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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 振業是大哥的兒子,他不學好, 我肯定要教他道理, 在家裏吃點教訓, 總好過被外麵的人看笑話, 說咱們家不會教孩子。反正到時候丟人是丟姓江的頭上, 你當然不擔心。”江潮說話時候語氣平淡異常, 不像是動怒地樣子。
可那話裏句句帶刺, 紮地楊玉蓮心肝疼地直叫。不過江潮越是好生好氣和你說話,就是越生氣了。楊玉蓮是個慣會滑溜的人, 最清楚什麽人什麽時候千萬不能惹。
江潮她惹不起,但多得是她敢惹的人。楊玉蓮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地嚎了幾嗓子,“天殺的江波, 你就看著你媳婦被人欺負,連個屁都不敢放,我這是造了什麽孽,才嫁了你這麽個沒出息的男人。”
江波坐在院子裏麵,手抱著頭, 滿臉的無奈。楊玉蓮的話像是針一樣紮在他心上, 心裏頭不是沒有氣憤,但好脾氣卻讓幾欲站立, 最後又忍了下來。
楊玉蓮鬧騰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周圍的鄰居看熱鬧也是駕輕就熟, 隔壁屋裏的小孩眨著眼睛看著楊玉蓮唱撚作打一應俱全,真有意思。看的他們直拍手叫好。
江大友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縮成一團的江波,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也不看看都什麽時候了,大過年的還哭喪呢!平白沾了晦氣,還讓不讓來年好了。真要哭,留著你的眼淚,大年初一上墳的時候,讓你哭個夠。”
江大友把楊玉蓮罵地止了哭,才把目光轉向江潮,橫了他幾眼,“江潮你也是,沒事和你嫂子吵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氣,家裏的瓦還要不要了。”
“爸!”安溪剛想說話,被江潮止了下來,由著江大友罵了一陣,才把人叫進來,嘭地一聲關了大門,把所有窺探的目光都擋在了門外。
“爸要是不帶著我一起罵,大嫂不會這麽輕易算了的。大過年的不好鬧地太過。安安,以後盡量離她遠一點,省得吃虧。不過她要真欺負到你頭上來,也別怕,我護著你。”兩人回了房後,江潮說道。
“疼不疼”,江潮把安溪的手抓了起來,那雙白淨的手上多了兩條血痕,腫脹了一點。
“不疼”,她眨了眨眼睛。
“都要出血了,怎麽可能不疼”,江潮有些心疼地往傷口上吹了幾口氣。剛剛那小兔崽子是打輕了,應該狠狠地再往他屁股拍上幾巴掌的,不給他打疼了就吃不到教訓。
“那你上次被爸打那麽重,也沒見你吭一聲。我男人這麽硬氣,我當然不能給你丟臉啊!”安溪咧開嘴笑了笑。
“誰是你男人”,江潮在她手上捏了幾下。嫩嫩的,沒有多少肉。
“你不知道誰是我男人嗎?潮哥”,安溪眼波一轉,帶出了些許的魅惑。
那聲潮哥一波三折,讓江潮忍不住小腹一緊。小丫頭偶爾的大膽,江潮受用不已,忍著興奮,他在她耳邊輕嗬了一聲,“剛剛叫我什麽?”
“江潮啊!”安溪臉上一肅,捂嘴憋著笑。
江潮眼睛一眯,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隔著棉褲發出一陣悶響聲,“讓你玩,晚上有你哭的。”
安溪臉一下漲地通紅,眼睛圓鼓鼓的,泛著濕氣,她捂著臉瞪了他一眼,每次都拿話威脅她,“有本事你別等晚上啊!”
