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保安室，跟洪五赤聊天才知道，更換起床鈴的學生被抓住了，估計學校要嚴肅處理。

    我笑道：“早晨播放再等一分鍾的確不合適，給懶床的同學找到了借口，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惡作劇罷了，怎麽還得嚴肅處理啊？”

    “那叫做搞破壞，反人類反社會，換成三十年前，夠判死刑的了，現在政策放寬了，估計不會判刑，罰錢逃不掉的了，願意多罰錢，處分就越輕，沒錢拿，不開除就是特別照顧了。”

    “那也太嚴重了，一個學生，沒有固定收入，他去哪兒弄錢啊？去偷去搶還犯法。”

    “南哥，你跟我說沒用啊，跟學校的領導說說。”

    “我憑啥說？我說一句話掏一百萬嗎？別忽悠南哥了。”我才不上當呢！現在的人都鬼精鬼精的，不拿錢就讓人聽話，那是不可能滴，讓我空著手求學校領導，那也不現實。

    下午沒有課，我去了圖書館，打算再查一下司南這個人，看看能不能尋找一點線索，挖一挖關於修仙的資料。

    剛剛進大門，就看見喬鶴昆恭恭敬敬送李方禪出來。

    我不願意看見李方禪，正要閃開，已經晚了，李方禪喊了一聲：“常南，好久不見了。”

    心裏暗罵：“前幾天還在賭石協會看見你了，很久嗎？”麵上還得裝出見到熟人的樣子，我應了一聲：“老李，你這麽大歲數了，在家裏養老不好嗎？”

    李方禪看著我說道：“我在你心裏怎麽忽上忽下的，一會兒是李老，一會兒變成老李了，你的稱呼一天七八個變化就是對我有意見啊！”

    被他說的我臉蛋子熱乎乎的，急忙說道：“白會長怎麽樣？有沒有生病？”

    “你這小子，嘴巴真損。”李方禪嗬嗬笑著說道：“病倒是沒病，就是這幾天憔悴了很多，人啊，太驕傲了總會碰到挫折的。”

    我撇撇嘴，說道：“牛憲呢？怎麽一直躲著不出來嗎？我日防夜防的，都睡不好覺。”

    “嗬嗬……你擔心他幹嘛？他也不是窮凶極惡的人。”

    “當魚餌總得有點覺悟才行。”

    “不說這些了，走，跟我喝茶去，茶水敗火，我家裏還有點好茶葉，隻有你配得上喝。”

    “你不會又給我挖了個大坑讓傻小子跳？”

    “你這孩子，我都能當你爺爺了，還能害你不成？走走走……”李方禪不容分說，拉著我綁架一般離開了學校。

    我坐在李方禪的勞斯萊斯幻影車裏，洪五赤開著法拉利緊緊跟著，李方禪出門帶著四個寸步不離的年輕男子，加上兩個司機，就有六個人保護，他也怕死。

    穿過市區來到滇池湖畔，這裏如海一般浩淼，大浪層層疊疊，綠草如茵，巨大的樹木拔地而起，環境十分優美。

    我隨口問道：“這邊的房子大多數是別墅，價格怎麽樣？”

    “幾千萬，不是很貴，怎麽？你想跟我做鄰居啊？不是很討厭老李嗎？”

    我都快無語了，幾千萬還不貴，他現在到底有多少錢啊？

    “給我秘書找一個清淨的地方住，我住在學校裏，對環境的要求不高。”

    李方禪默默望著窗外，感歎地說道：“人們為什麽追求財富？因為需要改變命運，掌控自己的未來，不受別人的擺布，有錢了，改善自己的待遇那是理所當然的，你隻要需要，在西山那邊還有一棟別墅，不嫌棄就住著，閑著也是閑著，但是產權不能給你。”

    我想了一下，李方禪還算是識時務的人，知道現在我對他的怨氣很大，白送給我房地產肯定送不出去，因為我現在時時刻刻防備著他，讓我住著，接受的人情有限，即使是陷阱，陷入的也不會太深。

    我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好，李老的房子一定很豪華，我保證不會損壞任何家具，保持別墅原來的風格。”

    李方禪大手一揮說道：“千萬不要跟我客氣，房產掛在另外一個人的名下，我現在聯係不到她，因此不能送給你，倒不是我小氣舍不得一棟房子。”

    “李老，您對我幹嘛客氣啊？以前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您原諒。”

    李方禪笑嗬嗬地說道：“人和人之間絕對不能保持一團和氣，如果天天都是你好我好的，一定是虛偽，關鍵是小紛爭一定有，死仇不要生，一旦翻臉結下了死仇，那就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要不然的話，這輩子不得安生啊！”

    李方禪跟牛憲的糾纏我不太清楚，貌似是爭風吃醋，又不太像，李方禪那麽有錢，找什麽樣的女人都能找得到，何況他現在隻是年紀大了，賣相絕對不俗，年輕的時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一個心裏牢牢記住仇人的人，感情方麵能是專一的嗎？

    我猜想他們的恩怨可能涉及到更深層的鬥爭，假如知道我手裏還有小烏龜那種神奇之物，分分鍾都能結仇，自古以來，君子懷璧其罪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

    李方禪的家我第一次來，車開到小徑外我們下來了，四周二百米之內沒有住戶，栽種的紅鐵杉都在三十米以上，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枝繁葉茂，不知名的鳥兒歡呼雀躍，一派鳥語花香的養生聖地。

    我真的想說：“你把這裏借給我住。”

    如果沒有發生線絨廠那件齷蹉事，我一定會厚著臉皮跟李方禪提出要求，當然了，以後也會給他需要的幫助，現在情況變了，線絨廠就是一個坑，心生警惕的我不再求李方禪辦任何事，他也休想得到我的任何幫助。

    不合作究竟是我的損失還是他的失去呢？

    現在的我還看不出來，但是我有信心，將來的我一定會比李方禪走得更高更遠。

    自從我接觸賭石，才過去三個月，那麽三年以後呢？會站在什麽樣的高處？想一想都讓人渾身發抖。

    李方禪在前麵引路，一路走過去，看到胳臂粗的紫葡萄藤蔓，延伸出五十米之外，結滿了眼球一樣大的葡萄，由於采摘不及時，很多葡萄熟過了頭，已經開始腐爛。

    除了紫葡萄之外，還有挺拔如傘蓋的雪鬆、剛果的金段錦，英國的紳士木等等，看得我眼花繚亂，心中隻有兩個字：“羨慕。”

    李方禪年輕的時候就是四方名動的賭石專家，這些年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家產，他出手非常豪闊，每一次都是大手筆，顯示出高人一等的格局，我充其量還是一個暴發戶，身邊沒有可用之人，沒有社會背景，沒有調動大筆資金的能力。

    這些都限製了我的眼界和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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