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那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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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盧妮娜推開玻璃門,走到了外麵,她剛剛勉強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急速褪去,臉色變得蒼白,看了眼自己的車,飛快的向著車子走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喬溫倫還在咖啡館裏,等著侍應生給他結賬,他透過窗戶看到盧妮娜已經上了車,臉上沒了剛才的笑容,冷冰冰的,接著就看著點著了火,把車開走了。他知道那天在法庭上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沒有說出來,有些事情自己明白就好,何必再給她難看 。

    喬溫倫結果侍應生遞過來的錢,你走出了咖啡館,走進了自己的車裏,此刻前麵哪裏還能找到盧妮娜的身影。

    盧妮娜飛快的開著車,她現在感覺,任何地方,都像那個庭審現場,讓她窒~息得喘不過氣來,兩邊的建築的影子在擋風玻璃上飛快的褪去,但是記憶裏那個庭審現場的樣子,卻離不開,總是縈繞在她的心裏,看著路邊的行人來來往往,大大小小的商店鱗次櫛比,忽然他看見在水果攤,一個女孩兒,和那個攤主爭執了起來,兩個人不小心,把那個蘋果扔到了地上,叮叮咚咚的響聲敲響了她的心上,沉悶的打擊著她她想到了那一天,她作為辦案的警官出庭作證,那時,坐在被告席變替被告辯論的就是一個看起來高高瘦瘦的男律師。

    “我想在眾人的眼裏,我的當事人證據確鑿,就是一個罪人,因為她不會對自己的犯下的罪行承認,所以我們都認為她有罪。”那個律師看起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但是盧妮娜總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下一刻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但是,在警官和所有人的眼裏,我的當事人是一個心理變~態的犯人,但是如果接發她的人是一個變~態的人呢?她是不是就可以被找到自己改判的命運,盧妮娜警官?”這個時候那個律師直勾勾的看著盧妮娜,像是在警告,又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

    “我想請問一下,盧妮娜警官,您今年多大?”那個律師問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問題。

    “23歲。”盧妮娜感到了不好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隻蒼蠅盯上了。

    那律師笑笑,“謝謝您的回答,盧妮娜警官,這對我們來講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詭異的笑了,盧妮娜看的頭皮發麻。

    “那麽請您告訴我,您是不是有過性~經~曆,或者說是被虐~待的經曆?”他的聲音將盧妮娜拉回了地獄,好像又看到了龍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將一根鏈子穿在自己的手腕上,身上被打了孔,乳環就大大咧咧的露在眾人的眼裏。

    她不情願的點點頭,“但是這和案子有什麽關係?”她現在隻能硬~挺著,不能讓對方看到她的膽怯。

    “盧妮娜警官是本案的辦案人員,可能對這件案件的判斷會有至關重要的影響,她的經曆經驗對於本案非常重要。”那個律師很得意的看著盧妮娜逐漸發白的臉色。

    盧妮娜看著這個律師得意的嘴臉,感到一陣惡心。

    “沒錯,我是一個性~經~驗豐富而且有被虐~待的經曆。”她笑著看著律師,“但是那是我的工作。”她沒忘了她是以臥底轉行到這裏的。

    坐在聽眾席上的人聽到這些內容,都驚呆了,誰能想到這個漂亮純情的女警官會是一個被性~虐過的人。

    “維持了多長時間?”那個律師問的毫不留情。

    “我也不記得了,大概就是工作時間的1/10吧!”盧妮娜感到現在有些自暴自棄了,想到下麵人的眼光,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你工作了多久?我想知道您有多少這樣的經曆,這樣才好判斷。”接著他好像是勸導般的對著不爭氣的盧妮娜說道,“有些年輕人啊,就是這麽不自愛,不過當一次錯誤是可以理解,也可以被原諒的,對嗎?”他這句話是對著觀眾席的人說的,語氣是那樣的恫心疾首,好像罪成了盧妮娜一樣。

    “要不這樣,您可能記得不太清楚了,要不,我可以找您的檔案來看看。”那個律師的聲音就像一條毒蛇,絲絲的冒著毒液,讓她感到頭皮發麻。

    盧妮娜聽到檔案兩個字,瞬間就感覺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她再也忍受不住了,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很長時間。”她心如死灰。

