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女暴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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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琪在講台後站著說道:“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按照傳統不講課,但是要完成三件事,第一是大家做自我介紹,盡量詳盡一些,讓更多的同學認識你,第二件事是推選出班幹部來,讓我們的集體更有凝聚力和戰鬥力,第三件事我來宣布一下大學裏的紀律,凡是校規上有的,我不講,隻說說校規沒寫進去的東西,下麵從右排第一個同學開始,站起來,讓大家能看到你的臉。”
女生開始做自我介紹,她們沒有高中生的羞澀和忸怩,一個個的說話還文靜,但是有人站出來打岔就變了,一句插言能引發三分鍾的大辯論,最後在趙安琪的彈壓下恢複正常秩序。
有的女生簡單說了自己的姓名和籍貫,來自中國的哪個旮旯,有的女生比較囉嗦,從名字說到了網名,再說到電話號碼、微信、qq號碼、博客、郵箱等等聯係方式。
我有點不適應了,其實聯係方式有一個就足夠用了,比如電話號碼,別人想找我,直接撥打電話就行,我想跟對方說話就會接聽的,如果不想跟對方聯係,哪怕有一百種聯係方式又能怎麽樣?難道能挨個試一試各種聯係方式是不是有效?
還有的女生說起自己的特長和愛好,大部分都說自己愛美食,愛音樂,其實我很懷疑,她們說的愛美食就是嘴巴饞,她們有欣賞美食的品位和環境嗎?還不是去麥當勞、肯德基那種地方解決一下口腹之欲,就是典型的嘴饞,所謂的愛音樂其實是唱流行歌曲,她們會寫歌詞譜曲嗎?能夠去創造新的歌曲嗎?
還有的人說喜歡旅遊,其實就是出去拍照,然後曬在微信上,表示自己爛漫了一把,看到了人工修建的風景,在人擠人的地方打開了眼界,增長了知識,受到了教育。
我看到了,原來被陸征北形容為小家碧玉,溫文爾雅,婉約含蓄的那幾個女生更是慘不忍睹,不但臉蛋醜的對不起我們的關懷,就是口才也差勁,說話前後邏輯顛倒,語無倫次。
我忍不住打哈欠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女生說道:“我叫安婧婷,以後你們選我做班長,我保證帶領咱們班級壓其他班級一個頭……”
我清楚聽到一個女生嘟囔道:“我靠,你壓人家一個頭,那一定是雞頭。”
安婧婷就是喊我們四個男生是四帝的那個,至於誰說了雞頭這個詞,我沒找到那個女生,安婧婷也假裝聽不到挑釁的話。
安婧婷長得算不錯,看臉蛋和身板能打九十分,但是她說話總是張牙舞爪的,女漢子的標本,我對這種女生一直都是敬而遠之。
女漢子,這個名詞理解好一點是勇敢,是開拓型的人才,但是大部分的女漢子就是潑婦,蠻不講理的那種,還把自己的無理取鬧當成戰績四處炫耀,因此,我對這種女漢子一向不以為然,采取冷眼旁觀的態度。
安婧婷介紹完,就沒有讓我注意的人了,拿著手機上微信,跟羅紫蘭聊公司裏的事,敲定一些高層的人事和具體的工作安排。
直到陸征北捅我的軟肋,才知道輪到了我,站起來簡單說了句:“我叫常南,住在春城,希望盡快跟大家熟悉起來,謝謝!”
我的發言中規中矩,沒啥出彩的地方,這也是我的性格和為人,比較死板,不適合潮流。
陸征北的自我介紹就精彩很多,不但說了正常的話,還說他隻想在本班級裏找女朋友,希望跟每一個女生都認識,並且深度接觸一下。
當時就有女生反駁道:“你還真拿自己當皇帝了,深度接觸到啥程度?能到底不?”
這句話惹得女生隊伍一陣混亂,竟然還有女生打口哨,激烈的掌聲響起來。
我趕緊把臉捂住,希望從此不認識陸征北這個傻貨。
那個女生的膽子也夠大的了,什麽話都敢當眾說,我預感到自己的大學生活不會太寂寞了,已經落到了女色狼的窩裏。
有了陸征北做榜樣,曲向東和賀西說話結結巴巴,眼神都沒敢亂瞟,比女生都害羞。
讓我意外的是,盡管我們四個男生推選了安婧婷做班長,但是她沒有當選,班長是一個麵相弱弱的女生,名字叫鍾若溪。
我心裏略略思考就明白了過來,女生們肯定不會讓強勢的安婧婷領導她們,鍾若溪看上去就屬於好說話的人,誰想走個後門,行個方便啥的,在鍾若溪那裏肯定能順利通過。
看來人與人之間的鬥爭無處不在啊,我隻是希望在女生們的戰爭中能夠保持中立,別被卷入其中做了可憐的炮灰。
趙安琪宣布下課,我就看到安婧婷大步流星走過來,然後她咄咄逼人地質問陸征北:“你不是把我當成是女朋友的備胎嗎?為什麽不選我做班長?”
