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不是不告而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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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為太難受的緣故,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穩。

    她的手抓著他隨意丟在座椅上的外套,還把頭枕在上麵,仿佛在汲取著上麵好聞的檸檬香。

    這一微小的動作,讓顧靳原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本來繃緊的線條在這一瞬間也柔和了下來。

    這算不算還對他存著細細微微的依賴?

    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的性格就像小貓似的,脾氣倔,又愛撒嬌,做錯了事就愛縮到他懷裏小聲地喊他哥哥,能一下子就讓他沒了脾氣。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地步,隻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再退上一步又何妨?

    隻要她一天沒嫁人,那就是有機會的。

    曾經他覺得情這一字不能隨便碰,那是因為他還沒碰到這個人。

    他不禁想起,當年蔚宛嫁給顧靳城的時候,全家人都是祝福的。可到後來,誰都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沒有感情。

    可從現在這樣的狀況上來看,當真是沒有感情?

    他們的事情和他沒關係,也不想去管。

    從後視鏡內看了眼許初見,他轉了個彎,改變線路,把她帶到了半城灣的別墅裏。

    小心翼翼地抱著她進了二樓主臥,輕聲喚了喚:“初初?醒一醒,洗個澡再睡。”

    許初見出了身冷汗,很難受卻是睡得昏昏沉沉,沒有轉醒。

    床頭隻開了盞小燈,顧靳原低眉看去,許初見安靜地躺在那兒,他忽然不忍心吵她。

    很久沒有這樣好好地看看她,這半年的調養怎麽還是這麽瘦?

    他忍不住俯下身,細細描摹著她睡著了已然微蹙的眉眼,她敏感的動了一下,把被子抱得更緊了些。

    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些低燒。

    他找來退燒藥,哄了半天也沒能讓她吃下去,半眯半醒的迷糊著,手也不安分地去推開他。

    那動作輕而無力,他俯身捏著她的下巴,苦澀的藥片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來,又給她喂了些水後才起身。

    她皺著眉,不安分地去拍打身上的男人,嚅囁地喊著:“走開,別鬧我……”

    沒料到反而讓顧靳原壓得她更緊了些,呼吸落在她耳畔:“初初,你怎麽就不能聽話一點?”

    她不是不聽話,隻是不聽他的話而已。

    她的所有反應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她隻能發出一聲嚶嚀。

    這破碎的嚶嚀聽得他心中起了一陣邪火,隻能壓抑著。

    他用力地含住她的唇,啞著嗓音問:“初初……告訴我,有沒有想過我?”

    她微睜著眼,白皙的臉上因著酒精和缺氧的關係而起了酡紅之色,她聲音發顫地哭著:“不想……你總是欺負我,還不相信我!”聲音小的就和小貓叫聲一樣,卻像是在控訴著什麽一般。

    霎時間,他的身體僵了一瞬。人在醉酒之後容易說胡話,也容易吐露真言……

    可現在的他,在這一刻不知該相信這到底是她的胡言亂語還是真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會變得這麽患得患失。

    真言也罷,胡言亂語也好,不得不承認,這幾句話在他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漣漪。

    顧靳原將她摟緊了些,低聲在她耳邊說:“傻瓜,以後都讓你欺負回來,我沒有不相信你。”

    他沿著她的鎖骨一點點地品嚐下去,雖然嘴上說著不欺負她,可心裏想的卻完全不是這樣的。

    乘人之危的事情顯然不是君子的作為,可是這倔丫頭喜歡撒謊,或許隻有在這樣的時候才能撬開她的嘴,聽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初初……乖,說我是誰?”他還是不肯放過她,隱忍著在她耳邊沙啞地說著。

    “你是顧先生……”

    “不對,再說。”他眼一眯,低頭就啃了她一口。

    終於逼得她喊了出來:“顧先生,顧靳原……”

    許初見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隻覺得自己在深淵裏不斷地下沉,而他是她唯一的救贖。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重,低沉性感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初初,我不要聽這個,叫我哥哥。”

    她閉口不言,嗚咽著極力回避著他作亂的手。

    實在是躲不過,她才揚起下巴哭喊:“哥哥……好疼……”她低聲呢喃,半眯著眼,語氣委屈到不行。

    “哪裏疼?”他微蹙著眉俯身輕問,聲音裏一下子染上了急切。

    “這裏。”她的手有些顫抖,意識不清地去捉摸他炙熱的掌心,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

    顧靳原閉了閉眼,她疼,他比她更疼。

    遇上她,他的理智總是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經意地觸到她冷汗涔涔的脖頸,他吻了吻她的眉眼:“乖,洗洗再睡,不然又要生病了。”

