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考察，我跟萬楓林的第二次交易進入了實質階段，臨時改變了去舊金山的計劃，茱莉婭從美國飛到春城，參加了這一次的交易，因為她也是主角之一。

    三天來我和工人們緊張籌備，解開兩萬塊原石，然後經過粗略的篩選，拿出一部分跟萬楓林進行交易。

    地點依舊在我的辦公室裏，卻換成比較寬敞的小會議室，黃婭也來了，跟在德鸝的身邊，我對萬楓林說道：“萬總，這一次交易的價格肯定會上漲的，年前的價格你到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我們在商言商，就以市場價格為準，如何？”

    “行，我相信常董的為人，隻要常董不賠錢，我能接受下來。”

    聽萬楓林的話語不是太滿意，但是我不能太遷就他的想法，如果現在的翡翠市場跌價了，我也不能按照以前的價錢賣給別人東西。

    跟上一次一樣，我最先做出定價，萬楓林和他帶來的人審核最初有一些爭議，主要在價格上，後來雙方都認可了，忙著統計數據。

    第二天以後，我才把價值四十億美元的翡翠毛料清點完畢，萬楓林代表玉樓齋，茱莉婭代表我在股份轉上書上簽字，我們都有律師指點，完成簽字就代表我已經正式入股玉樓齋，殺進美國的珠寶市場。

    黃婭不辭辛苦，一直作為德鸝的朋友身份全程跟蹤參與，看到了翡翠交易驚心動魄的一幕，數十億美元的翡翠毛料就在她的眼前流過。

    萬楓林帶著貨物和茱莉婭一起離開，玉樓齋那邊暫時交給茱莉婭管理，我這裏根本抽不出人手去舊金山，因為外派的管理者需要熟悉美國的市場，還有家庭私事處理等等，一年半年的無法培養出人才來。

    年前年後的整個寒假，我做成了近百億美元的交易，資產一下子膨脹起來，直追新加坡的呂正漢，大量的現金積壓在葉靜和丁雯芷的手裏。

    由於現金充足，進軍滬市的條件完全具備了，葉靜已經在香港那邊物色滬市分公司的領導幹部，她很有野心，把我的南翡珠寶有限公司牢牢抓住了人權和財權，一點不肯放鬆。

    丁雯芷新近做了老總，根本無暇分神投向滬市那邊，德鸝更不用說，壓根不是經商的人才，跟著我混一混還行，缺乏獨當一麵的魄力和敏銳的商業眼光。

    跟萬楓林的交易隻有數額卻沒有看到一毛錢，公司裏有人知道又做了一筆大生意，按照前兩次的慣例應該有獎金發下來，但是等來等去沒有下文，於是開始說一些謠言，說什麽我摳門啦，丁雯芷獨吞啦等等。

    我立刻對丁雯芷說道：“必須要阻止這股歪風邪氣，我發獎金那是體恤職員的工作辛苦，幾次交易他們有啥貢獻？每一次都是我在忙前忙後，他們做出什麽成績？還有臉跟我要獎金？你去抓幾個典型的人出來，開除出公司，我們要的是能在一起吃苦，能在一起享受的同甘共苦的人，不是那種眼睛隻盯著分錢的投機分子。”

    丁雯芷果然抓了幾個鬧騰最歡實的人開除了，然後宣布了他們如何如何的錯誤，這才把索要獎金的風氣扼殺。

    萬楓林剛走，黃婭就通過德鸝傳話要求加入公司，我有點為難，不知道黃婭有啥特長，既然以前是文化局的職工，肯定擅長文字領域，於是我征求德鸝的意見，說道：“你跟黃婭的關係好，知道她能幹啥工作嗎？”

    “我都替你想好了，就讓黃婭負責宣傳方麵的工作，給她一個副總就行。”

    我很無語，一個副總就行？豈不知副總是公司裏的大梁，黃婭能挑起來嗎？就連德鸝都是在我力挺的情況下坐穩了副總的位置，如果我不支持的話，德鸝連副總也坐不穩，在跟丁雯芷撕逼過程中德鸝一直處於下風，沒占到任何便宜，連安排一個戚媛都做不到，可見葉靜派丁雯芷來春城也是有所考慮的，丁雯芷這個人很不簡單，跟葉靜的風格差不多，很獨。

    我思付良久，對德鸝說道：“行，你通知黃婭一聲，我跟她談談再說，安排一個副總不是那麽容易的。”

    “有啥不容易的？公司是你的，你說句話誰敢反對？”德鸝很不服氣地說道。

    我看著德鸝，說道：“我隻問你一句話，你跟丁雯芷撕逼，誰占到了便宜？你連丁雯芷都擺不平，也算是有能力？”

    “你想死啊？”德鸝大怒，撲上來廝打我，一邊打一邊罵道：“誰跟丁雯芷那個狐狸精撕逼了？我那是讓著她，不忍心看著你的公司四分五裂，你竟敢小看我。”

