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師墮魔美人受x高冷悶騷師叔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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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通天境, 崖高萬丈,一線山壁懸在天地間,使人望而生畏。

    但這些生畏的人中不包括燕子郗,他此時捏著刀, 一臉促狹笑意, 直勾勾盯著蕭沉衍腰間乾坤袋:“師叔,你想上去嗎?”

    蕭沉衍想上去,但他不想向這個小師侄服軟, 猶豫一下:“你要如何?”

    明知故問嘛?燕子郗挑眉:“師侄喜歡師叔的清心珠, 師叔若肯割愛, 師侄便可將師叔帶上去。”他笑得像隻漂亮的小狼狗,缺心缺肺那種:“要是師叔不願意,就隻能自己走上去咯。”

    蕭沉衍手一緊:“你喚我一句師叔, 這就是你對師叔的態度?尊師重道,尊卑有序, 你師尊就是這樣教你的?”

    燕子郗心想他師尊教他的,蕭沉衍估計消受不起。他懶得多說:“師叔不是早就知道師侄膽大妄為?現在擺在你麵前的就兩條路。”

    一根玉蔥似的手指在蕭沉衍眼前晃:“一,給師侄清心珠,師侄帶師叔上去。二……師叔就抱著自己的清心珠走上山崖, 師侄先上去等你,看半月後師叔能不能到。”

    蕭沉衍被那手晃得眼睛花, 認命地從乾坤袋裏拿出清心珠,這些時日來,蕭沉衍已經不是第一次服軟, 他手上熟練:“拿去。”

    一臉高冷:“帶我上去。”

    燕子郗接過清心珠,戴在脖子上,才覺得身上清涼一些。他一笑,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東西,蕭沉衍一下緊張起來,以為他又要作妖:“你又要做什麽?”

    實在不怪他緊張過度,這些日子來小師侄莫名其妙,有時還會深夜拿繩索將他綁起來,蕭沉衍覺得自己就像他的俘虜一樣,堂堂靈竅期,落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丟臉。

    僅次於無故失了元陽的丟臉。

    燕子郗看出蕭沉衍的緊張,也不在意,自乾坤袋裏摸出龍骨:“師叔,這是那日你斬殺的妖龍骨頭。”

    蕭沉衍微愣,從這幾日他觀察的燕子郗雁過拔毛,各種求他給他法器的性格來說,他本以為他昧下了這些龍骨。蕭沉衍有些感動,下一瞬他就覺得自己的感動太可怕,龍骨本來就是他的,難道燕子郗欺負了他一頓,再還回東西來,他就感激涕零嗎?

    他覺得有詐,而且心裏不爽,不想去接。燕子郗不想等他發神,直接將龍骨扔到蕭沉衍懷裏,將刀鞘往空中一扔,攬住蕭沉衍的腰,踩在刀鞘上,筆直地朝著天上飛。

    燕子郗雖然修長,但骨架偏小,即使是他攬著蕭沉衍,看著也像是他依偎在蕭沉衍懷裏,幽幽的冷香直往一輩子沒被人抱過的師叔鼻子裏鑽。

    小師侄的腰好細,身嬌體軟卻性子霸道,黑黝黝的清心珠掛在雪白的脖子上……強烈的反差感擊得蕭沉衍心裏發昏。

    他別開眼,不去看討厭的師侄,就聽得一句:“師叔,到了。”

    燕子郗紅著臉,身上發軟眼神清醒地放開蕭沉衍,握緊刀從上百道門中選了一道泛著白光的門走進去,表情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蕭沉衍心裏氣,不知道他又甩什麽臉子。他是師侄,他是師叔!誰該看誰臉色?

