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大小姐免了馬媽媽和石媽媽的差，你早就懷恨在心，平時你對大小姐的態度慈宣堂的丫鬟都看在眼裏！”

    “我就算不滿大小姐無故免了我妹子和兒媳的差，也不會公報私仇！”

    丹茜麵上浮現一絲諷刺的笑意，朝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老夫人，奴婢蒙您錯愛打算讓奴婢以後去服侍大少爺，可是趙媽媽也想讓她的女兒紅霞給大少爺做妾。趙媽媽，我從沒想過和紅霞爭什麽，你為何要如此置我於死地！”

    趙媽媽一愣，丹茜竟然知道自己的打算。在趙媽媽愣住的時候，丹茜咬舌自盡。

    “娘，趙媽媽兒子得帶走了。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趙媽媽剛才的呆愣在老夫人看來就是心虛，沒想到趙媽媽暗中也動了些手腳，老夫人有些憤怒，但是趙媽媽如果被方恒帶走萬一問出什麽就不太好了。

    老夫人一拍桌子，“恒兒，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娘想親自處理！”

    “娘要保重身體，別太生氣了。趙媽媽所做之事不僅危害夫人與我的名聲，還至方府名聲於不顧，請娘贖罪，兒子得親自審問！”方恒沉聲說道，沒等老夫人再說什麽，方恒已讓憶安把趙媽媽堵住嘴拖了出去。

    “冷鬆，把這丫鬟扔到亂墳崗！”冷鬆拉著滿臉是血的丹茜走出慈宣堂，看到的丫鬟都紛紛避讓。

    冷鬆駕著馬車朝南郊的亂墳崗駛去，確認沒人跟蹤就轉向另一條路。

    在一條小路邊的亭子旁，冷鬆停下馬車，遞給丹茜一個包袱，“這是大小姐給你準備的，還有，當晚的確有人追殺你的父母隻是讓大小姐救下了，他們就在亭子裏，保重！”

    趙媽媽綁來後，方恒隻是把她關在嘉林園的一間偏僻的廂房。

    梅香園。

    “娘，太好了，爹竟然沒發現我們也參與其中！”方晴柔一臉興奮。

    “別盲目自大，也許正是發現了才沒有采取行動！”張姨娘還是很冷靜。

    正說著，守在門外的丫鬟珍珠敲門，“姨娘，老爺讓您去嘉林園一趟。”

    “隻是我，還是還有別人？”

    “憶安就候在大門口，奴婢沒來得及出去探查。”

    “我知道了，待我先梳洗一番。”

    張姨娘到嘉林園時，向姨娘已經到了。

    方恒獨自一人在大廳接待她們，並不見雲氏或其他人。

    “婢妾拜見老爺！”

    方恒目光沉沉望著兩人，並不叫她們起身。

    “老爺喚我們來，所為何事？”保持屈膝行禮的姿勢特別累，張姨娘忍不住問道。

    方恒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姨娘一眼，“我審問了大廚房的所有仆人，她們都沒有在藥中下毒，能有機會在藥中下毒的就隻有你們兩人了。”

    張姨娘沒急著辯解，看向向姨娘。向姨娘仍是一臉平靜，“回老爺，婢妾和夫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害她。況且，婢妾並沒有一兒半女，給老爺下毒對我無一絲好處。”

    張姨娘道：“婢妾每日都邀向妹妹一起來嘉林園侍疾，途中都在一處，侍疾時旁邊還有丫鬟婆子，她們都可以證明婢舍的清白！”

    向姨娘看了張姨娘一眼，原來每日邀自己一起來是為了此時，可她怎會知道老爺會審問她們，答案隻有一個。她的確沒有明目張膽的做手腳，但是每次喂藥前她都會先嚐一口。

    方恒沉默，似是在思考兩人所說的可信度。冷鬆敲門進來，遞給方恒一張紙。方恒看完吩咐道：“竟然是她，把她綁了！”

    冷鬆出去後，方恒道：“你們起來吧，以後好好管教下人。”

