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高朝村又是一個小時以後了，餘凡並沒有通知任何人過來，匆匆忙忙抱著餘小魚進了房間，將她安放到床上躺下後，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癱倒在了地上。

    這之後半個小時內，餘小魚都沒有醒來的跡象，餘凡也隻是坐在床邊安靜地守著，他沒有動用左手的能力，他甚至沒在思考，隻是單純地望著某一處發呆。

    “哥？”

    陽光通過餘小魚房間的窗戶偷漏了一點進來的時候，餘小魚終於醒了過來。她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有點茫然：“哥，發生了什麽事？”

    餘凡蹭地站了起來，坐到了床邊，緊緊拉住了餘小魚的手：“沒事，什麽事都沒發生。”

    “哥，你別騙我了，我又不是笨蛋。”餘小魚扭了扭身子，她想不起自己是怎麽暈過去的，但也能感覺到身體上的不適感，尤其是下半身，有點黏黏的、癢癢的。

    “哥，我是不是？”

    餘小魚突然頓住了，然後她想起了先前餘凡的話，她一開始也沒想很多，但是聽到餘凡的話後，她才發現自己有了很不一樣的地方，不用旁人細說，身為女人的她就能自己發現是哪裏不一樣，難道她真的失身了？

    餘凡看著餘小魚突然緊張、露出不安的麵孔，心頭又是一揪，使勁地忍住心裏的難過和憤怒，摸著小魚的腦袋道：“小魚，沒事的，什麽都沒發生。”

    “哥，你說謊！”餘小魚哭了起來，“哥，你說謊，我要是什麽事都沒有，我怎麽可能穿著這種衣服，這麽短的裙子，還有衣服，哥，我怎麽了？我是不是被被強”

    餘凡再也聽不下去了，上前抱住了餘小魚，使勁地喊著：“不是的，不是的，小魚，你沒有，你沒有，你很好，你什麽都沒發生。”

    “我不好，我能感覺得出來，我”餘小魚一下子垮了，靠在餘凡肩上使勁地哭了起來。她記不清自己是怎麽被那個的，她的腦子裏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她很清楚，她現在是個女人了！

    餘凡一聽餘小魚嚎啕大哭，他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小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接著一聲的對不起仿佛將餘凡心裏的所有悔恨和不甘喊了出來，餘小魚是他唯一的親人，他發過誓要保護她，但現在他又做了什麽？他這個混蛋，這個沒用的，這個廢物，他去瀛國幹什麽？他跟著趙蘭蘭幹什麽？他特麽當初發了什麽神經？

    餘凡開始朝自己臉上摑掌，而且他用的是左手，隻用一掌，就讓他臉上腫了起來，他卻一無所覺，一掌接著一掌。

    “哥，你幹什麽？”

    餘小魚聽到了啪啪啪聲，但是身子被餘凡緊緊抱著，根本沒辦法阻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呆頭鵝，小魚，你們怎麽樣了？”是張婉初的聲音：“你們也真是，回來了，怎麽不告訴我？幸好村子不大，有人一說，我爸就知道了。喂，你們在幹嘛？”

    張婉初剛推開門，就見到餘凡和餘小魚抱在了一塊，兩個人都是哭哭啼啼的模樣，嚇了她一跳。

    “怎麽了？怎麽了？”

    張婉初一看這情形，心裏就是咯噔一聲，這不會是出事了？再一打量屋子，又道：“容兒呢？”

    聽見張婉初提起蘇容，餘凡立馬傻了，他好像忘記了這件事。

    餘凡悄悄用左手治愈好了臉上的傷勢，這才轉過頭，道：“婉初，你能不能留在這裏陪著小魚？”

    “哥，你要幹嘛？”餘小魚拉著餘凡的胳膊不讓他走。

    餘凡耐著性子道：“小魚，蘇姑娘還在林子裏，我怕她遇到危險。”

    “啊？容姐她，她沒事？”餘小魚一眨不眨地盯著餘凡，餘凡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搖了搖頭。

    餘小魚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也鬆開了餘凡的手：“那哥，你快去。”

    這丫頭，都什麽時候了，還擔心別人！

    餘凡撫摸了下餘小魚的小腦袋，應了聲後跑到自己屋子裏拿了好幾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餘小魚看著坐下來的張婉初，衝上去撲進了她的懷裏，哭顫道：“虎姐姐，我我我被人強”

    張婉初倒是冷靜，這一來她是醫生，二來她是女人，她知道這時候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想著得先好好檢查一番，免得傷到了哪裏，造成了永久性的損傷，便小心試探道：“小魚，你哪裏痛嗎？”

    “痛？”小魚停下了哭泣，眨眨眼道，“婉初姐，我好像沒什麽地方痛的？不是說，第一次都很痛嗎？”

    “你等一下，先讓我捋一捋。”剛才見到餘凡和餘小魚哭成那樣子，張婉初先入為主地就認為餘凡是確定了餘小魚被人那啥，但是現在一聽，這不對啊，如果是被人用強的話，應該會有撕裂傷才對，那肯定會很疼的！

    “小魚，你仔細說說你被王大壯抓去後都發生了什麽。”張婉初知道現在提這件事並不合適，但是為了明確事實，她必須問清楚：“小魚，一定要想清楚，一點也不要漏，也許什麽都沒發生。”

    餘小魚一聽，哭勢驟止，喜上眉梢：“婉初姐，真真的？”

    “恩，沒準，要不……我先給你檢查一下？”如果是其他人，張婉初早早就提出這事了，可事關餘小魚，她也是關心則亂，又加之她很清楚這時候提出檢查，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因為餘小魚的心情還沒有徹底平複下來，一定會左右搖擺，但是這卻是最快了解餘小魚有沒有出事的方法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說出來。

    餘小魚聽到要檢查，立馬就湧出了拒絕的念頭，這也是人之常情，就怕萬一，要是檢查出了怎麽辦？這時候的餘小魚其實根本不在乎真相，她隻想讓別人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張婉初也了解這一點，連忙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事的，小魚，有我呢。”

    “婉初姐……”餘小魚一臉猶豫地看著婉初姐，最後還是緩緩地點了下頭。

    張婉初見狀，摸了摸她的腦袋，讓她躺了下來。接著她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裏取出了需要用到的工具和鏡子，她會攜帶醫療器材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而且檢查餘小魚是否還保留那層膜的方法並不複雜。

    “小魚，可以了嗎？要是不敢，閉上眼也行的。”

    張婉初輕輕地掀開餘小魚的被子，溫柔地說道。

    餘小魚用雙手牢牢地抓著被子的一角，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張婉初見狀，不再耽擱，小心地卷起了餘小魚的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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