穀川博己麵前的壽司和清茶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不會？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餘凡心裏油然而生。

    “哈哈哈。”

    西園寺友香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騙你的，騙你的，看你緊張的。我殺人從來不下毒，也不會親自動手的。”

    餘凡忍不住籲了口氣，但這口氣還憋在嘴裏，就又聽到西園寺友香說到：“但是我家裏很有錢，我特別喜歡收買人，至於我收買的人做了什麽和我可沒關係，沒準剛才的侍女就是我的人也說不定。”

    “嘔。”

    餘凡頓時覺得肚子裏一陣反胃，連忙將左手按在了大腿上。

    虛像上並沒有顯示出異常！

    “是假的。”西園寺友香噗嗤一笑道：“你看你，姐姐都沒動靜，說明她並不擔心。而且要是我下的毒，怎麽可能允許你活這麽久？”

    有些毒確實能夠讓人立刻斃命，如果反應不過來，就算他的左手再厲害，也未必能夠來得及救援。

    想起清雪夜店發生的事，讓餘凡明白他的左手絕對不是萬能的，而他竟然會這麽大意！

    “放心，她不會下毒的。”

    突然響起的是趙蘭蘭的聲音，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透露出強大的自信。

    餘凡和西園寺友香皆是一怔，後者挑釁般地笑道：“趙姐姐，你要是肯定我沒下毒，你就吃一口壽司看看，你肯定不敢？”

    餘凡也認為西園寺友香猜的沒錯，像趙蘭蘭這樣謹慎小心的人，怎麽可能會吃眼前不知來曆的食物？退一萬步說，就算西園寺友香沒下毒，但這並不表示其他人沒有下毒啊！

    一想到這，餘凡就忍不住想罵人，現在這個狀況確實麻煩得就像電視裏放的紅外線陷阱，每一步都隻有那麽一點位置可以躲避。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趙蘭蘭拿起眼前的手卷吃了一口，雖然隻有一口，但也足夠令餘凡和西園寺友香震驚萬分。

    怎麽會？

    “你不敢的，你雖然狠毒，但從來不會對自己狠毒，在這裏下毒就意味著和鳩山家作對，你不會做這種瘋狂的事情。”趙蘭蘭平靜地分析道。

    “那我呢？”一旁的神穀川博己露出幾分好奇的表情，笑眯眯地看向趙蘭蘭。

    聽到他出聲，西園寺友香連忙收起一臉的目瞪口呆，附和道：“其實這是我和大叔的陰謀，我呢，就出言激你，大叔才是那個罪魁禍首，而你隻有五分鍾可以活了。”

    餘凡聽不懂神穀川博己說的，但卻聽懂了西園寺友香故意用華語說的話，他隻感到心裏顫了顫，慌張地伸出左手按在了趙蘭蘭的背上，虛像毫無異狀。

    “你幹嘛？”趙蘭蘭問道。

    “你沒事？”餘凡隨口關心到。

    西園寺友香見到這一幕笑了兩聲道：“姐姐的未婚夫真是關心姐姐，弄得人家都有點心癢難耐了。”

    趙蘭蘭淡淡回了句：“我沒事，神穀川先生是不會下毒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但是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對嗎？”

    神穀川博己愣了愣，臉上的笑容短暫凝結了一秒，幹笑了兩聲道：“趙小姐說的對，這個秘密還是不揭開的好。”

    餘凡見兩人又各忙各的，好像剛才的談話沒發生過一樣，在心裏嘟囔了一句，也就安靜了下來。

    隻剩西園寺友香用瀛語求著什麽，嗲聲嗲氣的撒嬌時而響起，吵得第五間和室不太平靜。

    很快又有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來了第五間，她看了餘凡幾人一眼，坐到了他們對麵。她的視線一直落在第六間的散華一生身上，應該也是來相親的。

    過了幾分鍾，又有一撥新的侍女走了上來，她們手裏端著一盤炸蝦天婦羅，和一小壺酒。

    等她們離開後，又有一撥侍女走了上來，手裏端著一盤醬油和一杯水。

    餘凡注意到第二撥侍女裏頭的其中一個個子小小的，可能連一米五都沒到，不由多看了兩眼，但因為她負責的是第四間和室，所以並沒有看得太仔細。

    之後又有兩個穿著和服的男人進了第五間房，他們應該認識神穀川博己和西園寺友香，親切地打了聲招呼，也坐到了對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了一些人的緣故，西園寺友香也漸漸不吭聲了，唧唧地吃著天婦羅，喝著小酒。

    前頭的幾間房開始變得熱鬧、嘈雜了許多，可能是酒壯慫人膽，來這裏的客人都放開了，沒有再拘謹下去。

    在一個老人家進了第六間和室之後，那些侍女終於又來了，這一回送來的是碳烤三文魚，賣相很精致。而那個令餘凡感到很在意的小個子侍女這一次負責的是他們這一間和室。

    看到小個子，餘凡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岑瑤之前提起過的那名殺手，當時他急急忙忙返回皇宮酒店卻沒有見到她，而眼前這個侍女不光身材矮小，就連臉蛋也是小小的那種，特別像是小學生的那種感覺，渾身上下也沒有特別危險的氣息。

    不過，這人真的不是幼女？

    餘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卻見到那個侍女像是發現了他一樣，扭過頭狠狠削了他一眼，像是一隻發怒的貓咪。

    真可愛啊！

    這令餘凡想起了餘小魚小的時候，他對小小的東西沒什麽抵抗力，倒不是說他有什麽特殊癖好，隻不過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哥的，已經養成了見到小孩子就想哄一哄的習慣。

    見到她提著滿滿的食盒，餘凡就忍不住起身主動伸出了“紳士之手”。

    “一邊去。”

    出人意料的，小個子侍女說的是華語，更出人意料的，小個子侍女一點麵子都沒給餘凡。

    “我自己來。”

    她好像也察覺到了“自己說的話對於眼前的客人是很沒有禮貌的”這件事，聲音變得柔和了不少。

    “我來幫你。”餘凡搔了搔腦袋，堅持道。

    “不用，我能做好的。”

    小個子侍女斜了餘凡一眼，拿起食盒裏的其中一盤三文魚，遞給了餘凡。

    “給你的。”

    “給我的，可是你剛才不是說要自己來嗎？”

    “囉嗦，快點。”

    小個子侍女看起來是不耐煩了。

    餘凡啞然失笑，隻好伸出手將那盤碳烤三文魚接了過來，但就在這一刹那，又發生了件令餘凡沒有料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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