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張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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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平和所言不虛, 隻要是陶酥說的話,他都照聽不誤。

    女孩的話音剛落,他就非常聽話地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後, 雖然麵上仍舊沒什麽表情,但藺雲州能看出來, 自家哥哥現在的心情很不錯,他要是真的長了尾巴,估計早就翹上天了。

    反倒是陶酥, 雖然躺在了床上,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她的臉頰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抱著被子在床上滾過來又翻過去。

    陶酥覺得自己很奇怪, 明明應該就此和藺平和劃清界限, 和這個大騙子保持距離,但是,當她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麵前, 總是控製不住心髒裏住著的那隻小兔子。

    被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觸摸過的皮膚, 到現在都是滾燙的,陶酥從被子裏伸出手, 摸了摸自己的唇, 那上麵似乎還殘存著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兒。

    他真不要臉, 沒等自己同意就親自己, 而且還威脅她,不讓他追就還要親。

    可是陶酥卻怎麽也討厭不起來,隻是內心深處覺得, 他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種改變她並不討厭,隻是有些……緊張,而且還有一絲絲的害怕。

    沒錯,害怕。

    恢複了真實身份的藺平和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單從經濟狀況來說,以前的藺平和在陶酥的眼裏,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哪怕他能以一挑十,哪怕他有八塊腹肌,陶酥仍然覺得他處於某種需要自己支撐的地位。

    而現在,自己有的東西,他都有,他住的別墅一點都不比自己家的別墅小,開的車也不比自己的車便宜。

    他像一個補充了唯一缺憾的完美的人,就像被修複了的維納斯雕塑,完美無缺。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藺平和越發強勢的態度也讓陶酥有些害怕。

    他以前對自己可以說得上是“千依百順”,無論她說什麽,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個“不”字,更沒有越過自己的許可做任何事。

    可是現在,他經常在自己尚未做出反應之前,就把自己按在床上,最常做得事情就是單手控製住她的雙腕,剩下的那隻大手可以為所欲為。

    這一點在他們剛剛開始交往之後,就隱隱有了一些苗頭,到了現在,到了今晚,他居然光明正大地吻了自己。

    陶酥甚至懷疑,如果她沒有答應男人今晚的請求,他會不會做出一些她完全想象不到的荒唐事?

    可是……害怕是真的,但她卻發現,自己怎樣也討厭不起來。

    但也不想就這樣順著他的意思,她被騙得好慘,如果不打擊報複一下,她真的不甘心。

    反正他已經說了,在重新追求自己的這段時間裏,自己讓他做什麽都可以,這麽好的機會,她要好好想想該怎麽利用。

    結果這一想,就想到了後半夜兩三點鍾,而後陶酥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可是,剛睡下不到四個小時,陶酥就醒了。

    她睡眠質量原本就不是很好,所以才會盡量保證生物鍾的穩定,除非為了趕稿子,否則她很少熬夜。因為一旦熬夜,她的睡眠時間就會急劇壓縮。

    原本就算是醒了,也不會很快清醒起來,但是今早的情況有些特殊。

    特殊就特殊在,特殊身份的藺平和不請自來了。

    “你……又翻窗?”陶酥揉了揉眼睛,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之後,用初醒後帶著倦意的軟綿綿的聲音問他。

    “我晨跑完了,順便來看看你。”他回答得無比自然,讓陶酥察覺不到有什麽異樣。

    可是……

    請不要把私闖民宅用“我順便去買個茶蛋”這樣家常的語氣來形容好嗎?!

    陶酥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眯著眼睛打量著男人,他身上穿著寬鬆的淺灰色運動服,比起往日裏穿著西裝時的一絲不苟,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溫和。

    “大清早的折騰些什麽啊……”陶酥打了個困倦的哈欠,然後嘟囔著,“你不忙嗎?”

    “忙,但是想來看你,”他說得特別真誠,“你不喜歡嗎?”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睜開眼最先看到的是天花板。”

    “可是你已經同意讓我追你了,”藺平和一本正經道,“所以要允許我給自己創作追求你的機會啊,如果見不到麵,我怎麽追你?”

