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叛徒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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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的家產值得多少錢我沒有任何的興趣,任由德鸝幾個人做評判估量。

    城堡裏麵死了二十一個人,這件事天一亮就被人發現了,然後各大媒體爭相報道,死者的照片被刊登出來,血淋淋的很嚇人,我一看就知道照片上的現場還是原樣,一點沒動,不由得感慨歐洲記者的強大和無孔不入,這才是原汁原味的報道,沒有經過背後操作或掩飾。

    再過一天,所有媒體的報道都不見了,看樣子有大人物介入,封殺了媒體的報道,這也意味著紅衣主教組織反應過來,進行了強力幹預。

    伊莎貝爾在網上看到一個當地人發的帖子,據說這一次紅衣主教回收報紙就花了兩千萬歐元,價格是報紙成本的一百倍。

    也就是說,假如一個人花了五毛錢買一份報紙,一轉手就能賣五十歐元,可以下一次飯店改善改善夥食了,看來經常買報紙也能發財,我敢肯定,有新聞觸覺的人一定不會隻買一份報紙,假如他買下一百份報紙,基本上一年不需要出去工作了,這真是一個來錢快的捷徑,難怪歐洲人那麽有錢,隻要頭腦敏銳下手夠快,不想發財都難。

    就在紅衣主教大肆回收報紙的當天晚上,阿威就向我匯報:“紅衣主教想要談判。”

    “什麽性質的談判?他們還要打下去唄。”

    “和平談判,他們想休戰。”

    休戰當然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我來到裏斯本的目的,但是他們想開戰就開戰,想休戰就休戰,我的鼻子豈不是要被他們牽的爽歪歪?

    我對阿威說道:“消息可靠嗎?”

    “應該沒問題。”

    “他們說沒說準備付出什麽代價?”

    “這個……暫時沒有反饋。”

    “那就召集大家開會研究。”

    我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集中在莊園裏的會議室,阿威先把現在麵臨的狀況說了一遍,梅蘭達最先提出道:“你能保證對方有誠意嗎?先估算一下誠意有多大。”

    阿威說道:“我一年給謝米拉維一百多萬歐元,足夠買到他的真誠,這個消息就是謝米拉維傳給我的。”

    梅蘭達不太同意他的觀點,說道:“錢能買到真誠嗎?那豈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變得非常簡單?隻要有錢,就能買到任何需要的東西?”

    阿威瞟了一眼德鸝,然後說道:“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就萬萬不能。”

    “阿威,你說話就說話,看我幹嗎?”德鸝大怒,拍案而起。

    阿威沒有刻意回避德鸝,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愛看誰看誰,怎麽啦?”

    “我問你,看我是啥意思?你是不是以為我看中了南哥的錢才會加入的?”德鸝質問道。

    沒等阿威回答這個問題,伊莎貝爾就撲了上去,罵道:“你就是一個狐狸精。”

    她和德鸝廝打在一起,接著就碰倒了椅子,屋子裏響起劈裏啪啦的喧囂聲。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非常吃驚,德鸝和伊莎貝爾都是我最喜歡的人,怎麽就發生了矛盾呢?我叫道:“趕緊把她們拉開。”

    朱淩雲卻拍手叫好:“打打打,就是看看誰到底是狐狸精。”其餘的人大眼瞪小眼看熱鬧,誰也沒有上前拽開兩個女生的廝打。

    我氣得推門離開,讓他們鬧去,反正不會發生殺人的嚴重後果。

    後來聽阿威說,論體力德鸝占了上風,伊莎貝爾悍不畏死,死死把德鸝壓在身下,兩個女生打得昏天黑地,最終誰也沒有奈何誰,以平手結局,都拉扯的沒有了力氣。

    我問伊莎貝爾為什麽要打架,她理直氣壯地說道:“她勾引你,我就是看不慣。”看樣子是因為我的原因。

    接著我問德鸝:“為什麽要打架?”

    德鸝卻說道:“你還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被打,你卻走開了。”還是因為我的原因。

    哎唷!我捂住臉,感覺關係有點亂。

    從這件事情看得出來,民主絕對不是一個好點子,在我的隊伍裏麵不需要民主,而是一言九鼎的專治,不需要他們討論,我說啥就是啥了,下麵的人直接執行就成,一旦讓所有的人發表意見,保證沒有統一的時候,各有各的見解,而且互相不服氣,誰也說服不了別人。

    我很認真地對伊莎貝爾說道:“德鸝不是狐狸精,我喜歡她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後不準對德鸝不禮貌。”

    盡管伊莎貝爾還是不太服氣,卻被我強力壓製下去,反抗不得,我又對德鸝說道:“你跟伊莎貝爾有啥爭執的?她剛剛成年,背井離鄉的多可憐啊?你還是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

