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suv很快駛出校園，我和周媚雪坐在後麵一排，一人緊靠一個車門，寬厚的車座中間還有一個人的距離。

    初見的歡喜和衝動漸漸散去，我開口打破了僵局，說道：“我看了童婧傳來的視頻，你的個人樂器表演十分成功，那些視頻我永遠保存下來，很想當麵表示一下祝賀，自從緬甸回來之後，一直在處理緬甸事務遺留的手尾，今天才有空閑，對不起啊。”

    “你國內國外奔波，很辛苦，是我沒用，應該主動去找你的。”周媚雪帶著歉意說道。

    “嗬嗬……你是女生，矜持一點應該的，主動的是我，過於怠慢了。”

    周媚雪立刻轉移了這個話題，說道：“舉辦演唱會，你花了多少錢？”

    “亂七八糟的一共不到五百萬，但是出售門票回來一部分，最重要的是，送出去很多的首飾，打出了公司的廣告，有了一個完美的開門紅。”

    周媚雪的個人表演還是十分成功的，這裏說的成功指的不是她有多麽高深的音樂造詣，多麽有水平，而是從商業角度來說的，參加的人一共有二百多人，出售門票收入兩千多萬，招待的酒水和食品花了三百萬，其中一多半是法國紅酒，這種酒水的價格比較高。

    送出去價值四千萬的珠寶首飾，這些東西的商業成本隻有一千五百萬左右，因此，從商業運作計算不算是虧本，最重要的是，凡是參加的觀眾都是社會名流，這些人從那一天開始就是公司的潛在客戶，比花費幾百萬打廣告的效果還要好。

    珠寶首飾一步步推向市場需要經過幾個繞不過的階段，第一個是把原石從泥土裏挖出來，然後我參與賭石，下一步解開原石，讓翡翠玉石呈現在人眼前，雕刻的工匠進一步細加工，這一個階段包括我的爸爸在內，需要幾百個工匠日夜不停地加工，才能把精美翡翠做成首飾，然後公司進行估價。

    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過程。

    如果翡翠玉石的加工分成原石、開窗、賭石、繼續開窗、賭石、開窗、賭石、成品等等這些避不開的環節，成本還要增高，按照水果批發的程序，就是多了幾個周轉的商人。

    每一道經手都要層層加價，造成了翡翠首飾的價格居高不下的原因，誰也不能參與賠錢的遊戲中，都要在翡翠玉石的周轉中掙錢，我的公司一直在直接開發，從解開原石到成品沒有倒手，利潤和成本都在公司內部周轉，省去環節的浪費，因此成本最低，行業競爭最有實力。

    這是我最大的優勢，要不然的話無法跟其他珠寶公司同步。

    “你做珠寶生意？”周媚雪問道。

    “我隻做賭石，珠寶公司屬於賭石的衍生品。”我立刻給自己現在的狀況做了一個準確的定義，對於外人我不可能說得這麽言簡意賅。

    “賭石，很掙錢嗎？”

    “掙錢是肯定的，簡直就是暴利，投入一百萬，掙幾百萬就是分分鍾的事，但是極端的利潤必然帶來極端的風險，所有的生意沒有不冒險的。”

    “你很了不起。”周媚雪崇拜地說道。

    “其實你才是真正的了不起，你展現給世人的是自身的才能，是精神力量的升華。”我很謙虛地說道。

    從心底裏講，我很佩服周媚雪的，她有我不具備的才華，是真正的能力體現，不是我這種投機取巧獲得超能力的奇遇，她在音樂上的造詣，我這輩子無法超越，這才是一個人的追求，能夠獲得成功的喜悅和滿足感。

    反過來看看我，即使有了財富，後患非常多，神秘勢力、司南的崇拜者、地頭蛇、有背景的人，都在覬覦我手裏的財富和能力，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攫取我的能力。

    這是從社會價值分析得出的結論，除此之外，周媚雪的人品、文化水平、模樣、追求都讓我滿意，她沒有安靖婷等人身上的霸氣，也沒有沈月的盲目投資，更沒有鍾若溪的驕傲、常曉紅的嬌氣等等，這是理智的印象。

    還有一點，周媚雪給了我男人的衝動感和占有的欲望。

    這些條件加起來，我不喜歡她又能喜歡誰呢？

    也許有的人說，愛情是盲目的，不理智的，那麽請問，你為什麽不會愛上一頭母豬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因為母豬的身上沒有需要的條件，母豬很髒，很笨拙，沒有社會活動能力，沒有表現的欲望，沒有追求，沒有虛榮心，沒有人的美麗和同類的模樣，其實這些都是條件，是被愛對象自身的素質，隻不過我們不去仔細分辨罷了。

    第一次跟周媚雪相遇在李方禪的家裏，我們不太熟悉，經過幾次見麵，彼此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我們的關係一直在向著幸福快樂的方向發展，周媚雪不討厭我，我很喜歡她，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開端。

    一路上我們聊著閑話，有時候涉及到財富和事業，有時候說一些不痛不癢的時事新聞，話題不但散亂，而且多數是試探性的，增加了解對方的興趣、愛好、追求。

    到了西山別墅，周媚雪對這裏非常熟悉，她經常來這裏排練，最成功的個人演唱會也在這裏舉辦，獲得了熱烈的掌聲和表演聲譽。

    童婧站在大門外迎接，張卉卻隱藏在暗影裏麵，眼神閃閃發亮，先跟凱軍交換了一下眼波傳遞平安的信息，然後專注於自己的工作。

    我親手給周媚雪打開車門，側身讓她離開車子，指著煙波浩渺的滇池介紹說道：“不久這裏就會增加一個遊艇，每當月明星稀的晚上，我們自由自在泛舟湖上，傾聽音樂，觀賞波浪滾滾的人間美景。”

    這是我對周媚雪作出的承諾，自然會向她描述一番美麗的前景。

    “如果真的實現了你的想法，倒也是人間的神仙，我願意終老在這裏，不食人間煙火。”周媚雪站在我的身邊，陣陣清香撲進我的鼻子。

    理想總歸是理想，凡是理想都很難實現，這也許就是現實的悲哀，要不然的話也沒有人會說，人活著就是一種罪過。

    我笑著說道：“你這麽年輕，就想著隱居於世，實在是萬民的損失啊，大家都等著你來傳遞最美的音樂，這世上還有一位音樂大師將會崛起，你要捧足了鮮花和掌聲，享受夠了那種追星的待遇，才能隱居。”

    “你就是把我吹捧到了天上，我也不會成為大師的。”周媚雪歎了口氣。

    藝術造詣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陷於停滯狀態，再進一步會非常的難，因為量的增加不會改變品質，隻有質變才能誕生出大師級別的人物，但是這世上的人千千萬萬，大師隻有寥寥幾個，可見藝術的金字塔每登上一層何其艱難，站在最高處的人盡管受到萬眾矚目的崇拜，卻又是那麽寂寞，需要忍受高處不勝寒的淒涼。

    我心有感覺，說道：“對，你不想成為那個孤獨的勝利者。”

    周媚雪深深看了我一眼，說道：“不懂藝術，也不要賣弄僅有的小聰明了。”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把我從頭澆到腳，我有些懵逼，一時不知道如何接上她的話題。

    童婧急忙上前說道：“周小姐請，外麵風寒露濃，還是進屋慢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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