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結局篇:沒人會笑話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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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的幾個長輩最疼的就是最小的兒子,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哪能放得下心?
顧靳原立馬撥了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他才出聲,就聽見自己平日裏成沉著冷靜的父親有些掩飾不住激動地問:“怎麽樣了?”
“爸,您放心吧。是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沒事就好,我也就隨便問問,你好好陪著她。”話雖說的生硬,可這言語裏麵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誰能聽不出?”
這下顧靳原莫名的想笑。
不過還是忍住了,畢竟他爸平時愛麵子,這時候拆了他的台那可不好。
隨便問問?就一個隨便問問等到淩晨?就為了等到一個保平安的電話?
這世界上大致沒有什麽抵得過血緣關係,這是顧家嫡親的孫子,哪裏還去計較什麽門當戶對配不配得上?
就像之前顧老爺子罵的那樣,兒孫自有兒孫福,再去幹涉還有什麽意思?
不過呢,他父母這麽矯情又擔心的一麵,許初見是不知道的。
她微微垂著眼眸,伸手抓著他在自己臉上亂動的手指,皺著眉問:“那要是不是個兒子,還就看不上了?”
“你又多想。”顧靳原斂了斂眉,雖然這話聽著挺荒唐,可也不能完全否認。
顧靳原一直希望是個女兒,可若是個男孩,那就是顧家第一個嫡孫,自然會得到很大的重視。
這沉默的一瞬,隨之就感覺到許初見的身子不自然的緊繃起來。
顧靳原又歎了口氣說:“我其實挺喜歡閨女的,沒想到這生下來是個小子,這我們也沒辦法決定。別怕,我家不是什麽吃人的地方,我媽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見她沉默著又開始不自在,他挑了挑眉換了個話題說:“當時看孩子在你肚子裏這麽乖,我還真以為是個女孩兒,幸好所有東西準備的都是兩份。”
這下許初見淡淡笑開,她沒好氣地說:“以後兒子長大了,我就告訴他,你爸從小把你當成女兒。”
哪有這麽嫌棄的?
以後……
顧靳原眼角彎彎,唇畔的弧度也越來越深,她說,以後。
他蹭了蹭她的鼻尖,親昵地說:“你可不能當著他的麵說我壞話,不然以後得記恨上我了。”
許初見小聲嘀咕:“誰讓你從小嫌棄他?重女輕男?”
“我哪有重女輕男?隻是如果是個女孩兒,我就從小把她寵的無法無天,以後就沒有男孩子敢欺負她了。如果是個小子,那就得從小上規矩,不然以後得禍害別人。”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顧先生,你這是再說你自己嗎?你姐姐都和我說了,你從小就無法無天,就會禍害別人。”
“我哪裏禍害別人了?還不是有些人自己先招惹的?”他氣定神閑地悠然出聲。
“還不允許……有些人那時候瞎麽?”她轉過臉,不去看他。
顧靳原佯裝惱怒,擺正了她的臉讓她麵對著自己,俯下身作勢要收拾她,輕聲道:“都瞎。”
如果不是都瞎,怎麽會兜兜轉轉的走了這麽多年,走了這麽多的歪路。
他在想,如果當年沒有不告而別,或者回來看看這個對他依賴成癮的小丫頭,是不是完全不一樣的結局?