陸征北有那麽一刻慌了神,安婧婷直起腰跟他的個頭差不多高,更是氣勢洶洶挾怒而來,陸征北在底氣上就輸了一籌,期期艾艾地說道:“我們四個都選你了,你是我們的大班長,鍾若溪是小班長,我們聽你的。”
要知道,投票是不記名的,安婧婷一共得了五票,算上她自己的那一張,全班隻有四個男生支持她。
在四十七個女生隊伍麵前,我實在沒有勇氣麵對她們,隻好在心裏大罵陸征北簡直就是豬腦子,得罪安婧婷一個人好還是得罪四十七個女生有利?這是一個數學問題,陸征北的小學數學肯定沒學好。
陸征北表示要聽安婧婷的調遣,還自作聰明弄出一個‘大班長’,直接把鍾若溪打入了冷宮。
隻聽見一聲冷哼,剛剛當選為班長的鍾若溪走了過來,也不知道她的耳朵是怎麽長得,隔著十多米的距離,還是在亂哄哄的教室裏,到處都是人說話和回音,她就能把陸征北的話聽清楚。
從此之後,我留了個心眼,凡是說了不利於女生的話,即使是隔著一個太平洋她也能聽得到,除非她們不想聽,她們真的不想聽,就是貼著耳朵喊,她們也能裝聾作啞。
鍾若溪麵若寒霜對陸征北說道:“陸征北,從今天開始,你已經死在我的名單裏,還有你們三個……”鍾若溪指了指我們,說道:“跟反動派在一起,都沒有好下場。”
賀西漲紅了臉說道:“關我們什麽事?”
“你們支持了安婧婷,就是她的走狗,這個理由充足不充足?”
我這才知道,表麵上弱弱的鍾若溪才是真正的殺手,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還有一點,本來以為我們班級女生多男生少,四個男生就變成了寵兒,現在看來,已經成了女生的公敵,這是陸征北造成的嗎?
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女生的心裏想些什麽,再不找找自己的定位,隻能步入陸征北的後塵。
從進入班級第一天,陸征北在班級裏找女朋友的夢想就被擊得粉碎,到畢業也沒有如願以償,我很懷疑,陸征北後來變得那麽瘋狂而傻逼,就是在今天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傷到了腦子。
其實我們男生不怕女生的,雖然數量少,但是質量高,四個男生團結起來,那就是一個明媚如畫的天空,可以把四十八個女生任意刻畫成喜歡的樣子。
何況女生善變,她們永遠不會結成鋼鐵同盟的,隻要有一個小小的杠杆,就能讓她們脆弱的心靈亂起來。
可是我們中間賣相最好,嘴巴最甜的陸征北已經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我隻好站出來說道:“鍾若溪,我們選安婧婷有錯誤嗎?你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一個班長而已,難道還想著公報私仇?再說,咱們都是第一天認識的,沒啥私仇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我覺得已經像是在祈求了,說得沒有男子漢頂天立地的氣勢。
鍾若溪繼續冷哼,哼的很有分量,也很嫻熟,肯定在某處深山老林練習了無數遍,在這冷哼的下麵,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她哼完就走,留給我一個帶著懸念的背影。
安婧婷也走了,仿若輕輕揮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這個時候的她才像是一個溫柔的女生。
我們四個男生的臉色都不好看,主要是對未來的不確定,知道了對手是誰,卻不知道她們將會如何出招。
鈴聲響起,趙安琪從辦公室過來,對我們說道:“今天的課時已經完成了兩個,還剩下最後一個,前兩個關係到你們的現在,我說的關係到你們的未來,將來會一一驗證的。”
趙安琪看著我們說道:“咱們班的情況有點特殊,是典型的陰盛陽衰,可是我沒把你們嚴格按照性別區分開來,因為無論是你我他,都是平等的,追求的理想和大學訴求都是一樣的,為了拿到文憑,然後去社會上拚搏,闖出屬於自己的未來,在實現理想之前,我隻對你們要求一點,做好自己,拿到學分,順利畢業,這就行了,其他的我不想多說什麽,老師隻是你們的引導者,不是看護者,誰能修煉到什麽程度,要看自己的想法和努力。”
後來趙安琪又說了很多話,我已經神遊物外,不再把大學當回事了,反正我不是為了文憑來的,將來找不到工作也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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