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明白了，這是楊直給我介紹追查朱淩雲背景的人。

    我立刻說道：“歡迎來到春城，你下飛機了嗎？”

    “隻要你方便見麵，我隨時出現在你麵前。”

    這句話把我嚇了一跳，來的是什麽人啊？怎麽找到我的？如果我在家裏或教室裏上課倒也罷了，關鍵是我現在行蹤不定，下一分鍾在哪兒，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給我定位的？

    我不太相信此人說的話，於是說道：“我現在正好沒事，你來，我在車裏。”

    故意沒說出車牌號碼，我剛剛掛斷電話，就看到一個皮膚黑黑，不到一米七的男子空著手出現在車頭的地方，那個男子站住看了我三秒左右，然後繞過車頭，走到車門外的地方。

    我放下車窗說道：“健哥的朋友？”

    “你好，常董，我叫李斌。”來人伸出右手微笑著說道。

    手掌有點發硬，很有力量，他的個頭不高，身體不太壯實，不像是警察，但是這雙手表明李斌身上有功夫，不是普通人。

    我趕緊邀請他進來，李斌轉過去，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

    他的屁股剛剛坐穩當，阿威出現了，敲了敲車窗，由於車玻璃貼著黑色的太陽膜，從外麵看不清楚車內，阿威的表情有點著急。

    我放下玻璃，表示安全沒事，擺擺頭，阿威打開後麵的車門上車。

    “阿威？”李斌叫出名字，說道：“別緊張，我是從健哥那邊來的。”

    阿威沒有理會李斌，眼睛看著我，我點點頭說道：“我有事請李斌幫忙。”

    阿威使勁靠在座椅裏，沒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對李斌說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拿起電話晃了晃，李斌說道：“電話都有定位的，我根據你的電話號碼了你的位置。”

    看來這個李斌還是很有本事的人，我不再糾纏不懂專業領域的問題，說道：“我需要你調查一個人，她叫朱淩雲，現在是西南航空公司的空乘人員，住在航空樓的h棟二單元十八樓。”

    “你要調查哪方麵的信息呢？”李斌記住了朱淩雲的名字說道。

    “所有的。”

    輕輕一笑，李斌說道：“哪怕是她小時候偷鄰居家的蘋果，第一次月事的時間，跟誰拍拖？跟哪個男生看過幾次電影跳過幾次舞？”

    我有點尷尬，急忙說道：“小事情不要調查了，這個女子偷竊的手法很高明，我想知道她的背景來曆，還有什麽弱點，以及別人不知道的其他能力。”

    “好的！我會盡快給你消息，下麵說說費用。”

    我一抬手說道：“健哥跟我是兄弟，費用無需談，事後給我一個賬單就行，但是調查一定要準確清晰，實事求是。”

    “這是我的職業道德，謝謝常董。”李斌轉身走了。

    阿威不滿地說道：“你還是對那個空姐念念不忘，能不能正經一點？”

    “哥哥，我已經很正經了，是你把我想得太壞了，開車走人。”

    回去的半路上接到陸征北的電話：“南帝，今天晚上我請客，主客是常曉紅，你一定要來啊。”

    “你跟常美女現在發展到見家長的程序了嗎？”

    “去你的，你算什麽家長？就是常曉紅想見你，我來安排一下。”

    “她想見我？”我挖了挖鼻孔，說道：“像我這樣的帥哥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見麵之後你的帽子一定變綠。”

    “就你？”陸征北的聲音很大傳過來：“哪怕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隻剩下你一個，常曉紅也不會背叛我的。”

    “真的那樣的話，你早就死了，還有必要知道背叛與不背叛嗎？”

    “少囉嗦，你不來，晚上準備睡水床！”陸征北不再說話，搶先掛斷了電話，請客地址從微信裏群發過來。

    宿舍的群裏隻有四個人，名字叫做“四帝四國”，每一個舍友都有一個網名，分別是南帝、東帝、西帝、北帝，用的是安婧婷起的綽號。

    我反對過他們三個，不要用安婧婷不負責任噴出來的唾液當網名，但是他們三個一起反對，說四帝相聚是天意，不能改變，而且每天被四十八個後宮圍攻，四帝更要團結起來，槍口一致對外，不能內訌。

    把今天的事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然後說道：“晚上陸征北請客吃飯，你怎麽辦？”

