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過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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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誤會解釋清楚了,在楊直的斡旋下,我拿出五萬元把安婧婷“贖”了回來。

    按照黃毛小子的說法,安婧婷就是“非法入侵”,是他的俘虜,既然是非法入侵,按照當地的傳統就得隨便處置。

    我哪能讓安婧婷被黃毛小子隨便處置?簡直是天方夜譚一樣,糾纏下去也沒用,當地人都是幫親不幫理的,仗著人多勢眾想把事情鬧大,依著他們隻能讓事情更加複雜化,激化矛盾之後,很有可能被村民反撲,我們全軍覆沒在天高皇帝遠的東磨村。

    阿威的一頓打白挨了,不過阿威挺堅強的,回到村長的家裏,洗把臉,喝杯茶水就表示沒事了,我當初被車窗玻璃紮傷,整整用了半瓶子消毒水,就怕傷口感染得了破傷風,比較之下,阿威勇敢的一塌糊塗。

    晚上,村長招待全村人吃飯,阿威跟黃毛小子坐在一桌,大碗大碗喝白酒,直接把黃毛小子喝到了桌子下麵,阿威送黃毛小子回家,第二天黃毛小子渾身青紫,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斷了三根肋骨,差一點掛了。

    問阿威,他說黃毛小子自己摔的,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村民跟我們吃一頓飯之後也混熟了,不再幫黃毛小子說話,黃毛小子再看見阿威,老遠就躲開。

    變化最大的是安婧婷,這個女暴龍經過落差巨大的經曆之後,沉默了很多,整天躲在屋子裏不出來,我急得團團亂轉,讓朱淩雲去問安婧婷,是不是被黃毛小子糟蹋了?如果是的話,我就拚了命也要把黃毛小子抓來,讓安婧婷重新把他糟蹋一番。

    沒想到朱淩雲進去之後,沒說幾句話,安婧婷瘋了一般向我撲來,就像我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是一個三生三世的仇人一樣,嚇得我一溜小跑鑽進了後麵的小樹林,最後還是凱軍保護著我離開。

    我們來到東磨的目的就是賭石,原石放在另外一條街的空屋子裏,一共堆放了十間大屋子,足足有六七萬塊原石,東磨村的積累真是豐厚,這些原石都是寶貝,是財富,但是在這裏隻比砌牆用的廢石高貴一點點。

    我用聚焦眼睛、傾聽回音、小烏龜幫忙的辦法,從原石堆裏選出五千多塊原石,隨後楊直吩咐打包、運走,他帶來的手下忙活起來,雇了六輛集裝箱的大車才把原石運出去,如果是雨季的話,噸位重的集裝箱根本開不進村子,現在這個季節路麵比較幹燥硬實。

    我這是第三次來緬甸賭石,走的依舊是瑞麗的海關,原石倒是沒有被扣押,很順利放行,隻是蒙泰的禪杖被扣下了,冷兵器在中國屬於危險品,不允許攜帶,放在家裏可以。

    蒙泰急得跳腳,說道:“我們都是一起的,是走江湖打把勢賣藝的,這個禪杖是道具,是吃飯的家夥,沒有了道具,我們都混不下去了。”

    海關武警讓蒙泰耍一趟,意思是證實一下是不是走江湖賣藝的。

    蒙泰抓起禪杖就在海關的平地上練起來,一條一米六長,重達二十斤的镔鐵禪杖在他手裏像是活了一樣,忽如蛟龍出水,忽如猛虎出山,忽如青鬆迎雪,忽如百花盛開,飛沙走石,落葉紛紛,風雲色變。

    觀眾看得熱血沸騰,大聲拍手叫好,就連緬甸的軍警也叫著:“中國功夫世界第一,天下無敵,少林八卦,武當太極,梁山好漢,武鬆智深……”

    我也看呆了眼睛,想不到蒙泰竟然有這樣好的武功,可惜,他的武功再好,膽子卻小,不是被人打倒,而是被人嚇倒了,中看不中用,派不上用場。

    武警還是非常人性化的,竟然讓蒙泰帶著“道具”入關,我也是醉了,看來現在的海關也就是做做樣子,是不是違禁品,不是法律說了算,而是看守關卡的人說了算,他們說一句話就是危險品,再說一句話就是道具。

    進關之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聞訊而來的童婧和張卉就在瑞麗酒店擺了兩桌豐盛的宴席,給我們凱旋歸來的英雄們接風洗塵。

    安婧婷、朱淩雲、童婧、張卉四個女人坐在一起,三杯酒下肚,安婧婷有說有笑,她的心真大,壓根忘記了追著我要打要殺的那一幕,後來她喝醉了,被張卉攙扶著上了車,四個女生乘坐一輛車,我和楊直他們分別坐在六輛集裝箱貨車上。

    三天之後,我們回到了春城,集裝箱裏的原石沒處放,卸在西山別墅那邊,包括從曼德勒運來的原石加在一起,壓平了一個大花壇,隨後被楊直另外安排車子運到了羊城的珠寶公司,之所以在春城周轉一下,是為了登記造冊,童婧是我的秘書,代表的是我本人,每一塊原石都要經過稱重、記錄、拍照留存這些必要的程序。

    我還要回到學校上課,早晨走進教學樓,安靖婷在拐角處等著,看到我說道:“你跟我來。”

    大班長的餘威猶在,嚇得我急忙轉身,卻被陸征北攔住了,說道:“你做了啥虧心事?趕緊坦白交待,不許隱瞞抵賴。”

    三個無情無義的舍友幹脆拋下我揚長而去,我在安靖婷的麵前瑟瑟發抖,安靖婷好像比我還膽小,微微臉紅,說道:“你還記得緬甸嗎?”

    “緬甸?不記得啊,緬甸在哪兒?請你告訴我。”現在隻有裝傻充愣才能讓安婧婷放過我。

    安靖婷看了我半天,才說道:“你忘了最好,不來就不會相遇,不遇就不會相識,不相識就不會相知,不相知就不會相愛,不愛就不會被拋棄,不拋棄就不會痛苦,為了不痛苦,早早放下、忘記最好。”

    可憐的倉央嘉措的優美詩歌,被她這個中文係的才女改得麵目全非,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下去,安婧婷的神經肯定不對勁。

    然後,安靖婷轉身就走,扔下我在秋天早晨的寒風裏迷失了自己。

    我不知道安靖婷的話是啥意思,究竟是愛我呢,還是不愛我呢?她真的能放下那段差一點死掉的經曆嗎?後來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回到教室被陸征北三個人輪班審訊,讓我老實交代跟大班長之間有啥秘密勾結,我咬緊牙關,哪怕辣椒水老虎凳皮鞭抽依舊鎮定自若,沒有屈服在他們的淫威之下,充分體現出一名大學生的堅強意誌力,高風亮節,為學校爭光。

    回到學校上了四天課,我就偷著跑到羊城,顧不上羊城的太陽比春城熱情幾倍,一頭紮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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