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擠擠眼睛，對楊直說道：“健哥，他們下賭注了嗎？對外國人要小心謹慎啊，他們最沒有誠信的。”

    “放心，我剛才跟他們都把賭注交給當地軍隊的軍官了，他們想賴賬，隻有橫著回家一條路。”楊直惡狠狠地說道。

    “韓國人真有錢。”阿威評論了一句。

    他們一窩蜂去解石了，我沒有跟著一起去看熱鬧，繼續用聽診器鑒別原石。

    一位年紀六十多歲的老者走了過來，他的眼神有點與眾不同，我仔細觀察一下，怎麽看都覺得別扭，猛然醒悟過來，普通人的眼球直徑是兩毫米到四毫米之間，就是通常所說的某個人眼球大，最大不過四毫米。

    老者的眼球比一般人都大，目測一下，應該在五毫米到六毫米之間，是一般人的兩倍大，長相這麽變態，顯得此人非常妖冶，有一股漫畫中妖魔鬼怪的氣質。

    老者麵無表情，問道：“你跟誰學的如此鑒別原石？”

    “我自己琢磨的，獨家絕技，別無分號。”

    賭石涉及到大筆的財富，因此忌諱亂打聽秘密，凡是職業賭石的人，都各有各的絕招，很多都是祖傳的方法，從不外傳。

    眼球特別大的老者這麽詢問，打探隱私，讓我頓生反感。

    老者有點生氣了，哼了一聲說道：“簡直是亂彈琴，你這樣賭石，會傾家蕩產的。”

    “我就是輸得光腚回家，跟你有啥關係？”我反駁道。

    “嗬嗬嗬……你跟李方禪是啥關係？”

    此人竟然提到了李方禪，我再一次打量他一遍，說道：“同事關係。”

    “放屁，你才多大啊？跟李方禪是同事？”

    “嗯，我們都是賭石協會的人。”

    “哦！賭石協會？狗屁協會？一夥招搖撞騙的無恥之徒。”老者竟然破口大罵起來。

    我盡管不太喜歡賭石協會，但是也加入其中，老者一杆子打倒一船人，也不怕得罪了賭石協會。

    我冷冷地說道：“你誰呀？口氣那麽大。”

    “我叫喬貴，意思是瞧著瞧著就變得富貴了。”

    “噗！”我笑了起來，豎起大拇指說道：“您老還真是有趣，不過跟我沒關係。”

    說完之後，我想起來了，喬貴是春城四大天王中的“鬼眼”，鬼眼喬貴在春城賭石界赫赫有名，排名在四大天王之首，想不到竟然是他。

    喬貴慢慢吞吞地說道：“聽說，你跟司南學到了天下無雙的賭石絕技？”

    我警惕地說道：“你聽誰說的？我不認識司南。”

    “哼！”喬貴冷哼一聲，說道：“膽子那麽小，還敢出來賭石，你是不是被錢迷了眼睛？既然這麽好賭，咱們賭一場如何？”

    上一次跟牛憲的學生白連煌對賭，我差一點輸了，從哪以後，我才知道，四大天王的實力不是浪得虛名，個個都有真本事。

    我搖搖頭說道：“賭石，賭的是翡翠，是開出原石裏麵的玉石，跟你對賭算啥？賭氣嗎？”

    喬貴眯了一下眼睛，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詭異，說道：“你最好安份一點，別太囂張了，把司南的書交給我。”

    “你算哪根蔥啊？跟我要司南的書，你怎麽不去死？”我情緒激動地喊道。

    阿威等人還在那邊解石，看到我這裏情況不對，急忙跑了過來。

    喬貴看到有人過來，帶著冷笑走開，背影消失在原石堆的後麵。

    “誰啊？來找事的？”阿威氣喘籲籲地說道。

    “是春城四大天王的鬼眼喬貴，跟我索要賭石秘籍的。”

    “真的有賭石的秘籍？”阿威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知道我曾經炮製過一本秘籍去忽悠李方禪。

    “狗屁，這世上任何一門學問都離不開刻苦學習，隻要耐心細心有恒心就能學到經驗，你認為傳說中的故事會是真的嗎？”我立刻否認了秘籍的存在。

    說完之後，我立刻轉移了話題說道：“賭石贏了嗎？”

    “先開棒子的原石，已經出現了玉肉，肯定是漲了，南哥，你有把握贏他嗎？”

    “差不多，過去看看。”被喬貴攪和的沒心思尋找值得賭的原石了。

    鴨嗓男子挑選的原石解開了一個角，露出白色的“霧”，有霧通常意味著玉石的純潔度很高，結晶細膩，極有可能出現優質的“種”，比如說是玻璃種、冰種、芙蓉種、花青種、金絲種等等。