    他怒氣衝衝,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一步踏進燕子郗才進的門中。

    幻境問心正式開啟。

    蕭沉衍握著碧簫,眼前是一座死氣沉沉的空城,他順著街道走過去,死城漸漸煥發生機,賣糖畫的老翁,玩風車的總角稚童,還有柳樹下情人的低語……

    這座城沒有修士的氣息,他們都是凡人,過著最平凡的生活。

    蕭沉衍白衣碧簫,身上沒有一點煙火味道,他微微抬眼,看了天上那道黑紅的縫隙,狂暴的靈氣在裏麵湧動。

    一個小孩不小心快撞到他,蕭沉衍後退一步,以靈力隔空虛扶起他,小孩望著他:“哥哥,謝謝你。”

    蕭沉衍沒說話,那個小孩眼中流下血來:“哥哥,你為什麽要殺我們?我們困在這裏好疼,好疼。”他說著話,就拿手來抓蕭沉衍的衣袍。

    蕭沉衍沒理他,身上閃現靈光,繼續朝前走。街上所有人都哭起來,哀嚎聲聲淒厲,眼中流的血順著地板往下滲。

    “我們不是修士,隻是住在這裏,憑什麽要我們死?我們是凡人,命就更賤了嗎?”

    “仙君,你說啊,你們修仙就是為了自己活,不管別人死的嘛?”

    “恃強淩弱,視人命為草芥,你修的什麽仙,學的什麽道?”

    質問擊在蕭沉衍心上,他麵無表情,但是無論如何也破不了這幻境。是的,這一城的人都可說因他而死。

    蕭沉衍曾在凡人城鎮惠城一舉突破靈竅期,震驚修真界,可自那之後,他修習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幾十年光陰蹉跎在靈竅期上,不能再突破。

    原因就是一城人命。惠城人不能修仙,禍隙卻不期而至,降下魔胎在惠城上,蕭沉衍當時遊曆至此,隻見一城的凡人身上都染了魔氣。這魔氣不滅不熄,不斷吞噬著天間靈氣。惠城凡人甚至出現同類相食的情況。

    這樣的狀態再不製止,隻能是生出惡魔,給修真界人界都帶來大禍。這種狀況,蕭沉衍隻能想到滅城,徹底阻斷魔氣發展。但是他想著自己閱曆終究太淺,問了許多長輩這種情況可有其他解決辦法,答案都是沒有。

    甚至有人還勸他:“沉衍,莫去插手此事,魔胎生出,熬不過的修士凡人死了也隻能說是天禍,你若是插手,那裏可是一城人命,足夠你背上孽障。”

    知悉此事的靈竅期都選擇明哲保身,他們活了幾千年,早就看淡了別人的生死。但蕭沉衍沒有,他覺得明明很多人可以不用死,為什麽不救呢?

    他以半步靈竅期修為,刻畫陣法清除魔胎,魔氣侵襲淺的人受他全力救治,活了下來。可是更多的是入魔深的凡人死去,鮮血籠罩在惠城上空。

    活下來的人對親人的死感到憤怒痛恨,指責蕭沉衍:“你憑什麽殺我們?是天降的禍,我們這些人都是受害者,你憑什麽為了保護其餘人殺我們?別人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蕭沉衍想說,入魔者不死,死的人將數以千萬計。但是他沒說,對每一個人來說,命都隻有一條,死去的人不會因他們的死亡能換來長久和平,就心甘情願去死。

    惠城之後,蕭沉衍突破了靈竅期,之後止步於此。這個天才修士做了賠本的買賣,用自己的仙途換了世間平和,然後終身受心魔纏繞。

    冤魂哭號響徹在蕭沉衍耳邊,他沒有多餘表情,隻不斷向前走著,反正這種心魔困不住他,他也死不了。

    淒厲的叫聲響起:“你憑什麽殺我們?憑什麽?”