    我的勸說沒啥力度,也沒當真把矛盾化解開來,卻暫時平息了兩個女生之間的爭鬥。

    擺在我麵前最重要的現實是跟紅衣主教組織的談判,由於阿威的推動,我和謝米拉維在裏斯本的一家酒店裏見的麵。

    上一次跟謝米拉維見麵拿到了威爾斯的資料,這一次見麵不超過四天,但是謝米拉維的精神十分萎靡,幾乎看不到意氣風發的影子。

    這一次幹掉威爾斯鬧得動靜太大,主要是現場的死者留下來的遺體痕跡有點恐怖,讓紅衣主教組織的人感覺到我強大的同時,都有陣陣心涼的兔死狐悲之感。

    越是有錢的人越怕死,窮人相對來說對於生存少了很多的留戀之處。

    謝米拉維不是來跟我進行談判的代表,他在紅衣主教組織裏麵也不是一個最高層的人員,任何一個組織對於背叛者都不會輕易原諒。

    局促不安的謝米拉維用英語說道:“常南先生,我真切地懇求您能來保護我。”

    “到底是怎麽回事?坐下來慢慢說。”我親熱地招呼道,這一年來我的英語水平經過刻苦學習,已經能夠流利跟人交流了,伸手阻止了謝米拉維的客氣姿態。

    深深歎了口氣,謝米拉維說道:“組織懷疑我不夠忠誠。”

    我心想:“你本來就是不忠誠的人,需要懷疑嗎?”

    但是我不會直接說出來,那樣的話,我成了什麽人?

    過河拆橋還是卸磨殺驢呢?

    亦或是,鳥盡弓藏?

    如果我真的做出那種事,讓阿威怎麽想?讓我手下的弟兄怎麽選擇未來?

    我招呼阿威上茶,這貨也是沒眼色的人,沒看到我的表情很尷尬嗎?不知道借著招呼謝米拉維的機會給我充分思考的時間嗎?

    喝了口茶水,我利用幾秒鍾的時間思考一下,說道:“謝米拉維先生,我是這樣想的,您與阿威隻是暫時合作的關係,而且每一次交易,阿威都如實給您相應的報酬,其實在您與阿威的聯係中,我就是一個局外人。”

    我的表情十分平靜,身體一動不動,在中午炙熱的陽光下,就像是一座雕像。

    不但冷靜,而且無情。

    謝米拉維的眼睛裏浮現出絕望的懇求,哀求道:“常南先生,隻有您才能救我了,我還有家人需要照顧,我很愛他們,您能眼睜睜看到孩子失去父親,妻子失去丈夫嗎?”

    我也有惻隱之心,並非是鐵石心腸的人,歎了口氣說道:“我在中國有產業,在美國和亞穆蘇那邊也有生意,你看能去那邊躲躲嗎?不離開葡萄牙,我沒法子幫你做什麽。”

    謝米拉維感激地說道:“先謝謝常南先生,這件事分兩步走,現在組織上還沒查到我背叛的證據,如果被抓住了把柄,我再求助您,最好平安無事。”

    我非常納悶,問道:“你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有啥把柄被紅衣主教組織查到呢?難道你跟阿威在一起密談的時候被發現了?”

    謝米拉維局促不安地搓搓手說道:“常南先生,我這個人在組織裏不屬於實權派,也沒有公司,一直拿著微薄的薪水,但是我還要養家糊口,孩子要接受高等教育,妻子要享受奢華的生活,經濟上一直很緊張,我跟阿威交易,就是為了錢,最近幾個月有了意外之財,手頭寬裕之後,給家人添置了一些超出我經濟收入的商品,因此引起了懷疑,但是我正在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如果您跟組織談判,可以附加一個條件,給我一個平安的未來。”

    他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謝米拉維是一個窮人,忽然有了錢就變得高調起來,大手大腳花錢,不被調查還好,一旦引起了注意,就露出狐狸的尾巴,很容易被人揪住小辮子。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人,首先不能讓他們少了錢,每個人都一樣,沒了錢就會用各種各樣的辦法找錢,有的人走正路,有的人走歪路,還有的人走上一條不歸路。

    金錢固然不能買到全部的忠誠,但是貧窮卻一定能誕生出背叛。

    謝米拉維的命運還要靠他自己去努力,我隻能盡力而為,好不容易跟紅衣主教組織撕逼了半年之久,互相殺人,才看到了和平的曙光,不能因為謝米拉維重新開戰。

    我對謝米拉維做出了承諾:“你的事情我會考慮,如果有需要通知阿威就行了。”

    “謝謝常南先生。”謝米拉維感激不盡地給我鞠躬。

    後來我跟紅衣主教談判在提出來的條件裏沒有加上謝米拉維這個人,一是因為謝米拉維還沒有被組織追查,二是這個人的份量不夠。

    我和紅衣主教暫時休戰之後,謝米拉維才被查出來是內奸,早有準備的謝米拉維逃到了美國,我委托茱莉婭給予照顧,但是八個月之後,謝米拉維被槍殺在隱居的房子附近,紅衣主教沒有動他的家人,也算是手下留情了,這是後來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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