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的人設是逆臣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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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郎是不信的, 畢竟這青夕王當上王才十年左右,如今才四十, 怎麽可能就會那麽容易駕崩?
然而,林知郎卻發現, 雖然世界情報沒講這個人是什麽時候死的, 卻準確地說了三年後,青淩玄會成為新的一代王。
也就是說, 這個青夕王,是真的下台了, 新的王將會上來。
而青淩玄則是這次的攻略對象,林知郎需要扮演一個逆臣賊子, 也就是說, 先要投臣,先要投誠,表現出自己的忠誠。在用忠誠蒙蔽青淩玄的雙眼時,背地裏打著小算盤,開始謀劃如何造反, 將青淩玄給推翻。
這樣想著, 林知郎就覺得有點高難度, 但是再怎麽高難度, 也得去做。
畢竟這樣才可以完成任務。
就這樣, 林知郎努力地奮鬥, 他如果想要成為青淩玄的臣子, 定然要有相對應的實力。
因此, 林知郎經過長時間努力,就變成了一個文人雅士,隻為了日後好當臣子。
而後來的事情也證明林知郎現在所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統夕十三年,結束了青夕王的統治,青夕王駕崩下台,讓年僅十三歲的青淩玄正式繼承,成為新一代王。
青淩玄的後麵有著一座大山,叫做青曾王,誰都知道,是青曾王扶持青淩玄上位,試圖將青淩玄給變成傀儡。
林知郎知道再過不久,青淩玄就會推翻青曾王,逃離青曾王的,然後將青曾王過去所做的所有罪行給暴露出來,將青曾王給擊垮,將青曾王的勢力給瓦解,隨後,再將他給發配邊疆。
而林知郎自然明白,在這期間裏,林知郎必須得扮演一個好角色,必須得幫青淩玄,得到青淩玄的信任,成為青淩玄的忠臣。
於是,林知郎就在青淩玄剛當上個君王時,林知郎就開始積極地去見青淩玄。
可誰知道,努力了一年半,他才如願地見到了。
那時候的青淩玄才年僅十四歲半,正是被青曾王給控製得最嚴重的時間,而林知郎作為伴讀來到了皇宮。
他自然是作為青曾王派來的內奸來到青淩玄的身旁做伴讀。
別以為現在能有什麽好角色給他扮演,既然青淩玄現在被青曾王給控製著,那麽,青曾王絕對不可能讓青淩玄這個傀儡翻身。
林知郎如今到青淩玄身旁做伴讀,當然是照青曾王的意思。
然而誰說派來的內奸,就不能被青淩玄給說服,然後成為臥底?
林知郎這樣想著,心裏頭的小人別提笑得有多燦爛,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麽發展了。
肯定是他見到了青淩玄,然後將青淩玄給感動了,他在關鍵時刻,又幫助了青淩玄,讓青淩玄覺得自己這個臣子真的很忠誠,然後青淩玄收服了自己,自己則是得到了青淩玄的信任,然後自己就對青淩玄說,自己絕對要叛變青曾王。
這樣的套路,林知郎覺得自己很熟悉。
然而,誰知道,林知郎與青淩玄相處了整整兩年後,青淩玄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知郎都懷疑,自己真得到了青淩玄的信任嗎?還有自己的暗示,青淩玄究竟有沒有看到?
這樣的狀態,讓林知郎很懵懂,但是在該幫青淩玄的地方,林知郎都不著痕跡地幫了,至於青淩玄有沒有看到,林知郎就不知道了。
反正……管他的呢,也許青淩玄完全沒有看出來自己這個伴讀是派來的間諜,這也是有可能的。
於是,當青淩玄過了兩三年,把青曾王給打敗後,自然是水漲船漲,林知郎的身價也就變高了,他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了,他成了青淩玄的身旁的小跟班。
需要知道的是,之前是因為青淩玄變成了傀儡,被扶持,所以青淩玄的君王地位不被人給看在眼裏。
如今把青曾王給推翻了,青淩玄的君王氣勢自然就不再壓抑住,而是釋放出來。
見到這樣的氣勢全開的青淩玄,林知郎則是捂嘴偷笑了起來,無論怎麽說,見到青淩玄能推翻那個青曾王,然後將大權重新奪在手中,真是好高興。
就是……自己怎樣造反?