    “嗯,憑我有刀,你沒有,夠不夠?”少年霸道又清冽的聲音響起,蕭沉衍抬眼去看,就見燕子郗刀鞘斜斜地掛在腰上,漆黑鋥亮的刀鋒從貌美冤魂脖頸上劃過,一線血跡染在刀鋒上。

    這還是蕭沉衍第一次看見燕子郗長刀出鞘,此刻的燕子郗臉頰全紅,汗水沾濕了發梢,脖子上的肌膚百裏透紅,與他的樣子相對的,是他出刀的狠辣。

    若蕭沉衍經過人事,就會知道燕子郗問心問了什麽鬼。可他沒經過,隻覺得小師侄現在太漂亮太媚氣。

    男人長成這樣,不好。

    燕子郗毫不留情地砍了一堆冤魂,纖長手指揩去刀上鮮紅血跡,斜了蕭沉衍一眼:“師叔,這種程度的心魔,也夠你磋磨半天嗎?”

    他笑得明媚,殺氣都沒徹底從眼睛裏褪去,一派純真:“你再不出來做飯,師侄就餓死在外麵了。”這話是假的,他剛從自己的幻境出來,就想法進了蕭沉衍的幻境。

    小師侄明明穿了身破爛的白衣服,但是張揚得不像話,是蕭沉衍在這死城裏看見最靚麗的顏色。他不動聲色道:“我是師叔,怎能次次都是我做飯。”

    燕子郗一笑:“師侄不會做啊,師叔不想做就給錢,我去買回來。”他一窮二白,身上的龍骨全賠償蕭沉衍的清白給出去了,不鳳真君給的法器符篆也都耗得差不多了。

    蕭沉衍道:“哪有你這樣,一個大男人,張口閉口就向別人要錢要法器,你師尊若是知道你這般不著調,小心他關你禁閉。”他還不知道這個‘大男人’一言不合就能強~上他,過後還死不認賬。

    關禁閉是他們宗門的傳統,專用來懲~罰不聽話的弟子。

    燕子郗聽見不鳳真君的名字就想砍人:“師叔少在師侄麵前提我師尊,我不想聽。”

    這是個叛逆的小師侄,蕭沉衍有些頭疼,他百多歲,師侄比他小一半多,他也沒收過弟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麽管教。

    燕子郗則當真想出去了,死城讓他心裏不舒服,他還是喜歡生機,喜歡花草,植物……

    他將刀遞給蕭沉衍:“師叔,這是你的心魔,你斬不斬?”蕭沉衍根本斬不動,燕子郗也不意外,將麻煩的刀鞘扔給他:“師叔,幫我拿好刀鞘。”

    他身上氣勢陡然一變,表情認真地握了刀,往前慢悠悠地一比,刀鋒定在半空中,繼而撥雲穿日般往下一斬,猛烈的殺氣和銳意貫到街麵,冤魂沒一絲反抗的能力,被劈成兩半散在空中。

    沒有刀脈,他也能有刀意,做最鋒利的牡丹刀。

    燕子郗黑發柔順,唇色緋紅地回頭看向蕭沉衍,衣袍上仍被風鼓起,漂亮又殺氣騰騰:“師叔,看見了嗎,殺人可不要手軟,也不要後悔。手軟令你葬身此役,後悔則遲早讓你送命。”

    蕭沉衍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好,但他越不過心裏那個坎,他覺得小師侄堅定斬魔的樣子真好看啊,隻是他自己做不到。

    燕子郗也不急,他爆發完後就靈氣一空,臉頰微紅:“師叔,今日你可以不做飯嗎?師侄想去吃點好的,但我沒錢。”他得補腎,不然遲早死在功法上。

    蕭沉衍想他這些日子做的也是頓頓有肉,他一輩子沒做過飯菜,這個小師侄居然嫌棄。什麽叫吃點好的,他虐待他了嗎?

    明明是這小師侄動輒對他甩臉子,晚上還綁他,蕭沉衍心裏不高興,特別想拒絕:“可以,你挑就是。”

    嗯……為什麽會答應呢?蕭沉衍想,他自己也想吃點好的了,對,就是這樣,才不是遷就這個小師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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