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行？”沈優無所謂般輕聲道。

    劉姨似嘲笑了一聲：“我一向知道你與尋常人家的姑娘不同，沒想到竟做起了這等美夢。”

    沈優看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餘光間，瞥見孫靈也打開了窗子，細細聽起來。

    劉姨愣了愣：“你是認真的？”看沈優沒有否認，她差點沒站穩，“優兒，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季家是什麽樣的人家，咱們高攀不起。你心思細我知道，可這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好事，哪能輪到我們？”

    劉姨隱晦地說她心思多，會算計，但此事確實不是靠算計就成的。若是她真的有意攀著季少爺，別說季家不會答應，就是杜家這樣來找茬的人家也不會少。

    “我沒想飛上枝頭。”

    “那你想做什麽？”

    “我想……”沈優揚起唇角，看向劉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自己變成參天大樹。”

    劉姨愣了一下，似是沒聽明白。

    沈優不想把話題說得那麽嚴肅，隨即把語速緩下來，笑道：“我是說，我要把奇靈閣壯大，超過季家，讓季承來飛上我這棵枝頭，劉姨您信不信？”她彎起眉眼，也看了眼在窗邊的孫靈。

    “你……”劉姨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了。隻當沈優不願意聽她嘮叨，所以說些胡話來搪塞她，“嗯……開個簡簡單單的鋪子挺好的。”

    看她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劉姨默默把話咽了回去，不再說什麽。心中也知道，今時今日，她和沈優已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任何立場去教訓她。

    隻是不要連累了江河才好。

    沈優看劉姨疏離的模樣，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眼迷迷糊糊的彩雲，蹲下來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彩雲信不信姐姐，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

    彩雲揚著圓乎乎的臉蛋，鄭重地點頭：“彩雲信，姐姐最厲害了！”

    “所以，彩雲也要好好讀書，長大了去當女狀元好不好？”

    “啊？”彩雲長大了嘴巴。窗邊，孫靈也傳來“咚”地一聲，似是受到了驚嚇。

    沈優挑了挑眉毛，反正她們以為自己正在說胡話，那就隨便說嘍！

    鋪子裏，杜少凡已經帶著杜蔭荷走了，但王玉念一直留在這裏，站在那幅畫旁邊，引得一群小姐們圍聚在一起，討論著王玉念今日的穿著打扮。

    王玉念的樣貌在城中雖然算不得上乘，但是因為名聲在外，所以無論穿戴什麽，都會被稱為“氣質高雅”，所以她的同款在城中一直很受歡迎。

    “累了嗎？要不要去後院喝杯茶？”沈優走到她身邊，謝謝她今日來這裏撐場麵。

    現在鋪子裏以女孩子居多，所以王玉念早已摘下了麵紗，白皙的麵容微微揚起，氣質出塵：“沈姑娘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

    她身旁站著一位笑得很甜的少女，看見沈優，不由得眼睛發光：“這位就是奇靈閣的老板？”

    沈優回了她一個甜笑：“正是，以後若是有什麽事，也可以找周掌櫃，他也是這裏的老板。”沈優指了指四哥，把四哥介紹給這些顧客。

    少女看了眼四哥，轉頭問道：“那季少爺也是這裏的老板嗎？”

    “嗯？”沈優愣了愣，還沒說話，那少女身旁一位年齡稍長的姑娘輕輕拍了她的手背，讓她不要多問。

    少女不解：“怎麽了？這不能問嗎？”

    沈優看著這少女嬌俏的神情，心中有些無奈，就不要在她麵前玩這種“黑臉白臉”的遊戲了好嗎？想問就直說，還要找個人來配合。

    “這位姑娘，季少爺跟奇靈閣並沒有什麽關係哦！”

    “沒有關係？可我剛才我還在這裏看見季少爺了呢！”

    沈優嘴角抽了抽，觀察地著這麽仔細，並且在這裏逗留到現在，就不要再裝出一副無意中詢問的樣子了好嗎？

    她揚起職業性假笑：“姑娘，季少爺早上是來了一會，不過這會兒已經走了。”

    “那他為什麽會來這裏啊？”

    “因為我啊！”沈優揚了揚眉，利落地回答，不帶一點遲疑，終於憋得那少女說不出話來。

    看著那少女麵上一陣紅一陣白，她身旁的那姑娘麵色陰沉，拂手將少女撥到了他身後，自己親自上陣：“姑娘竟能請到季少爺出席奇靈閣的開張，想必姑娘和季少爺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

    沈優抬眼看她，這姑娘年約十八九歲，臉型有些方，但五官立體，頗有些歐美人的感覺，在一堆甜妞兒中間，別有一番韻味：“我跟季少爺的確挺熟的，怎麽了？”

    沈優的聲音冷下了兩分，讓別人來替她問話，自己卻躲在一旁，這一點就讓她沒什麽好感了。

    “熟？怎麽個熟法？”她直視著沈優，眼中的敵意不加絲毫掩飾。

    “怎麽個熟法？”沈優冷笑了一聲，“你可以問問王三小姐和王希義公子，我跟他們也挺熟的。”想套話？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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