    與此同時，憶安去了梅香園，把張姨娘的珍珠給綁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沒有犯任何事！”珍珠一邊掙紮一邊呼喊，終於把方晴柔驚動了。

    “憶安，你這是做什麽？”

    “回二小姐，有丫鬟看見珍珠在送藥的過程中在藥中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你別聽丫鬟胡說，爹爹一定是搞錯了，珍珠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二小姐，老爺也怕搞錯了，特地審問了所有在花園掃灑的下人。”說著向方晴柔躬身告退就讓小廝拖著珍珠出去了。

    張姨娘還在嘉林園，現在珍珠又被綁了，難道方恒發現了她們母女兩人的所作所為，方晴柔趕緊讓若蘭去喊回張姨娘。

    張姨娘回梅風園後聽聞消息，麵色一沉，珍珠是她故意安排進府當丫鬟的，知道她的很多事情。

    “娘，珍珠真的在藥中加入了什麽嗎？”

    “蠢貨，這隻是方恒綁她的借口！”張姨娘不停的踱步，腦海中在想著對策。珍珠是經過訓練的，嚴刑拷打應該都不會開口，但是萬一呢。

    “那憶安說有丫鬟看見了難道是他們故意唆使丫鬟這樣說？”

    “方恒想讓丫鬟串供出一份不利於珍珠的供詞還不容易！”張姨娘有些焦躁，“你讓丫鬟去打聽一下珍珠被關在何處？”

    沒多久若蘭就回來了，“小姐，珍珠被關在外書房的一間廂房內，有四個小廝守在那兒。”

    過了半晌，在府中打探消息的翡翠也回園子了，神色奇怪的附在張姨娘耳邊嘀咕了幾句。

    張姨娘大驚，低聲問：“你真的看見冷鬆扛著一個大麻袋悄悄從後門出去了？”

    “是，那麻袋裏看起來像是裝著人！”

    午後，府中很安靜，主子大多在午休，仆人也多半在廂房內庇蔭。一道黑影悄悄的躍過房頂，在外書房停下。

    那道黑影找到關押珍珠的廂房，放倒門外的小廝，撥開“珍珠”臉上的頭發。“珍珠”突然扯掉黑影的麵紗把手中的辣椒粉甩向黑影的麵部，黑影突然失去了眼前的目標，剛轉過身就被另一個男子點住穴道，然後被劈暈。

    “琅哥哥，那晚攻擊你的人是不是他？”

    “我記得傷了他的胳膊”雲琅用劍挑開黑衣人的袖子，卻發現黑衣人的手臂上有一隻雄鷹的刺青，“這是什麽？”

    方恒仔細觀察那個刺青，“我聽聞有些部落講究圖騰崇拜，依兒，你去看看珍珠手臂上有沒有刺青？”

    珍珠並沒有運出府，隻是換了衣服關押在書房。方晴依和問梅仔細檢查了一番，珍珠的手臂內側刺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雲琅看向方恒，方恒尷尬的咳嗽一聲，“張姨娘手臂上好像有個月牙形的胎記。”

    等了快一個時辰魅五還沒回來，張姨娘覺得不對勁，自己好像中計了。看來方恒是在真的盯上了自己，就是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事情。

    張姨娘讓翡翠喊來方晴柔，“柔兒，有些事情我們得提前了，你這兩天出去一趟告訴太子……”

    “娘想在什麽時候行動？”

    “雲太夫人過壽那天咱們給她送上一份厚禮！”

    而趙媽媽被關在嘉林園的第一天，方恒讓冷鬆審問並且不準送吃食進去。趙媽媽矢口否認，冷鬆也沒有再審。晚上，方恒偷偷見了趙媽媽。第二天，方恒命小丫鬟給趙媽媽送飯。

    紫玉把這些事匯報給老夫人，老夫人聽後半晌無言。

    “紫玉，你去找馬貴，跟他說讓他妹妹紅霞過來這邊做個二等丫鬟。”