    觀眾席上的人聽到這個都尖叫了起來,有的女人衝她吐了,飛快的逃離她,好像她就是什麽人買上了什麽病毒的怪物。

    她看著窗外的白雲,原來說什麽新的生活都是騙人的,她永遠都擺脫不了曾經的噩夢。

    “看來這樣的場麵你也已經很熟悉了,是不是曾經就有人對你這樣做過?”那個律師看著盧妮娜,一臉的譏諷,就像看一個被拋~棄的小醜。

    盧妮娜感到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隻知道,最後她走出法庭時,整個人就像脫了水一樣沒了力氣。她看著周圍的人都成了影子,站在被告席上的那個女人看著她,不知道是同情還是不屑。

    就在那個時刻,想再一次去死。

    但是她直~挺~挺的站在那裏,絕不向對方妥協,觀眾席上的人討論聲越來越大,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撐不住了。

    漸漸地很多人都離開了法庭。

    她什麽都聽不到了,什麽都看不到,她隻知道周圍的人驚恐憎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還有嫌犯幸災樂禍的表情,但是那一切對她都已經無所謂了。

    終於結束了,回到了辦公室,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她,她沒有哭,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直到雙手雙腳都沒了知覺,她才走到更衣室將製服換了下來。

    她換了衣服,走到自己租的小屋,但是剛剛走到院子裏,她就趕到了一陣絕望,花花草草都被踩得稀爛,玻璃也被打碎了,房門的上麵還放了一雙破破爛爛的鞋,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如果自己當初沒到這裏來,雖然待在底特律,但是至少自己已經這樣了,最壞能到哪裏去,可是現在,把你推倒高高的地方,再將你狠狠得推了,粉身碎骨。

    身後,太陽緩緩地下山了,周圍變得冷了,她失神的看著這裏,原來曾經的幸福是假象。

    她走進屋子裏,拿起了電話找房東要她來修理,但是那邊久久沒回音,知道不會有人來修了,她找到了兩塊破布堵在了玻璃框上,但是沒注意到周邊的碎玻璃渣,紮到了手,血汩~汩的流了出來,她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拿起地上的玻璃對著自己的手腕就畫了上去,她就看著這間房,雖然還是自己,還是這間房,但是什麽都不一樣了。

    老天,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錢。她癱坐在地上。

    她看著手腕上自己劃出來的血洞,忽然就想這麽死了,也許離開了就幹淨了,但是想想我徐恩喬,如果自己要走了,他感到孤單怎麽辦?如果他來給自己收屍,聽到的都是別人對自己唾罵,他該有多傷心。

    盧妮娜想到這裏,走到了桌子邊,翻開了那個小藥箱,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找到了紗布和酒精,給自己包紮起來,然後將屋子裏的玻璃碎渣掃到了一個角落。

    第二天,她振奮精神,來到了警察局,但是每個人見到她,連個臉色都吝嗇給她,就連原本和藹可親的老局長見自己也不再說話,而是冷冷的看著,好像她已經成了恥辱。

    盧妮娜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一個信封靜靜地躺在桌子上麵,她打開了一看,正是一些色~色的照片,有的是多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有的是一個女人和一些瘋狂的道具,隻是那些女的頭都被剪了下去,換成了她的臉,她看著這些東西,就像是被踩了尾巴,趕緊跑到了電話亭,給徐恩喬打電話,她不想在這裏呆著了。

    她現在好想到的就是那個男人那樣看著她,就像是看一個可憐的獵物,她回到家,自己的牆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看到了,那是一群孩子歡呼著衝著她吐口水,然後跑開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原來在孩子的眼裏,她也是那樣的齷齪。

    第二天,盧妮娜起來,就接到了要她自動離職的消息,她隻是不甘心就這樣被丟棄,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去上班,就算是沒人看她,沒人跟她說話,她還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將那些案卷看了一遍又一遍,知道自己能夠背下來,她覺得自己都要死了,直到那天她在廁所門口聽到了兩個同事的對話,她覺得自己真的要離開了。

    “你說那個女人怎麽這麽臉皮厚,還不走?”

    “哎,說不定想要趙老局長,賣個色就能繼續帶下去,可是想想她竟然能接受那麽惡心的事,哪個男人敢上?”一個女人鄙夷的說。

    “哎,你們在說那個婊~子,以前看她覺得挺純的,可是現在提起來就覺得反胃,不過要是趴在我床~上,估計我會石~更。”一個男警官插了進來。

    “下~賤。”(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