能參與她的成長,能參與她的青澀的初戀,她的眼裏不會再有別人,隻有他。
她不會是他表弟的女朋友,他不會用那樣的手段得到她,不會錯過這麽多……
好在,一切還能重頭開始。
許初見沒了力氣也動不了,她看著他湊上來的薄唇,隻能用手捂著臉。
哪知道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許初見岔開手指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從指縫裏麵看到他深邃的眸底,柔情似水。
“什麽時候願意給我正個名?不叫顧先生,也不叫哥哥。”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鼻尖相對,幾乎隻差毫米的距離。
他灼灼的呼吸落在她的臉頰、唇畔,溫熱,滾燙。
“那叫你什麽?叫名字?”許初見明知故問地裝傻,說完話就將臉轉向了一邊,閉上眼睛喃喃道:“我再睡一會兒。”
顧靳原歎了口氣,俯身在她耳邊低啞著嗓音說:“好,放心睡吧,我一直在這。”
追妻路途漫長,還是急不得。
雖然這個孩子從懷孕到生產都很辛苦,但好在許初見畢竟是年輕,再加上一家人好湯好水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剛出了月子整個人倒是珠圓玉潤了一圈。
蔚宛來的時候正好是這座城市最冷之時,許初見好幾次在電話裏不想讓她來,最近可能會有強降雪,這來回實在太折騰了。
湊巧的是,蔚宛剛下飛機,天空陰陰沉沉的就開始飄起了雪子。
這時候許初見正在逗弄兒子,小家夥瞪著腿眼睛滴溜溜的,一雙肉嘟嘟的小手正抓著許初見的頭發把玩著,樂此不彼。
還真是和他爸一個愛好。
蔚宛笑著從她手裏接過小孩子的軟軟的身子,抱在手裏笑著哄了好久,小家夥也不認生,直往她懷裏鑽,搞得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初見,你說這孩子都這麽大了,你和他還這樣耗著?我看最近過的最自在的可就是你了,其他人可都急著呢。”
這段時間顧夫人可沒少念叨,就連顧老爺子聽說了這事情也淡定不了,現在家裏人都在催著他們兩人回去把事情辦了,可許家這邊的態度,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許則揚夫婦一切都遵從自己外甥女。
一切不能強求。
反正就算孩子生下來,許家也會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個孩子直至成人,根本不用擔心什麽。
許初見斂了斂眉眼,目光柔柔的放在自己兒子肉嘟嘟的臉上,柔聲說道:“最自在的哪能是我?明明是這小子嘛,你看他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哪裏有什麽事情可以操心。”
蔚宛把寶寶放在嬰兒床上輕輕搖晃,她笑了笑說:“你還羨慕起你兒子來了,不過這話說得真沒錯,有的時候還真羨慕能什麽都不想。”
她這話說的有種莫名的惆悵,許初見一聽就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
“吵架了?”許初見挪揄著問。
“哪吵的起來。”蔚宛話鋒一轉,語氣已經恢複了正常,再沒有剛才的那種惆悵之感。
“哦,那你怎麽臨時拋夫棄女來我這看孩子?”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好心大老遠過來看你,居然開拿我開玩笑!”
許初見柔柔地笑著,之後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在提起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聊得話題全部在孩子身上,這時間不知不覺得過得很快。
蔚宛回到下榻的酒店時,外麵的雪已經開始下大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吸取一些暖意。
酒店櫃台的工作人員則是告訴她有人找,並且已經在大堂等了很久。
當下蔚宛就覺得奇怪,自己在這座城市並不認識什麽人,誰會來這找她?
她遲疑著往大堂休憩區走去,遠遠地就看到了有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手邊放著一杯咖啡以及一摞文件。
蔚宛靜靜地站著,腳下的步子放慢了下來,就這幾步路的距離,她走了很久。
雖是早有預感,可等她看清了男人的正臉時,心跳還是莫名的快了一拍。
顧靳城放下手邊的文件,揉了揉眉心,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你怎麽來了?”
然而還有一句話蔚宛沒有問出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顧靳城站起身,緩緩走到她麵前。他比她高了很多,穿著黑色的羊絨長大衣,襯得整個人身長玉立而又內斂深沉。
他神色很平靜:“我下午剛和阿原見了一麵,順便在這等等你。”
很順其自然的一句話,甚至不帶任何的解釋。
這確實是他的做事風格。
有的時候她在想,是不是顧家的男人都是這個性子,有些可怕的固執,偏偏心思又深沉的什麽都藏得很深,讓人難以猜測。
蔚宛啊蔚宛,你自己又何嚐不是偏執地瘋狂呢?
那些過去的點點滴滴,好的不好的,都像過電影一般在腦海裏麵一幕幕回訪。
當初的某個禁忌,也隨之被勾起。
蔚宛微仰著頭,淡笑著問他:“今天是什麽日子?”
這個日子在過去,是誰都無法觸碰的潰爛。
顧靳城站得筆直,聲音清淡,似是帶著冬夜的寒涼,卻是目光深鎖在她臉上說:“今天十號。”
蔚宛又笑:“哦,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我確實快忘了。”
“顧、靳、城。”她咬牙切齒地走到他麵前,一字一頓地念出他的名字,低聲說:“快忘了說明還沒忘!”
顧靳城無視她臉上的惱意,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忽而換了個話題問:“看到孩子了沒?長得和阿原像嗎?”
“這麽點大哪能看的出來像誰?”
“反正我女兒像我。”
蔚宛猛地抬頭,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個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抬眸的一瞬間,男人唇畔那抹清淡而溫暖的弧度,肆無忌憚地闖入她的眼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