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本王也急著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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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馮兮和好奇道:“國公府門口?皇宮?還是城門口?”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剛重生,從郊外灰頭土臉地跑回來,十分狼狽地見到了他。

    那段回憶並不美好,而且,她當時要嫁的人是顧錦年。

    她不太希望顧時引記得。

    “都不是。”顧時引輕聲否道。

    她不記得還有其它地方了啊。馮兮和可以看到他的眼中透著幾分寂然,愣愣地低下頭,繼續跟他下棋。

    千允敲門進來,為他們點了銅燈,讓棋盤映著熒熒的燈火。

    馮兮和隻著了一件單薄的錦裙,須臾,一陣寒風忽地從窗縫中吹入,使得她打了個哆嗦。

    千允的身子一轉,正想要為馮兮和取一件衣裳過來,卻見顧時引將身上的外袍解下,為馮兮和披上。

    馮兮和頓覺寒意散去,她微一抬眸,便見他的眸中的透著一股玩味,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別著涼,凍壞了身體就不好了。本王也急著抱孩子。”

    千允聽罷,竊笑著,過去闔了窗子。

    馮兮和咬唇,垂下眼睫,心不在焉地跟他對弈。

    王爺很高傲,王爺很無恥,王爺的寵愛如毒藥般,滲入骨髓,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該你了。”不多時,馮兮和漫不經心地放下一之,自覺棋藝不佳,可是,跟顧時引比起來,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因為,她從來沒見過顧時引下棋。

    卻見顧時引就慵懶地斜靠在軟榻上,輕輕鬆鬆地將黑棋放下,直接截斷了她的後路。

    馮兮和發愁了,半天,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

    顧時引一抬眸,便看到在昏黃的燈火下,馮兮和這玉指撚棋,躊躇不下的模樣,似乎對他有異樣的誘惑力。

    於是,他的眼中跳躍出幾簇火苗,身子微微前傾。

    馮兮和終是想好了下一步,正想將棋子落下,可是她忽然察覺到一股迎麵而來的炙熱氣息,一時失神,不小心將手中的棋掉到了地上。

    千允一瞧形勢不對,立馬閃身出去,把門給他們帶上。

    馮兮和訕訕地指了指棋盤,“王爺,這盤棋還沒下完呢。”

    顧時引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一拂衣袖,將棋盤連帶著所有棋子揮落到地上。

    馮兮和的眸光閃爍,心頭一跳,忙道:“你不想贏了?”

    “要什麽輸贏,本王要你!”他將她抵到軟榻上,眼睛微眯,聲音低沉蠱惑。

    “你個禽獸!”

    千允在門口聽到裏麵傳出來令人心驚肉跳的聲音,踩著碎步,遠遠地走開。

    她要去告訴遠影,今晚需要在國公府留宿了。

    王爺真是逮著一點機會,就不放過……

    馮兮和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感到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也不知道,昨天顧時引為什麽那麽狠,幾乎想要將她揉入他的骨血中。

    馮兮和在心裏咒罵幾遍之後,下榻趿鞋。

    她往馮敬的院子走去,而在路過阮昭明的書房時,看到木蘭幽打開書房的門,從裏麵走出,手中拿著一個紅漆托盤,盛了一個空碗。

    馮兮和不由疑惑道:“嫂嫂,這麽早,你來找父親?”

    木蘭幽微點頭,垂目看了眼空碗,歎道:“乍暖還寒的時節,最容易害病,尚書大人昨天晚上就受了點寒氣,我來給他送點驅寒的藥。”

    馮兮和的視線瞥向書房,心道,昨天,阮昭明來給她送藥時,還生龍活虎的,怎麽轉眼間就受了寒氣呢?

    她正想著,忽覺一陣暈眩,身子恐要不支般,往地上倒去。

    “兮和,你是不是不舒服?”木蘭幽伸手扶住她,手指搭到她的手腕,“可是,你的脈象平穩,我也看不出來有什麽,大概是你這陣子太過操勞,需要好好休養,我等會也再給你開些調養的藥。”

    她太過操勞?馮兮和鬱悶地想著,顧時引什麽都不讓她親自動手,就差將她當成孕婦對待了。

    “嫂嫂,我覺得好多了,你不必給我開藥。”下一瞬,馮兮和又覺得緩和過來。

    大概像木蘭幽說的,乍暖還寒的時節,會有些不適。

    馮兮和跟木蘭幽在府中轉了一會,便帶上馮清玥,去逛集市。

    街道上,熙熙攘攘,馮清玥很興奮,她在一處堆疊著各色首飾的小攤前駐足,拿起一串由一顆顆象牙組成的手鏈,把玩著。

    “馮清玥貌似也是一位大姑娘了。”木蘭幽似是感慨道,她跟馮兮和站在她的身後,麵色古怪。

    馮兮和點頭吩咐,“是啊,已經到了該出閣的年紀。等操辦完你跟大哥的婚事後,就該輪到她了。”

