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中考完畢到得知成績這段時間是最空閑的, 林大舅二舅帶著大山小山和葉偉東在牛頭山打獵。

    楚喆又開始釀酒，他的鹿血酒已經有了一批固定客戶，今年因為主要經曆都在學業上，產量少了不少, 很多老客戶都在催呢。

    不過這事也有利, 現在鹿血酒給客戶留下了是好東西，不趕快下手就買不到了的印象，新酒出來了不愁賣了。

    他準備把這批酒釀出來就要勤跑縣城了, 房子該進行內部裝修了。

    冰冰打磨的石塊也陸續運送過去了, 這丫頭力氣大, 加上技巧越來越高，有時候興起一口氣就能鑿四、五塊，要知道每塊石塊都是六十（厘米）乘以六十的。

    好東西不能浪費, 所以楚喆要親自過去把關。

    葉冰相信楚喆審美，房子的事全全交給他很放心。

    她現在又多學了兩種雕刻手法, 而且練習的時候不在練習單一對象，開始雕刻複雜的有人有物有景的。

    好在最牽扯精力的學業可以先放到一邊，她現在基本上就是上午繪畫、雕刻，下午學習中醫。

    晚上自由時間, 如果白天實在沒完成的可以在晚上繼續，如果沒有那就是她的休閑娛樂時間, 把玩她的珠寶，觀察那些珍貴的玉器。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以前看玉雕擺件看整個看造型看精美看玉質是不是好的, 現在看布局看雕法看技術看哪處有獨特的創新。

    她現在也算是入進去了。

    葉大伯拉著葉爹到了一邊，“二弟，大哥求你個事兒，保東這不是畢業了嘛，沒找到工作，這孩子心思太重，回家之後就不怎麽說話了，就是悶頭幹活，瘦的快站不住了。我和他娘都和他說了，咱大隊這麽多老百姓掙工分不也活的好好的嘛，可這小子就是鑽了牛角尖兒出不來了，我現在都後悔了，要是當時不讓他念高中就好了。你能幫問問大姐夫…看有沒有廠子招人。”

    葉爹答應了，保東這孩子還是不錯的，又是葉家第一個考出去的，幫著安排工作他也許沒那個能力，但是幫著問問招工的事兒還是沒問題的，到時候考不考的上就要看他自己了。

    “這事兒我回頭就和大舅子說。你也給保東漏漏話，就說讓他別把書本都撂下了，萬一到時候有考試機會呢。寬寬他的心，讓他把身體養好，要不然就他現在這樣人家也不敢要啊，當工人也得有幹活啊。”希望這孩子盡快走出來。

    葉爹不但和林大舅說了，還去了一趟叔爺爺那兒，畢竟隻要個機會，所以也沒人拒絕，都說會幫忙問的，他自己又去了磚廠和療養院。

    身邊有關係有人脈的都在幫忙。

    其實葉保東自身條件是夠的，這個時候很多人連小學都沒畢業呢，高中畢業絕對是高學曆，一個縣城一年的高中生才多少，他們算得上優秀的人才了。

    不過因為信息不對等，特別是對於沒有渠道沒有人脈的普通老百姓來說，隻是一個招工通知他們也是得不到的。

    因為當時的工作講究的是“鐵飯碗”，一家子有了一個工人名額，以後這個名額可以傳給他的孩子的，有些家庭父母子女都在一個工廠，這種廠子招工很少對外，都是內部消化。

    招工消息不擴散，應招的多是工廠子弟，所以就造成了葉保東即使學曆很高，但是仍然沒有機會的尷尬處境。

    不過有個朋友們幫忙，他現在有了參加考試與其他人（多是工廠子弟）共同競爭的機會。

    顯而易見的，後麵也不會太公平。如果他的成績和別人的不相上下，那他肯定沒有人家工廠子弟的錄取率高，除非他特別優秀。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國情如此，人情社會，除非他也找人。

    大家也很給力，也就五六天就有了三個消息，一個是叔爺爺那的，縣供銷社招人，這回想要個學曆高點的，做記錄工作。

    林大舅那是機械廠的，最後一個是臨縣的紡織廠招工信息。

    葉爹得了信不敢耽擱，趕緊去了葉大伯家，“我把考試時間、地點都寫上了。我的意見是都試試，考試這玩意兒誰也不敢保準的。要說好，那肯定是供銷社這個工作好，以清閑又體麵，還有油水。”

