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蓮花師兄受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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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捆仙索性韌粗糙, 將燕子郗的手腕勒出深淺不一的紅痕。

    他頭發被汗打濕,唇色因此刻緊張變得顏色稍淡, 眼裏都是冷靜與堅定。

    步沉風心如擂鼓:“師兄,你可知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麽?”步沉風是個男人, 該有的功能一樣都不少:“師兄, 我幫你解開, 假如雙修出錯, 你好能隨時離去。”

    他真要拿手來解捆仙索,燕子郗往後躺去, 黑發鋪在軟衾上。

    他製止道:“別動。”

    現在二人元神漸漸挨近,燕子郗臉越來越紅:“既已走到這一步, 我絕不容許半途而廢。”他身體微微顫抖, 輕咬著牙關不讓自己露怯:“我……我的修為這些時日下降得實在厲害,步沉風, 我不管我的體質如何, 我絕不願意讓自己淪為爐鼎。”

    燕子郗見步沉風仍是不如何動作,翻身而起, 黑發襯著白衣,散在步沉風脖子上。

    “我不管手段如何, 總之你答應過我, 助我恢複修為。”他臉頰帶著克製的紅,眼神清冷,直直望進步沉風的眼睛:“你若做不到,選擇反悔, 那現在就離開,別礙著我。”

    師兄都忍成這個樣子了,步沉風怎麽做得到離開。

    他不舍得閉眼,艱澀道:“師兄……我並非反悔,實在是情況有變……”他做夢也沒想到,他對師兄是那樣的情感,仔細想來,如果不是那般情感,為何會有一次次不知疲倦的討好,又為何會次次都做夢夢見水魔墓裏,他們二人決裂的場景。

    燕子郗道:“變化?是你無法抑製情感還是打算獨吞修為?”

    步沉風一驚:“師兄知道我、我對你的肖想之心?”

    真是這個理由,燕子郗倒沒有太大意外,他用捆仙索捆了自己,現在幾乎無法動用靈力,被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步沉風條件反射地用手握住他的胳膊,為他渡過去溫暖的靈力。

    他們肌膚相觸,燕子郗稍微看了眼步沉風的手,並沒有反對。

    “我若不知道,也就不會選擇同你結道。”元神雙修這麽大的事情,他又沒瘋,怎麽會輕易被步沉風說動。

    步沉風聽他當真知道,腦子一熱,都有些結巴了:“那師兄你……就不怕我對你起孟浪之意?你那日分明說不能接受真正的雙修,可是我心悅你,若情不自禁……”

    燕子郗眼裏碎冰浮動:“步沉風,但凡我說的,你什麽都信嗎?”好歹是魔域尊主,那麽單純?

    他揭開自己高冷外表下的真麵目:“我不過是詐你,倘若當日我三言兩語就被你說動,什麽條件都不提,你難免不會心生懷疑。我給你提了條件,你滿心都沉浸在是否騙了我的糾結中,當然什麽都不會注意到。”

    步沉風:……師兄不愧是師兄……好‘壞’。就像當初幾句話逼自己墮魔一樣壞,偏偏他壞得堂堂正正,自己卻什麽都看不出來。

    步沉風按住自己被師兄危險的反差撩得快沸騰蒸發的血液:“師兄為何不直言?”他眼眸火熱:“即使你不騙我,我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燕子郗道:“我給了你我的劍穗,為你大開方便之門,假如你足夠警醒,就能注意到。”燕子郗做事向來不會做絕,他喜歡給自己製造可能的意外,給步沉風劍穗,步沉風能否發現他的計算,就成了那個意外。

    可惜步沉風沒有。他隻以為劍穗是拿來應付空南真君的。

    “而且,我沒有直言的必要。”燕子郗不會主動回應誰的感情,他一般都是裝作不知道。繼而是疏遠還是怎樣,全憑他的心情。

    他又不瘋,為什麽要讓兩個人都尷尬。

    就像步沉風,如果不是他一直猶豫,燕子郗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催他一把,暗暗利用也就完了。

    步沉風詭異地明白師兄的想法,想想也是,師兄那麽冷淡的性子,發現別人喜歡他最有可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處理。

    自己不是師兄心中最獨特的,步沉風傷懷且醋:“師兄就不怕我當真對師兄你……輕薄嗎?”

