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殺手反派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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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沉靖眼底陰暗極了, 手指抵上劍鞘,隨時準備動手。

    雲冬則垂涎地看著燕子郗:“六公子,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隻要你滿足我, 我什麽都聽你的。”

    他腦子裏生出邪念:“或者, 我滿足你也行。”

    燕子郗對雲冬的套路駕輕就熟,這麽些年來,他要是不熟早被雲冬拐到床上去了。

    燕子郗看了眼門外:“李濤和四護法, 在教中威信很高, 即使是閻洪, 也對他們頗有信賴。你要同我聯手,必須一步都不能踏錯。”

    雲冬則色迷心竅,驚喜道:“六公子!你叫他閻洪, 不叫義父了。”

    燕子郗鎮定道:“是,我從沒將他當義父。”這話一出, 樓沉靖和雲冬心裏都一喜。

    雲冬道:“那你之前在我麵前一口一個義父,我壓力好大……”

    燕子郗道:“那是因為我不想睡你,也不想被你睡。雲冬,我對你的態度, 你應該一直都明白。”樓沉靖豎著耳朵細聽。

    雲冬當然明白:“六公子的態度我一直知道,但我隻想和你春風一度, 今日你同我好,滿足了我那麽多年的心願,我之後便同你聯手, 絕不再糾纏你。”

    燕子郗一直知道雲冬不笨,不然也不會把閻洪迷得五迷三道。

    這樣互取所需的合作對象,燕子郗十分滿意,他繼續說服雲冬:“你同我聯手,得到的並不隻這些東西。你身無武功,能在教中立足全在於閻洪的寵愛,但閻洪的新寵從沒斷過,即使你是他最喜愛的那一個。雲冬,以色侍人,天天都處於勾心鬥角中,你當真心甘情願?即使你能盛寵不衰,閻洪百年後,你又何去何從?”

    他模樣俊得不像話,說話卻半點不留情。

    樓沉靖暗自高興,雲冬咬牙:“六公子,你……”

    燕子郗起身,直視他:“你同我聯手,先借閻洪的手殺李濤和四護法,我再殺閻洪。之後你是留在魔教,還是選擇帶上金銀細軟隨從離開,都隨你。”

    好毒的心……樓沉靖聽得心驚膽戰。

    雲冬卻在思考,他是個要色不要命的性子,咬牙道:“你必須要滿足我的心願,不然我就是死也不願意……”

    他話沒說完,燕子郗單手就解上了衣襟:“沒問題,春風一度並不是大事。”他想了一下:“但你別發出聲音,我怕吵到人。”樓沉靖還在床底下……

    燕子郗今天是鐵了心要徹底遂了雲冬的心願,脫~衣服的動作帥氣利落,光看那張臉,雲冬就差點化了。他現在呼吸急促,快喘不過氣來……

    燕子郗趴了那麽多年牆角,絕對是理論的老司機:“你先上床,我去拿藥來,免得你受傷。”照他想來,他自己肯定是上位。

    雲冬臉紅心跳,六公子好霸氣,好溫柔,如果隻是一次的話,他好舍不得。

    燕子郗瞥他一眼:“隻此一次,我能選擇和你聯手,也能先選擇和李濤聯手,殺你,再殺閻洪。”

    雲冬很失望:“我知道了……”

    樓沉靖臉都氣紅了,燕卿,要臉嗎?他還在床底下,他就要在上邊荒唐?而且這個雲冬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燕卿那麽渣,他還死心塌地?

    “上去,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六公子幫我脫。”

    “好。可能有點冷,你先忍著……”忍個鬼,樓沉靖再忍下去,頭發都要冒綠光了。他雙腿不再抵住床板,躍身而出,劍光閃爍,直朝燕子郗而去。

    燕子郗皺眉,他以為自己說得已經夠清楚了,這番布置能殺閻洪,樓沉靖同閻洪大仇不共戴天,他為什麽還會出來阻止?

    燕子郗側身躲過劍鋒,一手摸上銀鏢,就要甩向樓沉靖。

    樓沉靖冷笑一聲,長劍刺向燕子郗頸邊,迫他退開後,劍影便朝雲冬而去。這是真正的殺招,雲冬嚇得滿臉煞白。

    關鍵時刻,燕子郗的銀鏢擊過來,攔下劍鋒:“雲冬,我要處理些事情,交易不變,你回教中等我。”

    還要繼續那樣不光彩的交易?樓沉靖心裏發狠,一定要殺了雲冬。

    雲冬跌跌撞撞跑開:“六公子,我去叫人。”

    燕子郗手腕上的傷口流下血來:“不必,我有分寸。”

    他身上總有種令人信服的氣質,雲冬聽話地出去,燕子郗順便道:“記得關門。”

