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威聊了一些最關心的話題之後，我的注意力回到了趙普的身上，說道：“趙普究竟招了什麽？”

    阿威拍了拍手，滿身戾氣的周波把癱軟如泥的趙普拖進辦公室，說道：“南哥，你現在問吧，他已經沒有了抵抗的勇氣。”

    我點點頭，阿威坐在沙發上，濃眉緊鎖，想著心事，慢慢消化我說出來的消息，為他的將來做打算。

    我對趙普說道：“至於你跟黑龍會勾結的那些事並不太重要，我已經跟山本一郎談好了，暫時放下恩怨，你身為一個中國人，卻忘記了民族仇恨，我為你感到悲哀，既然你已經成為階下囚，那就長話短說吧，我問問你，知不知道冷霜這個人？”

    落在我手裏的趙普肯定難逃一死，我的心裏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隻有趁著抓住趙普的機會審一審，這些問題找李方禪是沒用的，能夠在趙普的身上打開一個缺口最好。

    已經瀕臨垂死狀態的趙普嘴角流著血跡，身上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死狗一樣躺在地毯上，說道：“冷霜？我知道的，她的爸爸叫冷心，她的媽媽是淩秋。”

    我聽著趙普說出來的信息，很是驚訝，說道：“淩秋？那不是李方禪最喜歡的女人嗎？他們之間有啥關係？”

    “嗬嗬嗬……”趙普每一次苦笑都十分勉強，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問我這件事還真是問對了人，我就跟你說說吧，故事先從淩秋說起，她這個女人很不簡單，長得漂亮，還十分有心計，我師傅喬貴死後，我專門調查過淩秋，原來她的爸爸也是一個喜歡賭石的人，但是沒啥高超的技術，在一次賭石的時候輸光了家產。”

    說到這裏，我看趙普已經沒有了力氣，對周波說道：“給他一點水喝。”

    周波拿起一杯水，很小心地給趙普喂下去。

    緩了口氣，趙普接著說道：“這麽說吧，淩秋的爸爸賭石輸了之後，跳樓自殺了，然後淩秋就恨上所有賭石的人，她想報複這個行業，但是賭石已經是一種文化，從事這個產業的人多達幾百萬，她的能力再大也無法阻止，於是就把精力放在春城的四大天王身上，先後蠱惑了我的師父和李方禪他們。”

    喘息了一陣，趙普說道：“就是這樣，一個淩秋把四大天王耍的團團轉，後來她還是嫁給了一個熱衷於賭石的男人，他叫冷心，生下的孩子是冷霜，我就知道這些，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原來是這樣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李方禪和喬貴幾個之間的恩怨，有些哭笑不得，他們幾個都是家財萬貫的人，卻為了一個本來不屬於他們的女人而爭風吃醋。

    值得還是不值得不是我能夠評價的，但是近七十歲還在對年輕時候的美女念念不忘，說李方禪癡情也好，說他愚蠢也罷，臨到老了一根毛也沒撈著，還對冷霜那麽疼愛，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這一點讓我敬佩，卻不能追捧。

    我對趙普說道：“冷心是誰啊？”

    慢慢搖著頭，趙普說道：“一個沒啥才華的人，賭石技術很一般，我聽說淩秋已經跟冷心離婚了，冷霜一直跟淩秋在一起，我師父前幾年還給淩秋資助一大筆錢，那是我親手辦理的。”

    我接著問道：“你對司南了解多少？”

    “那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家夥，我師父說他死之前留下很多的賭石秘籍，每一篇都是不傳之秘，但是我不那麽認為，賭石是一種天賦，任何秘籍都不能讓人脫胎換骨，你仔細想想吧，四大天王的人生軌跡，憑借的都是異能，他們完全沒有依靠秘籍進入賭石界。”

    這一點我很了解，縱然我接受了司南的那本書，獲得的能力也不是很大，後來我施展的賭石技術來自於被封印的小烏龜，但是冥冥中卻有命運的安排，並非是司南的那本秘籍主導。

    心裏想著幾年前的往事，我拿起電話，撥出李方禪的號碼，電話接通之後，我說道：“李老，你真的對淩秋還抱有幻想嗎？”

    “你小子是啥意思？”李方禪的聲音十分清晰傳遞過來。

    我接著說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淩秋對你對喬貴幾個人隻有恨，沒有愛，為什麽還對冷霜那麽好？我的心裏十分不解，請您給我一個答案吧。”

    對方沉默了片刻，李方禪才慢慢悠悠說道：“你說出這種話來，讓我很傷心，我隻能說，你太年輕了，不懂愛情，其他的話我無法給你，你要什麽答案？愛情不是索取，而是付出，我付出的才是愛情，至於能不能得到，重要嗎？”

    說完之後，李方禪十分果斷地掛斷了電話，我舉著手機久久不能放下，上一代的那些恩恩怨怨已經隨風而去了，不管李方禪給了我什麽好處，還是帶來了什麽危險，其實都不重要了，最關鍵的是，李方禪人老心不老，還在默默為淩秋付出。

    我的心裏閃過一個念頭：“也許，淩秋爸爸的死亡讓李方禪幾個人很內疚，他想以這樣的方式做出補償。”

    仔細想一想，我心裏的結論根本站不住腳，完全是單方麵的猜測，這其中還有司南的效應，李方禪當初就是打著司南的旗號吸引喬貴上當的，讓我和喬貴互相爭鬥，他卻在一旁看著我們之間為了一點點的利益殺來殺去。

    我不得不說，李方禪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到現在為止，他的目的基本上達到了，一方麵我把喬貴師徒兩個全部拿下了，李方禪還跟冷霜取得了非常好的關係。

    冷霜一直認為李方禪是一個好人。

    我很想見一見淩秋，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後來一想，見不見都無所謂了，現在的我必須跳出賭石的圈子，因為追求改變了。

    我從賭石開始，進入另外一個層次，不再把賭石當成終生奮鬥的事業，而是喜歡冒險和探索人類未知的領域，將來的我還能不能回到這個世界，實在是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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