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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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褚黎手中還攥著他的衣服,他使了使勁才抽了出來。褚黎嘟囔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第二天,雞還沒叫,褚黎就醒了, 他摸出來懷裏的酒盞, 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想酒盞哪裏來的就衝到了喻衍房內, 看到喻衍躺在床上才鬆了一口氣。
外麵天還是黑的, 昨晚回來的又晚,喻衍正困,叮叮當當地被褚黎弄醒了。他向來起床氣大, 被子一捂頭,枕頭一甩, 砸了褚黎滿臉,“滾出去!”
“我……”褚黎話還沒說出口, 一件衣服又衝著臉砸了過來,正砸在臉上, 把他的頭遮了起來,衣服上好聞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喻衍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衣衫不整, 裏衣亂七八糟地貼在身上, 一臉的不高興,“你比雞起的還早。”
“我……”褚黎一手拿著酒盞,另一隻手把頭上的衣服拿下來,昨晚喝醉後的事情他是一丁點不記得了,想問喻衍昨晚的事情又不知從何問起,思慮再三放棄了。
“你的衣服。”
他把衣服疊好放到了喻衍床上,指尖還留有衣服上的味道,有些熟悉,貌似和他懷裏喻衍那本詩集上的味道有點兒像……
喻衍是坐在床上的,褚黎的餘光撇到他身上,看到他胸前的皮膚,和脖子一個色,果然是幹淨的沒有一點兒瑕疵。他被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結果被喻衍逮了個正著。
“看什麽看!”喻衍臉色更不好看了,“再看挖你眼珠子!”說的特別凶,但他說完就打了一個哈欠,眼裏水汪汪的,凶意立即減了一半。
“我要睡覺了,你出去。”說完又躺了回去,背朝外。
“哦。”剛剛醒來,褚黎的腦子也不大好使,一轉身要出去,但他腳剛跨起還沒落下就又被喻衍叫住了。
“你等等,幫我辦件事。”喻衍從床上起來,這次裏衣裹嚴實了,但是光著腳踩在了地上,他的腳白的發光,嫩的如幾歲的孩子,腳趾很完美,找不出任何不好看的地方。
他走到桌前,翻找了一番,找出來一張灰色的紙條。
“拿著這個,到衣鋪把我訂做的衣服取來。”今日是約定的取成衣的時間,他正困,不想去了,反正褚黎精力充沛,讓他跑跑腿,就當打擾他睡覺的補償了。
褚黎沒有接紙條,麵露為難,“你也要去。”
喻衍氣不打一出來,因為困而半眯的眼睛猛地睜開,手指指著褚黎,“我還能跑了不成!?就你這防備我要是想跑早跑了!”現在的確不能跑,事情還沒解決呢。
“快去!別等我發脾氣!”
他把紙條一把塞到褚黎懷裏,“今日我不出客棧,你如果今天把衣服取不來,明日就休想見到我了!”他說完就鑽回了被窩,不一會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褚黎拿起紙條,左右為難,一方麵衛展的確沒跑,幾次機會都沒跑;另一方麵,他的直覺告訴他,衛展不可信,有機會肯定會跑的。
他站在喻衍門前,腳抬起、放下、抬起、放下,像是在做什麽重大的抉擇。
過了好長時間,雞都叫了,天也漸漸亮了,他終於做了決定——暫且信他一回吧。
“這個酒盞……”他捏著酒盞自言自語,想到昨日輸給了那個男人心裏更加不舒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懷裏會有酒盞,但他有把重要東西放到懷裏的習慣,尤其是關於喻衍的東西,所以還是先收起來的好。
紙條上寫的衣鋪他是知道的,因為前幾日衛展來去這間衣鋪做衣服的時候他是跟著的,但衛展做的什麽衣服是與店主單獨說的,他並不知道。
他想到衛展風流愛漂亮的樣子,少不了又是大氅,山鎮嚴寒,大氅又顯風度又禦寒最合適不過,在國都的時候,那些貴公子最愛的就是大氅。
而且,衛展也的確風度翩翩,白色的大氅披在身上,在月下飄飄欲仙。
街上依舊冷清,隻有零星的店鋪開了門,冷風吹來,寒意沁人骨髓,早起的商販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但褚黎像是不懼寒冷一般,單薄的衣服,任寒風吹著也不曾有絲毫的退縮。
衣鋪一大早就開了門,褚黎拿著紙條給掌櫃的看。
“這件衣服啊。”掌櫃的打量著褚黎,“上次那位好看的公子怎麽沒有來?”