    “……。”他好像說得挺有道理,陶酥無法辯駁。

    正當陶酥想著,該怎麽反駁他的時候,卻不料被男人捉住了手腕,然後她整個人都被推到了床頭板上。

    床頭板上包了一層柔軟的天鵝絨,後脊靠在上麵並不會覺得難受,但是她卻感覺到一陣溫熱的呼吸慢慢地靠了過來。

    抬起眼眸,就看到男人距離她很近很近的英俊麵孔。

    “不許親我!”陶酥迅速反應了過來。

    她顧不得自己已經紅成了一片的臉頰,隻知道隨著男人靠得越來越近,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唇瓣上拂過男人溫熱的鼻息,讓她瞬間連脖子都紅了一片,甚至延伸到了鎖骨處。

    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像隻努力戒備但是卻極易被欺負的小動物。

    “不許親我!!!”她抬高了音量,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不親,不親。”男人訕訕地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但握著她手腕的手卻沒有移開,隻是嘴上順著她的話,敷衍般地回應著她。

    見他離自己遠了一些,陶酥才在心底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她睡覺的時候喜歡散著頭發,長長的黑色發絲軟軟地垂在了床鋪上,發梢微微帶著不甚明顯的大.波浪卷,睡裙上藕色的荷葉邊稱得她露在外麵的皮膚細膩而白皙,淺灰色的眼睛含著兩波水光,睫毛長而卷翹,整個人精致得像擺在櫥窗裏的陶瓷娃娃。

    陶酥伸出未被男人桎.梏著的那隻手,柔軟的指尖隔著那層淺灰色的布料,摸上了他的胸膛,然後將他往後推,試圖讓他離自己再遠一些。

    結果,她非但沒有把他推得離自己遠一點,反而被對方捉住了手腕,雙腕都被控製住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她看到男人慢慢地靠近她,薄而淺淡的唇貼著她臉頰一側的碎發,曖昧地擦了過去,停在了她的耳垂旁邊。

    大腦中回憶起上一次被他吻住耳垂的事情,陶酥掙了兩下,也沒有掙開,於是再度開口道:“哪裏都不許親!”

    他真的哪裏都沒親,以實際行動踐行著昨晚做出的承諾。

    隻不過,他湊在女孩耳邊,對著她粉嫩的耳垂,輕輕地吹了一絲氣。

    灼熱的氣息像無孔不入的細碎羽毛,拂過她的耳垂,落在她露在空氣中的頸側和耳後的皮膚上。

    細膩白皙的皮膚瞬間就染上了一層濃鬱的粉色。

    從上一次某件沒有做到最後的事情上,藺平和已經摸清了她最敏感的位置。雖然她身上任何位置都容易起反應,但是脖頸和耳側是最容易讓她丟盔卸甲的軟肋。

    比起唇上溫熱的觸碰,若有若無的熱氣似乎更讓她難以招架。

    隻是被吹了一下,陶酥就瞬間軟綿綿地沒了力氣。

    她任憑男人攥著她的手腕,紅潤的小嘴裏吐出悅耳的嬌.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她隻能用柔軟的指尖蹭著男人攥著她手腕的手背,為了躲開吹在耳邊的氣流,主動地往前湊,正好鑽進了男人的懷裏。

    “叩叩叩——”

    這時,突然就響起了敲門聲。

    “妹兒啊,起床了沒?”方十四的聲音透過紅木質地的門板,傳入了陶酥耳中。

    “嗯……起、起了……哈、”陶酥被折騰得一整句話都說不出來,斷斷續續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軟綿綿的鼻音。

    方十四耳尖,聽出了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於是連忙問道:“你怎麽了?起來了的話,開門讓我進去看看你。”

    聞言,陶酥突然就僵住了。

    她趴在藺平和的懷裏,一聽到方十四要進來,小小的身子突然就僵住了。

    藺平和怕把她逗過了火,又惹她不開心,也見好就收地不再鬧她。

    “沒、沒什麽事啊,我還沒起床……”陶酥好不容易恢複了正常,靠在床頭,抬高音量,朝門口說道,“你等我一下。”

    說完,淺灰色的眼眸狠狠地瞪了一眼麵前的男人,然後小聲說:“愣著幹嘛,快點放開我然後走啊,讓我哥看到怎麽辦?!”

    “你是不是感冒了啊?聽你的聲音有點鼻音,”方十四站在門口說,“你在床上躺著,我去隔壁拿備用鑰匙自己開門就好了。”

    “啊?啊……哥你等一下啊!”陶酥想出言製止,卻不料門口已經傳來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藺平和放開了她的雙腕,陶酥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拽著他的袖子往窗台旁邊走,邊走邊說:“你快走快走,一會兒我哥就進來了。”

    結果,藺平和還沒換完室外的鞋子,陶酥就聽到方十四又回來了,門口也傳出鑰匙卡進鎖眼的聲音。

    “不行已經來不及了,”陶酥慌亂地拽著藺平和,把他帶到了衣櫥間前,“你進裏麵躲著,一會兒我把我哥糊弄走了,你趕快離開啊。”