    木蘭幽若有所思,“那可千萬要給她找一位好人家。”

    ……

    還流連在首飾攤前的馮清玥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她們兩個給賣了。

    街上時而有馬車經過,她們站在中間有些擋道,馮兮和即是拉著木蘭幽往後退了退。

    一輛裝飾普通的馬車在過去後,有一雙手拉下了窗子。

    “馮兮和,真是冤家路窄,本宮竟沒想到在這都能碰見你。”泛著琉璃般光彩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憤然,顧錦城的手牢牢地打在車壁上。

    “二殿下,屬下一直都覺得這個女人信不過,或許,從一開始,她對你就不是真心的。”奔雷終於將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顧錦城溫潤的眸子一凝,心道,馮兮和的過去,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若是她從一開始,就抱著別樣的心思,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然而,在過去,她就跟仰慕他的諸多女子一樣,每當他一靠近,就會開心得不得了,也會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玩一些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的表現那麽真實,讓他如何相信,這一切都是假象。除非,她藏著什麽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顧錦城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是顧時引的原因,就是顧時引軟硬兼施,讓她變了心。

    這位皇叔,最近貌似逼他也逼的挺緊的。

    顧錦城的眼眸中透著股狠勁,他需要加快步伐,盡快將一切都奪過來,到時候,他絕對會把馮兮和永遠地囚禁在身邊,讓她嚐嚐背叛他的滋味。

    奔雷看著他的神色,知道他對自己的話上了心,他擔心顧錦城太過激動,便轉移話題說道:“二殿下,屬下認為安樂縣主如今雖然身陷囹圄,但是,她還是有點用處的。像之前,二殿下訓練死士時,她就提供過不少兵器,那些可都要比現今天下最強的兵器還要厲害。”

    “你是想讓本宮搭救她?”顧錦城不屑地嗤道,在渭城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棄雲長依了。

    本來都以為她葬身在渭城了,沒想到,她的命那麽硬,不僅活著回來,還又搭上了他那位情癡一般的三弟。

    奔雷搖頭,低聲道:“屬下隻是覺得,二殿下大可以在安樂縣主臨死之前,將她所有的珍奇異寶都套過來,不然,她就要將這些全都帶到棺材裏去了。

    “其實,她的那些東西,是不可能完全被我們套過來的。”顧錦城尋思著,他從來都覺得,雲長依好像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就像馮兮和在皇宮時所說,雲長依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老妖婆。

    那些東西之所以那麽神奇,還得益於雲長依與眾不同的頭腦。

    奔雷固執己見,“二殿下,就算隻能套一點,所帶來的改變就已是莫大的了。”

    顧錦城微一頷首,即是道:“嗯,本宮是該見她最後一麵了。”

    他將窗子放下,馬車漸漸遠去。

    馮兮和她們還在陪著馮清玥挑選飾物,挑了半天後,她們又來到了脂粉鋪。

    “哎,你不覺得奇怪嗎?”幾位剛從脂粉鋪出來的市井婦人在交頭接耳,“之前,城中時不時就會出現活剝人皮的事,可最近幾天好像消停了。莫非作案的那個人改頭換麵,重新做人了?”

    “重新做人哪有那麽容易,搞不好,是得罪哪位大人物,或者遭到了天打雷劈。”

    馮兮和默默地聽著,心想,那是因為作案的人,如今正在大牢裏蹲著,將十八般酷刑都輪了一遍。

    可即是如此華國的使臣仍然覺得不解恨,打算要將雲長依千刀萬剮。

    雲長依命不久矣,可馮兮和認為,顧錦城是一個不將人最後價值不榨幹就不會罷休的人。

    他們這邊,難得來了一個不同時代人,馮兮和認為,雲長依死了,會有些可惜。

    可她不會同情雲長依,這人留在世上,就是個禍害。

    顧錦城想要見雲長依最後一麵,雲長依也整天想著要從牢裏出來,她不介意幫他們一把。

    這天晚上,萬籟俱寂,家家戶戶都閉上了門。

    而在城中偏僻的一處宅院外,一雙滿是傷痕的手,徐徐攀上了藤蘿纏繞的牆壁。

    任誰也無法想象,這雙手的主人,在過去,曾是全天下女子歆羨與嫉妒的對象。

    “二皇子殿下,你在哪裏?”雲長依的衣裳破爛,渾身上下,已無一點完好的肌膚。

    她眼睛往四處瞥去,入目除了幾處屋舍之外,還有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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