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心不甘情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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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裏,唯有聲音響徹空間。
歐明決的每一句威脅,都正中蘇小米心口,她一句都反駁不了。
畢竟她真的有太多問題需要找到答案,無論是莫名其妙的失貞,還是沈濟北突然的失憶,都讓她心累交瘁,還不得解。
思及此,她不得已還是鬆了口,“那你真的有辦法讓我查清楚我想要知道的?你不是說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嗎?”
“不管能不能,你都隻能依賴我。”歐明決更幹脆,反正他的意思就是蘇小米現在沒了他,不是餓死街頭就是遭人唾罵。
她選擇哪一樣?
哪一樣她都不要!
無論是委屈還是憤怒,在歐明決這裏都是不應該,蘇小米深知如此,所以才沒有一直哭哭啼啼。
她想了很久,他說得確實有道理。
不過她還是不明白遊戲的規則,“那你想要我怎樣?”
男人冷笑,冷峻的臉龐帶著不可一世的傲人態度,說話不拐彎抹角,“待在我身邊,別想著離開我。”
這不可能!
可是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蘇小米沉默,眉頭緊鎖,花了的妝容讓她看上去很滑稽,他卻從未將視線移開過,甚至是很喜歡。
片刻之後,她才悶悶不樂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嘟嘟囔囔,“為什麽你總是能將所有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我卻隻能跟著你走?”
言下之意,她已經徹底服輸了。
冷靜的談判讓她氣消,也暫時從失落中活過來。
她現在隻覺得冷,畢竟信仰崩塌,唯一能夠留作紀念的項鏈也被拿走,她早已經心灰意冷,還得硬著頭皮活下去。
對她,歐明決並不囂張,他閉上眼,才像是有勇氣回答,“你錯了,一直以來被牽著鼻子走的人是我,是我一直被你引導。”
如果不是蘇小米,他也不會做這麽多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而且,以後他還會這麽做。
沒料到他會這麽回答,蘇小米有些驚訝,俏臉上浮現疑惑之色,她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為留住她做這麽多。
說實話,興許是失敗太多,突然間被誇讚了,她竟然很高興,情不自禁地摟上他的脖頸。
歐明決心中一動,睜開眼睛與她對視。
“你可不要誤會——”蘇小米見他眼神有些迷離,連忙解釋,同時也將手鬆開,可他卻不讓,硬是抓住她的手不給動彈。
然後猝不及防地,他吻住她的唇。
臥槽!
下意識地伸手推他,蘇小米這次學乖了,側過臉躲開他,一邊吐槽,“你該不會又亂喝別人給的酒了吧?”
不對啊,他根本就沒參加宴會,哪來的酒?
“喂,我是蘇小米啊!”見他抱得更緊,蘇小米哭笑不得,以為他是意亂情迷把她當成了別的女人。
話音剛落,誰知他突然像是清醒過來,在她腰肢上遊離的手一鬆,冷不丁地回應道,“我知道。”
他想要親吻的是誰,他一直都知道。
雖然沒起身,但他也沒有動作,將頭抵在她肩膀上,閉目養神,腦海裏一遍遍地重放今天的宴會,他坐在場外的車上的場景。
單遠在裏頭裝了不少微型攝像頭,她被人欺負的場景,他在車裏都能看到。
看著她被欺負,說不愧疚是騙人的。
但是他真的別無選擇。
他在想什麽,蘇小米一概不知,她現在隻覺得歐明決真重,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但還是沒有推開他。
還以為今晚不用睡了,誰知道她稀裏糊塗地竟然睡著了。
直至半夜口幹舌燥地醒來,蘇小米才發覺壓在身上的某人已經不見了,她身上多了一層被子,床頭還放了杯水。
歐明決這個人,冷起來能嚇死人,暖起來又讓人很依賴他。
蘇小米把水喝了,然後下床,去浴室卸妝,當她將燈打開並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的那一刻,她差點沒叫出聲來。
鬼啊!
隻見鏡子前的臉上的妝容已經全花了,黑色的眼線跟粉色的腮紅攪和在一起,口紅也是暈得亂七八糟,看著像個小醜。
歐明決對著這張臉怎麽吻得下去?
蘇小米搖了搖頭,有些同情他。
她把水龍頭開了,擠了洗麵奶洗臉,看上去像是恢複了平常的生活,沒有什麽變化,她沒有參加那個宴會,也沒有遇到沈濟北。
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眼淚刷的落下來,混在泡沫裏頭,刺激著她的皮膚,蘇小米咬牙,憋得整個人都在發顫。
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還在沈濟北那裏受到了重創。
這並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等蘇小米洗了臉,卸了禮服,又洗了澡,穿著鬆垮垮的睡衣走出浴室時,她發覺房間的燈居然開了。
而歐明決正坐在沙發上,看她心血來潮時畫的素描。他也卸了西裝,穿著深色家居服,頭發沒有了發膠的支撐塌了下來,看上去像個稚嫩的大學生。
他看的那本素描裏,十張有九張都是沈濟北。
興許是這個原因,他的臉色異常地臭。
“歐明決,大半夜的來我房間幹嘛?”蘇小米還在氣頭上,說話的語氣很衝,可對方也沒好到哪裏去,“你忘了我說什麽了?”
