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曾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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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束低了頭:“我不一樣。我和漠成風這樣,消息遲早要傳出去的,我不想你的公司受到牽連。”

    “你明明知道那些話都是氣你的,是為了把你留下來才說的!”季雨軒突然暴發,大半個身子撐起來,目光咄咄地射向盈束,“不是一切都結束了嗎?為什麽突然又決定嫁給他了?你忘了他對你的拋棄,忘了被他害死的你的孩子了嗎?盈束,如果連這些都可以忘記,你還是人嗎?”

    他第一次說這樣重的話,第一次對她口不擇言。

    說完,才驚覺自己說重了,無力地跌回了椅子,手痛苦地撐起額頭,“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

    盈束呆呆地看著他,好久才出得聲來,“我也以為我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可是之前認定的事情又發生了變化。季雨軒,請原諒我不能回應你,因為回應了你,對他不公平。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的孩子,反而救了她,一直養在身邊,像寶貝一般珍視著。當年和之前的拋棄,都是因為逼不得已,他是為了保護我才這樣的。因為我,他受了許多的鉗製和委屈,甚至冒著殺害自己孩子的罪名活在這個世界接受別人的詆毀。他一直不肯告訴我孩子的存在,因為孩子的身體不好,怕我嚐受第二次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後來,他為了把孩子還給我,冒著極大的危險讓孩子接受了手術,又費盡苦心地讓我去接觸孩子,試圖把孩子還給我。他這輩子全在為我做事,我如果不回應,那真不是人……”

    季雨軒徹底沉默了。

    他也為她做過不少,卻全是力所能及。

    如果讓他選,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漠成風那樣做到那種地步。

    “我時常在想,他每次抱著孩子想著她的病情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絕望的心態,他明知道孩子手術的成功率不高卻還要堅持手術,在手術外幾經煎熬地等待時,又是怎樣的心情,他把孩子帶到我身邊來,想讓我熟悉我卻無比反感的時候,他又是怎樣的心情。自從知道真相之後,我一直在想這些,越想越心疼他。季雨軒,忘了我吧,因為我的心隻可能落在他身上了,他對我付出的太多太多,多到就算讓我拿命去換都不夠!”

    季雨軒無力地捏緊了拳頭。

    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也好想拿命去換,如果他的一條命能換到她的回眸一顧的話。

    他自己都理不透,從什麽時候起就陷入了叫盈束的女人的世界裏,再也無法自拔。

    感動於漠成風的所為,自愧不如,但他並不甘心喜歡的女人就這樣被搶走。他像個疲憊的老人般緩緩出聲:“你要回國或是要怎樣,我都不勉強,但,公司的事還是希望你別辭掉。你可以為漠成風做那麽多,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我?當年你做豔星讓公司的名譽極度受損,我好不容易才挽回局麵,就衝著這一點,是不是該給公司再多多做貢獻?如果你要回國,我可以讓人給你接國內的通告,你應該清楚,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的搖錢樹我不想放棄。當然,你自己也該有獨立的經濟,不是嗎?”

    季雨軒的話讓她無從拒絕。

    誠如他所說,她欠了他許多。

    “……好。”最後,她點頭同意。

    工作還要繼續,她去找了candy。

    candy正窩在自己的小窩裏吃火鍋,小小的一隻鍋,紅通通的辣椒水。她邊吃邊流眼淚,看到盈束,咧嘴笑,“太辣了,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盈束沒說什麽,安靜地席地而坐。

    candy的房子和國內的一樣,小小的,剛夠一個人轉身。

    “為什麽不對自己好一點?你這些年的收入完全夠買一套好房子。”環視著房子,她還是忍不住提意見。

    不提還好,一提candy的眼淚嘩嘩地流得更猛。她分明一直在哭,根本不是辣椒辣的。

    “我隻是在等他,等他記得我們一起度過的日子,想起窩在小屋子裏相互安慰的甜蜜。”她由著眼淚掉落,委屈得像個孩子。盈束還是第一次看她失落成這樣,此時也知道,她的故事一定不簡單。