    這人是真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樓沉靖好氣,又不敢當真動作太大,怕燕子郗身上的傷口再迸裂開來。他本意也隻是想打斷燕子郗和雲冬的不正當交易而已,能殺雲冬固然好,不能殺的話,樓沉靖也不會急躁。

    待雲冬走遠,燕子郗一下躍開,不再理會樓沉靖,他其實腦子一直發熱,強撐到現在。

    樓沉靖收了劍走上前:“病成這個樣子還想著……”不行,他不能再多提雲冬:“我現在帶你去醫館。”

    燕子郗腦子有些暈,睜著大眼睛:“不去醫館,我想睡一覺。”

    樓沉靖吸氣:“我替你付錢。”剛剛那個雲冬有為他付過錢嗎?樓沉靖心裏酸溜溜的。

    燕子郗單手支著下巴:“我並不是很愛錢的人。”這話一出,樓沉靖靜靜看著他,看他還能作啥妖。

    燕子郗繼續道:“我隻是不想出門。”他抬起手,露出大片猙獰的傷口,血肉模糊在一塊兒,看著都痛:“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去幫我拿些藥回來。”

    嗬嗬,現在就又開始支使自己了,燕卿,誰給你的勇氣?

    樓沉靖臉色不善:“那你一個人在這裏休息,會不會有危險?”

    燕子郗道:“不會,雲冬十分聰明,他知道該如何帶走李濤他們……”

    樓沉靖聽不得雲冬兩個字,心裏醋意翻滾:“六公子,你同雲冬合作,尚且需要付出代價,現在卻要我平白無故救你?”

    燕子郗眨了眨眼睛:“你也想我和我春風一度,我並非不能接受,自己去脫衣服。”樓沉靖要是有脫衣服的膽子,燕子郗名字都能倒過來寫。

    果然,樓沉靖後退一步,心裏狂跳:“無恥。”他轉身從窗裏跳出去,細心地關好窗子。

    屋內的燕子郗則一下放鬆下來,他撐著起身,走到窗前摘葉,按照律令吹了幾聲音樂,很快,窗外便飛來一隻灰鴿。

    雲冬固然聰明,卻隻會從兒女情長處入手,他的計策隻會是陷害李濤對他圖謀不軌,來迫使閻洪懲罰李濤。但燕子郗並不滿足於此,李濤被懲罰又如何,他的手下還有四護法,閻洪不可能因為一個雲冬牽連那麽多人。

    燕子郗準備的,是利用閻洪的疑心,從那日閻洪練功來看,他的武功正值突破關頭,是最緊要的時候……

    燕子郗模樣俊秀,胸有成竹地下筆,偶爾輕輕蹙起眉頭,看一眼窗外的月亮,漆黑的眼裏倒映出朦朧的月色,比天河裏的星光還要璀璨。

    他落下最後一筆,也覺得自己行事有些毒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將灰鴿放飛,再上床去休息。

    溫暖的被子十分舒適,燕子郗睡得迷迷糊糊,即使是察覺到樓沉靖進來,也隻側身,將被子蒙到腦袋上。

    樓沉靖心裏異常地滿,端著藥走上前,躲過飛來的銀鏢:“吃了藥再睡。”

    沒人理他,他大著膽子走近,察覺到殺意的一瞬間,飛快點了燕子郗的穴道,攬著他的肩膀喂藥。

    幽幽的冷香直往樓沉靖心底鑽,他覺得現在手腳哪哪兒都不對,屛住呼吸喂完藥就趕緊退開。

    “燕卿,我隻是為了幫你療傷,你別誤會……”樓沉靖不知道是騙自己還是騙別人,解開穴道:“你會不會生氣?”

    燕子郗不會生氣,甚至覺得挺爽。他既然不能讓人近身,又需要樓沉靖的幫助,那麽點了他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他簡潔道:“不會。”然後躺下蒙頭就睡。

    樓沉靖見他真沒關注自己前半段話,心裏反而不得勁兒,但他也不能說什麽,難受地在一旁守著。

    夜晚漸漸過去。

    歸燕山莊。

    今天是賞劍大會的第一天,燕子郗作為主人,坐在最上首,風姿卓然,宛如謫仙。

    他將青霜劍扔到台上掛著,動作灑脫,卻一點兒也不顯得輕浮:“今日青霜擇主,未完成先父遺願,也為神兵不再抱撼,諸位英雄豪傑,盡可一試。”

    底下的人大都很有秩序,隻有少部分交頭接耳的聲音。

    一人道:“少莊主,隻要能用青霜舞一套劍法就能帶走它?”

    燕子郗頜首:“是。”

    底下人群即刻沸騰起來,幾聲歡聲笑語從遠處行來,最前一位粉衣婢女道:“少莊主,我家聖女問你,她對青霜沒興趣,對你有興趣。要是她能拔出青霜舞劍,你能不能同她一起走?”

