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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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是問了這話,秋月駭的心中一跳,支支吾吾半晌後,在瞿良邪灼灼視線的注視下,方才道:“才剛得到的消息,皇上隻帶皇後同往,宮裏的事情交給安秦二妃打理……”

    頓了頓,她又繼續道:“另外,皇上會帶著皇後去行宮住幾日。”

    “是嗎?”瞿良邪心中恍然,大抵秋月剛才要瞞著自己的,便是這件了,若非自己問起,大抵不會知情的。眼下她卻沒有心思去管帝後取樂。宮中既然是秦妃和安妃做主,自己想來能得幾日的清閑,隻是崇嬪此次大膽,卻不能輕易饒了她,否則日後還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來。

    如此一想,又道:“明日寶華寺祭祖後,你去請安妃和秦妃到福蕊宮來敘話。”

    見主子似乎又有了精神,秋月點頭應下,心下鬆了一口氣,原以為娘娘此番怕是會一蹶不振的,現在看來,娘娘比意料中要堅強許多。

    翌日一早,帝後盛裝濃抹,自玄武門出,一應禮製往五台山去。

    眾妃別過後,便在安秦二妃的領銜下浩浩蕩蕩往寶華寺去進香。因二人從未料理過宮中事務,平素又是個沉默寡言的,在妃嬪中並沒有威嚴,因此眾人都不大將她二人放在心上。

    二人又都不是好管事的人,左不過做的過了說上兩句,並不責罰嗬斥,眾人就更不將她放在心上了,一路閑言眾多,都是笑話瞿良邪的。

    襄妃見不過,要去分辨幾句,被秦湘蓮死死拉住,低聲叮囑道:“這宮裏還有你能止住的流言,叫他們說去就是,管那樣多做什麽?”

    襄妃道:“從前瞿姐姐好的時候,他們巴結成什麽樣,如今不過一時與皇上鬧了矛盾,他們便說這許多的酸澀話來,我實在氣不過。”

    “心頭憋著氣,咬咬牙就散去了,你得學著你瞿姐姐,若她聽了這些話,大抵一笑而過了。”秦湘蓮拉了她到跟前來。

    襄妃細想也是,憤憤地蹙著眉頭,咬牙道:“就是瞿姐姐平時都不理會,才會縱容他們這般放肆。”又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倘或我能有瞿姐姐的一半的精明,也能幫著她點了。”

    安妃嗤笑一聲,道:“皇貴妃最是聰明的,哪裏用的著你來幫襯,難不成要你多替她玩幾件稀奇玩意兒嗎?”

    三人這頭說笑著,進寶華寺上了香,又聆聽一番佛語,眾人方才散去。就見福蕊宮的秋月趕著來,請二妃去敘話。

    二人心中皆明了,瞿良邪這是想通了,便哄了襄妃離去,趕去福蕊宮。

    因不出宮,瞿良邪便懶得連妝都不著,隻著青衫散著發,倚靠在涼竹椅上沐著朝陽。

    二妃進來請了安,秋月便又搬出兩個蓮花小凳子,並一張矮幾,擺上茶點,請二人就坐。

    見她臉上雖有疲憊之色,但神情十分愜意,秦湘蓮笑道:“外頭都在說,娘娘經前日一事,前程盡毀。”

    瞿良邪抬眼看了看她,又迎著朝陽合上眼,嘴角微牽,笑道:“他們可真是不長記性,後宮風氣才整頓過,還在亂嚼舌根。”

    安妃道:“皇後離宮,皇貴妃禁足,哪有人能管得了他們?”

    “不是聽聞兩位姐姐協理六宮,有誰亂嚼舌根的,賞一頓嘴巴罰在石磚上跪上半個時辰,料想此風能絕。”瞿良邪漫不經心地說著,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秦湘蓮同安妃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有詫異,默默飲了片刻的茶,後者才問道:“娘娘這話說的,嬪妾與秦妃也不過是個暫代的,若將她們得罪了,日後皇後回來,可如何交代?”

    “明人不說暗話。”瞿良邪嗤笑一聲起了身來,睜眼,柔柔的眼眸深處蘊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漠,“這宮裏爾虞我詐不斷,想要獨善其身是不可能,既如此,本宮隻能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言一出,二妃臉上皆是一喜,起身賀道:“嬪妾恭賀娘娘,願為娘娘出一臂之力。”

    瞿良邪涼涼道:“從前公孫玲瓏在時,想來你二人對她也是如此畢恭畢敬的。”

    秦湘蓮忙道:“公孫玲瓏為人如何,皇貴妃最是清楚,嬪妾二人在她下頭永無出頭之日不說,稍有不慎,便會招惹來殺身之禍。我二人深知皇貴妃並非那樣的人,這才真心來投,倘或皇貴妃疑心,不用便是。”

    “我並無旁的意思。”瞿良邪自知以公孫玲瓏的性子,斷不會容下他們二人,也知道二人既然投了自己,便不會輕易變心。這宮裏眼下除了皇後便是自己了,皇後的性子也斷容不下他們的。“隻不過有些話要說的明白,我雖不疑心你二人,卻也無法全部信任。本宮要做什麽不會與你們解釋,有需要你們的自然會通知,至於你二人有什麽行動也不必告知。”

    二人皆明了她話中的意思,宮裏多以利益為主,沒有永遠的同伴,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若關係太過密切,反而疑神疑鬼的,倒不如互不幹擾,如此兩下放心。

    三人如此一合計,各自滿意,閑說起來,提起前些日子崇嬪的事情,瞿良邪便道:“既然要立威,不然就拿她做榜樣。”

    秦湘蓮問道:“娘娘可是有了好主意?”

    瞿良邪嘴角微微一勾,柔柔的眼眸斂進二月的暖陽,淺淺笑道:“她下狠心害我,必是巴不得我從此一蹶不振手皇上冷落,既如此,就如她所願,眼下她受了傷,正是需要寬慰的時候。”

    她視線一轉落在安妃身上,“從前你與我不睦,眼下正是好機會。”

    安妃心領神會,翌日一早,便去看崇嬪,說起瞿良邪這兩日如何的萎靡不振,又說這後宮到底是皇後做主,言辭間句句體現了要靠攏皇後的意思。

    崇嬪心下得意,暗暗想著此番沒有白白遭罪,到底將瞿良邪拉了下去,再看安妃小心翼翼的樣子,眼神更是輕蔑起來。“皇後娘娘母儀天下,這後宮眾人再得皇上恩寵,也得唯她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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