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社會陰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將軍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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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沉雖是寒門出身,卻也曾同安王有過袍澤之情。

    安王是極少有的平易近人的權貴,從他身上看得出尊貴,但從不會以勢壓人。

    顧沉得見故友,憋悶了一天的心情也爽利起來,安王幾句話,就將曾經共事的回憶勾了起來。

    燕子郗在一旁含笑聽著兩名男人說起曾經軍營中種種,半點不著急。他甚至還特意後退半步,給二人留足空間。

    安王爽朗一笑,上前自然的攬住燕子郗肩膀:“太子殿下避什麽,本王同顧將軍不過在宮門口寒暄幾句,太子這一避,倒顯得本王有何事見不得人一般。”

    他手臂用力,燕子郗肩膀極痛。

    微笑著側開身體,拂開安王的手:“王爺多慮了,本宮可什麽都沒說,隻是不想打擾你同顧將軍敘舊。”

    安王手裏溫熱的觸感不再,再見此刻一副優雅高貴的燕子郗,心裏罕見地有些癢。

    他看似正常關切道:“若我沒記錯,太子殿下近來才因舊疾需日日喝藥,不知今日可飲了藥?”

    燕子郗微笑回望,半點不露怯:“自然吃了,有勞王爺記掛。”

    他這般假裝不在意的態度,令安王腹下一熱。

    他放低聲音:“太子殿下吃了‘藥’,精神足,本王也就放心了。”

    嘖,他曾養了一隻貓,本以為貓已經被養作了老鼠,結果有一日,這貓忽然敢向他伸爪,更漂亮也更危險。

    安王對含章太子心理上的傷害是永恒的,即便是燕子郗,現在也能感受到心裏巨大的恐懼。

    他沒有半點興趣在宮門口同安王說些不著調的話,直接逐客:“本宮還有命在身,王爺若要同顧將軍敘舊,還請改日。”

    安王朝顧沉告別離開,燕子郗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他這般陰晴不定的模樣,落在顧沉眼中,當真覺得他可恨可惡,而好友安王的形象越發寬厚。

    顧沉馳騁疆場,不是心裏藏不住事的人,卻也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格外看不慣燕子郗的所作所為。

    當下緊緊繃著臉,不同燕子郗交談一句話。

    直到快到辰乾宮時,燕子郗才站定,轉身看著顧沉:“將軍征戰沙場已久,身上難免帶了沙場之氣,未免衝撞了父皇,還請將軍卸甲。”

    大庭廣眾之下,要他卸甲?

    顧沉緊緊盯著燕子郗,想要使他知難而退。

    燕子郗挑眉:“將軍還不卸甲,是要我父皇久等?”

    他嘴上說著擔憂父皇的話,眼裏卻明晃晃地全是惡意,顧沉一日內受他羞辱頗多,實在不知該如何咽下這氣。

    可惜這是皇宮,他便是再氣,也不能有任何發作。

    顧沉眼睛都氣得有些泛紅,卻隻能伸手解開身上黑甲,裏麵隻著了身雪白的裏衣,在冷風裏看著都極冷。

    燕子郗眼神毫不避嫌地從他胸前劃過,嗤笑一聲,解開身上雪貂鬥篷扔給他:“將軍可以此禦寒。”

    一股冷香從鬥篷上鑽到顧沉鼻子裏,他深吸一口氣,將鬥篷扔還給燕子郗:“多謝太子殿下,末將不冷。”

    他既受折辱,又怎會再受這些小恩小惠。

    燕子郗絲毫沒有被打臉的自覺,微笑點頭,將雪貂鬥篷慢條斯理地重新係好,細白的脖頸微仰,看著當真是大度有禮。

    就像顧沉是那個不識好歹的人一般。

    顧沉心裏咬牙切齒,同燕子郗一前一後進入辰乾宮。

    二人行禮跪下,又被皇帝叫起。

    大翰皇帝不過四十多歲,看著倒是龍精虎猛:“顧愛卿,你衛我邊疆,擊退圖南大軍,可謂是功在社稷,朕必須賞你!你可有什麽想要的?”

    顧沉保險地垂著頭:“擊退圖南,末將不敢居功,全在陛下天威深重,才能天佑我大翰。”

    皇帝現在的年紀,正是不服老好大喜功的時候,他眯眼撫著長須,心裏極為滿意:“顧愛卿太愛自謙,隻是無論如何,朕都要賞你!”

