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公布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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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銘與秦攀方才入殿,便聽到君王這一聲深沉,又見殿中二人皆是一臉沉重,便知定有要事發生,見了禮後,瞿銘方才問道:“因皇上不曾來,也沒派人通稟,微臣將書帶了進宮來,也免得皇上來回麻煩了。”
墨玨點了點頭,白洲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再無閑暇時間去查書了,瞿銘帶來了也好。他又看向秦攀,詢問他這麽晚了入宮有何要事?
秦攀道:“因前頭查的一件案子,微臣想再去事發地點看看,特來請皇上一件東西。”
墨玨微微挑眉,秦攀身為登聞院院首,手中有他的令牌,已經是無上的權力了,他還要什麽?“你說吧。”
抬眼看了君王一眼,秦攀雙膝落地,方才道:“微臣鬥膽,想借皇上龍袍一用。”
墨玨氣的樂了,“你倒是一點不客氣,朕的龍袍,與你查案有何相關的?”
秦攀道:“此事解釋起來實在複雜,皇上可否待微臣查明真相那日再問?”
柔柔的眉眼微微一垂,墨玨斂去眼中笑意,隻剩下一絲冰涼,“你深諳律法,當知龍袍代表的是什麽。”
“微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秦攀聲音雖不高,卻是擲地有聲。
墨玨罷了罷手,“朕要你項上人頭做什麽,事後你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朕就罰你去殷都守城門。”
殿上三人嘴角抽了抽,秦攀更是暗中翻了個白眼,要真去守城門,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來的幹淨。半晌,咬牙道:“皇上這決定,甚明。”
墨玨也不與他貧嘴了,將遞來的快報及他的決定與二人說了一遍,二人皆是一陣沉默。
半晌,秦攀問道:“若皇貴妃但真選擇了蜀地……”
後果不堪設想。
墨玨冷笑一聲,“朕信她是真,但凡事有萬一,讓秦縛率領精兵趕去與梁容匯合,隴中一旦安穩下來,也會派兵支援。即便是白洲門戶大開,墨諄想入我殷都,不付出點代價怎行?”
君王如此手段,殿上三人皆默然不語,所謂伴君如伴虎,大抵就是這個意思,沒有人能真正猜透君王的心思,即便與他親近如方淩,即便得他信任如這三個位極人臣的人。
旨意下達到梁容手中,他沒有任何遲疑,立即下令三軍撤出白洲,退過白河在岸邊安營紮寨,如此一來進可攻退可守,也算是留了退路。
蜀兵連攻城池三日,白洲城門便緊閉三日,如今卻突然大開門戶,眾人皆是一愣。
因怕有詐,墨諄先派了一小隊的士兵入城去看個究竟,見城中士兵盡數散去,滿城百姓惶恐逃竄,不覺更為驚訝,回來稟了王爺,滿營的將士皆沉默不語。
原本墨諄正挑選精兵趁亂混入城去,如此一來,竟也用不著,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入主白洲,可謂是天大的好事,但這一切的前提是,白洲城內,沒有設下埋伏。
營中將士各執一詞,有支持入城的,有怕埋伏的,吵的激烈時更是拍桌摔椅,一時間竟比戰場狼煙還叫人激奮。
墨諄靜靜坐在主位上,一身白色鎧甲銀光閃閃,待眾人吵的累了,方才清了清嗓子,一語定下,“明日入主白洲,將本王與夫人的婚事辦了。”
眾人還未從入主白洲的事件中醒悟過來,被墨諄後麵一句話說的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問道:“王爺說的夫人,是指的哪一位?”
陸熏立在墨諄身側,一垂眸正好看到他微微上翹的嘴角,以及從那張薄唇中輕輕吐出的幾個字。
“自然是上太夫人!”
此話一出,營中默然無聲,眾人麵麵相覷片刻,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蜀王要與上太夫人成親?
大抵當初聽聞夫人入殷都時,他們也沒有這樣吃驚。
陸熏更是腳步都虛了,連連退後數步方才緩和了一下心情,顫聲問道:“王爺可考慮清楚了?”
墨諄偏頭瞧了瞧她,臉上笑意愈發深濃,“此事還要煩你多費心,你和她同是女子,想來應該清楚她會喜歡什麽。”
陸熏搖了搖頭,蹙眉道:“可瞿良邪並非普通女子,她可是王爺的繼母,大戰當前,民心尤為重要。王爺若但真娶她為妻,民心一失,也會亂了軍心的。”
營中將士雖然都沒說話,但很顯然陸熏的擔憂,也正是他們的擔憂。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王爺要娶的是瞿良邪!
墨諄環視一圈,將他們臉上表情盡收眼底,也將心思猜的七七八八,仍舊不輕不重地說道:“以瞿良邪的才智,她若是回到殷都,便是麻煩事,唯有用此方法,才能將她留在蜀地。”
他說著起身,拾起桌上的頭甲戴上,垂眸掩去眸中一片冰涼,雙唇緊抿,片刻後道:“此事我心意已決,若有異議者,大可棄甲隨時離去。”
語畢,再不過眾人的勸阻,踏步出營地。
眾人皆愣在當場,誰也沒有料到,向來循規蹈矩的蜀王,竟然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還是陸熏先反應過來,追了出去,片刻後在一灌木叢中找到了閉目養神的墨諄。她急喘兩口氣,看著男子沉靜麵龐,不覺蹙了蹙眉,張嘴還要再勸,話到嘴邊,卻硬生生轉化成一句:“王爺娶瞿良邪,是為公還是為私?”
墨諄睜眼看著她,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她一身紫衣勁裝,女兒家豪氣在她身上展露無遺,恍惚間就像是昔日的紅衣夫人,隻是沒有那雙睥睨天下的眼眸。半晌,他將視線悠悠地轉向了天際,反問道:“為公為私,有那麽重要麽?”
“當然重要!”陸熏本是江湖中人,說話向來爽快,脫口便道:“屬下喜歡王爺,想成為王爺的妻子。”
她這話令墨諄怔了片刻,忽的又苦笑道:“若這話是她說的,我會很開心。”
被他忽視的這麽明顯,陸熏再怎麽裝作不在意,仍舊無法收斂情緒,臉色十分難看。“就非是瞿良邪不可嗎?”
其實,她也明白自己和瞿良邪,根本沒有可比性,隻是有些不甘心,她原本以為,瞿良邪處在那樣的身份,即便墨諄對她有非分之想,也斷不敢付諸行動。
卻不料,墨諄不僅付諸了行動,還如此的光明正大毫不掩飾。(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