    很輕鬆地把她抱了起來,慢慢走進浴室裏,反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

    她的發絲又黑又長在水麵上蔓延,勉強遮住了水底的風景。

    他的喉間滾了滾,覺得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撫了撫她的長發,不自覺的揚了揚唇,嗓音低啞:“要不是怕嚇著你,不然哪能這麽便宜。”

    日上三竿之時,顧靳原神清氣爽地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臂有些發麻,有個軟軟的小東西蜷縮在他懷裏,愣了一下,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因為酒精發作的緣故,許初見睡得很沉,隻是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接著好眠。

    他的眉眼染著笑意,指尖輕輕撫著她微蹙的眉眼,似是想要撫平曾經的那些傷痛。

    不管她會不會原諒她,也不管她清醒的時候會用什麽樣的態度麵對著他。

    都不要緊,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

    替她掖好被子之後,他才起身梳洗,然後在樓下的餐廳內吃著早餐看報,等著她睡醒。

    年假還沒結束,他自然選擇悠閑地待在家裏。

    許初見醒來的時候,霎時傻了眼,又是這熟悉的臥室……

    好在除了宿醉的頭疼之外沒有什麽不適,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瞬間懊悔的什麽都不想說,還能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許初見愣了好久,無力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坐在床上發呆。

    剛動了動腳踝,一種錐心的疼痛立刻傳來,她這才發現腳踝的位置腫了一大塊。

    磨磨蹭蹭的自己穿好衣服,扶著牆一點點挪動。

    她走路的姿勢相當怪異,落入了不遠處站著的男人眼底。

    聽到動靜,許初見驀然抬頭,窘迫的捏著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麽快睡醒了?我以為起碼還一上午呢。”

    許初見當做沒聽到他的話,扶著樓梯慢慢下樓,不料還沒走上幾步路,身子一輕就被打橫抱了起來,她咬著唇扭頭看他:“你,想要做什麽?”

    “想要做什麽,昨天晚上不都該做了嗎?”顧靳原聽她跟糯米般軟甜的聲音,忍不住想要逗她。

    許初見稍稍動了下身子,不小心擰到了腳踝,痛的她狠狠地皺了皺眉。

    “別亂動,還真想瘸了不成?”他低聲地說著,隨後將她抱到了臥室裏麵。

    理所應當地脫下她的鞋襪,正要替她抹藥酒,她縮回腳有些不自然地說:“我自己來就好了。”

    “你手勁不夠。”

    說著他的手握上她的腳踝,揉開淤血確實是需要不小的力氣,許初見疼的直皺眉。

    “疼也得忍著。”他皺著眉看著她咬著唇的模樣,說話也沒什麽好語氣。

    就知道她這一清醒,就是這副模樣。遠遠沒有醉貓的樣子可愛。

    收拾好了之後他又給她套上了一雙寬大的拖鞋,毛茸茸的很柔軟,還是以前她留下這裏的。

    “謝謝。”許初見有些怔愣地輕聲說。

    他勾了勾唇角,笑說道:“口頭上的謝就不用了。”

    許初見撇了撇嘴,她又搞不清楚他到底存了什麽心思,“那我就沒什麽好報答你的。”

    他愉悅地輕聲一笑,倒是也沒再說什麽,隻要不再是成天一副拒他千裏之外的態度,那就是報答了。

    兩人相安無事地度過了早飯的時間。

    許初見一直惦記著昨天的事情,放下筷子後她才說:“我要回去宛宛那裏。”

    昨天晚上兩人過得放肆了些,以致於誰都沒有計較後果。

    尤其是她看到最後出現把蔚宛帶走的是顧靳城,她心裏就是又急又擔憂。

    “她現在估計沒工夫管你,聽話一點,在這裏養兩天腳就好了。”

    “我要回去。”她固執地說。

    難道還要她在這裏待著不走?

    顧靳原沒理會她,隻是說道:“不出意外,我哥可能在那裏,你去了不尷尬麽?”

    一聽到這話許初見就難以忍受了,語氣有些衝:“他們不早就離婚了嗎,能有什麽尷尬的?”

    “你想知道?我們也可以親身感受一下。”他眯了眯眼,上揚的眼角顯示著他心情不算太差,隻是許初見不知道他這莫名的預約從何而來。

    許初見的心情驟然涼了下來,她收緊了五指,想起昨晚蔚宛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說的那些東西,她就難以抑製住情緒。

    “你們兄弟兩都不是好人。”她賭氣似的放下筷子,靠著餐桌的椅背沉悶起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