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殺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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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純的小殺手, 一本正經地談著價錢。
他分明是江湖上頂尖的殺手,卻老想著走邪道賺錢,矛盾得令樓沉靖麵紅耳赤。
樓沉靖心裏跳得快極了,頂著燕子郗的目光, 沉聲道:“一月, 兩萬兩。”他主動加價,心裏想的是投燕子郗所好。
小殺手愛錢,他的錢能把他砸暈。
燕子郗的確缺錢, 矜持地稍微想了下:“成交。”他本半倚在窗上, 現在直起身來, 邁著長腿走向樓沉靖:“你需要我做什麽?”
樓沉靖第一次被主動靠近,呼吸都一窒,卻見燕子郗停在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 目光冷靜幽深,伸出一根手指:“第一, 我不接受捆綁、滴,一切會痛的我都拒絕。第二,我統領暗殺堂,這樣的關係, 我不想被別人知道。第三……”
他模樣清新雅致,直言:“先付一半定金。”
……真是業務熟練, 樓沉靖有些吃味:“你怎麽知道捆綁那些?別人也拿過錢給你?”
燕子郗想了想,的確有人想拿錢給他,但一來他們沒樓沉靖那麽好欺負, 二來他們也沒樓沉靖那麽有錢。
燕子郗找了座位坐下來,支著雪白手腕:“我看見的,捆綁、滴、還有鞭刑……這些我都不能接受。至於別人的確拿過錢給我,但他們開價太低,我並沒有接受。”
幸好自己有錢,這是樓沉靖心中第一個想法。這人聽床角的壞習慣還是改不掉,這是第二個想法。
樓沉靖小時候被抓去花樓過,裏麵的肮髒事兒他比燕子郗清楚得多,捆綁這些就能嚇到這個殺手,要是更可怕些的,什麽狼牙棒這樣的東西,豈不嚇死他。
然後就見燕子郗望向他:“那麽現在你還有什麽事情?沒有的話,我要走了。”魔教還有一攤子事兒等著他,燕子郗不怕苦也不怕累,當人生有目標時,做什麽事他都很有活力。
樓沉靖舍不得他走:“你不多同我說幾句話嗎?”
燕子郗一想也是,一月兩萬雪花銀,他要是什麽都不做,和強盜有什麽區別。
他動作優雅地倒了杯茶:“喜歡品燙的還是溫的?”
樓沉靖有些沒轉過來:“溫的。”
就見這個殺手靜靜捧著茶,慢條斯理地吹了吹,茶香嫋嫋,他本人卻比茶味兒香得多。
燕子郗睫毛上沾著熱氣:“溫的茶,給你。”
樓沉靖受寵若驚:“你不用這樣……”他沒說完,就見燕子郗漂亮的眼睛眨了一下,明顯又開始動歪主意,樓沉靖咽下後半句話:“我喜歡看你喝茶。”
他剛剛在花樓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燕子郗,指不定這殺手又趴在哪兒,估計連一口水都沒喝上。
樓沉靖心疼極了,自己倒了杯熱茶遞給燕子郗:“你喝燙的好。”
小殺手玉白的手指就摸著茶杯,離樓沉靖的手指很近很近。燕子郗高挑修長,手指也細長無暇,樓沉靖的手要比他大一些,如果覆上去的話,正好能把他的手握在手心。
樓沉靖心裏熱,現實他也的確這麽做了,細膩的手就在自己手下,樓沉靖十分緊張燕子郗會發脾氣離開,但又舍不得把手挪開,好軟好細好香……最主要的是心理上的滿足,就像握住了全世界。
樓沉靖內心忐忑,燕子郗卻沒理他,兩萬兩銀子,握個手而已,並不是什麽大事。
他等樓沉靖握著,也不抽開手,隻說了一句:“你不是讓我喝茶?”
好乖的小殺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
樓沉靖手心發燙,聲音低啞:“我喂你喝。”愛情中一味退讓並不可取,樓沉靖就冒著登徒子的名聲,也要展露攻勢。
他將茶杯遞到燕子郗嘴邊:“慢點兒喝,有些燙。”還貼心地吹了吹。
原來這就是被包養的生活嗎?燕子郗眨了眨眼睛,很安分地喝完茶,然後道:“我還有事,先離開一步。”空劍門心法居然涉及苗蠱,他要立刻著手在這件事上。
樓沉靖道:“那我之後怎麽找你?”
