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在南翡京城分公司坐鎮，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助理宮蕎任命為京城分公司的老總，我找到她說道：“葉總，我反對宮蕎做分公司的老總。”

    “那你的手裏有合適的人選嗎？”葉靜很平靜地說道。

    我頓時語塞，因為我一支沒有把所有的精力投放在生意上，身邊也沒有那種合適的人才。

    葉靜走到我的身邊，傷心地說道：“常南，我跟你已經四年了？一直都是鞍前馬後伺候你，為什麽總是不信任我呢？”

    “我不信任你還能讓你當公司的老總啊？”

    “那你在沒有合適的人選情況下，為什麽反對宮蕎做老總呢？”

    這句話的確不太好回答，我看著葉靜俊俏的臉蛋，忽然靈機一動，說道：“葉總，女人早晚都要嫁人生子的，你看看咱們公司裏，都是美女老總，將來她們一起嫁人，一起生孩子的話，公司豈不是要陷於停頓狀態？我這是考慮長遠規劃，防患於未然。”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

    “那我就告訴你，她們不可能一起結婚，一起生孩子，這種事還能喊一二三嗎？你當是拔河比賽啊？其次，我以身作則，如果我懷孕了，馬上辭職，而且會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代替我的位置。”

    她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能怎麽辦？隻好點頭答應下來，不過卻為潘瑜爭取到一個副總的職位，讓潘瑜負責珠寶行的具體工作，算是宮蕎手下的第一人。

    葉靜立刻答應下來，十分尊重我的決定，把潘瑜安排具體管理工作，不是為了監督宮蕎，而是潘瑜原本就是北方人，她更適應這裏的人情風俗。

    至於我，相當於不天天去學校上課了，大部分工作都交給了公司的經理人管理，她們都適應了珠寶行業的特點，秘書在不在身邊並不是很重要。

    再說我的心裏還有一種不好意思公開說出來的想法，隨著我和德鸝的感情越來越深，找一個大美女做秘書，德鸝總會有不安全的想法，借著這一次的機會把潘瑜安排下去，也等於支開德鸝的眼線，不找女秘書也讓她有安全感。

    葉靜調來的人都是行業精英，大部分都有接管香港陸家產業的經驗，即使是極品堂的資產比較龐大，也是數字的變化而已，不到一個星期，公司開始正常營業，從外麵看來，除了公司名字換掉之外，就連一張辦公桌椅都沒有變化。

    對外營業的部分換了一個經理和副經理，下麵的值班經理都保持原樣，女職員沒有一個辭職的，她們知道南翡公司的女職員待遇好，都想留下。

    朱世豪的情婦以前都在辦公室裏享清福，一共有五個人，無一不是花容月貌的漂亮年輕女人，不需要她們辭職就被單方解除了勞務合同，這些人的道德品質和立場都不讓我放心。

    原來職員被開除最多的部門是保安，幾乎百分之七十的人通通換掉，從香港、春城、羊城三個地方緊急調來一幫人先維持秩序，再慢慢招收新的保安或直接從這三個地方調用，具體的人事安排需要跟職員商量，有的人扯家帶口不願意離開原公司也不能勉強人家。

    潘家園這邊的環境複雜，主要是道路比較亂，說是一條街，其實是一條主街又分成四五十個胡同，當著主街的一麵都是比較有名氣的店鋪，看上去財大氣粗，賣貨大多數是看人下菜碟，接待外國人跟中國人不一樣，接待老年人和青年人不一樣，需要有經驗的營業員，越是熟悉這裏環境的營業員才越能把商品賣出高價格。

    那些胡同裏也有賣古董的，有的門臉不大，裏麵的貨物很齊全，這一類的店鋪不指著零售，相對來說待客厚道，不太忽悠人，也可以說不善於忽悠人。

    既然不重視忽悠顧客，他們還想著掙錢，那就有其他渠道，這些開在胡同裏的店鋪大部分都收“黑貨”。

    什麽叫做“黑貨”呢？就是剛剛出土的陪葬品或某一個地下寶藏，不能公開交易的東西。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沒有自己的銷售渠道，想出手古董隻能賣給某個店鋪，這種說不清楚來源的古董就是“黑貨”，有經驗的鑒別專家還能用鼻子聞到古董上麵帶有新鮮的泥土氣息。

    他們的確很厲害，隻要有新鮮泥土氣息的，一律給一兩成的價格，也就是說，能值一百萬，給二十萬屬於特別的優惠，老主顧才有資格拿到二十萬的高價，有的人出手了古董，隻能賣十萬甚至是幾萬元。

    由於是暴利行業，店鋪不在乎哪天沒開張，才有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說法。

    我了解了潘家園的特點之後，開始喜歡這裏的經營模式，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弄一點真貨，至於買下來是收藏還是賣掉，需要看東西看心情。

    前些日子買下來的青銅大象，肯定不會擺出來賣了，那東西一旦被文物管理局知道了是真的，保證會瘋了一樣追緝，屬於人人都喜歡的貨色。

    我又戴著李煒的麵具出門，這一次李煒有些警覺了，一再叮囑我出門遠離小女生，如果再搞出一次被女生追著要錢的故事，就會永遠封殺麵具，升級模式的終點會向法院起訴我侵犯他那張臉的權利。