    “不過,現在我想通了,既然他幸福了,我就放心了。以後,我要好好生活,尋找自己的幸福。所以,束束,你不要勸我,什麽都不要說,由著我自己去選擇吧。”

    顯然,她知道盈束是來勸她的。

    到嘴的話,最終一句也說不出來。盈束陪著她吃了火鍋,輕描淡寫地表達了自己會回國,會和漠成風在一起的意思。

    “那……老板呢?”

    candy的表情少有地迷茫,卻也沒有再等她的答案,隻是靜靜地吃東西。反倒盈束,滿身的沉重。她沉重的是季雨軒的感情。她一直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感情。她以為,他知道她生過孩子有過別的男人是一定不會對她產生感情的,到底還是……

    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最後勉強吃完東西,離去。

    手頭還有通告沒趕完,就算回國也要把這邊的工作先結束。

    盈束直接打了美惠子的電話,讓她來接。隻是沒想到,到達現場時,卻碰到了candy。

    “都準備好了,快進去化妝吧。”她道,仿佛從來沒有提過辭職這回事。盈束不解地去看她,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拍盈束的肩膀,“我想通了,不能跟錢過不去,再說了,這是我喜歡的工作。以後,我還是跟你。”

    candy能回來對盈束來說,當然是好的。她沒有細問,隻是給了她一記笑臉,轉身進了化妝室。

    漠成風似乎也很忙。

    除了每晚都會回來擁她入睡外,白天幾乎沒有影子。他有個森漠要負責,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在她身邊,而她亦有工作。每次入夜,她都希望不要有天亮,永遠地和他呆在一起。四年的空窗期讓兩個人格外地貼合,仿佛怎麽處都不夠。

    今天的工作量並不大,四點鍾就結束了。盈束正想著要不要給漠成風報告一下這件事,順便問一下他忙不忙,不想才走出來就看到了季雨軒。

    他似乎在外站了許久,頭上沾染了外頭的雨絲,濕濕的,蒙蒙的。看到她,表情變得極為不自然卻還是走了過來,“我媽突然說要見你,所以……能不能麻煩你。”

    他的語氣極為客氣,客氣得盈束都有些不適應。“我們馬上過去。”她爽快地應承,跟著季雨軒上了車。

    季母還住在醫院裏,精神頗好,但終究病重,再怎樣也恢複不到從前。看到盈束,她的眼睛一眯,拉出一張笑臉來。

    “媽。”盈束呼著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她指指旁邊一直立著的兩名醫生:“這是最著名的醫學專家梁博士,方博士,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

    原本以為這是她給自己請來的醫生,直到醫生讓她到裏間換衣服,才驚覺,原來季母是要給她做檢查。盈束尷尬地去看季雨軒,此時季雨軒也一臉窘樣,既不敢違了季母又十分不好意思麵對盈束。

    “放心吧,隻是一個很簡單的檢查。”醫生似乎看出了二人的尷尬,道。

    盈束最終硬著頭皮進了內室。

    檢察的確不複雜,做了個腹部b超,驗了尿,抽了血。醫生拿著樣本離去,盈束和季雨軒坐在房間裏陪季母。

    季母骨瘦的手拍在盈束手背上,“你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該要孩子了,沒做措施吧。”

    “沒……”

    二人窘得無地自容,盈束更是紅了一張臉。季雨軒無奈地答著否定答案,歉意地向盈束投來目光,盈束硬著頭皮配合著他,一個字都不敢亂說。

    “那就好。”季母滿意地點頭,“生估計就看不見了,但如果走之前能看到束束懷孕,我也滿足了。”

    盈束給恨恨嗆了一下,麵紅耳赤。季雨軒聽到季母說到死的事上,更是無法反駁什麽,隻說了句:“這事要隨緣。”