做一個逆臣,是指真的造反成功。
林知郎在思考,如果他真的是逆臣,他該怎樣做才能造反成功?
因此,林知郎在與青淩玄聊天的時候,林知郎其實在分心中,他正在思考該如何扮演好逆臣賊子這四個字。
畢竟當一個忠臣簡單,隻需要死守主公到底,一直都擁護著自己的君王,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然而要做好一個叛變的逆臣,這真的很有難度。
而且如果要做好逆臣,絕對不能太明顯了,不然一下子就作死了,那就糟糕了。
林知郎的任務是當逆臣,不是來當屍體的,他還是很明白這兩個之前的區別,一個是活人,一個是死人。
想要做一個活人版的逆臣……
這個問題,林知郎思考到了十九歲,也沒有思考出結果來。
十九歲的時候,迎來了一件相當重要的大事,那就是……青淩玄與青滿天的聯合生日。
如果僅僅隻是普通的生日,也就算了,偏生這次還聯動了。
往年青滿天都會在一月分份的時候到外地去,因此,每次生日的,幾乎都不曾與青淩玄的生日撞上過。
青淩玄的生日是每年一月十七日,而青滿天就是每年一月十八日。
青滿天與青淩玄都是同一年出生的,都是統夕一年一月份,然而,就差一日,就決定了他們一個是兄長,一個是弟弟。
青滿天本人對此事頗為計較,他認為,他輸給青淩玄隻是輸給了出生身上。
如果不是他比青淩玄遲一日出生,他就會比青淩玄更年長,當繼承王位時,他就會是第二繼承者,而不是讓青淩玄去繼承。
青滿天對自己的生日頗為怨念,是天下人皆知。
林知郎也不例外,他自然明白這一日對於青滿天來說,是痛苦的一天。
因此,這次聯動生日,光是用腳趾頭猜也知道,不會有好事發生。
偏生在一月十五日的時候,青淩玄召林知郎進宮,一同商討生日大事。
關於生日一事,林知郎自然是沒有什麽話可說,說。
正所謂說得多,錯得多,越是說關於青淩玄與青滿天的生日,那麽,自己很可能就會卷入這鬥爭之中。
雖說早就已經卷入鬥爭了,但是能夠不犯錯不當犧牲品,還是別主動去犯錯。
然而,也不知道青淩玄是不是沒有看到林知郎的煩惱,他還故意拋了個皮球給林知郎身上,作為與青淩玄相處了那麽久的人,林知郎覺得……嗯,青淩玄是故意幹的。
“你對於這次事情是如何看待的?”青淩玄右手食指微微彎曲,輕叩著桌子,他的目光似不經意地放在林知郎的身上。
“臣,毫無想法。”林知郎躬手回答,“陛下如何想?”
林知郎這次反問得漂亮,直接將皮球給拋回青淩玄的手上去了,而穩穩接住皮球的青淩玄,冰冷的眸子閃爍了下,他輕輕地拍打著皮球,然後就又拋給林知郎,“你跟隨孤也有些時日了,仔細一算,大約有……多次日了?”
林知郎知道青淩玄是在考驗自己,他笑著青淩玄說,“是三年零五日了,陛下。”
林知郎正式為青淩玄賣命,確實是十六歲那一年,因此這句話是沒有錯的。
“三年零五日了,可真夠長。”陛下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跟隨孤那麽多日,孤可從來沒有好好賞過你。”
青淩玄很少自稱為孤,除了是在麵對林知郎這樣的老幹部時,其餘時間都是用寡人,或者用其他的代指稱呼自己,很少有孤。
如今青淩玄這樣說著,林知郎下意識感覺到不妙,他不認為青淩玄會賞什麽好東西給自己,果然,他聽到,
“請貼的事,交由你辦。”青淩玄似不經意地從青刻紋禦龍桌輕輕拿起請帖,就拋給林知郎,正中了林知郎的懷裏,林知郎不想接住,也困難。
“陛下好身手。”林知郎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扯了扯嘴皮,笑得特別燦爛。
青淩玄一擺衣袖,“不必太感謝孤了,這等肥差,也就隻有孤才會拿出來拋給你了。”
“……謝陛下!”林知郎還得跪地磕頭道謝,可還沒有跪下去,青淩玄卻忽然伸手就握住了林知郎的衣袖,在握住的那刹那,青淩玄的眼神暗了一刹那,可很快就恢複正常,他朝林知郎笑著說,“跟孤認識年那麽久了,還跟孤客氣些什麽?現在就立刻去辦這事。”
“是的!陛下!”林知郎知道青淩玄的意思,不就是希望他去試探那些人嗎?
