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賣孩子？”

    餘凡在城裏的時候倒是經常聽到這方麵的新聞，但他卻從來沒遇見過，就連身邊的工友都沒遇見過，但是他心裏頭對這種事是極其厭惡的。

    阿二聽出他語氣裏的憤怒，輕聲道：“這個我們都是沒證據的，要不早有人報警了。鴿哥常說，幹我們這行有些事不能碰，拐賣孩子婦女就是其中一件。但是萬老三他們不一樣，他們壞事做盡，為人陰險，就算是溫子然和周大偉都不願意跟他作對。”

    早前餘凡就聽曹鴿說過在這集田鎮裏頭盤踞著各種三教九流，有小混混、也有大罪犯，他原本以為罪犯也就是偷摸拐騙，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一時之間，他反倒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還是阿二機靈，自顧自地將萬惡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萬惡是集田鎮人士，早年是跟著一個鎮上的老混混的。後來這個老混混因為偷了一個大人物的東西，被人亂棍打死，警察雖然介入，但因為當時沒有攝像頭、目擊證人，連傷人的武器都沒找到，這案子就一直沒個進展。

    老混混被人打死後，萬惡就失去了靠山，他在集田鎮上一下子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無奈之下，萬惡就隻好逃出了集田鎮，誰想到過了三年，萬惡就回來了。

    萬惡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多了好幾個來曆神秘的手下。幾個人在集田鎮上一番鬥毆，又加之他出手闊綽，有的時候一個小弟每個月都能給到一千塊，很快就聚集了許多人，自然形成了一股勢力。

    “神秘手下？”餘凡問道。

    阿二回道：“對啊，那幾個跟著萬老三的人都很神秘，聽說從來到離開，臉上都戴著麵具，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麵目。不過有人在他們的後背上看到了一個紋身。”

    “什麽紋身？”餘凡問。

    阿二輕聲道：“是一個叼著大輪盤的惡鬼，鴿哥說那個大輪盤是地獄裏的東西，叫六道。”

    “六道？那是什麽？”餘凡對宗教傳說沒有研究，因此滿臉的疑問。

    阿二顯然知道的也不多，尷尬地搖了搖頭：“老大，這個我也不知道。”

    黑色麵包車橫穿過小鎮，在鎮子東邊的一塊沙塵地上停了下來。沙塵地周邊沒有人煙，隻有一兩間工廠，還都是早就廢棄的。聽阿二說仇龍就是被肖田綁到了這個地方。

    黑色麵包車剛在這塊沙塵地停好，就見到一旁的沙堆後跑出來一個年輕人，看樣子可能隻有十七八歲，鑲著耳釘，染了一頭綠毛，阿二道：“老大，這是小新。”

    下了車，阿二又問道：“小新，其他人呢？”

    小新看了旁邊的餘凡一眼道：“他們沒來。”

    阿二像是也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緘默了一會兒道：“小新，你留在外頭，發動機開著，我們一出來，就走。”

    “那你們呢？”這個叫小新的年輕人看起來也是一頭懵逼，目光呆滯，會來這裏恐怕也不是因為忠誠之類。

    餘凡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去救仇龍。”

    餘凡和阿二將黑色麵包車留給小新後，就結伴往左手邊的工廠走去，推開那扇充滿了鏽跡的大門，進了工廠。

    這工廠的機器早就被人搬空了，因此裏頭顯得很空曠，不過因為常年無人打掃，一陣腐臭味，十分嗆人。

    餘凡咳了好幾聲，才看見躺在遠處地麵上鮮血淋漓的男子。

    “龍哥。”阿二早就喊了起來。

    仇龍沒有回應，可能是暈過去了。他看起來很不好，腿上和胸腹都有大片的血塊，至於臉上的胡子和那頭中長發更是淩亂不堪，衣服也是破了好幾個洞。

    在他的身邊還坐著兩個人，一個人短發、一個人梳著辮子，兩個人都是坐在地上的，手中的匕首正不斷地往仇龍身上劃著，看起來很隨意的樣子。

    “龍哥。”阿二又叫了一聲，剛跑出去的身子被餘凡牢牢地阻攔住了。

    那兩個人好像這才發現進來的餘凡和阿二，笑了笑，打了個招呼：“阿二，你回來了啊？”

    “鷹勾，左瘋，你們放開龍哥。”阿二看著兩個人手中的刀子一點點地劃開仇龍的皮膚，近乎哀求道。

    那個梳著辮子的男子笑了笑，對一旁短頭發的男子道：“瘋子，他讓咱停手呢。”

    左瘋瞅了眼阿二，冷淡的臉上不做任何變化，手上的刀停了下來。

    鷹勾一見，撇嘴道：“瘋子，他讓你停，你就停？”

    左瘋遠遠地望了餘凡一眼，道：“別廢話，要打架了。”

    鷹勾冷笑道：“打什麽架，人家老大都沒來呢。阿二，曹鴿那個沒用的廢物去哪裏了？”

    阿二猙獰著回道：“這就是我老大。”

    餘凡雖然很想否認，這時候也隻能將錯就錯了：“對，我是他老大。”

    鷹勾一聽，驚愕道：“曹鴿怎麽了？你們要找也找一個凶一點的人？這小子連曹鴿都比不上。”

    阿二沒回他的話，道：“把龍哥交出來。”

    鷹勾道：“既然你都承認這個小白臉是你們老大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人就在這裏，有本事，你們上來。”

    話音剛落，“咣當”一聲，就見在工廠後頭的側門被人推開了，十個小混混從那扇小鐵門衝了進來，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握著木棒。

    這十個小混混一進工廠，就直接朝著餘凡和阿二衝來，連半句廢話都沒有。

    “衝啊！”

    明明隻有十個人，但當這聲整齊的吼聲配合著他們手上搖搖晃晃的木棍，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鷹勾很滿意地點了下頭，麵對十個人就算是他，也沒辦法輕易脫困，更何況是對麵那兩個瘦弱的男人。

    肖田早就不在這裏了，對於肖田來說，對付完了仇龍就算是報了他的仇，之所以讓鷹勾和左瘋留下來，也隻是為了斬草除根。他雖然不怕曹鴿，卻又忌憚於曹鴿的生事能力，畢竟誰都知道曹鴿和萬惡平起平坐過。單憑這一點，肖田也必須將這個草給斬了。

    鷹勾和左瘋是他手裏頭最可怕的兩個打手，肖田將他們留下來，便是確保萬一。

    隻不過肖田並不知道曹鴿早就已經放棄了老大的位置，此刻，仇龍的老大是餘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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