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滿足你一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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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看守所的時候,歐明決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在看守所裏出入,警察站在一旁還不時恭敬地點頭,好像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臨到門口,歐明決突然跟警察要了一副手銬。
而此時,蘇小米還在盤算等會兒怎麽從他身旁逃走,聽到歐明決跟警察說話的聲響,她轉頭,就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左手被銬住。
“哢噠——”歐明決用另一隻手銬銬住自己的右手。
“歐明決,你!”蘇小米氣得連話都說不完整,可歐明決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目光冷漠地掃了她一眼,旋即扯動手銬。
他為什麽總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悶悶不樂地跟著歐明決回車上,朝著西郊的別墅狂奔疾馳。
將車停在車庫裏,一下車,就看到單遠站在庭院通往屋裏的過道上,他朝歐明決點了點頭,澄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歐明決立即會意,但明麵上仍然不做表態,他不想讓蘇小米摻和一下與她無關的事情。
即便如此,蘇小米還是能察覺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一進別墅裏,蘇小米就被歐明決趕回臥室,他對她的態度還是跟之前一樣,“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
“知道了,我就是想耍,也不一定給啊。”忍著憤懣,她激烈反駁,然而人家根本就不理會她,背過身去,隨手一揮,“單遠,送她上去。”
喂,是有多嫌棄她啊?
蘇小米氣急敗壞,卻不能耐他何,隻能由著單遠將手銬兩隻都銬在她手上,然後攔腰抱起,抱著她上樓。
她的房間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但是裝潢卻換了很多,幾乎每件擺飾甚至是牆紙都努力迎合她的口味。
不明白歐明決是何居心,她也不敢表露感動。
被抱到床上躺下,蘇小米又開始掙紮,“這個手銬總要給我解開吧,在這裏我也不可能逃出去。”
她深知這次逃跑不成,歐明決一定會加緊監控,她要想再次逃跑的困難性更大。
“好。”單遠平靜地點頭,行動上卻不是那麽一回事,他隻解了其中一隻,並將那隻手銬銬在拴在床頭夜燈的一條鐵鏈上。
由於鐵鏈夠長,她能夠將手伸進被子裏,也就沒有可以嫌棄的理由。
蘇小米無從下手,也隻能乖乖閉上眼睛,賭氣似的裝睡,而單遠也不打擾她,將夜燈關了就轉身離開。
在臨近門口時,她突然叫住他,回頭,在黑暗之中他沒辦法看清她的神情,但聲音卻變得格外清晰,“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通知歐明決?”
從剛剛開始,蘇小米就覺得歐明決的反應不太對勁。
與其說是煩躁,還不如說他是在不安。
那歐明決在不安什麽?
“並沒有,是您多心了。”單遠點頭輕笑,他開了門,門外的光打在他背上,陰影遮住了他的麵容,她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怦——門轉瞬就被關上了。房間陷入黑暗之中。
……
單遠一下樓,就看到歐明決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份財經時報,他側著臉,光暈打在他臉上,襯得他的臉如同雕刻過的藝術作品,精致而高貴。
察覺到從旁邊投來的視線,歐明決放下報紙,抬眸與單遠對視,星眸閃爍,他沉聲聞道,“今天你發給我的短信是怎麽回事?”
在他趕去看守所將蘇小米贖回的路上,單遠給他發了短信——她回來了。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一句話說不清楚的人,簡直是倒胃口。
但是這次,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全文。
“您母親回國了。”單遠麵無表情地把這條堪稱驚悚的消息告訴他,剛剛沒有一口氣告訴他,就是怕影響他的心情。
果不其然,單遠話音剛落,歐明決原本淡漠的神情霎時崩塌,戾氣像是藤蔓一點點攀上他陰暗的內心。
他並不想承認跟那個女人的血緣關係,奈何這是事實,他也無可否決。
閉上眼睛,強忍怒火,歐明決沉聲問道,“什麽時候?”
“今天晚上七點鍾下的飛機,現住在東區邊緣的維也納酒店。”單遠對這些信息倒背如流,因為就是他接的機。
那女人主動打電話回來,他作為管家自然要為主人歐明決考慮。
“她說她想見您。”簡短的話語像是針尖刺在歐明決心口上,他終於不再忍耐,露出嫌惡之色,“讓她別來找我,我不想看到她。”
這輩子,都不想。
早知道會是這種答案,單遠點頭,見歐明決已經煩躁地開始在扯領帶,他旋即退到廚房,拿玻璃杯倒了威士忌加冰,放在餐盤上,送到大廳。
然而沙發上早已空空如也。
……
這裏的每一層,每一個隔間都設有隔音牆,所以歐明決跟單遠的對話,蘇小米在房間裏一個字也沒聽到。
但即便環境如此安靜,也不能叫她安穩睡下,特別是這幾天的奔波讓她腳踝上的傷愈發嚴重,一停下來就疼得厲害。
實在難以入眠,蘇小米索性坐起身,把燈開了,揉腿。
恰巧這時,門也跟著被推開,歐明決站在門口,修長的身影被燈光襯得愈發高大,隻是他背著光,所以沒法兒看清他神情。
臥槽,他來這裏幹嘛?