手上共有五張請貼,然而他待會兒去要去會見的卻一個個都是老狐狸,完全不好擺平。
林知郎一想到這點,就覺得頭疼。
他為青淩玄效力多日了,但他也不確定青淩玄是否相信自己。
林知郎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剛出了皇宮,就有大太陽,林知郎撐起傘就往外走,他第一個拜訪的就是青滿天。
剛一到青滿天那裏去,青滿天卻不見林知郎,說是外出了,然而,作為一個經常打探青滿天情報的人,林知郎知道,青滿天這時候絕對在家裏麵,因為青滿天昨日才請人裝飾了宮殿,今日會在宮殿裏待著。
而且也沒有聽那些人說青滿天出門了,桌子上那殘餘的溫杯中殘餘的溫度,就更加證明了林知郎的想法。
林知郎知道,青滿天這是有意刁難他,是想要讓他不耐煩地等著。
現在林知郎所做的就是最低級的工作,俗稱……跑腿。
可林知郎卻沒有什麽感覺,他本來就知道自己沒有得到青淩玄的信任,雖說看起來是得到了那麽一點點,然而,僅僅隻是一點點,真正的信任完全沒有得到。
林知郎都有點矛盾了,他現在需要做逆臣賊子,既然是逆臣賊子,定然先投誠,成為信任的忠臣,才方便謀反。
林知郎右手無意識地微微攥緊了,大約等到手裏的茶杯都已經冷了,重新倒了十五六次茶水時,青滿天才終於姍姍來遲。
青滿天一來,他就坐了下來,然後開始說出拉攏林知郎的話。
這時候的青滿天,不止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則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
林知郎認得那位中年男人,這中年男人正是朝廷中的四大怪物之一,蕭正氣。
蕭正氣,在民間威望極高,名氣極旺,是一匹黑馬,他助青滿天,青滿天想要推翻青淩玄,重新獲得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蕭正氣有兩個女兒,分別叫做蕭書畫,蕭琴暖,蕭書畫嫁給了青滿天,做了青滿天的正妃,不得不說,一旦青滿天成了王,那麽,蕭正氣就能成為皇親國戚。
然而,林知郎知道這人的野心不止於此,根據個前些年的表現來看,這人恐怕隻是想要利用青滿天,將大權握在手中。
一旁的青年男子,他穿著樸素的雪白長袍,雖然是穿著白色長袍,卻一點仙氣都沒有,隻有一種普通的病弱感覺,他就是有名的姬如雪,他的妹妹叫姬如花。
林知郎倒是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林知郎從畫卷中看過,而且見過他的妹妹。
不過,他的妹妹倒是與姬如雪長得一點都不相似。
姬如雪,青天城中,五大書法之一,人稱病白公子,身體病弱,卻總愛穿一身白衣,夜晚出沒,可能會撞到白鬼。
姬如雪與青滿天的關係極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認識的。
反正現在可以知道,姬如雪將他的妹妹姬如花嫁給了青滿天,做了青滿天的側妃。
若是姬如花並不喜歡青滿天,而讓她嫁給青滿天,做了政治婚姻的犧牲品,他卻僅僅隻是為了利益,就可以看得出來,姬如雪這人的心夠狠。
不過交鋒幾秒,林知郎就微微一笑,開始說明自己的來意。
青滿天自然是知道林知郎的來意,可他卻就是這樣拖延時間,讓林知郎不慌說請帖的事,而是先扯起其他的事來,他說,“最近皇兄如何?他看起來氣色好嗎?”