    馬貴沒了差事後迷上了賭錢，欠下了很多賭債。現在正愁沒錢，聽紫玉如此說，馬上以一百兩銀子的價格簽了賣身契，偷偷馬紅霞賣給老夫人作丫鬟。

    馬紅霞平日在家被馬總管和趙媽媽當小姐養，當然不願意進府做丫鬟。可現在馬總管一家都沒了差事，趙媽媽還被關了，馬紅霞無奈隻得進府。

    沒想到老夫人對她很好，老夫人說看著紅霞就想起了趙媽媽並不停的念叨趙媽媽。

    “紅霞，我知道你娘肯定是冤枉的，但是現在家裏我當不了家。你去小廚房讓廚子做點吃食，悄悄給你娘送過去。”

    馬紅霞聽說老爺都不讓趙媽媽吃飯，於是欣然答應。

    老夫人讓紫玉領著馬紅霞躲開丫鬟婆子，又給看守趙媽媽的婆子塞了一個荷包，兩人才見到趙媽媽。

    紫玉在外邊望風，讓馬紅霞提著食盒進去。

    “紅霞，你怎能來這了？”趙媽媽看見馬紅霞又激動又不解。

    “娘，我給你做了點吃食，你趕緊趁熱吃！”馬紅霞把食盒推到趙媽媽麵前，“娘別擔心，我現在是老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了，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趙媽媽一聽就知道這是老夫人警告她別瞎說話，“好，你在老夫人身邊好好當差。”瞅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道：“以後多長個心眼，凡事多留意。”

    此後三天，紅霞有機會就偷偷溜進來看望趙媽媽。第四日，趙媽媽左等右等都等到紅霞過來。

    聽著正院那邊隱隱有女孩子的哭喊聲，趙媽媽心中越發不安。忍不住趴在門口詢問：“連媽媽，正院出了何事？”

    連媽媽瞟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

    趙媽媽摘下頭上的銀簪子從門縫扔出去，“連媽媽，是不是你的簪子掉了？”

    連媽媽撿起來掂了掂，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正說是夫人在花園散步，一個丫鬟衝撞了夫人，現在正挨板子呢。”

    趙媽媽越聽越覺得那哭喊聲熟悉，“連媽媽，是哪個丫鬟衝撞了夫人？”

    連媽媽瞥了趙媽媽一眼，“你問這麽多做什麽？”

    趙媽媽急忙摘下耳朵上的金耳環遞給連媽媽，“連媽媽，麻煩你去看看是哪個小丫鬟！”

    看在金耳環的麵上，連媽媽不情不願的朝外走去，嘴裏嘟囔著真愛管閑事。沒一會就回來了，“是一個新來的丫鬟，好像叫紅霞什麽的。”

    趙媽媽聽了跌坐在地上，然後又爬起來，急切道：“連媽媽，我想起來是誰在老爺的藥中下毒，你去喊老爺過來！”

    連媽媽看趙媽媽不像在說假話，急忙朝正院跑去。不到半柱香時間，方恒就帶著小廝匆匆而來。

    “老爺，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隻要你放過紅霞！”

    “憶安，暫停行刑。”

    “請老爺屏退左右，我說的話老爺一定不想讓旁人知道。”

    方恒把外書房的丫鬟婆子小廝都趕了出去，然後讓冷鬆守在大門口。

    “現在可以說了。”

    “大老爺，其實你不是老夫人的孩子，準確的說你是老夫人的外甥！”趙媽媽笑出了聲，“你的生母是老夫人的嫡姐趙涵，她在生你的時候就去世了，後來老太爺續娶了老夫人。”

    “為何我從不知我還有個生母？”

    “因為老夫人勸說老太爺把你放在她的名下，免得以後你們母子產生隔閡。”

    “就算如此，為何祠堂從不見我娘的牌位？”

    趙媽媽笑得更加詭異，“因為老夫人抓住了老太爺的把柄，大老爺想知道是什麽嗎？”

    “不用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