    舍友們並不知道我跟阿威他們的關係，課外活動也要盡量避開，否則的話，一個大學生帶著保鏢上學，不是耍牛逼就是身上有事，容易引起流言蜚語。

    “我怎麽都行，你們吃飯，我也要吃飯，難道飯店被陸征北包了？”

    “好，你自己安排，費用算我的。”

    “怎麽都行，咱們是一家人。”

    “滾，誰跟你是一家人了？你離樂樂遠一點。”

    “我們倆的事很單純，比你和朱淩雲還要單純。”

    “我跟那個醜八怪空姐壓根就沒有關係。”

    “好，我對你認識的每一個人說，你跟空姐沒關係，看他們信不信？”

    這種話怎麽可能對人說呢？說了之後，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切，隨便你！”我不能跟阿威這種人耍流氓，他壓根就是流氓，我是書生。

    陸征北找的飯店竟然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我隻有跟羅紫蘭等人吃飯才會選擇這麽高端的地方，一般很少在星級酒店吃飯，因為越高檔的飯店，不是人在吃飯，而是飯店吃客人的錢，高檔華麗的裝修就是磨的鋒利的宰客刀子，想吃得飽，一般的餐廳就行了，消費不高，還自在。

    我進入包房，賀西和曲向東已經來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喝茶水，悠閑得很。

    由於我最近太忙，很少和舍友閑聊，於是問道：“陸征北這是要定親的節奏啊，這麽大的排場。”

    賀西哼了一聲，說道：“什麽定親？就是拿錢砸唄，砸得女生找不到北了，就隨他擺布。”

    “是北帝找不到北了，我們三帝很理智很清醒，聽說一個星期花了二百萬。”曲向東不屑地說道。

    “二百萬？”我驚訝地問道：“他哪兒弄的錢？家裏支持他大手大腳花錢嗎？”

    “不知道。”東帝西帝一起搖頭。

    不到五分鍾，陸征北帶著四個女生進了包房，我心裏合計了一下，這一頓飯下來，一萬元擋不住，那麽，一個星期花二百萬也有可能，如果在春城買一套房子，怕是要一千萬才行，討好女朋友，總不能買舊房子？

    看來，現在投資女朋友價格比房地產漲幅厲害。

    陸征北熱情洋溢地介紹姓名，我注意到常曉紅這個校花級別的女生，果然很漂亮，蛾眉杏眼，桃腮櫻口，膚色白潔細膩，舉止大方。

    常曉紅有一個毛病讓我很不舒服，每一次說話，她都要動一下，或撫摸自己的手指，或小拇指勾一下鬢角的長發，或用中指按按嘴角，反正是在聊天的過程中手腳不閑著，時間短還不覺得什麽，時間長了，給人特別不安分，急於離開的印象。

    每一個人都不是完美的，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但是社會交往中，每個人都會掩飾自己的缺點，不懂得掩飾的人，起碼是不夠尊重別人。

    如果交往的都是小市民或社會底層的人，沒人在乎這個細節，但是中層的人就會注意到人與人之間的印象和修養，再往上一層，也就是上流社會的人更是注重禮儀，他們為了禮儀，吃飯的時候隻是示意一下，根本不會吃得太多，更不會吃飽，至於肚子餓了，背後沒人的時候解決，有人不習慣上流社會的禮儀，認為是裝逼，吃飯的時候不吃飯幹啥？

    這就是層次的不同，一般的小市民很難理解為什麽要注重禮儀。

    常曉紅這樣的小動作如果成為一個習慣的話，不容易改掉，進不了上層社會的圈子，就連我現在也是偶爾被羅紫蘭帶著出席酒會，每一次羅紫蘭都反複叮囑我該如何去做。

    時間久了，就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留下印象，混個臉熟，以後做生意了才能順利，否則的話，我跟小市民有啥生意可做的？

    這個社會還是有錢人的錢容易掙，他們消費的都是一般人想也想不到的奢侈品，出手絕對不會小氣。

    每一個上層社會的人都是我潛在的客戶。

    反正是陸征北請客吃飯，也不是相親，不管我對常曉紅有啥印象，都關係不大。

    其餘的三個女生也很漂亮，跟常曉紅比起來要遜色一籌，我都記不住她們的名字，她們對我也不是很熱情，倒是坐在我右邊的女生看到了脖子下潛藏的小烏龜，讚美了幾句，問的也是小烏龜是不是翡翠玉石雕刻的，值多少錢之類的好奇問題，然後我們之間就沒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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