“氣色很好,正如你昨日所見。”林知郎不著痕跡地把這話給接了回去,他開始轉移話題,“昨日陛下還跟我提起你,一想到待會兒能見到你,就真的由衷地高興。”
林知郎這話自然是瞎說的,可瞎說又不會怎樣,反正他與青淩玄的交談是不會被人聽了去的。
就算身旁真的有眼線,把他跟青淩玄的話給聽了去,難道青滿天敢跳出來說,他的手下聽到了林知郎與青淩玄的對話,並且說林知郎是在說謊?這不就是變相地承認自己在監視林知郎嗎?
於是,無論如何,青滿天都不可能愚蠢到這種境界說這類話,這樣自損一千。
因此,青滿天果然是僵了一瞬,然後勉強地笑了下,“原來皇兄提起過我,我真是榮幸啊。”青滿天完全不想說這話,然而林知郎卻把這話拋給了他,他若是不說這話,不順勢地說下自己也高興,就好似他一點點都不高興青淩玄這樣思念著他,因為見著他而高興。
林知郎正是因為知道這句話的力量之大,他才這樣說。
況且,現在還有兩個目擊者,即蕭正氣與姬如雪他們二人在旁作證,青滿天就算是心裏不愉快,也不能說自己不愉快。
畢竟誰叫旁邊有這兩個人在?
若說了難聽的話,被傳了出去,就大事不妙了。
林知郎把目光一直放在青滿天的身上,可他的餘光卻在打量著姬如雪與蕭正氣,當他打量蕭正氣時,蕭正氣大約是兩秒就反應過來,而當他觀察姬如雪時,雖說姬如雪看起來是一直都沒有察覺到,然而林知郎注意到他的左手無名指微微靠近自己的衣袖,因此,姬如雪恐怕早在自己掃他的第一眼時,就已經看出來了。
這姬如雪是不動聲色地偽裝。
林知郎之所以如此起勁地分析他們,是因為如果想要造反成功,就得把敵人給梳理清楚。
現在在他麵前最大的敵人並不是青淩玄,青淩玄隻是其中一位,更多敵人就是這些想要推翻青淩玄的人。
如果他無法將這些人給打敗,並且將青淩玄推翻,那麽,-->>
就算他打敗了青淩玄,最終卻敗在了這些人的手中,也沒有意義。
與這三人交談時,林知郎發現蕭正氣最多暗示青滿天,暗示青滿天不要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他能看得出來,青滿天是受蕭正氣製衡的,相反,姬如雪倒是受青滿天控製,姬如雪幾乎不怎麽說話,可隻要青滿天需要他幫忙時,他都會出來幫忙說話,姬如雪完全就是青滿天的忠臣。
待這樣聊天差不多後,蕭正氣突然出了什麽事,要先走一趟,他便先走了。
他走了後,林知郎微微側頭,頗有深意地看了眼青滿天一眼,可這時候,唯一站在青滿天身旁,幫著青滿天的姬如雪,竟然也突然走了,理由很簡單,就是,
“我之前忘記了,正好有書法大會,我不能不參加,我先走了。”
姬如雪問這話時,還是看向青滿天,征得青滿天的同意,不像之前那個蕭正氣,隻是扔下一句,“我走了”就走了,而是這樣問青滿天。
青滿天的臉色本來很差,一聽這話,變得特別好看,他點了下頭,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很好,你給我贏回來。”
“是的。”姬如雪垂頭一應聲,隨後便走了。
可林知郎卻從中看出了一點違和感,他總覺得姬如雪並不是這樣會伏小做低的人,更不會聽青滿天這樣的人的話。
剛剛與青滿天交談,林知郎已經大致了解到青滿天是怎樣的人了,是一個腦子不是特別好轉,但卻又特別有野心勃勃的人,剛剛青滿天說的每句話,都是在給自己下套,想要陷害自己,想要設計自己。
“皇兄待你不薄,你如今這樣對皇兄,你覺得好嗎?”
“有何不好?”林知郎反問之青滿天,他知道青滿天的意思,不就是想要通過這樣的對話,然後傳出去,讓人誤會嗎?