    燕子郗垂眸,語氣冰冷:“對我輩來說,自由和修為才是最重要的。”他說得那麽強硬,卻從耳朵尖開始,一路紅到脖子以下,偏偏還特別霸氣地撐在步沉風身上。

    這是在硬撐。

    步沉風瞬間明了,心肝兒都被萌到顫,師兄個性強勢危險是真的,但是他單純又軟也是真的改不掉。

    就像之前每次帶他去買糖,他都會假裝自己沒什麽喜歡的,但是隻要遞糖給他,他就會暗自高興。

    這叫什麽?仿佛叫傲嬌。

    師兄真好,聰明又不傷害人……哪怕這次師兄心裏有小九九,但也義無反顧地嫁了自己。光是這份不自覺的信任,步沉風就心甘情願被師兄奴役。

    他眸色微沉,啞聲道:“師兄說得有理,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燕子郗瞳孔飛快一縮,馬上故作冷靜道:“可以。”

    步沉風有意嚇他:“師兄不要後悔。”

    燕子郗正想說不會,腰際就多了一雙手,火熱、寬厚。

    他心裏一跳,麵上冷冷淡淡地,抿唇不說話。

    步沉風惡劣地湊過去:“按理來說,師兄是正道高嶺之花,我不過是魔域裏一個心黑手狠的魔族,沒成想,師兄倒是心計深沉……”

    “恢複修為一事,我願聽師兄調遣。”

    他故意這樣說,元神再不克製退縮,往燕子郗的元神侵略過去。

    他本就是魔獸血脈,天性就是掠奪,現在又是麵對著心愛之人……一時之間燕子郗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奇異的感覺,元神雙修這樣毫無保留的、極致的歡愉令他身上發抖,臉色更顯蒼白。但是一臉克製和倔強,明顯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誰能想到正道寒光劍是這樣的性子?

    步沉風雖早有準備,還是想敲敲燕子郗的腦袋,他低聲在燕子郗耳邊道:“師兄,你認為修為最重要,可是我卻認為世間有比修為和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他漸漸減緩元神攻勢,忍住心裏的躁動:“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你要修為隻找我要就好,若是旁人,無論是什麽原因,我都會殺了他。”步沉風心甘情願被燕子郗算計,但他終究是魔,占有欲強盛無比。

    他真的隻是逗逗燕子郗,元神相挨也不過幾秒鍾時間,現在立刻拚命忍耐住衝動,不顧血液裏高漲的躁動,開始之前承諾過的渡過修為。

    元神不觸,正經得不能再正經。

    步沉風額間忍讓的汗水如雨,滴落到床上:“師兄,我什麽都給你,同樣的,你的什麽我都想要。”步沉風展露野心:“我想讓你真真正正的愛上我,而不是單單的親密關係。”

    燕子郗微有些詫異,望他一眼後,仍是全力吸收修為。

    這是個極耗心神的事,他躺在床上,雙手被縛,清冷禁欲的同時,又沒一點兒反抗的意願和能力,隻知道煉化修為。

    步沉風看得癡了去,師兄專注的樣子真的很有魅力……縱然他冷心又不可捉摸。

    他愛上的就是完整的師兄,那個城府手段無一不少,又專注修煉,喜歡吃糖看月亮的師兄。

    什麽第一美人、寒光劍的名頭都隻是為他錦上添花的點綴,根本沒有這個人來得吸引自己。

    往後的日子,步沉風說到做到,當真沒有‘欺負’燕子郗一次。他會在燕子郗筋疲力盡後抱他去沐浴,也會同他切磋劍法,同時熱辣告白。

    那卷被珍藏的情纏,步沉風鼓起勇氣送給燕子郗。

    一打開,滿夜都映照著月輝,比天上的星河銀漢都要皎潔耀眼。

    燕子郗記憶很好:“這是你在風靈秘渡同羅夜夢魔起爭執的東西?”