    好在她隻是撲打我，沒有撓臉，讓我留下了顏麵，要不然帶著一臉累累傷痕真的沒法出門了。

    我們之間的打打鬧鬧就是一個小插曲，黃婭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坐在對麵，我笑道：“看來黃小姐對珠寶公司有了興趣，我很感動，也很欣慰，因為獲得你的青睞就是領導對我的欣賞。”

    黃婭笑了笑，說道：“我其實是一個恬淡的性子，不喜歡跟人爭權奪利的，有一個工作幹幹總比閑在家裏伺候花花草草強得多，珠寶這一行比較幹淨，而且資金周轉快，工作的節奏不是壓力很大，佟康也同意我找一份這樣的工作磨練磨練。”

    我點點頭，覺得黃婭很會說話，不愧是佟康一手調教出來的人，含蓄而不妥協，鋒芒隱藏，微露殺機而不咄咄逼人。

    “喝茶。”我指著熱氣騰騰的茶水說道。

    黃婭很聽話地喝茶，這是一種態度，意味著把我當成領導去服從，對於聰明人不需要說的太多，等她喝完一杯茶，我繼續倒茶，說道：“公司裏缺一個宣傳口的副總，不知道黃小姐是不是願意幫我工作，為我解憂？”

    黃婭已經從德鸝那裏知道一點消息，這個副總也是德鸝幫她爭取來的，我不同意黃婭做副總的態度也被德鸝這個傻妞提前告知了黃婭。

    “行，謝謝常董的賞識，我一定把工作幹好，而且幹出成績來，向常董交一份讓您滿意的答卷。”

    黃婭旗幟鮮明地表達了態度，我把入職表格交給她說道：“請黃小姐履行一份手續，然後讓德鸝帶你去人事部報道，至於年薪，跟德鸝一樣。”

    “謝謝常董。”黃婭非常高興，公司的副總年薪二百八十萬，幹一年比在文化局幹一輩子都舒坦。

    我的公司不太把宣傳工作放在主要位置上，生意照樣做得風生水起，零售始終都是短板，隻有站櫃台的售貨員心裏著急，因為零售好的話她們有提成拿，零售不好，工作輕快自在，但是掙錢少，她們提議讓公司增加宣傳，提高知名度，到了我這裏就被否決了，因此我跟櫃台那邊的售貨員有點小隔閡，每一次走到櫃台那邊視察，我都能感覺到不太受歡迎。

    黃婭很快填好了表格，我拿出一件古董遞給她說道：“這是給佟大哥的禮物，聽說他要過生日了，我就不去當麵祝賀，免得添亂，請黃副總帶給佟大哥。”

    至於佟康過生日的借口完全是杜撰出來的，我根本不知道佟市長啥時候生日，但是禮物必須要送，那就需要找一個借口。

    “什麽呀？”黃婭好奇地拿在手裏掂一掂。

    “一件別人送給我的古董小玩意，聽說在歐洲那邊拍出二百萬人民幣的價格，我不太懂古董這一行，請佟大哥幫忙鑒定一下。”

    我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在我的辦公室裏至少有四五十件古董，說什麽不懂的話也是一種借口。

    黃婭飛快掃了一眼我的辦公室，心裏明白了，說道：“行，我帶回去給佟康看看。”

    由於這件禮物是一塊很古老的金表，她直接放進手包裏麵，不顯山不漏水的，攜帶十分方便，黃婭帶著表格走出去找德鸝，我暫時沒事了。

    我呆呆看著辦公室的門，總有一種放不下的心思，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一件事來，立刻給德鸝打電話說道：“關於黃婭跟佟康的關係，你對任何人不能透露，知道嗎？”

    “好，我不是多嘴多舌的八卦女生。”

    “你就是有點傻。”

    “你才傻，你再說一句？”話筒裏傳出德鸝震耳欲聾的吼聲。

    黃婭進入公司不但要辦理正常的手續，還有她的辦公室落實、辦公用品的配置、領導用車、專職司機等一係列的安排，都由德鸝幫著敲定。

    我在辦公室裏麵繼續鑒別那些原石，盡快補充倉庫裏的存貨，最近來公司購買翡翠毛料的公司非常多，分公司快成為翡翠毛料批發公司了。

    下午的時候德鸝和容光煥發的黃婭來到辦公室，看到滿屋子的原石，德鸝已經熟視無睹了，知道是我從儲物神戒裏麵拿出來的東西。

    黃婭非常驚訝，好奇地問道：“常董，你弄這些石頭幹啥？你收集怪石啊？”

    “這就是原石，切出來才是翡翠玉石。”德鸝解釋道。

    “哦，這就是原石啊？真醜。”黃婭大聲叫道：“那我們一人拿一塊切切看，是不是有翡翠？”

    說完，抱起一塊籃球大小的原石就走，她也不怕閃了腰。

    這貨，絕對不貪，我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而是貪得無厭。

    擺在辦公室的原石都是準備入庫的，屬於裏麵有貨的高級品，德鸝無奈地看看我，攤攤手跟著黃婭出去了，臨走撈起一塊盤子大小的原石。

    我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以後的辦公室也不夠安全啊，這天底下就沒有一處讓我安安靜靜呆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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