    他眯著眼,似忽然發現般:“愛卿為何身著單衣?”

    燕子郗適時上前一步:“回父皇,是兒臣的主意。”

    他臉上表情至純至孝:“顧將軍戍邊多年,身上不免沾了太多殺孽,兒臣唯恐衝撞了父皇,才出此下策。”

    皇帝麵色莫測:“朕有龍氣護體,哪裏是那麽容易被衝撞的。”

    燕子郗麵上帶著兒子對父親的撒嬌:“雖然父皇有龍氣護體,但兒臣身為人子,隻恨不得替父皇隔絕一切傷害,所以言行也許失當,還請父皇責罰。”

    顧沉本來目不斜視,聽見燕子郗微軟下來的聲音,絲毫沒有在外麵時的傲氣,抑製不住地拿眼看他,卻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目光。

    虛偽,善變,徒有其表……數個貶義詞從顧沉心裏閃過。

    皇帝看著這個過於俊秀的兒子,心裏也感慨萬千,他本來嫌棄太子庸碌,又不喜他母親,一直忽視他。

    可是現在,最孝道的卻是這個兒子。

    如果不是燕子郗至孝,皇帝也不會命令他去接待顧沉。

    畢竟顧沉手裏的兵權,不隻是他幾個越來越大的兒子想要,皇帝自己也想抓著不放。

    太子是眾位兄弟中最無能的,身份看著又高,讓他接待顧沉最好不過了。

    皇帝微歎一聲,語氣也軟下來:“就你最不省心,盡給朕找事。朕倒是不計較你的任性,可顧愛卿呢?顧愛卿乃國之棟梁,怎能容你胡鬧。”

    燕子郗臉上微紅:“……父皇,兒臣知錯了。”

    他說完又看了顧沉一眼,帶著些不甘心和委屈:“將軍,是本宮孟浪了。還請將軍莫要和本宮計較。”

    顧沉用他治兵多年的經驗發誓,麵前這個太子絕對是在偽裝。

    假裝委屈,假裝道歉。

    可惜他不能揭穿,還隻能跟著演戲:“太子殿下一片孝心,末將隻有敬佩,未曾有計較。”

    皇帝將眼前一切盡收眼底:“好了,你們都是朕的肱骨之才,現在都下去。”

    燕子郗同顧沉領命而下,出了門,顧沉本想當麵揭穿這太子偽裝,以報羞辱之仇,可惜他還未來得及開口,燕子郗半點眼光都沒給他,轉身出了宮。

    顧沉黑了臉,隻能獨自回了將軍府。

    燕子郗坐上自己的玉輦,係統阿黃叫嚷起來:“宿主宿主!顧沉居然同那個可恨的王爺是好兄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才不給他好臉色看的,這種識人不清的人,確實不配你給他好臉色。”

    燕子郗微笑:“在阿黃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膚淺的人?”

    阿黃紅了臉沒說話,燕子郗初戰稿捷,心情不錯地道:“你是輔佐係統,我是任務人,自然什麽事都該以輔佐顧沉稱帝為先。不要說他同安王是兄弟,就算他們是父子,也同我們無關。”

    阿黃有些糊塗:“那宿主你不生氣,為什麽要為難顧沉?”

    燕子郗愜意地靠著:“為難?大軍十萬,歸京精兵數千,這數千精銳,完全可以提前回京,打都城措手不及,其餘軍隊再以勤王名義歸來,名為護駕,實則為他稱帝掃清障礙,可惜顧沉老老實實回京,哪有一點要稱帝的心思。”

    “皇帝有意培植他作純臣,屆時高官厚祿,顧沉怎麽會稱帝?與其同他磨個幾十年,我更喜歡我親手逼他稱帝。”

    阿黃還有許多不解,太子府卻到了。它隻能閉嘴,心中擔心燕子郗回府會再被安王欺負。

    燕子郗俊秀的臉上因溫暖而有些嫣紅:“明日皇帝會送我們大禮,你暫時不必過於為我擔心。”

    辰乾宮內,皇帝提著朱筆,在聖旨上猶豫不決。

    一名是顧沉,還有一名是……他猶豫幾下,寫下燕清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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