    葉爹還真不是瞎說，這個年頭工人吃香，但是吃香也分三六九等的，比如供銷社，比如國營飯店，因為這些單位它們掌管著物資，有油水可沾。

    這年頭最緊缺的就是物資了。國營飯店能接觸到吃的，供銷社是穿的用的，所以這兩個單位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葉保東拿著紙手都在抖，這次是激動的，“謝謝二叔，謝謝大姑父他們。”

    他現在沒有能力，除了感謝也說不出來別的了。

    葉爹拍拍他肩膀，“多吃點飯，養足精神，好好準備考試，其他的就別多想了。”

    說完他就要走了，他家裏還有事呢。

    葉大伯葉大伯母趕緊起身去送，兩人也是感謝了又感謝，家裏沒啥拿得出手的，想送點禮都沒有。

    葉雪和葉衛東都圍著哥哥保東，“哥哥，你是不是能當工人啦，當個工人是不是就有錢買肉啦？”

    葉雪覺得她家就要揚眉吐氣了，前陣子隊上的人還說他哥上了高中白花錢呢。

    她不傻，如果她哥當了工人，她就是工人的妹子，她今年也十五了，明年也該找對象了，到時候說不定也能嫁給城裏人呢。

    前提是她哥能當上工人，“哥，你一定要考上啊。”

    葉大伯進屋聽到這話就黑了臉，“滾一邊去，少其鼓（圍著）你哥。”

    臭丫頭，瞎說啥，本來保東這娃子就心思重。

    葉大伯母拉著閨女下地，“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喝大米粥，再炒個大蔥雞蛋。”

    葉保東將紙條折好放進兜裏，“爹娘，我會好好考的。”他知道這個機會對於他是多麽難得。

    最快的是縣供銷社的，還有七天時間了，其他的還有小半個來月呢，他得好好準備準備。

    等葉保東三場都考完，葉冰他們的中考成績也出來了，全部過關，都考上了。

    其中葉偉東是全縣第一、楚喆第五，葉冰第二十五名，大山小山掛車尾。

    今年縣高中分為三個班，每個班級是三十名學生標準，今年一共錄取了一百一十人。

    之所以多錄取一些，是因為每年都會有一些學生考上了卻不念的，主要還是學費貴，如果是工人家庭的還好，如果是都是農民，隻能說要傾全家之力了。

    所以大山小山才能考得上，這也算是運氣。

    林大舅高興壞了，和葉爹娘說了，他得好好請請大外甥還有楚喆這個準外甥女女婿。

    要不是他倆看著，他家這兩個皮猴子可考不上高中。

    葉爹娘這邊，自家三個考上的，而且兒子、小喆成績都那麽好，閨女也是不錯的，也是要慶祝的，林大舅這麽一說，得了，合起來！

    葉冰特意去了趟黑水窪，弄了幾條大肥魚，現在也就她能在黑水窪弄到魚了，因為憋氣時間長遊泳速度快還有就是手準，看到魚隻要一出手基本是不會落空的。

    “來來，大舅都把酒給你們倒上，以後都是高中生了，也是大孩子了，得會喝點酒。”林大舅端著酒瓶依次給各個孩子們倒。

    “爹，還有我！”

    “還有我，我也喝！”

    不甘寂寞的大山小山趕緊把碗遞過去了。

    被親爹瞪了也不怕，他們也考上了啊，雖然名次不咋滴。

    今年他們初中考上了七個，有史以來最多的，他們許老師高興壞了。

    葉爹幫著打圓場，“都倒上，咱們一視同仁啊。”

    林二舅有些鬱悶，他家這倆一個還在玩泥巴，另一個在他娘懷裏吃奶呢，啥時候也能考上高中啊。

    他特別羨慕學習好的人，要不然也不能那麽多年不找媳婦兒，就想找個有知識的，可是現在孩子也看不出來是不是隨媳婦兒啊，愁人！

    “這第一杯大舅敬你們，要不是你倆督促，大山小山沒有今天。”林大舅和葉哥哥、楚喆碰個杯。

    葉偉東哪裏敢讓大舅敬酒，“這都是應該的，我打小就願意來大舅這，因為能吃到肉，我和大山小山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管他們是應當應分的，可不敢讓您敬酒。”

    楚喆也拿著酒碗躲了，“大舅，您可別折煞我們小輩，還是我敬您，我敬您！”

    林大伯母拉了把林大舅，“別逼孩子了，我看啊，這酒合該大山小山自己敬酒。”

    “嫂子說得對！”林二舅拍桌子讚成。

    結果拍桌子太響，把小兒子羊羊給嚇哭了，被二舅媽一頓瞪。

    葉冰吃著楚喆給她挑的魚肉，看著他們敬來敬去的很有意思。

    “冰冰，我敬你一杯。”楚喆端著酒杯側身輕輕的和冰冰碰了下，“祝福我們。”