“我倒是覺得我跟陛下沒有什麽不妥,我一直都對陛下忠心耿耿,如果陛下知道我不忠誠,他早就不會再讓我待在他身旁了。”
林知郎說這話時,自然是昧著良心吐出來的,畢竟青淩玄可不怎麽信任自己。
如果真的信任他,他是一個不可犧牲的忠臣,那麽就絕不會把他推到刀尖上,讓他送請帖。
別看這送請帖是件肥差,但實際上是件苦差。
而且這也側麵讓人知道,自己在青淩玄的心目中是個不怎麽有地位的人,隻適合去跑腿,因此可以收獲幾個白眼與鄙夷。
但又有些人覺得林知郎很受青淩玄的信任,因為如果不受信任,怎麽會讓林知郎什麽都不碰。
畢竟這些事情,有些不是碰了就好,而是碰得越多,就越是對自己不好。
因此,林知郎現在也是處於矛盾期間,他都不知道青淩玄是否真的相信自己忠誠了。
如果相信自己忠誠了,自己也許就可以開始進入下一個環節,開始謀劃謀反了。
然而如果沒有到下一個環節,就代表自己還要不斷地投誠。
不過現在更關鍵的是把眼前青滿天的話給套出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左右手都不在身旁,隻有青滿天一個人。
林知郎笑著朝青滿天說,“你是陛下的親弟弟,這次能夠一起過生日,真的是太好了,我一直由衷地感覺到高興。”林知郎這樣說著官腔話,他想看青滿天有什麽反應,青滿天看上去什麽反應都沒有,然而他緊緊握緊的拳頭,以及眼底不斷浮現的厭惡,透露著青滿天的心情。
林知郎繼續試探著青滿天,“不知道這次你打算如何過生日?畢竟這次是陛下先在前麵過,比你早一天,陛下之前就問了我對於你們過生日的想法,但我一直都沒有回答得起,我不知道你是在如何想你們生日的?”
一聽這話,青滿天的手指直接握成了拳頭,然後他問林知郎,“皇、兄真是這樣說的?”青滿天是直接從牙縫中擠出這話的,他對皇兄是厭惡到了極點,一聽到陛下這兩個字,他都感覺到好厭惡,更何況是討論這事。
林知郎看他的表情,就已經推出來了,雖然皇宮裏安排了眼線,但是眼線並沒有將林知郎與青淩玄兩個人的對話百分百地聽進去了。
如果聽進去了,青滿天就該知道自己在撒謊,而不是再問具體點,反應也不該如此激烈,厭惡也不會如此多,因為,青滿天知道是假的。
除非他不知道是假的,因此,他會對林知郎與青淩玄聊了這樣的話題而感覺到反感。
林知郎不著痕跡地再多次試探了青滿天後,他就告辭了。
拜訪青滿天後,他分別又去拜訪了其他幾位,分別是師越錢、顧向清等人,然而,遺憾的是每次去時,都沒有人,不像第一次拜訪青滿天時,最終會來人。
林知郎隻是遞交了請帖就走了。
那些人是不想被他試探。
在發完請帖後,一月十六日,早上,林知郎就進宮跟青淩玄匯報自己的任務情況,待匯報完後,正站在青叢蔓花園的青淩玄,神情淡淡的,似乎沒有什麽感覺,隻是把花朵給剪了下來,剪得特別幹脆,然後似不經意地扔在地上,對林知郎說,“這次你做得很好,應該賞。”
林知郎可不敢相信這賞字了,他隻是笑著搖頭,“不用了,能為陛下做事,就是我的榮幸,如今能夠順利完成,對於我本身來說,就已經是一種賞賜了。
這樣的賞賜,是任何賞賜都比不上的。
我隻希望能在日後的日子裏,更加為陛下效力。”
林知郎的話特別漂亮,就算是寫下來,也是好看極了。
奇跡的是,十六日當天竟然沒有發生任何讓人震驚的事,就這樣平安地到了第十七日。
林知郎都覺得自己該燒香了,他一直都以為,十六日應該會發生些什麽,畢竟是在聯動生日正式開始前。
還是說……會在生日當天出什麽大亂子?