    說完,她就扯上了衣櫥間的屏風。

    陶酥的臥室很大,衣櫥間是開放式的,隻是用一個屏風擋住,裏麵有一共有六排櫃子,都是陶梓幫她設計的,裏麵還有一個化妝台。

    等方十四推開門之後,就看到自家妹妹沒有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而是站在門口,有些緊張地望著自己。

    “你怎麽了?沒事兒?”方十四擔憂地問她。

    也不怪他擔心,因為陶酥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嬌俏的小臉紅得近乎滴血,連脖子上的皮膚都紅了一片,睡裙皺皺巴巴的,領口的荷葉邊還有幾道明顯的褶皺。

    最重要的是,她的氣息很淩亂,胸腔劇烈地起伏著。

    方十四皺了皺眉,伸出手摸了摸女孩膚質細膩的額頭,摸到上麵略燙的溫度之後,對她說:“你是不是發燒了?昨晚著涼了?”

    陶酥搖了搖頭。

    見她嘴硬不承認的樣子,方十四又開始嘮叨:“我就說你大冬天的穿什麽露胳膊露腿兒的睡裙,消停地穿長袖長褲不好嗎,再有外頭下著大雪,還敢穿短裙出去嘚瑟?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你說大冬天的你露個大腿在外麵瞎晃悠,我看著你都冷,去趟日本給你厲害得都看不起我們大北京的雪了是不是?”

    “我真沒生病啊哥……”陶酥無奈地皺了皺眉,然後對他說,“我剛才、剛才是在床上打滾兒來著,運動得有點累,一會兒就好了。”

    “那你今天還去我公司嗎?”方十四挑眉問道。

    “去去去!我都答應沙糖姐姐,今天要給她簽名版的插畫集了!”陶酥興衝衝地對他說。

    沙糖是方十四公司裏的執行長,平時他要參加職業比賽,很忙,所以竹子tv的大事小情都是沙糖在公司裏料理。

    前一陣她打算追藺平和,在微博上發博求助粉絲們,剛好看到了一個大v號的評論,戳進去一看,就發現這個賬號的個人認證信息就是哥哥公司的執行長,隨便聊了兩句,陶酥與她頗為投緣,再加上她是自己多年的老粉,陶酥便決定把自己的插畫集送給她做見麵禮,順便來個線下麵基。

    不過,此次麵基,陶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主要是想向沙糖請教一下,關於戀愛的問題。

    陶酥認識的年輕女性不算多。

    曲戈沒談過戀愛所以pass,室友們不知道她和藺平和的真實身份所以pass,姐姐上一次出的主意差點讓她誤會了藺平和的為人所以pass,封蜜姐的“萬能教材”……往事多提都是黑曆史,所以也pass。

    這樣算下來,陶酥也隻能找剛認識不久的沙糖了。

    至少,她是哥哥公司裏的員工,終歸是靠得住的人。

    這樣想著,陶酥心裏突然對未知的戀情多了一絲心安。

    隻是,當她看到方十四坐在自己電腦桌前之後,那絲心安瞬間就變成了驚恐。

    “哥……你不出去嗎?我們不是一會兒要出門嗎?我要洗漱換衣服了……”陶酥看著方十四打開了她的電腦,有些害怕。

    “你洗你的唄,我又不去你屋裏的浴室,也不去衣櫥間,正好你前兩天說你電腦有點卡,我趁著這個空檔幫你看看,我這次去公司挺忙的,你一會兒自己開車回家,”方十四一邊說,一邊開了機,然後繼續說,“估計我得很久不著家了,姐最近也忙,估計年前就你一個人在家裏了,注意安全啊。”

    聽了他的話,陶酥也不好再說什麽。

    畢竟,是她請哥哥幫忙修電腦的,因為最近畫畫的時候總是莫名卡頓,非常影響手感。

    隻是……

    洗漱是沒問題的,但是換衣服……

    陶酥先是紅了紅臉頰,然後沒由來地抖了一下。

    她該怎麽換……那個衣櫥間裏,可是有個大活人在裏麵啊!

    陶酥表麵笑嘻嘻,內心媽賣批地洗漱完畢後,走到方十四身邊,再一次跟他確認道:“哥,還沒弄完嗎?”

    “我又不是雲州,能給你修好就不錯了,催什麽催,”方十四看了她一眼,洗漱完畢之後,她臉上倒沒有剛才那麽紅了,看起來很正常,於是他伸出手摸了一下陶酥的額頭,“嗯,還真沒發燒,快點去換衣服,換完了我們就走。”

    聞言,陶酥看了看絲毫沒有離開打算的哥哥,然後認命地垂下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示:您的好友【百分百無意識助攻king方總】已上線,請注意查收~

    感謝【迦若】妹砸的地雷,愛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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