“他還在睡覺。”
“這樣啊。”掌櫃的把紙條收了起來,“上次那位-->>
公子隻付了定金,要取衣服還得付一兩銀子,那位公子應該跟你說了吧。”
褚黎一愣,“沒有。”
掌櫃的急了,看這個人呆頭呆腦的,果然是呆,“不付錢不能拿衣服。”
褚黎有又被坑了的感覺,皺著眉頭掏出一兩銀子,他雖然不缺錢,但是這一兩銀子花的心裏不舒服,這個掌櫃的也讓人不舒服。
掌櫃的一看他竟然有錢,馬上變了臉,伸手要拿錢,但拉了幾下,銀子在褚黎指間一動不動。
褚黎麵無表情看著他,“衣服。”
掌櫃的悻悻,不得不拿了衣服,兩人一手交衣一手交錢才算好了。
錢到手了,掌櫃的才笑了,“我這個小店做的嫁衣絕對好,保證您家小姐看了喜歡。”
竟然是嫁衣,褚黎皺起眉頭,但是沒有說什麽,轉身走了。
他走出沒多遠掌櫃的臉色就變了,自言自語道,“這是誰家姑娘要嫁人啊,嫁衣還要找人做,這種人竟然嫁的出去。”
過了一會,又想通了什麽似的,“這麽大號的嫁衣,嫁人的姑娘肯定很高,不會自己做嫁衣也不奇怪。”他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喜笑顏開,“真是一個傻小子,我說一兩就一兩,要是客人都像他這麽傻,何愁不發財。”
坐在一旁的男人支棱著耳朵聽他們說話,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那些被退回來的女子還都受到了山神大人的懲罰。”
“什麽懲罰?”喻衍禁不住問。
小二哥遮遮掩掩的,“這您就別問了,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哪有什麽不好說的。”那人轉了過來,“我可親眼看見了,漂漂亮亮的一個姑娘變得跟個豬頭一樣,還傻了癡了,話也不會說了。”
小二哥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到這邊才鬆了口氣,輕聲在喻衍耳邊說,“這事可不能外傳,更別說是我說的,否則我就遭殃了。”
“哼!”旁邊的男人輕蔑地哼了一聲。
小二哥臉紅脖子粗,“李笙,我是好心提醒,你可別到處亂說,被人知道了是你說的,非得割了你的舌頭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李笙擺擺手,敷衍道。他喝了一口冷茶,而後眼露癡迷,“我才不管什麽山神不山神呢,我隻誠心信奉喻公。喻公是天神下凡,到人間曆練一番又回到天上了,如果能有幸見喻公一麵,我死而無憾。”說完白了一眼喻衍,“隻有喻公這樣的男子才配得到我的愛,你以為我什麽人都看得上嗎?我隻是逗逗你罷了。”
喻衍冷汗連連,他萬分慶幸自己已經死了。
李笙又要了一壺熱茶,“秦先生什麽時間過來說書?我都等不及了。”
“馬上就開始了。”茶樓裏人漸漸多了起來,小二哥開始忙碌了起來,端茶倒水,一刻不得歇。
李笙拿著茶壺湊到喻衍這桌,“喻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完美無缺,我隻恨晚生了二十年,如果早生二十年,就能一睹喻公風采了。”
喻衍在一旁默默聽著他的深情告白,既同情他又同情自己。
這個李笙喝茶很喝酒似的,別人喝醉了說醉話,他喝茶也能胡言亂語,說書的在上麵說一句他附和一句,跟唱戲似的,還入戲特深,到最後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喻公啊喻公,我李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喻衍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都嚴重到這種地步,真是不勸不行了!
喻衍咳了一聲,想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這個李笙別這麽迷戀他。
“李兄,其實喻衍也不過如此,不值得你為他這般痛心。”
寂靜,茶樓裏一瞬間靜的連喝茶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說書的連書也不說了,全都看向了喻衍。
喻衍接下來的話還沒講出口便被李笙打斷了,他猛地站了起來,也顧不得滿臉的鼻涕眼淚,指著喻衍,“你竟敢詆毀喻公,我跟你拚了!”隔著桌子就要衝喻衍撲過來,幸虧喻衍反應快躲了過去。
不過這還沒完,不但李笙瘋了,整個茶樓的人都瘋了。
“竟敢詆毀喻公,看我不打得他娘都認不出來!”
“看來這小子身手還不錯,大家不怕,一起上,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讓他知道詆毀喻公的下場!”
霎時間喻衍就被圍了起來,這些人看他就像看仇人一樣。
壞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引來這麽多人的敵視,就連小二哥都義憤填膺,“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枉我還和你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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