一想到這樣的事,林知郎晚上吃飯都吃得不安寧,林老爹見了,就忍不住拍了下林知郎的肩膀,“在想些什麽?吃得那麽不好,你看,你娘胃口都變小了。”
“啊,是啊。”林知郎應了聲,“我沒什麽,”
“發生了什麽事?有什麽就說來聽聽。”林老娘反正已經是擺出聽故事的姿態了,讓林知郎開始講。
“……”林知郎沉默了下,才說,“其實真的不用了。”
林知郎不覺得林老爹與林老娘能解決什麽問題,他們兩位不在旁邊加點油就是好事了,他們兩位可是那麽恩愛,還是別參與進來比較好。
林老爹看了下林老娘好奇的模樣,便拍了下林知郎的後背,拍得林知郎咳了起來。
“快說,我們都等你說,別賣關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林知郎隻好跟他們講下自己的情況。
而講完後,林老娘突然說了句讓林知郎震驚的話,那就是,
“既然怕出亂子,裝病不去不就成了?”
“這話說得真好。”林知郎完全沒有想到可以用這一招,“我隻覺得今天過得真的是太過於太平了,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既然覺得不好就別去了。”林老娘就這樣一拍桌子決定了,“明天別去了,就留在家裏,幫你爹燒煤炭。”
“……什麽?”林知郎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發展。
可林老娘已經很幹脆利落地到廚房裏去了,他說,“你老爹敢出去鬼混,我今天讓他煤炭給我沐浴,你幫著他點,別讓他把自己給燒了。”
“……”這是什麽事?鬼混?林知郎嘴角抽了抽,他看向林老爹,用一種“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的眼神看著林老爹,林老爹則是追在林老娘的身後,一臉傷心難過,“不是的!夫人!你真誤會了!我完全沒去喝花酒!也沒有鬼混!”
“嗯?是嗎?”林老娘隻是一腳就踩在板凳上,完全看不出大家閨秀的風範,隻覺得像是……土匪。
“……”他這是跑錯了片場,跑到了土匪的地方,對嗎?林知郎總覺有一種自己絕對是跑錯片場的錯覺。
林老娘見林知郎愣住,就揪住林老爹的耳朵,然後就扔向林知郎的身旁,“去,給我燒炭去。”
林老爹傷心難過,甚至不惜露出委屈媳婦的模樣,然而這都沒有讓林老娘的腳步停下一步,甚至還加快了兩倍。
“……”林老爹沉默了。
“……”林知郎也沉默了。
然後,林老爹就看向林知郎,這時林老爹那裏還看得出來剛剛的模樣,隻是特別正兒八經地說,“走,燒煤炭。”
“……”如果句子正正常點,就真的很正兒八經了。林知郎歎了口氣,就認命地去燒煤炭了,雖說,他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錯事,雖說,他覺得完全就是林老爹自己去鬼混惹的禍,雖說他覺得他完全不該燒煤炭,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可最後看到林老爹燒好煤炭,讓林老娘洗舒服的熱水澡,哄得林老娘開開心心地又粘在一起時,不知道為什麽,站在一旁的林知郎,莫名地有一種高興的感覺。
難道看別人高興,自己就會感覺到一點高興幸福嗎?
林知郎突然有點一恍惚,他好像曾經也這樣甜蜜過,但仔細一想……欸,好像記不起來了。
林知郎輕輕地搖晃了下腦袋,他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他隻是一直看著林老爹林老娘。
起初的時候,林知郎是跟著林老娘一同鄙夷林老爹,覺得林老爹真的是去鬼混。
後來聽林老娘說,才知道,原來林老爹真的沒有去鬼混,他隻是正好去抓犯人,就闖進了喝花酒的地方,當時周圍有許多捕快都看著,所以……等等,捕快?
“老爹,你是幹什麽的?”林知郎一直都以為林老爹是普通的文官,所以不總是被林老娘給壓製住嗎?而且不是說做大官嗎?
林知郎也就沒有去了解這方麵的事,後來長大了,光顧著去給青淩玄投誠了,那裏還想得到其他的事?
因此,到現在他好像都還不知道自家林老爹的職業。
“老爹,你難道不是文官嗎?”
“是文官。”可老爹的回答出乎林知郎的想象,“就是文官。”
“既然是文官,怎麽可能會去捉犯人?”林知郎覺得這真矛盾,“文官不怕被傷害到嗎?”
