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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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覺得消息可靠嗎?”許老問。

    “以我對那位老友的了解,他給出來的消息,真實度應該都是八九不離十的。”羅長安道:“就不知道,這裏麵是不是有寧家故意摸黑的成份在裏麵?”

    許老冷靜下來,思索道:“寧家的人再差勁,也不會無緣無故爭對自家人!或者,還有一些外人不可知的事情也不一定。”

    “不過,無論什麽原因導至寧家對一個孕婦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寧夏這個做丈夫的人沒有立刻站出來維護自己媳婦。就是他的失職。這件事情,我要親自責問他。”

    許老說罷,直接回書房寫信去了。

    半個月後,遠在東北邊疆的寧夏同時收到了兩封來自青陽縣的信。

    一封來自小靈村,上麵有他熟悉的字體。另一封來自青陽縣城,同樣是他熟悉的字體。他拿著兩封信時,簡直驚為天人。

    “怎麽了?不是你媳婦來的信嗎?怎麽跟見鬼似的?”與他同來取信的餘彬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

    “你看看這封信?是不是比見鬼還可怕?”寧夏將其中一封信遞給小夥伴。

    餘彬接過信,隻看了一眼,就露出了同樣震驚的表情。

    “這是許老的字?他怎麽會給你寫信?還是經過郵政寄來的平信?不對,這上麵的地址是青陽縣。許老的老家是青陽縣?”餘彬一連問了四個問題。

    “這也是我想問的。”寧夏聳肩道。

    “這信裏肯定有答案,要不咱們一起看?”餘彬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寧夏。

    對於他們這些軍中漢子來說,家書是沒有任何隱私可言的。所以,互相看私信是平常的事情。不過,這封信的來曆特殊,所以餘彬才會先征求寧夏的意見。

    寧夏既然將信給了餘彬看,就沒打算對他保密。如果老首長真有重要事情交待他,那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給他寫信了。直接一封密報就可以直接交到他手上。

    當然,如果寧夏事先知道內容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麽大方的與人分享這封書信。

    當餘彬打開信,興致勃勃的打算讀一遍時,在他看到內容後,臉上肌肉一下子就僵住了。就連拿著信紙的手,都顫抖了起來。看向寧夏的眼神也是越來越複雜。

    “怎麽了?信裏說了什麽?”寧夏自然感覺到餘彬的情緒變化。他也變得緊張起來。

    “你自己看!”餘彬將信紙還給寧夏,並且拍了拍他的肩膀,無不同情的安慰了一句:“兄弟,節哀順變!”

    “什麽啊?”寧夏沒有理他,拿過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然後,他整個人都象丟了魂似的,就連手上的信紙掉地上都沒反應。他的精神世界裏已經完全淩亂了。

    “喂!你沒事?”餘彬連忙撿回信紙,擔心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寧夏一點反應也沒有。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目,此刻已經完全放空,沒有了焦點。渾身冰冷而僵硬,四肢像是正承受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一樣皆在輕顫。

    “你……”餘彬除了同情他,真心找不到安慰他的話。事實上,看到了首長寫來的信,他也同樣想質問,“寧夏,你知道自家媳婦兒受了多少委屈嗎?你這個丈夫是怎麽當的?”

    這樣的問題,寧夏也正在自問。他這個丈夫到底是怎麽當的?

    在媳婦兒備受寧家人欺淩的時候,他這個丈夫在做什麽?

    他一邊在欺負過她的家人麵前,為她伏低做小,代她道歉,一邊在心裏責備她冷漠無情,不顧親情。

    在媳婦被家人聯手逼得走頭無路,隻能到逃到鄉下生孩子時,他在幹嘛?

    他正在心裏責備她任性妄為,不顧大局。

    若不是老首長這封信,他甚至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媳婦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是啊!他算什麽丈夫?

    他自以為娶了她就是對她負責的想法,現在看來是多麽的可笑!

    他現在終於明白,她為何誰都沒忘,就單單將與他有關的事情忘記了。

    他現在無法想象,她做這個相當於親自挖心的決定時,會有多痛苦。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將會永遠失去她,他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喂!你幹嘛?給我呼吸!”餘彬見他快將自己給憋死了,忙用力擊打他的胸口,以助他自主呼吸。

    “你就算想以死謝罪,也該先到弟妹麵前去說聲對不起!”餘彬被寧夏的反應嚇傻了。心裏不禁感概,這家夥是真的輪陷了啊!上次收到離婚申請時,他可不是這樣的反應。

    在餘彬的幫助下,寧夏終於從自我厭棄的意念中回過神來。他無力的問:“你覺得我現在還有資格出現在她們母子麵前嗎?”

    “你之前不就出現過了嗎?而且還挺理直氣狀的。”餘彬現在其實最想說的一句話是,不作就不死。你娶了那麽好一個媳婦卻不知道珍惜,現在後悔也是活該。

    “我那時候能理直氣狀,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以為……”他以為什麽?他就是個混蛋,才會有那些以為。

    說白了,他從來就沒有認真的去關心過自己的妻子。否則,他怎麽可能發現不了自己家人的陽奉陰為?

    “可是……我不想失去她們母子,也不能失去她們。”最終,寧夏隻能呐呐的說出心底最真實的意願。

    “不想失去就努力去爭取啊!”餘彬鼓勵道:“看弟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記恨你!”

    “她不是不記恨,而是將與我有關的記憶全部抹掉了。我上次去的時候,她根本就不認識我。完全當我是陌生人。”

    這是寧夏第一次與人談起媳婦兒失憶的事。別說餘彬,就連在易家住了一晚的楊凡都不知道這件事。

    餘彬聽了驚得瞠目結舌,半響才恍然大悟道:“難怪我上次見到弟妹,總覺得她與傳說中的樣子完全不符合。”

    “而且她對我們的態度也值得推敲。我還以為是因為她身份的原因,現在總算明白了。合著,人家就沒拿自己當軍嫂,更沒拿我們當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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