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留待洞房花燭夜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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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麻了。”她細聲委屈地傾訴。
他彎起了唇角,“抱歉。”並沒有多少誠意。
毛巾和牙刷都在抽屜裏,自己去拿。
漠成風將她放在沙發上,進了洗漱室。半敞著門,他並沒有去拉抽屜,而是直接拿起她的牙刷刷起牙來。
盈束在外室呀呀地叫了幾聲,對方當成沒聽到,用得理所當然。刷完牙,順便用她的毛巾洗了臉。
對於如此不講究衛生的某人,她隻能搖頭。
清洗一淨,他走了出來。雖然隻睡了兩個小時,但精神熠熠,看不出半點疲憊。盈束在內心裏感歎著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同時思忖,那用過的牙刷自己是不是得換了?
“走了。”他拾起沙發上的外套往身上套,卻並不邁步,隻是看著她。
理不透他要做什麽,她隻能回看他。他朝她揮了下手,“過來。”
她乖乖走過去。他單手在她的腰上一按,她傾進他懷裏,他對著她的唇便吻了過來。他的吻綿密霸道,不容拒絕,她被動地接受著,一股密甜的東西混合著男人的味道直流入心底。
“早安吻。”吻夠了,他終於鬆開,低低出聲。聲音又沉又慈,勾得她的一顆心差點栽進他的溫柔裏出不來。
直到他離去,她才慌亂地去捂自己的唇,她連牙都還沒刷啊。
秦家,此時亂了套。
秦藍煙不吃不喝,一心尋死。
秦母終是受不住,打電話給了秦庸,“快回來看看吧,她若是真的尋了死,我們以後可怎麽辦?”
秦庸的聲音在那頭格外地冷,“她要尋死就讓她去死吧!”
秦庸的嚴厲是大家共知的,卻還是第一次對這個女兒如此。大兒子還活著的時候,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大兒子身上,不曾注意過那個不愛出聲,樣樣平平的女兒,一年到頭也沒有幾次交流。加上是個女孩子,自然無從教訓起,便也沒有說過難聽的話。
大兒子死後,他這才關注起秦藍煙來。一切已成定局,他也不指望她能像大兒子那樣能幹,隻求她平平安安就好。對她,便是諸多的寵,恨不能把對大兒子的虧欠都補在她身上。
秦母本就寵秦藍煙一些,大兒子一死,便更是把秦藍煙嗬護在掌心裏。除了對漠成風這件事,兩夫妻對她幾乎百依百順。
秦母按的免提,話,自然傳到了秦藍煙耳裏,她當真提起剪刀便朝自己的腕部刺去!
傭人尖聲大叫,秦母亂了陣腳,連手機都忘了掛,衝過來扶秦藍煙。
午間,秦母打電話去了漠成風的辦公室。
“藍煙自殺了,你過來一下吧。”
漠成風揉了揉眉,隻“嗯”了一聲。
半個小時後,他和玄鐵出現在病房門口。
秦母冷臉看他,心裏的氣有多少一眼就能看出來。漠成風隻淡然地遞出手中的東西,“伯母,這是營養品。”
這口,改得這樣快。
高調慣了的秦母哪裏壓得住那一腔的怒火,差點就跳起來罵人,最終隻冷冷地哼,“都不進去看看她嗎?不管怎樣,她還是你的妻子。”
漠成風並沒有動,“玄鐵會代我進去慰問的,有什麽事跟他說就好。”
做完該做的,他抬腿就走,仿佛秦藍煙是生是死,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正逢秦庸匆匆趕來,兩人相對,一個怒,一個冷。
他隻淡淡含首,連伯父都沒有叫就邁步走遠。秦庸氣得用力哼一聲,“這樣的人本就無心,還為他作死作活的,值個屁!”
秦母快步走來,拉他,“還不快去看看女兒!”
兩人這才進了房。
房裏,秦藍煙唇色幹白,坐在床上,完全沒有精神,看到秦母和秦庸進來,眼淚就滾了起來,“剛剛是不是成風來了?為什麽沒有進來?是爸爸將他趕走了嗎?媽,快讓人把他追回來啊。”
看著女兒被漠成風迷成這副樣子,秦庸心裏有說不盡的氣和挫敗感,冷了臉一聲不吭。秦母去拉她的手,“孩子,漠成風心裏根本沒有你,你就不能清醒一點嗎?”