“……”林老爹突然沉默了,這林老娘在一旁說,“好了,別提這件事了,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聚,我們今天就要吃個團圓飯,別想這些不高興的事了,我……”
“娘,我們不是才見了嗎?”林知郎嘴角微抽,可語調平靜,“而且我們天天都在吃飯,沒有一天不相聚,就是有時你們二老出去,也不帶上我的時候才分離了會兒。”
“……”林老爹與林老娘都齊齊沉默了。
“爹,娘,你們兩個是想要轉移話題,對吧?”林知郎一副“我看出你們小心思”了的模樣。
“既然知道了,那我們也就隻好……”林老娘緩緩地抬手,站起身,周身散發著一種恐怖的氣息。
林知郎往後退了一步,他覺得林老娘很恐怖,可誰知道,林老娘下一秒隻是笑著朝他說,“來,乖兒子,跟娘親一起進廚房,娘親要獎勵你,你那麽聰明,我給你做個雞腿。”
“……不、不了。”林知郎擺手,他完全不想吃林老娘做的黑暗料理。
而林老爹好像也是如此,“娘子,這、這個就不必了吧?你那麽辛苦,何必把自己弄髒?”
可林老娘的眼神一瞬就變冷,“可我心情差啊。”
“……”林老爹沒有說話,可林知郎卻連忙拔腿就跑,他可是知道,如果遲了一步,可是會被強製留下來吃黑暗料理。
那種味道,他這一輩子絕對不想再品嚐第二次。
而晚走一步的林老爹,則是留下來吃林老娘充滿著“愛意”的黑暗料理了。
林知郎覺得自己真是極智,跑得那麽快,不然就糟透了。
可剛跑出來時,就大約是晚上九點的樣子,林知郎覺得林老娘說得對,明天既然是鴻門宴,那就別去了,不然做得多,錯得多,現在先安穩地過日子,等他們之間的利益鬥爭結束了,再想辦法去造反吧,現在林知郎覺得自己還有許多事都沒有分析好,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躺槍死。
因此,林知郎就直接到大夫那裏,讓大夫開了個假的生病單子,就假裝咳嗽,派人將這單子遞到宮中去,說自己生病了明天去不了了。
而這咳嗽自然是裝得特別像,林知郎沿路也在咳嗽。
這裏離派人的地方是有點距離的,畢竟他派的人必須是可以直達皇宮,可以讓陛下一下子就知道他已經生病了,這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平日裏的手下。
當林知郎這樣沿路回去時,大約已經是九點五十多分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林知郎如今沒有時鍾,所以看不見時鍾,他就隻能抬頭看明月,估摸著現在是幾點。
林知郎這樣緩緩地走著,剛進了家門,林知郎就歡快點了,這又不是在外麵大街上,需要那麽拘束。
林知郎對於自己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地方,是特別有歸屬感的。
況且,一旦入夜了,自己屋裏麵沒有任何仆人的,林知郎在裏麵怎樣蹦躂都沒有人會發現。
林知郎高興極了,他完全不用煩明天會發生什麽了。
就算青淩玄跟那些人鬥得你死我活,也跟他沒有關係。
因為他不會去鴻門宴。
林知郎這樣想著,就忍不住哼著小曲兒,他覺得他家老娘真是太聰明了。
可誰知道,這樣的愉快心情還沒有保持太久,就在蹦躂進門,剛打算脫掉衣服,回家倒杯茶水來喝時,嘴邊的笑意全僵住了,因為……家裏麵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坐著一尊大佛了。
“……”是誰將大佛給我放進來的?來人!我要關門放狗!林知郎沉默了起來,他的所有動作都定格了,他緩緩地將本來想要脫衣裳的雙手給挪開了,他開始不自然地拍了下自己的衣裳,就開始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然後就喝了兩口。
而在喝的時候,林知郎能夠感覺到自己被盯得特別炙熱。
林知郎有點頭皮發麻,但林知郎還是緩慢地喝著,直到聽到“大佛”說了句,“原來你是如此表裏不一。”的話後,林知郎就忍不住嗆住了,“咳咳咳!”林知郎完全被嗆住了,他嗆得氣都有點喘不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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