    看到這裏，我心裏有底了，因為我曾經使用透視眼看過親手挑選的那塊原石，從色澤和種水兩個方麵看，不會比鴨嗓男子的原石差，隻要立於不敗之地，贏的可能性就高。

    楊直等人麵沉似水，鴨嗓男子跟同伴握手歡呼，有一個人竟然拿著旅行專用的酒壺向嘴裏灌酒。

    蒙泰幾個人第一次見到如此賭石，解石就能判決輸贏結果，都很震驚，在他們看來，賭石是一種靠“蒙”的遊戲，蒙對了就掙錢，猜錯了就賠錢，看的觸目驚心。

    蒙泰悄悄對我說道：“南哥，看著不對頭就跑，萬一你蒙錯了呢？”

    “我會蒙錯嗎？把心放肚子裏，眯著。”我毫不客氣地說道，大個頭的蒙泰就像是缺心眼似的，就算是賭輸了，跑有用嗎？如果能跑的掉，誰還傻乎乎跟人賭博？好像天底下隻有他最聰明，別人都是傻瓜一樣。

    凱軍穩穩當當的，冷靜看著場子中發生的事，眼神卻透出冷冽的寒光，這個人的性格我一直摸不透，現在看來挺敗家的，身上穿的總是最好的衣服，不分場合時間地點。

    一般吃過生活苦頭的人都知道珍惜，像今天這種場合，需要搬弄原石，穿好衣服很容易粘上泥土，穿耐髒的迷彩服最合適，但是他依舊是一身普拉達名裝，派頭十足，中看不中用，口袋裏的鈔票卻沒多少。

    嶽勝依舊臉色平靜，雲清風淡，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朱淩雲的表現最是精彩，一會兒歡呼，一會兒唉聲歎氣，十分投入，就像是她投入了很多賭注似的。

    機器轟轟隆隆旋轉，石屑橫飛，切口漸漸擴大，有霧的地方越來越大，我默默念動口訣，透視眼乍開，看到了裏麵的玉肉，是紫色的，我立刻收起透視眼，這種能力不能用的久了，要不然精神力透支的厲害，對視力也有損害。

    紫色的玉肉從顏色上競爭就輸了一籌，我更有信心了。

    很快輪到了我們解石，五分鍾就看到了玉肉，白色的霧下麵就是嫩嫩的綠色，不出所料，是橄欖綠，非常純正的顏色，而且是青豆種的，算是中上等的翡翠。

    本來還在慶祝的鴨嗓男子失聲叫道：“不可能，你們搗鬼了，作弊，我反對，你們不可能贏了我的。”

    楊直哧哧一笑，說道：“不可能贏你？你是誰啊？如來佛祖？玉皇大帝？觀音菩薩？我看你就是一個豬八戒，醜態百出。”

    鴨嗓男子捏緊了拳頭大聲喊道：“我要跟你決鬥，不許侮辱我的智商。”

    “豬頭豬腦的傻逼，也配說有智商？”楊直狠狠呸了一口。

    我們最終贏了，不管鴨嗓男子如何狡辯，如何強詞奪理，贏就是贏，他一個人無法左右賭局的結果。

    楊直非常得意，這一局就把融資的利息贏了回來，再贏的賭石都是淨利潤。

    我對鴨嗓男子說道：“你這塊翡翠成色還可以，賣不賣？我出十萬美金。”

    “你吃屎去，絕對不會賣給中國人的。”

    我的臉色一變，眼睛像是刀子割在他的臉上，冷冷地說道：“你有種族歧視？哈哈哈……真是好笑，你小子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這一刻，我真的發怒了，第一次當麵說出威脅的話語。

    過後我對蒙泰說道：“找個機會幹了他，老子出一百萬的花紅，一定讓他死。”

    人高馬大的蒙泰扭扭捏捏地說道：“南哥，殺人罪名很重的。”

    我驚訝了，張開嘴巴傻乎乎望著蒙泰，半天才說道：“哥哥哎！你空長了一副好身架，膽子這麽小。”

    旁邊的凱軍打了個口哨說道：“放心南哥，這件事交給我來做，你隻要準備好一百萬就行了。”

    “很期待你凱旋而歸的消息。”我重重說道。

    從這一天起，蒙泰在我眼裏失去了他的價值，外號叫坦克的家夥，竟然不如一輛小吉普，在部隊裏還吹噓不執行任務，就這膽子怕是不敢執行任務？

    當天晚上，鴨嗓男子死在自己的床上，他的雙手動脈被割開，鮮血流盡了，皮膚蒼白。

    警察介入了調查，一個小時之後宣布，屬於自殺。

    這個結論下的太快，我都懷疑警方沒有仔細勘察現場，不過我喜歡緬甸的警察，鴨嗓男子那種人渣死了跟死一隻老鼠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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