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隻要不觸犯到底線,我不再約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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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放下筷子沒多久,就聽到座機響了起來。
接起來,果然又是顧靳原。
電話那頭的男人心情似乎還不錯,淺淡的聲音裏有些低沉的愉悅:“吃過午飯了沒?”
“嗯。”許初見應了一聲。
“合胃口嗎?”他繼續問著。
許初見又拿不準他是什麽意思了,隻是說道:“還好。”
她回答的情緒不高,而他也像是隨便問問,沒多久就掛了電話。
許初見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安,隻是這種不安到底來自於哪裏她也說不清楚,顧靳原的態度……
這種不安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她的手機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
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的,該解決的事情還是得解決。
顧靳原打點了一切,自以為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
可卻來了一位恰好能鎮得住他的人,顧靳城。
馨香的茶室雅間內,她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下。
顧靳原剛出差,而他這時間點卻是掐的剛剛好,意欲為何,不言自明。
小茶幾上沏了一壺普洱,顧靳城打發走了秘書之後,整個雅間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嫋嫋茶香盈滿室,顧靳城坐在許初見對麵。
這是許初見第一次正式見到他,和顧靳原有著幾分相似,可整個人卻是給人一種生冷的感覺……
“許小姐,阿原愛玩,可你得有分寸。”
許初見雖然早有準備顧家人會來找她,她雖然覺得自己心裏坦坦蕩蕩,也沒有什麽好害怕的,隻是在顧靳城麵前坐久了,手心還是隱隱地出了汗。
她見過一次顧靳城,這個男人隻給人一種冷到深不可測的地步,無框眼鏡給他添了幾分斯文儒雅的味道,隻是那雙眼睛透著鷹隼般的犀利。
她得有分寸……
這句話帶說的極為平淡,卻是帶著隱隱的威脅。
顧靳城麵上沒什麽表情,手指在紅木桌麵上輕輕敲打著。
她見狀心想,果然是兄弟,有的時候有些動作都是這樣的如出一轍。
既然他都已經這麽說了,許初見也覺得沒什麽好隱瞞的,“我會想辦法離開他的。”
聞聲,顧靳城眼角動了動,視線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似是沒想到許初見會這樣說。
他出聲,聲線冷然如刀:“許小姐,你怕是會錯了我的意思。”
許初見不解,茫然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在原城我也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你不用擔心你家裏還會出什麽事情,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
顧靳城的語氣還算客氣,完美的拋出了引子。
許初見的握著茶盞的手有些無措,連同指甲都泛起了蒼白,更不用說她現在的臉色如何了。
原城,她家,這樣的字眼一說出來,她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怕是已經弄清楚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為了什麽跟在顧靳原身邊,她極力想要忽略想要隱瞞的不堪,此刻被人就這樣的擺到了台麵上,咬了咬唇問道:“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好了,不用繞這麽多圈子。”
不愧是親兄弟,顧靳城說話也喜歡這樣兜著圈子。
看得出她的拘謹,顧靳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四溢在唇齒間蔓延開來,他眯起眼,聲音仍舊是很淡:“許小姐,如果我調查的沒錯,你以前和沈家紹廷才是男女朋友。”
沈家,顧家,總是會有這麽一天重新被人拿出來說事。
許初見隻是覺得有些莫名的惆悵,以前她和沈紹廷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太低調的關係,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兩人是男女朋友。
可現在,卻因為顧靳原,她的過往被一次次的扒了出來。
“是。”許初見的眼神清澄,沒有絲毫躲避,言語亦是坦坦蕩蕩。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許初見也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小丫頭,她知道來者不善,卻依舊要在他麵前保持著鎮定自若。
顧靳城倒是欣賞她的這份從容,默不作聲了一會兒,打量了她很久。
“阿原的脾氣我了解,他從小到大看上的東西就沒什麽得不到的,可能是太順了,偶爾遇上了個不順的,他便不肯放手了。許小姐,你懂嗎?”
許初見的眼睛如水晶一般澄澈,亦沒有一絲慌亂。
她低聲地說道:“我懂,他隻是希望別人順著他而已。”
顧靳城臉上漸有笑意,深邃的眼睛上揚了一個弧度,“你莫名其妙的丟了個留學名額,不想再爭取一下?”
他意有所指,眼神落在桌上的一疊文件上,恐怕都是有關她的調查。
許初見想了想說:“我明白你的意思。”
這對顧靳城來說,可能已經使用了一個最為婉轉的說法請她離開,至少他沒用什麽手段,亦是承諾不會傷害到她的家人。
想當初,她不過隻是和沈紹廷在一起,沈夫人卻是使了各種手段,相比於來說,顧家人的做法更顯得瀟灑了一些。
可即使她對顧靳原沒有很深的感情,可被他家裏人這樣評頭論足的時候,心裏還是會很不舒服。
她並沒有主觀上做錯什麽事,可到頭所有的錯依舊都是怪在她身上的。
許初見沉著聲,桌子下麵的手絞著衣服的一角,“你承諾,不會讓我家人受到損傷的。”
若是她真的走了,她不敢保證顧靳原會不會一怒之下拿她家人出氣,雖然現在得了顧靳城口頭的一句話,可誰又知道呢?
她看著窗外,沉悶的天空被烏雲壓下,似乎隨時都會砸下雨點。
聽著這話,顧靳原竟冷哼一聲:“誰都在意自己的家人,許小姐,我甚至懷疑你和慕熙南是故意的。”
他說的過年時候的那一場車禍,許初見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許初見愣住,她想要解釋,可解釋並沒有什麽用,說到底會發生那一場車禍和她是脫不了幹係的。
“對不起。”許初見也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麽道歉,聲音低低淡淡。
顧靳城沒說話,隻是隨意地翻著她的資料,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許小姐,問一句冒昧的話,當年你母親是因為什麽原因過世的?”他的語氣不鹹不淡,對他來說,就是在問著一件毫不相幹的事情。
可許初見卻是收緊了五指,原先臉上的平靜開始退散,她忍不住譏諷道:“拿我說事可以,為什麽一定要帶上我的家人,一個……離世了很久的人,還有你們議論的價值嗎?”
顧靳城不為所動,淡漠的眸子越發的生冷,“可能那時候你小所以不知道,我記得很清楚。”
許初見渾身一震,她從未想到過,當年的事故有什麽可以拿出來說的!
她有些恍然,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聲音染上了些莫名的顫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說清楚一些。”
她從別人的嘴裏隱約能知道一些隻言片語,隻是她從未能將這些東西拚湊在一起。
一來是她覺得沒有這個必關心顧靳原的過往,二來,她一直覺得這些事情說到底和她並沒有什麽關係。
顧靳城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嘲,對上她質問的眼神,他有些不屑地說著:“你母親死於車禍,而且她是全責,對不對?”
許初見腦子裏有根神經一下子被揪了起來,腦海裏的那些血淋淋的畫麵一下子就湧現了出來,她搖了搖頭,情緒有些失控:“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或者說,是不想回憶。
顧靳城眸光如刀,沒有在乎她臉上的掙紮,聲音冷冽一片寒涼:“那場事故中,你母親當場逝去,可你知道,後果不僅僅是這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