安溪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似乎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啊呸!她的意思是讓他有本事別汙著來,有什麽事他們白天解決。
“安安,原來你比我還著急,不過現在不行,待會還有很多事要忙,晚點我再疼你。”
安溪白眼一翻,差點沒被氣死。她就知道不會用上半身思考的男人肯定會往汙裏想。現在搞得像她有多欲求不滿一樣。
“誰心急了,要疼疼你自己去,我才不要你疼。”腳往地上一跺,她往外麵走去,走到門邊的時候,她又走了回來,坐在桌邊把籃子裏的東西分成了兩份,是今天寫對聯得的東西,想了一會後,她又從籃子裏拿了兩個雞蛋出來,然後準備提著籃子出去。
中間都沒看他一眼,那副小模樣挺衝的,江潮摸了摸鼻子,心底不由一陣好笑。
安溪提著籃子走進有些昏暗的堂屋裏,燒著火的堂屋仍舊煙霧繚繞,一般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她是不怎麽待在堂屋的,除了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時候。
走到火盆前,安溪把籃子放-->>
在餘秀麗跟前,“媽,這些東西你收著,當是我和江潮孝敬你的。”
“你和江潮自己留著吃就行了,媽不要你們的”,餘秀麗笑著擺擺手。
安溪怎麽著也要讓她收下,做子女的孝敬父母是應該的。都說婆媳關係最難處理,但江潮父母都是很幹的人,她嫁來這麽久,除了楊玉蓮之外,一家人都對她挺好的。
別人對她好,她就要敬著,十倍還回去也行。別人對她不好,她也懶得搭理他。
“媽,你好媳婦孝敬你的東西,你怎麽能不收下呢!”楊玉蓮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今天安溪收了那麽多東西,已經夠讓她眼紅了,她就想不通,怎麽什麽好事都能輪到這死丫頭,之前衛生所是,現在寫對聯也有她的份了。
反正兩個老東西的東西,最後還不得全歸他家振業,她巴不得死丫頭多給一點,她也能在指頭縫多撈一點好東西。
餘秀麗哪裏管楊玉蓮的陰陽怪氣,對這個大媳婦她早就無視慣了。江潮這媳婦倒是還知道感恩,可比楊玉蓮那個隻會進不會出的不知道好哪去了。
安溪有這份孝心,餘秀麗心裏歡喜,也不再推拒,“剛好明天早上吃團圓飯的時候能用上。”
“玉蓮,小梅,安溪。你們今天都早點睡,明天早點起來,早早把團圓飯做好。”
江小梅清脆的應道。
楊玉蓮雖然懶,但也吸溜了幾聲口水,頭一次做事這麽積極。隻有安溪還有些迷糊,不過也點頭答應了。
她以為餘秀麗說早上起床,也就早上五點鍾的樣子。可是大約在淩晨兩三點的樣子,就已經有人再催了。
安溪是被江小梅敲門的聲音吵醒的,她勉強睜開了睡意困盹的眼睛,以為天這就亮了。她才剛閉眼睛,怎麽天就亮了呢!
“江潮,什麽時候了?”安溪揉著眼睛,問正背對她在穿衣服的人。
“估計是有兩三點了吧!”
才兩三點啊!還可以繼續睡一會,原本已經爬起來一半的身體又蜷縮著倒在了被子間,睡了起來。
江潮把衣服穿好,才往被子裏把人扯了出來。冰冷的空氣碰到身體,安溪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無意識地往空氣中扯了一陣。冷地不行,才半眯著眼睛,看到江潮放大的臉在她眼前模糊著,“江潮,你讓我再睡會。”
最後還是被江潮半扯半帶的從床上拉了起來。安溪這才知道,原來團圓飯要早早起來做好,然後早早地吃。
廚房裏,他們幾個人熱火朝天的做飯做大菜,安溪卻不大能插得進手,她隻會炒蛋炒飯和一些簡單的小菜,像這種複雜的大菜,完全沒有辦法,估計江潮都比她要厲害很多。
廚房插不進去,安溪隻好去掃院子,早晨的寒氣將她徹底凍醒。她口中呼著氣,邊呼氣邊揮舞著手中的掃帚,跑跑跳跳,試圖通過運動消減體內的寒氣。好好的掃地生生被她折騰得像是跳舞一樣。
一頓飯做了四五個小時才做好,豐盛程度是前所未有得。在食堂裏吃慣了沒有絲毫油水的大鍋飯,眼前這一桌飯可以說是肥得流油,一條清蒸出來的整魚,半邊雞炒地金黃酥脆,還有大塊的扣肉。
安溪坐在江潮旁邊,江大友先是說了幾句吉利話,大家才紛紛開始下筷子,那手速快到讓人絕望。安溪夾著筷子半晌才從眾人的速度中回過神來。
遠處的那條魚隻剩下一半了,安溪心裏憋著一口氣,站起身,非要夾到魚不可。
“完了,手太短了”,安溪有些絕望的想著。
江潮好笑地把半截魚尾夾到安溪碗裏,想吃什麽,都先給她夾到再說,很快,安溪碗裏的菜堆了像座小山一樣。
“江潮,我不要吃這個肥肉”,安溪看著碗裏油汪汪的肥肉,胃裏不由一陣翻騰。
“不想吃的都放我碗裏來!”江潮把她碗裏的那塊肥肉夾到自己碗裏。
安溪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
看不見油膩的肉花,胃裏頭總算沒那麽難受了,她把魚肉往嘴裏塞著。
怎麽會這麽腥!安溪忍不住眉頭一皺,強烈惡心感又湧了上來。她放下筷子,從飯桌上衝了出去,站在門邊捂著嘴一陣幹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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