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當然有些時候這個課堂裏讓她感到很難過，因為有很多法律她都不懂，像中國的還簡單一點，涉及到國際的，她就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但是老師又往往為了提起同學們的注意，會提問一下問題。

    “誰能告訴我司法要走的程序是什麽？”那個女教官問道，“這些，你們之前都該了解過吧！”

    盧尼娜聽到這個，腦子一懵，自己還沒來得及看，不知道具體的該怎麽做，要是被提問到，自己答不上來，多尷尬。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自己旁邊的馬尾辮女孩對著老師伸出了手，“不好意思，教官我剛來，當警察也是才入門，對於這些知識我都不知道！你能說的細一點嗎？”直率的女孩，大大咧咧的問。

    “阿秋，你是在哪兒？”後麵的一個女孩捅了捅她的腰，兩個人之前就認識了，看起來關係還不錯。

    教官沒說什麽，繼而點到了旁邊的盧尼娜，她大呼一聲不好，但是也隻能站了起來，“老師，其實我也不知道。”她的臉燒得通紅。

    經過了這一堂課，教官再也沒有問過她問題，覺得她們這種娃娃完全沒有學習知識的意識。

    但是換到其他的教官，有時候也會問一些常識性的問題，就在一節課上，教官再次提問了自己旁邊的女孩，“阿秋，你告訴我你所在的市市長是誰？”

    “額，我在a市，但是我不認識市長。”她說的好像自己，一點兒錯都沒有，理直氣壯的。

    但是這裏的文化課，盧尼娜很喜歡，上課的氛圍很輕鬆，因為每天晚上，她們都要進行體能拉練，像負重越野之類的搞得自己累累的，同時還要接受每星期一次的臥底測試，每個學員的身份就是臥底，也是罪犯，也是上司，她們要學會與各種各樣的人周旋，還要顧及到周圍的變化，所以上文化課成了她們唯一放鬆的時間。

    盧尼娜看著旁邊的人，有些是老男人，有些是看起來像紅紅的小夥子，還有一些就是像自己這樣的女孩，她還知道，其中有很多人都做過很大的貢獻，喝了很多大案，但是他們身上背負的回憶有很重很重，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有一段不願回憶起的經曆。

    當然，在課上也會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那些問題那些回答，就像當初她麵對徐恩喬說的話一樣。

    “你來告訴我，采集證據需要哪幾步？”一個教官叫旁邊的一個男人提了起來，但是那個男孩好像也沾上的匪氣，吊兒郎當的回答，“這個我可不知道，每一次都是我的上線他告訴我要什麽，我就去給他找來什麽，但是我的技術特別好，我可以知道毒品的純度產地，甚至可以帶著老大找到他的老巢，但是其他的我都不懂。”

    旁邊的一個男孩說到，“聽說這個男人，是被警察！策反過來的線人。”

    很多人已經習慣了自己以前的模式，現在，讓他再學這些東西很難很難。

    他們想光明正大的回到隊伍裏來，想告訴身邊的人，我不是一個壞人，我是一個警察。但是這樣很難很難。

    “你們知道嗎？習慣了做一個毒販，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融入到隊伍當中去。”他說得很感傷。

    “那我呢？我是在老大旁邊賣肉的，難道你讓我去紅燈區嗎？”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說道。

    “那你呢！”旁邊的一個人推了推盧尼娜，問道。

    “她這樣細皮嫩~肉的，去食堂賣飯不錯。”旁邊的人聽到都哈哈大笑，“要是有這麽嫩的食堂小妹，我天天去你那打飯。”她身邊的馬尾辮女孩兒說，還順帶給了她一個飛吻。

    盧尼娜回頭看著那個女孩，她記住了她，馬尾辮女孩，阿秋。

    “你知道嗎？我的一個女同事當年跟過一個案子，”在身邊的人散開後，林曉華碰了碰她的胳膊，“就是守在一個酒吧裏，做服務生，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哎！”他歎了一口氣，“也算是她的運氣不好，就在那一天，她在給那個老大上酒的時候，不小心抬頭看了一眼，沒想到就被那個老大看上了，說最近就想要這口味兒，半個月後，人們就在花園裏發現了她的屍體。”她沒有說開，但是她明白她的意思，女人長得太漂亮，不是一件好事。特別是作為一個臥底。

    “因為你看起來太小了，就像未成年少女，但是眉眼間很有韻味。”旁邊的一個男人說道，“不過你能活著回來就好。”

    “對啊，上個小女孩最後成就感。”旁邊的一個男人也附和道。

    盧尼娜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笑笑，看來別人都以為自己以前是做臥底的，還失了身，但是自己真的是個未成年少女，心理年齡都快八十了。

