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舍不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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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簽沒簽協議,這部劇我一定要接。你漠成風有的是本事,四年前都能親手害掉自己的孩子,四年後也不會在乎我這條小命。如果季雨軒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大不了用命償,反正這條命多活了這四年已經夠了!對了,聽說你的助理向我的助理介紹我們是兄妹關係,漠成風,如果我們是兄妹,你和我當年的事又成了什麽?”
她這算是和漠成風徹底撕裂!
漠成風原本無波的臉這一刻僵在那裏,泛起了一陣陣青色,一掌捏碎了沙發背,發出卡卡的裂帛聲。
“滾!”他低吼。
她若再不走,他一定會下狠手傷人的。
盈束踉蹌著走了出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拿孩子做話題,其實傷得更深的是她自己。在樓外殘喘了好久,她才找到力氣下樓。
屋內,許久,漠成風拾起電話,“進來一下。”
隻十幾秒,玄鐵出現。
“讓盈束退出劇組的事是你辦的?”
“不是。”玄鐵如實回應。
漠成風點了下頭,深思起來。片刻,他再度出聲,“你去找一下導演……”
聽完漠成風的話,玄鐵睜大了眼睛,“大哥,您……”這麽些年來,漠成風向來說一就是一,沒有在任何事上讓過步,眼下他這做法,分明就是……
“照我說的做!”
他果斷地命令,並不管玄鐵的疑惑,大踏步出了門。
“什麽,請替身?”
某高級會所裏,一頭絡腮胡子的導演像聽到了一個來自外星球的笑話,反問道。明明是想嘲笑的,但眼前人背後所代表的勢力不容他放肆,最後隻能正了身,“劇組有規矩,除了打戲和特技會請替身外,基本沒有這樣的預算。”
“沒有這個預算沒關係。”位置上的玄鐵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攤在了桌麵上,“這部片子的製作權已經被森漠取得,替身需要多少額外經費,曲導說了算。”
人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怎樣。曲導並不十分樂意,但還是點頭,“好吧。”
秦藍煙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出身優沃,使得她骨子裏都透著優雅。
漠成風推門進來時,她一如既往地輕笑,“回來了?”
“妞妞呢?”漠成風環視了一眼屋內,出聲。
“媽說想妞妞了,所以讓人接了過去。”
漠成風的臉即時一沉:“你明明知道妞妞不喜歡那邊,為什麽不攔著!”
“妞妞不管怎麽說都是孫女啊,外婆跟孫女套近乎不是應該的嗎?而且妞妞的性子太獨了,我也想她能多跟其他人接觸接觸。”秦藍煙解釋得很委屈。
漠成風轉身朝外就走,“妞妞的事不用你管!”
“成風,等等我。”秦藍煙知道他生了氣,急急追上來。
秦家。
世代為官,到了秦忱安這一代,更是勢不可擋,位高權重。
漠成風的車子無視門口豎著的兩名守衛員,橫衝了進去。秦忱安不在,隻有秦夫人,看到漠成風到來,已經了然。
“這麽大晚上的過來,是接妞妞的吧。”
“嗯。”對於嶽母,漠成風並沒有該有的客氣,隻淡淡應聲,抬步要上樓帶人。
“我去!”知道犯了錯,秦藍煙急著彌補,為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後上了樓。
樓下,隻剩下兩人。
秦夫人回到位置上,優雅地品起了茶,“藍煙今年二十七了,再過兩年就要變高齡產婦,二胎的事,你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我沒打算過要二胎。”漠成風連遲疑都沒有就一口回絕了秦夫人。秦夫人在人前也是有模有樣的,老公身居高位,不論誰都給幾份麵子。被漠成風這樣直白地回應,臉色愈發不好看,白指掐在了杯沿,一杯茶再也飲不下去。
“不要二胎是你的意思還是藍煙的意思?據我所知,藍煙還是很想再生個孩子的。她從小嬌生慣養地長大,難得肯再多生一個,你這兒不愁吃不愁喝的,又何必反對!”
都說秦夫人不是好惹的角色,連使個眼色都有想頭,她今晚留妞妞在這裏,原來目的在這兒。
漠成風並不接話,這種沉默並不代表服軟,反倒給人一生懶得搭理的感覺。秦夫人的臉都青了起來,警告的話跟著蹦出來,“漠成風你要搞清楚了,藍煙是我們秦害的心頭肉疙瘩,珍寶,委屈不得!”
“既然知道自己的肉疙瘩委屈不得,又何苦去委屈別人的肉疙瘩。”
漠成風接了這話,適逢秦藍煙抱著妞妞下樓來。他一步上去,從她手裏接過妞妞。這舉動配著那話,似乎說的是妞妞。
“媽也是想妞妞了才這樣。”秦藍煙大體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委婉的想要中和二人。漠成風並不出聲,抱著妞妞抬腿就走,秦夫人氣得血紅的長指指了一陣,最後隻能跺跺腳。
秦藍煙將秦夫人的怒氣看在眼裏,卻也沒有說什麽,急急跟出去,上了漠成風的車。漠成風是自己開車來的,妞妞此時纏他纏得厲害,堅決不要秦藍煙抱,秦藍煙隻能去開車。
一路上,漠成風都沒有吭聲,隻小心翼翼地將妞妞的小手臂收進懷裏,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比捧著珍寶還要珍貴。他的臉色因為妞妞而柔和下來,眼底的冷光卻沒有散。
秦藍煙張了好幾次嘴,最後才出得聲來,“剛剛聽管家說,我媽找人去找束束的麻煩了,對不起,成風。”
漠成風的唇抿了起來,薄削的一片。
他沒有回應,一張臉落在暗光裏,透射出帝王般的氣度,一位忍著氣的帝王。他這樣子比平日更要銳利冷沉,秦藍煙的手不由得晃了晃,“我媽都是為了我好,不管什麽,一扯到我,她就有些不分青紅皂白。這件事若我能早點知道,定是要阻止她的。以後,我會提點她的。”
漠成風依然沒有回應,沉著的眸子裏一片清明。秦藍煙無意間望進去,隻覺得一陣陣心悸,總覺得一切心事都被他看透。她隱了氣,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也不敢再說什麽。
若是漠成風真知道事情雖是自己母親做的,出主意的卻是自己,定能剝掉她一層皮的。多少年的高幹生活早就養成了她的這層精明敏銳,加上秦母對父親的事事奉承,她也學會了看人臉色。
以前總滿於母親對父親的於過在意,在意到幾乎失去了自尊,等到自己碰到喜歡的人方才知道,這不過是每個這樣的人的必經之路。
車子裏陷入無盡的安靜,悶得人心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