    嗯,師兄沒有故意裝作不知道,步沉風很高興:“是,我想著你會喜歡。”

    所以縱然在魔域那麽多次戰鬥中,他被砍到幾次瀕死,也沒有一次動用過情纏。

    步沉風不會說太浪漫的情話,他對燕子郗說話全是直來直往,但是這片月亮,他珍藏了很久很久。

    燕子郗頜首:“很美,多謝。”

    他接過情纏,將它纏到自己手上,情纏頓時消失不見,隱沒到衣袍裏。

    接了情纏是什麽意思?步沉風暗自揣測:“師兄,你……”

    燕子郗打斷他:“天色已晚,我想先回去。”

    這是不願意多說的意思,步沉風等得起,伴在他左右同他一起走。

    他這段時間魔域的事情基本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其餘幾位苟延殘喘的尊主甚至送了愛子過來求和。

    步沉風本來沒多關注這事,卻聽說其中一魔名叫“秋啟山”。

    這是上一世的記憶中,那個和燕青有染的魔族。

    步沉風這時已經能確定他看到的燕青師兄和記憶中的燕青實在像是兩個人,但他仍是決定殺了秋啟山,陰著臉去了地牢。

    意外的,師兄也在那兒。

    他白衣長劍,容顏生光,同陰暗的地牢格格不入。林子宴居然也在。

    步沉風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溫柔道:“師兄。”

    燕子郗側頭看他一眼,不發一言,轉頭對林子宴道:“你繼續。”

    繼續什麽?師兄知道了什麽?

    步沉風沒來由地恐慌:“師……”

    燕子郗氣息如水:“我聽人說了一些林子宴的存在,十分好奇,怎麽會有人對我的秘密了解得這般透徹?連我本來自於合歡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他說了此事,你不但不覺得荒謬,反而深信不疑。”

    步沉風艱澀道:“師兄你聽我解釋。”

    燕子郗讓林子宴繼續說,林子宴已被用了一次酷刑,一五一十全說了:“你叫燕青,生母是合歡宗的聖女,你上輩子使計同步沉風結道,成功之後卻不懂得珍惜,同那個叫秋啟山的魔族私通,殺了步沉風……我上輩子本來壽終正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重新回到了這裏,我不甘心平凡地過一輩子,所以想揭穿你,和步哥哥在一起……”

    燕子郗很平靜:“秋啟山,你也知道?”

    秋啟山也被他用了一次刑,為求保命,什麽都說:“我也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重回了這裏,我知道你肩胛骨上有一粒鮮紅的小痣,我說得都是真的……”

    話音未落,他脖頸間多了一條血紅的線,雙目睜著,但已然氣絕。

    燕子郗收回寒光劍:“步沉風呢?你當初莫名其妙厭惡我,也是知道我的‘後事’?”

    步沉風不知道該怎麽說:“是……但我……”

    林子宴道:“不怪步哥哥,燕青,你之前做的事實在是過分,哪個男人會忍受你這樣,隻可惜天有不公,你如此不知好歹,居然還是嫁給了……”他見秋啟山死,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幹脆說出心裏的想法。

    燕子郗收回沾血長劍:“話真多。”

    他雙眼都暗藏風暴,劍尖朝著步沉風一指。

    步沉風眼尖,還能見到他手腕間是自己昨夜趁他睡著,輕輕種下的紅印……步沉風難受極了:“師兄……當初是我迷障。”

    他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嫌棄師兄,罵師兄。

    師兄當時來提醒他不要多用丹藥,他也覺得是別有用心……後麵步沉風其實沒走,他親眼看著師兄一個人孤零零地上了劍,在雲海那裏孤獨地打轉。

    燕子郗連殺兩人,現在情緒有些失控。

    他還隱約記得任務,隻用劍氣將步沉風掃出去,一言不發走出門外。步沉風想攔,也被遮天劍氣所阻。

    他或許打得過燕子郗,但是絕對攔不住他。

    等劍氣散去後,周遭都沒了燕子郗的身影。

    昨夜步沉風送給燕子郗的糖畫被扔在地上,一下刺痛了他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車呢?寫著寫著就寫死了。。。。嘎,我準備發個紅包安慰你們,順便打開我的車門,,,下去,別憋著了。。。。本章留言發紅包喲~~明天統一發,筆芯芯~~~~~輕點罵我,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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