    有時候他們也會和教官吵起來，因為多年的臥底生活，讓他們無法適應現在的節奏。

    “你們都給我閉嘴。”講台上的教官，氣得漲紅了臉。

    可是下麵依舊罵罵咧咧，阿秋站了起來，猛地一拍桌子，“沒聽到教官的話嗎？都閉上嘴。”

    “你他~媽~的婊~子，知道個屁。”旁邊幾個男的罵罵咧咧。

    “是，我就算是婊~子，我也想告訴我的孩子，她媽媽是一個好警察，而不是一個混黑道的，你們要是願意做壞人，那就滾回去。”她說著說著就已泣不成聲。

    周圍頓時沒了聲音，誰不想告訴家裏人，自己是個警察。

    盧尼娜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也哭了下來。

    她們每個人都有一身自己的技能，比如阿秋，她賽車技術不錯，很和她整天一副馬尾辮的樣子不像。還有林曉華，別看著柔柔弱弱的，開啟鎖來可毫不費力，另外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一個男人，原來是個電腦高手，，不知道他的格子襯衫哪裏去了。

    幾個人就在一塊兒聊天兒，說著各自的趣事，還有每個人的手藝從哪裏得來，這個時候有人碰了嗎盧尼娜一下。

    “美女，你倒是說個話，你幹過啥？”

    盧尼娜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沒什麽。”

    旁邊的人跟著起哄了起來，“你是擅長陪男人喝酒還是偷鑰匙？”

    “為什麽要偷鑰匙？”盧尼娜好奇地問，不明白這個和他有什麽關係。？

    男人們哈哈一笑，“這還不簡單，當然是用美人計。”

    他們就這樣愉快的說著聊著，晚上一塊兒訓練，白天一塊上課，雖然培訓的日子很短，但是她卻過得異常開心。

    “後來我的培訓結束了，徐恩喬就把我帶到了那個當協警的地方，是一個很美麗的小鎮。”盧尼娜笑著說。

    她的眼裏看出了淚水，“我就知道他是騙我的，明明說常去看我，但是都要兩三個月才去一次，一年也見不到幾麵，但我還是熬過來了。不過我還是挺謝謝他的，要不是他，我還在那個底層的地獄生存，後來，我當了協警，漸漸地和小鎮上的人混熟了，但是兩年之後，烈火開始招人了，我被他安排了進去，升職很快，不過我也努力，這個時候我就成了他的同事，那個時候我可以算是一個真正的警察。”她知道，警察的線人很少有混到她這個樣子的。

    “就是他，把我從底層的爛泥裏，變成了別人眼中天上的白雲。”她眼中的淚再也止不住了，“但是這一切都是他給我的，就因為他覺得愧疚，但我的心裏更難受，你能懂那個感覺嗎？”

    “其實我也恨他，為什麽把她以為好的強加到我身上？但是我也很愛他，因為他給了我現在的生活。我在烈火過得很好，直到聽到他出事的消息，”她哭著說，“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就離開了，也是那段時間，我接到了烈火的開除書具。”

    “他走工作，是最危險的，他去過臥底的地方，不是毒梟那裏，而是軍火商，涉及到的不單是本國的人員，更多的是外來者，就在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時候，我就做好有一天會離開我的準備，我知道，警察這個職業很危險，不知道哪一天誰先死，但是，這很光榮。”

    “其實按照她原來的計劃，我就好好的做一個小警察，安樂樂的過一輩子，但是誰想到，小的地方不容我，我隻能選擇進了烈火，可是他又走了，我也必須要離開！了，接下來給我的選擇，要麽找個工作，踏踏實實的，要不就接受另外一個警察的安排，做著他之前做的任務，成為一個臥底。”

    徐恩喬的死亡對於盧尼娜而言就是晴天霹靂，她選擇了一條，她開始並不喜歡的道路，但是決定做下去。

    “也許我保護不了她，但是我可以像蘭蘭那樣，就算是自己死，也要給他一線生的希望。”盧尼娜想了想，自己當時就是那麽想的。

    喬溫倫看著這個時候的盧尼娜，感覺他們兩個好像，當初藍正業也是這樣將自己一步一步拉上來，最後也是為了救自己離開。

    盧尼娜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但是我終究還是要離開他不是？”她笑了，慢慢開始接受那個男人離開的事實。

    他們兩個互相看著對方，兩顆心正在彼此貼近。

    燈火映在玻璃窗上，兩個人就坐在床~上看著外麵的夜景，總有自己在乎的人離開，剩下的那個人要學會堅強的承擔。（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