“歐先生,我已經睡了,請你出去好嗎。”沒好氣地開口,蘇小米打算來個先發製人,奈何對方根本就不知道禮義廉恥四字當為何物,長腿一邁,徑直往屋裏走。
愣了一下,她短時間內也想不到合適的辦法,他就已經坐在床沿,把她圈在這逼仄的空間裏,目光冷淡,“為什麽不睡?”
“疼。”蘇小米也不矯情,實話告訴他,反正她在這裏隻要不是妄想逃走,他也不會對她做什麽。
她是真的疼,無論是心還是身體。
下意識地將視線下移到她的腳踝處,那裏果然紅腫一片,歐明決歎了口氣,眉眼間露出一絲不耐煩,卻立即伸手替她按揉腳踝。
這些天的養傷成了白費,不僅如此,甚至還惡化了。
“你就不能讓我省心嗎?”歐明決擰眉,俊俏麵容透著一絲擔憂的神情,他看上去不像是惺惺作態。
蘇小米扭頭側目,她到現在還是覺得生氣,為了這些天發生的事而生氣,“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歐明決沒回應,他對這種小女生該有的脾氣一點興趣都沒有。
本想著就著此事跟他大吵一架,好讓他把自己從這裏趕出去,誰知歐明決壓根不在意,盡管如此,蘇小米還是硬著頭皮把話接下去,“今天發生的事,你都知道對吧?”
蘇子月是如何打算的,她就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知情。
細長的手指劃過柔滑的肌膚,他的手移到小腿肚,細細按揉著,至始至終連頭也不抬。
“歐明決,你說話!發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蘇小米咬牙追問,激動的情緒讓她臉色緋紅,嘶吼過後,嗓子隱隱作痛。
這次他終於停下動作,抬起頭與她對視,薄唇輕啟,“是又怎麽樣,我不過是要讓你記住,你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要相信。”
用深刻的方式,永遠記住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蘇小米氣得漲紅了臉,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居然能把自己的自私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猛地將他推開,鐵鏈晃動時發出“旮旯”的聲響,伴隨著她激烈的控訴,“你走開,我自己可以來,才不需要你現在才來假惺惺。”
他簡直就是禽獸!
“那你就在這裏疼死吧,就是死了,我也不會放你走。”歐明決也惱了,說罷,他就立即起身離開房間,連一絲留戀都沒有。
等他離開之後,蘇小米也躺下來,將夜燈給關了,輾轉反側到大半夜才終於睡著。而歐明決盯著大屏幕看至天將亮,竟然沒有一絲困意。
興許是太疼了,她睡著的時候仍然是皺著眉頭,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樣子。
“這個笨蛋。”歐明決也跟著擰眉,他拿起遙控器將屏幕關了,卻依舊沒辦法入睡,症結所在,大概跟屏幕裏睡得四仰八叉的某女有關。
煩死了。
猛地坐起身來,歐明決火速下床,衝出房間,直奔蘇小米的房間。
……
翌日清晨,蘇小米一醒來,就能感覺到從腳踝處傳來的重壓感和溫熱感,令疼痛緩解不少。
並且,她手上的手銬也被解開,手腕上隻留一條血痕。
她勉強坐起身來,昨天動作太大,現在整個人都像是散架了。
等坐定了,她將被子一掀,就看到腳踝上覆蓋著一個熱水袋,熱水袋還很熱,但現在天還早,可見是天快亮的時候放上去的。
不過到底是誰呢?單遠嗎?
腦海裏突然闖入一個高大的身影,嚇得蘇小米眼睛都快瞪圓了眼睛,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
不可能,怎麽可能是歐明決?
無論如何,托了這個人的福,她昨晚睡得還算安穩。
將熱水袋移開,蘇小米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到陽台前,她將門打開,迎麵撲來一陣清香,濕涼的風刮在臉上霎是舒服。
站在被吹起的窗簾身後,蘇小米閉上眼睛,她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個開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