    葉冰笑了，這理由很好。

    到最後幾個喝酒的都有些醉了，特別是葉偉東他們幾個少年，他們很少喝酒，這次又喝的有些多。

    葉冰娘和大舅媽把他們都扶到西屋去了。

    葉冰很是清醒，這點酒她微醺的感覺都沒有，她留在東屋聽他爹和大舅二舅聊天。

    “叔爺爺說了，供銷社那工作沒戲了，保東考的是不錯的，但有領導孩子需要安排，被人家頂了。也不知道另兩份工作什麽時候能出結果。”林大舅還挺替保東那孩子可惜的，不過也沒辦法。

    “快了，隻要考完三五天差不多都能有結果。我當時就覺得供銷社這工作懸乎，多少人盯著呢，這可是大肥肉，再加上隻要一個人，名額忒少了。”這也在葉爹意料之中。

    “希望他能考上，以後咱家這些孩子也都是高中生了，都別回來種地，太累了。都當工人。咱們家下一輩兒都起來了，孩子們比咱兒生活的好。”父母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

    葉爹也附和會越來越好的。

    葉冰有些想笑，如果他們不大著舌頭，兩人頭越挨越近就正常了。

    林二舅靠在牆邊直點頭，她家人酒品都不錯，沒有喝酒耍酒瘋的，頂多是有些話嘮，大部分就像二舅這樣願意睡覺。

    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林大舅媽她們一回來就開始往下收拾，二舅媽和田姥姥也幫忙，葉冰也跟著下地了。

    “弟妹，不用你了，剩下的我自己來，你帶著兩孩子和嬸子回去，讓老二在這睡，睡飽了讓他自己回去，現在你弄不走他。”林大舅媽攔著二舅媽和田姥姥不讓她們幫著洗澡。

    “嬸子，二嫂，你們抱孩子回，這還有我們娘倆呢，對了別忘記拿魚。”她家閨女抓了五條，燉了三條，還剩兩條，大舅二舅家一人一條，她家想吃讓閨女再跑一趟黑水窪就有了。

    “我們這是連吃帶拿啊。”田姥姥開著玩笑，“冰冰這丫頭太厲害啦！”

    “哈哈…”林大舅媽拍拍冰冰的後背，“咱們家冰丫頭是天上地下獨此一份。”

    從小被誇到大的葉冰都習慣了，等把二舅媽和田嬸嬸他們送走。

    “你爹還和你大舅說呢，也不知道有啥好說的，咱也準備回去了，你去西屋看看你哥和小喆，能叫醒都叫醒，醒醒汗醒醒神咱們也走了。”葉冰娘去了東屋。

    葉冰去了西屋，看到四個人除了楚喆還算齊整，其他三個都快交叉了，特別是大山、小山都橫了。

    葉冰輕拍了拍楚喆，“阿喆，醒醒…”

    楚喆迷迷糊糊半睜開眼，然後看到了漂亮的媳婦，他這是又做夢了，最近他常做夢，夢裏他可以摟媳婦小腰還能摸媳婦小手，甚至還能…啃小嘴。

    “媳婦，嘿嘿…”楚喆揉捏著冰冰的小手，這次做夢刺激啊，這手還熱乎乎的呢，真軟，“木嘛木嘛，嘿嘿…真香！”

    這家夥抓著葉冰的手放在嘴邊親了兩口，還喊香呢，喝多了再加睡迷糊了，這是還當自己做夢呢。

    葉冰也覺得好笑，剛想把人喊醒。

    “媳婦，上次親你小嘴更香，再親親。”楚喆摟著葉冰的肩膀往下拉。

    葉冰也沒反抗，順從的低頭，兩張嘴馬上要碰到一起了。

    “誒呀！”楚喆揉著屁股眼淚汪汪。

    “再裝啊！”葉冰哼了聲。

    “冰冰，你怎麽發現的？剛開始的確是以為做夢呢。”後來覺出不對勁了，但卻不想停止，萬一能親到呢。

    “太激動了，手都抖了。”他的手在她肩膀上，她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楚喆已經坐起來了，不過是坐了半個屁股，那半個還在揉呢，“冰冰，你也太狠心了，屁股都腫了。”

    葉冰樂了，“沒事，你屁股肉多看不出來。”

    楚喆在心裏嘀咕，“啥時候摸過，要不咋知道我屁股肉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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