“不,他有我的,如果沒有我,怎麽會對妞妞那麽好?他之所以要跟我宣布離婚,隻是因為盈束回來了。盈束勾走了他的魂,才讓他那麽做的。媽,我不能沒有成風,你勸勸爸,讓他幫幫我啊。”
秦母流著淚把臉偏在一邊,顯然,一切回天乏術。
秦藍煙隻能去看秦庸,“爸,你一定能幫到我的對不對!求求你,幫幫我。”
“你若是我的女兒,從此便不要再提這件事!”秦庸粗聲打斷她的話。他一生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不做低頭舔臉的事,卻因為秦藍煙,一次次搞得麵子全無,自然是有氣的。
意識到自己太過縱容這個女兒,他拿出了身為父親的威嚴。
然而秦藍煙根本聽不進去。
“四年前,您隻是幾句話就將他說服了,乖乖地跟我舉辦了婚禮。爸,您一定抓到了他的把柄對不對?這次,不用您親自出馬,您把把柄告訴我,我去說服他!”
這不是說服,是逼。
秦庸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他對你無意,你把他逼回來有什麽用!我的女兒就這麽不值錢,非得送到他漠成風那兒遭他踐踏?這事兒,就當沒有過,從此以後不要再提起。還有,明天就發布兩人離婚的消息!”
他的語氣幹脆果絕,人都知道,秦庸發出的命令是不可能收回去的。
秦母雖然心痛,但這次也站在了秦庸一邊。秦藍煙看到兩人都鐵了心,隻覺得一陣崩潰,她一個翻身爬起,扯掉手上的管子就往窗外栽去……
“我的孩子!”
若不是秦母眼急手快及時抓住,秦藍煙真的翻了出去。這是十樓啊!
秦庸瞪大了眼,從來想象不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為了漠成風做出這樣的事來。
“爸,求求您再幫我一次,就最後一次。”被撈回來的秦藍煙扯緊了秦庸的衣角,無盡流淚。
秦庸無力地閉緊眼,秦母哭得歇斯底裏,“真是造孽啊!”
盈束回到別墅,意外地看到了漠成風。
“今天怎麽這麽早?”
此時不過七點鍾,他不是該呆在家裏陪孩子嗎?
“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並不隱瞞,他大方表示。
這話,說得盈束薄臉皮地紅了起來。
他站起,遞來一個盒子,“看看,喜不喜歡?”
盈束盯著那個盒子愣了好久,沒敢接。他主動遞了過來,塞進她掌心。她這才低頭打開,光束一閃,裏頭露出的是一枚金光閃閃的鑽石戒指。
“沒買過,不知道適不適合,如果不適合,再去買。”說這話時,臉上帶著些微別扭。這話卻明確地向她透露,他沒有給秦藍煙買過戒指。
“這是……幹什麽?”
戒指美好得不敢碰觸,她顫著聲問。
漠成風柔了下眉角,“手上總要有個東西證明所有權,這幾根指頭空空的,誰知道你結婚沒結婚,難不成還要給那些個小年輕留機會?”
他這一串的話將她給說蒙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還能是什麽意思,既然住在一起,上了床,當然要結婚。”
這個男人,連求婚都這麽隨便。
但她還是甜到了心底。
原來,他和秦藍煙宣布離婚就是為了給她騰出位置來。
他扯過她的指,將戒指取出來往她指上套,盈束這才清醒過來,忙縮指頭,“你都還沒有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呢。”
“不願意?還想嫁給誰?”
他一副凶樣。
既而強行將戒指套上去,“我不管你心裏還有誰,總之,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不想惹火我,最好好好把戒指戴上!”
這人!
他的動作略微有些粗魯,弄痛了她的手指,但她的心卻是甜的,一直甜到了心底。
套好戒指,他滿意地對著她的指頭看了半天,“明天我們去登記,但是酒席還不能辦。”
他沒說明,但盈束能猜得到。雖然和秦藍煙的是假婚姻,但他們是高調舉辦了婚禮的,如果他再和她辦一場婚禮,勢必將所有的目光引過來,落在她身上。她必定被人慣上小三的名聲。
“嗯。”看著戒指,她心裏盈滿了感動,輕輕應著。戒指略略有些大,但並不損壞她的心情,從懂得男女之事起,她便認定自己是他的。兜兜轉轉,該在一起的注定會在一起。
眼眶,有些溫潤,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流淚了。
“做我的新娘讓你委屈了?”他眼尖地發現,問。
她搖頭,他捧起她的臉,將臉頰上的兩滴淚吻了去。他的動作極快,她隻感覺到臉上一陣暖,馬上,他鬆開。
“不委屈。”她不好意思地出聲,“隻是覺得好夢幻,像在做夢。”
他在她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她疼得呀一聲叫起來。“還覺得是在做夢嗎?”
“漠成風!”她又疼又甜,隻能嬌嗔。他俯身下來,再次覆住了她的唇。
最終,兩人都動了情,氣喘籲籲。他卻沒有再進一步,艱難地鬆開,“明晚才是洞房花燭夜,留著,好好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