啥?
她驚愕,歐明決抬頭,冷峻臉龐看不出喜怒哀樂,說話的語氣卻帶著絲絲火藥味,“我說過了,你別想逃走。”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心思,在看到自己男朋友成了別人的未婚夫之後,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
一定比之前要更勤奮地逃走。
誠然,蘇小米是這麽想的,但是她既然都答應了他暫時不會逃走,又怎麽會食言?
“你就是不相信我,對吧?”蘇小米得出結論,頓時沉了臉。
不是,他是害怕。
歐明決頓了頓,吞咽時喉結上下滾動,透著他的一絲絲緊張,半響,他緩慢開口,“你跟沈濟北的感情那麽深,跟我的條約相比,怎麽可能比得過?”
蘇小米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可是她還是生氣,見他這樣子也不是馬上要走,難不成他們還得一整天都共處一室?
“我拒絕你連晚上獨處的時間都不給我這種不合理的要求。”蘇小米抱著雙臂,難得在他麵前語氣囂張。
她就是不爽,怎麽樣?
話音剛落,歐明決翻了個白眼,他也有些不耐煩了。抬眸,沒好氣地對她說,“你自我意識過剩了吧,我隻是過來給你送手銬的。”
納尼?
“手銬更不行!”蘇小米對手銬已經有了陰影,要是讓她再戴上那東西,她一定會做噩夢。
反抗無效,他已經將手銬扔桌上了,“我沒有讓你每天都帶,隻是晚上的時候戴著睡覺,也隻是戴一隻手,鐵鏈也足夠長,不會影響睡眠。”
不行,就是不要!
蘇小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對這事她寧死不屈,“我才不要過這種囚犯一樣的生活,在看守所那幾個小時已經夠我受的了。”
加上後來他也囚禁了她好幾次。
已經夠了!
“既然如此,你想怎麽樣?”歐明決說著,像是想起什麽,驀地又改口,“或者就像你說的?晚上我跟你一起?”
這也不行!
蘇小米咬牙,嚐試著說服他,可是沒有用,歐明決不肯相信。
“二選一,你自己決定。”歐明決不肯做一點點退讓,他將攤在腿上的素描本合上,然後往桌子上一丟,擰眉斥責,“還有這本,畫得太難看,重畫。”
不僅如此,他還要求畫現在生活中的人和事。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畫他跟單遠。
蘇小米氣極,又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作出選擇,“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選跟你待在一起吧,不過你可別想對我怎麽樣,還有,別想上我床!”
說著,她一邊偷偷從桌子上拿起那本素描本抱在懷裏。
裏麵的沈濟北是她最後的幻想。
歐明決冷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搖了搖頭,冷不丁地告訴她真相,“我說你自我意識過剩,跟我待在一起就必須回我房間,否則免談。”
說罷,他已經起身離開,就等她自己跟上去。
現在已經是三更半夜,蘇小米很困,又不能在自己房間睡覺,無奈之下,她也隻能抱著枕頭跟被子,跟著離開房間。
歐明決的臥室要寬敞很多,內部裝潢多以黑白灰為主題,而且各種科技設備都齊全,處處充滿著冷色調。
相比之下,蘇小米那床粉色被子略顯突兀。
抱著被子跟枕頭在沙發上坐下,屁股被硬物咯得生疼,蘇小米擰眉,憤憤然地將那硬物抽出來。
一個按鍵密密麻麻的遙控器,旁邊還做了提醒——顯示屏可以用手機遠程操控。
臥槽,這麽高科技?
抬頭,蘇小米對著那大的跟電影屏似的液晶顯示屏,按下電源鍵,沒亮。
“壞了嗎?”她疑惑地說著,將遙控器放到桌子上敲了敲。
此時歐明決正在洗手間洗臉,聽到屋裏傳來的聲響,他立即衝了出去,隻見蘇小米拿著遙控器,呆呆地看著他,“你幹嘛?”
盡管心裏清楚沒有手機操控,那個遙控器開不了電源,但出於心虛,歐明決還是立馬將遙控器搶了過來。
“我房間裏一切東西,你都不要碰!”惡狠狠地警告,歐明決將遙控器放抽屜裏,並用指紋鎖上,這才走回浴室。
小氣吧啦。
蘇小米腹誹,對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坐在沙發上幹無聊。不過很快,她就有了睡意。
等歐明決出來時,她已經自覺地將沙發變成了自己的床,整個人裹在被子裏,像一條粉色的法式長棍麵包。
可怕的是,歐明決竟然覺得很可愛。
真是匪夷所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