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社會陰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將軍攻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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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去軍營一向極早,然而今日他去軍營的時候,天色還灰蒙蒙的,隻在雲層處透出了些微光,同黑夜模糊地分出界限。
街市上空無一人,冷風呼嘯而過,將樹上葉子都刮得有些蔫,而這一切在顧沉看來,都是鮮活的顏色。
他緊張得就像曾經夜伏圖南大軍一樣,俊朗的臉上薄唇抿起,反而顯得更加沉穩。
顧沉進營中,朝燕子郗的營帳看了一眼,裏麵果然毫無動靜。怕冷怕凍的太子殿下,現下定然還未起床。
現在離天亮還遠,他幹脆去靶場練箭,消磨時間。
一箭、兩箭……從晨光熹微到日光大作,箭枝早就空了,燕子郗還沒出現。
他把自己當什麽,顧沉懊惱地想,男兒頂天立地,即便是口頭承諾,難道就能不被重視了嗎?分明約好了教習馬術,現在卻遲遲未到……
即便是被安王耽擱,燕子郗出現時,也同以往並沒什麽兩樣,隻除了臉色微紅,衣衫也拉得更緊了些。
顧沉想,一天不見,這太子就更好看了些。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皺了皺眉,還是走上前去:“太子殿下今日為何又來得如此晚?”
燕子郗微微一笑,語氣真誠:“天冷,本宮起晚了些,將軍連這也要管?”
他身上被抹了藥,聲音刻意壓得有些啞,顧沉聽得心跳加速:“末將不敢,太子何時學馬術?”
燕子郗略一思索:“午時後再來尋本宮。”他越過顧沉,走進自己營帳中。
一進去,燕子郗身體便軟了下來,他發絲垂下幾縷,臉上表情難耐近妖,眼裏帶著渴望和抵觸,矛盾重重地交織在一起。
安王的秘藥覆在他身體上,挑起最深處的渴~望。
痛苦的時光說難熬也難熬,說快也快,顧沉眼見著午時已過,他猶豫了一下,撩開燕子郗的帳簾進去。
外邊的陽光照耀進來,先是刺人眼睛,又被高大身軀擋住。燕子郗衣衫完整地坐在案前,麵前擺了一堆碎紙屑,他看向顧沉:“將軍進來之前,從來都不知道要著人通傳的嗎?”
顧沉確然忘了:“是末將之錯。”
燕子郗意義不明的一笑,將紙屑拂到一旁,又用燈油潑去,火焰瞬時燃起燒滅一切。
顧沉不知他在做什麽,營帳內悄然點上的熏香染到衣服上,掩蓋住一切淫~靡的氣味,一切如同並未發生。
燕子郗表情正常:“將軍找本宮何事?”
顧沉道:“太子殿下要學馬術,現在正是一天中最暖的時候。”那麽暖和的天氣,他應該不會拒絕……
燕子郗果然起身,他現在並無適才那般難受,完全能忍耐下來:“那就有勞將軍。”
一切有關強身健體的東西,燕子郗都不會拒絕。
但是這次是個例外,他騎在顛簸的馬背上,顧沉也騎了一匹馬在旁邊教導:“太子殿下手要再收緊韁繩,夾緊馬腹。”
燕子郗依言照做,這個舉動令黑馬噴了個響鼻,四蹄揚起想將他甩下馬背去。
顧沉鎮定地皺眉:“不要鬆手,重心下移,於馬身一致。”這個太子平時看著聰明,為何一到這種時刻就笨手笨腳的,要是摔了下來,可如何是好。
燕子郗麵上微紅,因馬背上顛簸生起的燥熱纏綿在體內,他卻一臉冷淡,隱忍著百般情緒,此時馬背再一抖,燕子郗幾乎握不住韁繩,一臉高傲,眼裏卻軟得不行地看向顧沉:“將軍……”
這一聲一眼,讓顧沉心裏熱透。適才的問題也有了答案,他要是摔下來怎麽辦,那自己就去接住他!