    燕子郗認得這陣仗,這是無花宮的人,算是亦正亦邪。

    他微笑:“無論男女,都為武林豪傑,都可以進行嚐試。”算是避過了無花宮的問題。

    無花宮聖女嬌哼一聲:“我便來拔劍,若是我拔出劍,少莊主卻不同我走,我今日便用此劍取了少莊主人頭。”

    莫名其妙飛來的風流債,燕子郗掛著微笑,看著那位聖女飛到台上,衣袂飄飄,一拔劍,卻並未拔動。

    聖女繼續堅持,燕子郗也不阻止,自己好脾氣地坐在上麵。

    太陽有點大,他好想支著手淺睡一覺,可惜不能,不符合他的正道君子人設……

    自從無花宮聖女後,去場上拔劍的女兒家也明顯多了起來,各個含羞帶怯望著燕子郗,很明顯,她們對那句帶走少莊主感到動心。

    樓沉靖心裏好氣,不知道這殺手除了一張臉外有什麽好的,明明那張臉都是假臉。

    真正的燕卿除了眼睛好看,還有那個啥美人尖好看,其餘又黃又幹瘦……他遲早要扯下這人帶的假麵具,好的不學,非要去騙人感情。

    樓沉靖沒上台去拔劍,他一點兒也不想把燕卿帶走!

    他旁邊有兩個彪形大漢,一邊走一邊說:“青霜可是名劍,凡是用劍的,誰不想得到它?”

    樓沉靖絲毫沒有被打臉的自覺,看見燕子郗同幾位掌門說話後起身,也悄悄起身跟上。

    他隨燕子郗走進院子,忽然出聲:“燕卿,你什麽時候用自己真正的臉行走江湖?”

    燕子郗又沒察覺到他的動靜,嚇了一跳,手上立刻握著銀鏢,因惱怒開始胡說八道:“我喜歡這張臉,不打算取下來。”想取也沒法兒取啊……

    樓沉靖逼近:“你用這張臉惹了多少桃花債?當真不把別人的感情當回事兒嗎?”

    燕子郗很平靜:“我並沒有主動同他們有任何牽扯。”雲冬想睡他,通過陷害他來使他就範。李濤想睡他,通過武力來逼迫他。他自己才是天外背鍋的那個好。

    樓沉靖握拳:“你沒主動勾-引他們,為什麽還要用這張臉?”

    燕子郗懶得理他,抬步往自己院子而去,腰肢纖細,膚白貌美,還不愛理人,更坐實了愛勾-引人這一點。

    樓沉靖不敢再跟他去他屋子,陰沉著臉回房去,他怕自己一忍不住把這人捏死。

    桌上擺了茶水,罕見地,這次茶水品相終於比之前好了些,樓沉靖心裏覺得很暖,臉色稍霽,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

    想想這是摳門的小殺手給他的茶水,樓沉靖就覺得格外甘甜。

    他那天救他一命果然是有用的……樓沉靖從袖子裏拿出一串糖葫蘆,有些憂愁,他一見了他就忍不住被他做的壞事惹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送出去。

    他喜歡錢,一串糖葫蘆會不會太過廉價?

    樓沉靖正想著,身上卻越來越熱,體內真氣有些紊亂。他立刻調息,卻不能阻止毒勢。

    他這是中毒了……樓沉靖看著桌上的茶水,眼神晦暗。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燕子郗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逆著光,漂亮又壞。

    他看見桌上的糖葫蘆,走過去撕開包裝咬了一口:“好甜。”樓沉靖又不愛吃糖,這個肯定是給他買的。

    樓沉靖忍著躁意:“是你下的毒?為什麽?”我救你,也沒殺你沒害你,你為什麽次次都要害我。

    燕子郗吃下一小塊山楂:“你武功很高,又愛來窺測我,我並不放心。”這個藥下下去,以後他就能聞到樓沉靖身上的藥味,再不怕被偷襲了。

    燕子郗坐著吃糖葫蘆,想要盡快熟悉一會兒樓沉靖身上的藥味。

    樓沉靖則再也不想忍了,下毒害他的人就坐在麵前,不要臉地吃他買的糖葫蘆。

    樓沉靖出手如電,一下朝燕子郗攻去,銀鏢被他打落在地。然後長臂一攬,將可惡的燕子郗一下帶到床上去。

    燕子郗手上捉了隻銀鏢,還要紮到樓沉靖脖子上,就被一下點了穴道。

    好奇怪……蠱叟不是說他中毒後,會暫時武功大減嗎?

    作者有話要說:  喵~~我本來想發完的,今天下午有個麵試,我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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