    十分鍾左右,那兩名醫生又回來,手裏拿著單子。

    季母忙搭手要季雨軒扶起來,那架式比接到聖紙還要著急。季雨軒去看盈束,暗問她都進行了什麽項目。醫生沒說,她亦隻能搖搖頭。

    “檢查結果出來了,陰性,季太太沒有懷孕。”醫生一臉抱歉地開口。季雨軒和盈束此時才恍然,原來季母是在給她查孕。

    季母那張桃花笑臉因為這個結果而暗淡下去,眼睛脹了起來似乎要哭,整個人都嗆嗆然,極其不好。季雨軒和盈束都給嚇得不輕,忙去安慰她。

    她揮了揮手,“醫生,再給他們做做檢查,看看會不會有別的問題吧。”她別有深意地在盈束身上看了一眼,最擔心的是她的身體。她以為盈束真做過豔星,怕傷過身體影響生育。

    醫生聽言朝二人走來,“二位請跟我們去做個檢察吧。”

    季雨軒更加無法麵對盈束,但終究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對不起啊,讓你一起尷尬。”出了門,他才小聲道。

    盈束搖頭:“若是能讓你母親開心一些,做就做吧。”

    雖然挺尷尬的,但若是不做,季母鐵定不會放心。逼到玄上,他們隻好各自進了檢查室。

    又是一番檢查,把盈束尷尬得要死,好不容易做完,逃也似地跑出來。外麵,季雨軒也出來了,臉色同樣不好,醬紫色,顯然也被檢察項目給窘到了。

    “讓你為難了。”他迎過來,再次表達歉意。盈束理解地搖頭,“沒事。比起你對我的幫助來,這隻是小菜一碟。”

    季雨軒原本隻是尷尬,聽到她這話,短暫地失了神。“原來……你對我,隻有那份幫助之恩。”他酸酸地道。

    “何止,我們之間……”

    “我明白。”

    盈束想要解釋,他轉成了笑臉,十分理解地點頭,截斷了他的話。他在害怕,怕她說出更多的他接受不了的話,怕她除了感恩,對他連基本的感情都沒有。

    他淡笑著,笑意十分蒼白。

    兩個原本無所不談心無旁騖的人,如今在一起,反而添了一種尷尬。這種尷尬最終給醫生打破,他們拿來了檢查結果。

    結果顯示,兩人都沒問題,可以正常生育。

    這個答案多少彌補了些季母的遺憾,她上上下下地看著兩人,吩咐醫生開一些可以促進懷孕的藥給兩人。醫生倒也不含糊,大筆一揮,開了一個療程的藥給他們:“每兩天一劑,夫妻同服。這些藥有助於提高精子的存活量,對懷孕極了幫助。”

    季母千恩萬謝,讓季雨軒收了。

    藥是中藥,要煎過後才能服用。

    盈束以為可以得到解脫,哪知季母當場就讓照顧自己的保姆去煎熬。醫院有專門的煎藥房,一個小時後便將藥妥妥地煎了過來。

    “喝了。”

    季母滿意地看著兩碗黑糊糊的藥,對著二人發布命令。季雨軒的臉色變得極度極度難看,捧著藥碗為難到了極致,盈束沒他想得多,隻想平了老人的心,接過一口喝了下去。

    最後,季雨軒在季母的逼迫下,將那碗藥喝下。

    “今晚不要回去了,就住在這裏,裏麵有房間。”季母讓保姆打開了一扇門。裏麵那間房原本就是季雨軒為了方便照顧季母而排下的,一應物品都有。

    意識到兩人要同居一室,盈束給狠狠窘了一下。

    “還不快進去,扭扭捏捏做什麽!”季母生起氣來,差點滑下床。盈束隻能往屋裏鑽,季雨軒也被保姆推了進去。

    門外,卡達一聲落了鎖。

    “晚飯到點會送過來,兩位暫時在裏麵休息!”保姆的聲音從外傳來,透了無盡的曖昧。

    盈束無奈地去看季雨軒,看到他的臉色依然極度難看。

    兩人不是沒有在一個屋子裏相處過,對於季雨軒的人品,她向來信得過。

    “隻是呆一會兒,晚飯時間找個借口溜走就可以了。”盈束樂觀地前來勸季雨軒。季雨軒僵著一張臉抬了頭,“剛剛我們喝下的藥說白了就是一種催晴藥,你明白嗎?”