燕子郗抽回手,從袖中摸出幾枚銀鏢:“將銀鏢放在你所在地方的東南角樹下,我會出現。”
他揮了揮手:“回見。”
然後從窗子處出去,燕子郗擅長輕功和隱匿,一瞬間,月色茫茫,天地間就不見了他的身影。
樓沉靖沒攔,無奈地去處理吳山的屍體。他將他的屍體送往空劍門大葬,卻掩去了他身上所中的致命傷。
樓沉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燕子郗,他喜歡小殺手,想和他談感情,小殺手卻隻想和他談錢。
樓沉靖鬱悶極了,偶爾跟同門師兄弟述說苦悶。
“師兄,這你都還著急呢?照你說的,她也不抵觸你,明顯對你有意思呀。”
樓沉靖心裏苦:“他應當隻喜歡我的錢,一月兩萬兩,我不知道會不會委屈了他。但平時連他的麵也很少見到,也不知該如何向他提。”
對麵的師弟咽了咽口水:“一月兩萬還嫌少?是天仙嗎?師兄你清醒一點,女人啊,就不能對她們太好了,你態度一軟,她們就會到你身上作威作福,你這輩子就難翻身了。”
樓沉靖道:“他不是女人,他也是個男人,很優秀……”
“男人?師兄你居然好這口。”師弟驚訝了一下:“男人那就更不能對他好了,現在的男人都心狠手辣,眼裏隻有事業的,你這樣湊上去,隻會給他利用。”
“但是……”師弟沉吟一下:“照你描述,這人貌美有實力,還願意賺你的錢,你就利用他愛錢的這點,反正你們現在是那種關係,你把人往床上一帶……”
樓沉靖皺眉:“胡說。”
師弟嘖嘖道:“師兄,你不是說你們第一次肌膚之親就是你孟浪所致,那你就該接著孟浪啊。”
樓沉靖喝了口酒:“第一次是他對我下藥,還想殺我,我實在氣得狠了。現在我不想不尊重他,雖然他愛錢,我也沒把他當成可隨意輕薄之人。”
師弟道:“下藥?殺你?這你還敢喜歡他?師兄,漂亮的男人哪兒不好找,你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嗎?能做出下藥殺人這種事的,就算不是魔教的人,也必定涉黑,你們一正一邪,哪裏能走到最後?”
“但是能雌伏的男人,一般也沒多大野心實力,你要是實在喜歡,也可以幫助他改邪歸正。反正他又不是真的魔教高手。”
樓沉靖還真想說,這人就是暗殺堂堂主。他要暗殺這個師弟,也就是幾天不到的功夫。
樓沉靖頭疼:“別胡言亂語,他很好,實力不弱於你我。”實力強有野心,就是太野了些。
野得可愛。
樓沉靖見這師弟也給不出什麽意見,自己提劍出了門,趕往歸燕山莊。
他頭一天深夜將銀鏢放下,第二天就守在那裏。
夜色中,神秘的殺手果然如約而至:“你叫我,有什麽事情?”
樓沉靖細細地看著心心念念的人:“想你了。你這些天去了哪兒?”
燕子郗走過去:“部署一些任務。”他想了想:“我義父不讓我同你多接觸,所以我們隻能晚上見麵。”
樓沉靖聞到他身上的血氣:“他的話你何必聽,你又去殺人了,不累嗎?”
燕子郗躍到樹上坐著:“不讓我聽他的話,那你就早些時候殺了他。”他從袖中拿出魔教地圖,向樓沉靖一扔:“拿去。”
樓沉靖接過一看:“你有心叛出魔教,為何不廣告天下?”
燕子郗長長的頭發在夜風中輕揚:“我並未打算出魔教。”他眼裏黑漆漆的,少數星光落在裏麵,野心閃爍,低頭去看樓沉靖:“我隻是要讓魔教易主,魔教教主之位,閻洪坐得,為何我坐不得?”
樓沉靖努力不讓美色把自己迷惑了去:“魔教教主之位又不是什麽好差事,被正道所唾棄,你何必執著?”
燕子郗捉著銀鏢:“你們正道誰都唾棄。魔教若四分五裂,教中被你們看不起的邪魔外道沒了束縛,流竄到江湖上,到時你們又要怎麽辦?開始新一輪的肅清?”
燕子郗看向圓圓的月亮,月光灑在他身上,漂亮得蠱惑人心:“我做了魔教教主,所謂正道都隻能看我眼色過活。”眼睛眨了眨:“當然,我沒那麽無聊管這些。”
燕子郗隻想賺錢,魔教涉及的產業很多,隻是因為各堂各舵分散,沒形成完整的產業鏈,才會零散不賺錢。
如果是他的話,光是暗殺堂就能分出情報和殺手兩條線……
燕子郗沒有暢想的習慣,從樹上躍下來:“啊,你給我的錢不夠我教你這些,我們可以換些其他的聊聊。”
樓沉靖頭疼,有一種吾妻叛逆,傷透吾心的感覺。
他準備慢慢感化燕子郗:“我帶你去歇息。”身上的血味都沒散,他這幾天應該很忙吧……
燕子郗愣了一下,歇息?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但是他並不抵觸,樓沉靖在床上表現很好,熱烈又溫柔,再者說,畢竟是兩萬兩……
燕子郗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清純又呆萌,像一個被大灰狼誘拐的兔子,跟著樓沉靖去了客棧。
作者有話要說: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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