接住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不需要任何理由。
顧沉想著夢中欺壓燕子郗的那些荒唐事,他是不會做出如夢裏那般強行逼迫燕子郗的事情的,按顧沉理解的來看,含章太子自有傲氣,絕不會做出雌伏人下的事情。
夢中的事情,就隻看作是同這太子相處久了的綺夢,他們雙方都是男人,怎麽可能當真做這些事情。顧沉開解著自己,心裏有些難受,他隻需要在燕子郗跌落的時候接住他就好,隻是危難時候的出手相助而已……全不包含一絲的褻瀆之心!
黑馬蹄子撒得更歡,燕子郗隨時都要掉下馬來,在他身形搖晃得越來越厲害時,顧沉棄了馬,輕身躍到他身後,大手握緊韁繩:“太子殿下看清楚了,是這樣來握。”
男人的氣息包圍在身側,燕子郗骨頭軟得更厲害,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場邊陶長衛就跑過來,向顧沉招手示意。
顧沉舍不得走開,將陶長衛叫過來:“太子殿下,末將處理些私事。”
燕子郗大概知道是何事,即便骨頭軟,也微笑道:“將軍不必管本宮。”
陶長衛過來,遞了一張信封給顧沉,顧沉從中抽出信紙,他越看,眉頭就越緊皺,最後身上更是生出了怒氣。
顧沉氣怒地捏著信封:“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顧沉呼出的熱氣有些灑到了燕子郗耳朵上,嗯,身上更麻了,但是這不影響他笑得優雅矜貴:“將軍還不懂嗎?昨日本宮早便提醒過你,兩位少卿為何不合?”
顧沉心裏涼透,握住燕子郗肩膀使他轉過身來:“太子可再說得直白一些。”
燕子郗笑意嘲諷:“兩位少卿不合之事,人人盡知,可無一人管束,你可知道為何?胡少卿外祖家是鎮國公府,周少卿家則是士子開林的周府,周家為出清名,曾寫詩貶低過鎮國公好大喜功,為人粗俗。兩家矛盾久遠。”
他說到此笑意悠悠地看向顧沉:“是否覺得同你無關,可你隻需想想,你手中握的兵權,本該是誰的。鎮國公府為武將世家,一朝被你得了兵權,你覺得他們甘心?你要相救陳柏偉的同時,也就暴~露了自己,鎮國公府絕不會放過這個同時打壓你同周家的機會。陳柏偉你確實救了出來,卻將自己搭了進去。”
顧沉抿唇,不發一言。
燕子郗繼續道:“這便是本宮昨日問你的原因。顧沉,朝堂之上錯綜複雜,你隻看到了兩位少卿不合,卻看不到他們背後的勢力。你相救陳柏偉,卻忘記將自己摘出來。現下你隻能被參一本,父皇定會找你。”他笑了一下,“望你這次完完全全將自己摘出來,若不然,恐是無法再接本宮一招。”
陳柏偉的事情,不過是小打小鬧。要令顧沉早日成長起來,自然該直搗黃龍。
顧沉看著他的臉,真美,眼睛也很清澈,這樣的人,為何偏偏心思詭詐,滿腦子陰謀害人。
他想到了那個夢,更覺得可笑,這樣的含章太子,地位心機無一缺少,能臣服給誰?真是荒唐大夢!
他臉色陰沉下來,即便在馬上,燕子郗也半點不怕:“是否極氣怒,甚至想同本宮動手,可惜你現在暫時不得聖心,若敢對本宮動手,隻怕再無回轉餘地。嗯,繼續教本宮騎馬。”他意有所指,“情緒並不是有用的東西,朝堂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即便心中再恨,你麵上仍得對本宮恭敬尤甚。”
字字冷血,顧沉後背都涼了起來。他將心裏的好感愛恨都壓製住,不叫顯露半分。
等燕子郗學完了馬術離開,顧沉麵色也未變過,臉色陰沉極了,完全沒有平日的風采。燕子郗挑眉:“今日將軍穿得如此盛重,這般表情,全不符合將軍氣質。”
他也不說是什麽氣質,轉身便走,背影修長冰冷。
留下不爭氣的顧沉在原地又氣又傷,又掛懷到底是什麽氣質……
他心裏想著燕子郗的可恨,要徹底厭惡這個太子,顧沉心中發狠,立即欲要割斷外袍斷掉莫名其妙的念想,卻在垂眸一刹那,發現自己身上衣袍上,有一處略深的顏色。
那是水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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