    盈束的臉一時間煞白。

    她怎麽會不明白?

    早知如此,打死也不喝。如今被鎖在這裏麵,孤男寡女,又喝了東西,誰能保證不發生什麽?

    而隱隱的,她真的感覺有一股怪異的氣流從腹部湧起,遍及全身。

    要怎麽辦?

    本能地想要從窗戶跳下去,隻是這裏是十樓啊,跳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

    季雨軒的情況也不太好,臉慢慢泛紅,十分詭異的紅!隻要稍有經驗的人都看得出,他很不好。

    在盈束束手無策的時候,漠成風的電話打了過來:“在哪裏?”盈束此時又窘又激動,握著手機直打顫:“怎麽辦?我們在醫院,被鎖在了房間裏。”她大概地把事情說了一下。

    那頭的漠成風低吼了起來:“盈束!”

    憤怒之音隔著電波依然氣勢十足,嚇得盈束的手一顫差點打掉手機,連哭腔都帶了過來,“現在怎麽辦嘛。從正門走肯定不行,也不能跳樓啊。”

    “不要動,我馬上過來!”那頭道。

    “可是……伯母……”

    盈束還擔心著季母,怕漠成風的到來會刺激到季母,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傻傻地盯著手機,盈束愣在了那裏。季雨軒安靜地看著她手裏的手機,他剛剛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她的手機扔出去,讓漠成風永遠都找不到。

    他甚至變態地想,要是真和盈束發生了什麽,漠成風還會要她嗎?

    到底,什麽也沒做,因為愛,所以不忍傷害。他把絕大多數空間留給盈束,用力掐緊了窗戶,借以抵擋那一**襲來的怪異感覺。

    十分鍾之後,門卡達一聲打開。

    盈束有些受不住,蜷住了身子,聽到開門聲,抬眼看出去。門外到來的是陌生人,開門就離去。

    盈束晃著身子走出來,季雨軒跟在身後。原本的病床上,並沒有季母的影子,連保姆都不在了。

    “老板在樓下等著您,快走吧。”一個女人走過來,道。既而拉著盈束往外走。

    季雨軒吃力地攔下了一名護士,“床上的病人呢?”

    “哦,剛剛送去檢查室進行檢查了。”

    季雨軒輕點著頭,回身將門關緊,把自己關在了裏麵。

    幾分鍾後之,季母被推了回來。

    “不是說做檢查嗎?怎麽又不做了?”

    “抱歉,突然有一名緊急病人要做,所以隻能推後了。”

    護士歉意地回應。

    季母隻“哦”了一聲,示意保姆去看看屋裏的兩人。保姆小心推開門,看到了裏麵淩亂的衣服和隆起的被麵,朝季母豎了個大拇指。門,又悄無聲息地關上。

    盈束被帶到了漠成風的車上。他正坐在車裏,冷著一張臉,看到她,狠瞪一眼。她全身跟著火了似的,想解釋卻最後癱軟在他麵前。

    漠成風將她扯了過去,“我若不給你打電話是不是打算在那兒呆著了?你覺得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對抗得過藥物?”

    他的教訓劈頭蓋臉,盈束委屈至極,“我也不知道她讓我們喝的藥是這個。”

    “還敢不知道!”他舉高了手,是要打她的意思,最後隻是輕輕落下,將她摟在懷裏,眉角添了一抹心疼。

    聞到他的味道,她越發不能自持,卻看著前麵還有司機,隻能強自忍著,全身都在抖,像著了火一般。

    漠成風看不過去,長指一按,將前後隔離,指伸向她……

    到底沒肯在車上,盈束唔唔咽咽地哭著搖頭,像隻小兔般在他懷裏顫抖,就是不肯鬆手,握緊了自己的衣服。

    最後弄得漠成風上了火,比她還要狼狽。到底沒有強行將她怎樣,隻催促司機快點開車。

    二十分鍾之後,車子終於停在了酒店樓下。他抱著她就走,踢開門便將她壓在了門頁上。終於感覺了私密性和安全感,她放鬆了自己,像緣木的落水者,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角。