    這貨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人了，他需要靠臉吃飯嗎？靠我吃飯才是真的。

    我一再保證不會去找蘇瑤，李煒這才放心，愉快地跟電腦廝殺去了。

    身邊跟著的依舊是心地壞壞的米東，這一次他立功了，我發給他一千萬美元的獎勵，其他的保鏢隻有二十萬美元。

    米東精神百倍，顧盼生姿，再看女生的大腿也不躲躲閃閃了，而是直視，看的人家小女生躲在有障礙物的地方走，還一步一回頭看米東是不是追上來。

    不過我仔細觀察，這些女生並不是因為害怕才躲著米東的，而是不太好意思，臉上的表情是羞澀的成分居多。

    我拉了米東一把，說道：“正經一點好不好？看看那個女生都撞到垃圾箱了，你害人不淺啊。”

    “我就是看看，也沒動手動腳的，她怕啥？”

    “怕你獸性大發。”

    “切，我才不信呢，分明是怕你沒有獸性大發。”

    “你越來越汙了。”

    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閑話，我們走進了一個胡同，由於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京城的胡同非常節約資源，寬度剛好能容得下一輛轎車通過，對麵來一個騎自行車的人肯定需要退出去，好在胡同不太長，隻有七八十米的深度，穿過胡同是另外的商業街，不是潘家園的地盤了。

    這條胡同開了十餘家店鋪，有飯店，還有一家鐵匠鋪，我非常詫異：“鐵匠鋪設在這裏有生意嗎？”後來才知道，很多的贗品出自於這樣的鐵匠鋪，他們不打造鐮刀斧頭什麽的農用品，而是打造古董，做的是高端生意，跟國際接軌，產品隨時隨地漂洋過海，成為某一個大財閥的桌上用品。

    我走進一家名字叫做“古香樓”的店鋪，門臉不大，名字起得非常大氣，進去一看，是一個不太寬，裏麵卻很有深度的一個格局，兩旁是擺得滿滿的貨架，門口都是大家夥，有一個人那麽高的花瓶，有純粹是岩石雕刻的吉祥物。

    裏麵是小巧的擺件，有金屬的材質，還有玉石的掛件，我手裏攥著時光之匙，挨個試一試，大部分古董都是一試便知，沒啥看頭。

    我看到一塊黑黝黝的“鐵牌”，樣式非常古怪，說是鐵牌，其實並不是鐵鑄的，應該屬於某一種金屬，具體是啥金屬還得鑒定，哪怕是黃金的材料，隻要不是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符合我的訴求。

    鐵牌是橫著放置的，兩旁是半尺高的花瓶和玉質的貔貅，由於是一晃而過，差一點就錯過了鐵牌，我試著用時光之匙檢驗，卻看到了一個非常怪異的畫麵，那是一個陰氣森森的場景，有晃動的影子，還有尖銳而冰冷的建築物，雲彩是紅色的，霧氣騰騰。

    我接著看下去，隨即發現這麵鐵牌被人傳來傳去，它不屬於佩飾，倒像是某一種信物，拿到鐵牌的人都用雙手傳遞，立正的姿勢，人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皮膚跟人一樣，但是那張臉卻泛著綠色的幽光，服飾也是硬甲之類的東西，我猛然意識到：“這麵鐵牌不是來自人間，很可能是異類空間的產物。”

    收起時光之匙，我戴著白手套抓起鐵牌，入手非常涼，就像是一塊寒冰一樣，有一個服務員過來說道：“這是萬年玄冰打造的佩飾，古代墓葬中放一塊萬年玄冰可以防止屍體腐爛。”

    我想責罵服務員一頓，轉念一想：“恐怕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鐵牌的來曆，一個服務員他知道啥叫異類空間？”

    我順從地點點頭，說道：“怎麽賣的？”

    服務員很幹脆地說道：“十萬元。”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現在都火葬了，誰還能保存屍體啊？它的防腐功能你試過？”

    “你怎麽說話呢？”服務員大怒，忍著氣說道：“你要不要？不要就放下，別摔壞了賠不起。”

    我笑了笑，說道：“我當然要了，五萬。”

    服務員回頭看了看正在玩鬥地主的老板，那個老板瞥了一眼，微微點頭，服務員這才說道：“行，你拿去。”

    我讓米東去辦理交款手續，把鐵牌拿在手裏檢驗，想辨認是啥材料製造的，經過仔細擦拭，觸摸，斷定這是一種玉石，而且是硬度非常高的玉石，但是品質不太好，絕對不是服務員說的什麽“萬年玄冰”。

    這是玉牌的一種，上麵有一人整個身體的雕像，雕刻的線條無一條直線，曲曲折折像是一筆畫下來，畫麵上的人臉除了顏色發綠之外，跟人的差別倒也不太大，眼珠子由於發著綠光，顯得很妖冶。

    我低聲問小烏龜：“你認識這是啥東西嗎？”

    “切，老古董了，是地獄道玄門的英玉玄鐵牌，沒啥用處，英玉是地獄道玉石的一種，人間根本看不到。”

    果然不屬於人間之物，我心裏一陣激動，繼續問道：“你認識玉牌上麵的人嗎？”

    “老怪物玄鴻唄，還能有誰？玄門就是他創建的，他這輩子殺人無數，所過之處血流成河，一輩子沒幹過一件好事，不過他死了之後，關於玄鴻一輩子累積的寶藏不見了，又鬧出很大的風波，這個人即使是死了也讓人不得安寧。”小烏龜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我不由得疑心大起：“小烏龜很可能不是人間的東西，說不定它來自於某一個異類空間，才會如此的見多識廣。”

    心裏想著，卻不敢說出來，取出一塊鹿皮，小心把英玉玄鐵牌包起來放進手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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