    漠成風狂了般吻她,直接將她的衣服給撕開。她軟軟地嚶嚀著,像隻小貓,即刻屋內溫度升到極致……

    屋裏,無處不留下兩人的痕跡,破碎的衣服以曖昧的姿態有的半疊,有的垂在床尾。這是盈束有史以來最大膽的一次,也是漠成風最滿意的一回。因為藥物緣故,她已沉沉睡去。漠成風舔食著唇角,回頭看著酣睡間露出清淺笑容的女人,眉底無限滿足。

    盈束睡醒的時候,漠成風已經起了床,一身工整,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沉黑著一張臉活像個審判者。

    她怯怯起身,被角滑落,露出粉嫩的皮膚來。

    漠成風的眸子狠狠緊了一下,喉結也滑了一次。既而,恢複了平靜。

    她忙將被子拉上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起……起來了?”她的聲音細細的,漠成風這樣子別有氣勢,她便不敢多說話。

    漠成風嗯都沒有嗯一聲,沉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做錯了什麽?還記得?”

    盈束低了頭,不好出聲,腦子清醒過來,一切都想起。

    “我以後,會小心的。”她輕答。

    “還有以後?”漠成風明顯不滿,眼瞪得越發沉冷,“以後給我離季雨軒遠遠的!”

    為了平他的怒火,她隻能老實點頭,“我會注意的。”

    “不是注意,是一定!”

    看她認錯態度良好,漠成風沒有再發威,而是讓她收拾一下,帶她去見個人。昨天穿的衣服早就給撕個粉碎,盈束巴巴地看著那些衣服朝漠成風無聲地發出控訴。漠成風指間掂起一件破掉的小衣,倒是無比回味,“以後在家就別穿了,礙手礙腳。”

    盈束給狠窘了一下。

    不過,漠成風還是很快讓人送來了她的衣服。款式老氣不說,身上包得密不透風,連領口都齊到了下巴處。

    盈束極為不舒服地扯著衣服,向漠成風發出無聲抗議,這種衣服能穿出去嗎?漠成風倒是十分欣賞,“以後出門,就穿這樣的。”

    他的女人,不能露半點。

    著實沒有別的衣服可穿,盈束勉為其難地穿著這套能把她醜化n倍的衣服出了門。

    漠成風帶她去的是一處餐廳,當她看到廳餐裏小小的身影時,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妞妞並沒有發現盈束或漠成風,正不停地去看自己手腕上新買的通話手表,眉頭微微皺起,粉嫩嫩的皮膚泛起點點光澤,看在盈束眼裏,有如天使下凡。

    漠成風輕輕推了她一把:“還不快進去?”

    盈束晃了一下,猛然醒悟,來不及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奔了過去,“妞妞?”

    “怕寶寶阿姨?”妞妞看到她,綻開了唇,笑得像一朵剛開的花。

    盈束過於激動,早一步將她摟緊,“妞妞。”心尖,早就顫抖起來,這是她的孩子啊,才生下來半個月就離開了她的寶貝。

    各種情緒湧上來,似乎隻有用眼淚來代表。她無盡地流著淚,恨不能把孩子重新掐進肚子裏去再生一回。

    “妞妞痛。”

    妞妞輕輕呼著,將盈束驚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過於激動,猛然鬆開,哭著笑著去抹眼淚。

    妞妞被她這一係列的怪異樣子驚到,張開粉粉的唇,“怕寶寶阿姨,您怎麽了?是不是怕我?”

    她的大眼忽閃忽閃,像子夜裏最亮的星辰。盈束用力搖頭,“沒有,沒有,隻是看到妞妞太開心了。”

    “哦。”妞妞輕應,卻並沒有表現出和盈束一般的開心來,“你有看見我媽媽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