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過去，不過一撮黃土。”

    說著，洛淺兮還做了個掐指的手勢，示意一撮黃土什麽都不是。

    洛美玲深吸一口氣，強做鎮定的冷笑出聲，“將來的太子妃是誰，恐怕不是你能確定的吧。”

    “我是決定不了，太子妃是誰，都是太子說了算，可我知道，將來的太子妃是誰，也不會是你。”洛淺兮故意一頓，賣了管關子，“因為皇家，永遠不會讓一個未婚先孕還自以為是的人母儀天下的。”

    “你！”

    隻見洛美玲一翻白眼，徑直向後倒去，還是洛美玲的丫鬟扶得快。

    “快把二小姐送到夫人那裏。”

    “快去叫大夫！”

    隻見洛美玲的丫鬟婆子們亂成一鍋粥。

    站在洛淺兮身後的張望這，忍不住讚歎道：“小姐，你真厲害。”

    “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呢，走，咱們去柳氏那邊看看，上次柳氏偷雞不成蝕把米，真不知道，時隔一個月，看到本小姐會不會太過想念。”

    說著，洛淺兮第一個大步離開。

    煙雨和細雨隨後跟上。

    果然，洛淺兮不早不晚的早洛美玲一步進了柳氏的院子，並以自己的公主身份，要求柳氏想自己行禮，柳氏在有心計，再囂張跋扈，也不敢公然和皇上親封的公主過不去，隻好彎身行禮。

    而剛剛好，自家女兒就在這個時候被一群抬了進來。

    柳氏明明急得不行，還得等洛淺兮故意停頓了一分鍾的“平身”之後，方才起身張羅人把洛美玲太刀自己屋子裏。

    大夫背著藥箱，很快趕了過來，給洛美玲的檢查結果無非就是，二小姐氣大傷身，一定要戒驕戒躁，平心靜心，不利於小產後恢複雲雲，然後再開一記湯藥。

    洛美玲的丫鬟一看洛淺兮也在這裏，不由得就把洛淺兮氣暈洛美玲的全過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柳氏臉色有點泛青，“至秦公主，這事你可承認。”

    “本公主一人做事一人當。”洛淺兮大方承認，並補充道：“如果柳姨娘認為本公主哪裏做得不對，自可以去保管，京兆府，刑部，大理寺，柳姨娘看好哪出就去哪出，本公主絕不阻攔。”

    洛淺兮如此坦誠，倒是讓柳氏無言以對了。

    正在此時，裝暈的洛美玲立馬嬌滴滴的醒了，讓丫鬟把自己扶起來，指著洛淺兮道：“娘，我們不怕她，我們受了委屈就應該讓壞人受到懲罰，我們去衙門。”

    “玲兒，你這這行嗎？”柳氏看先虛弱的女兒，有些為難。

    就在這時，洛淺兮又發話了，“如果柳姨娘覺得一個姨娘去衙門上告當朝公主，有何不妥的話，柳姨娘大可不必如此為本公主著想。”

    “本公主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沒有什麽承認不了的，倒是某些人，可有這個膽子。”

    被洛淺兮這麽一激，洛美玲索性站了起來，“去就去，隻怕到了官大人麵前，洛淺兮，你可還有這個膽子承認。”

    “自然承認。”

    “好，在場這麽多人，可都可以作證。”

    洛美玲一仰脖，挺胸，收腹，邁著自認為優雅的步子走出房門，好一派得意洋洋。

    馬車上，柳氏有些擔憂的拽了拽洛美玲的袖子，“玲兒，官府大門能信得著我們嗎？”

    “娘，你就放心吧，刑部的樓大人，一直以鐵麵無私著稱，洛淺兮不過就是以公主的身份壓人罷了，到了樓大人麵前，說不定還得吃幾天牢飯呢。”說著，洛美玲似乎想起了什麽，又道：“對了，再把洛淺兮謀殺我弟弟的事情說出去，從此洛淺兮謀殺親弟的名聲傳過去，我就不信了，靠山王府的大門，洛淺兮還進得去。”

    “還是玲兒想得周到。”

    一聽洛美玲這一解釋，心裏那點擔憂立即煙消雲散了。

    到了刑部衙門前，柳氏第一個下令，讓一個身強力壯的侍衛去敲鳴冤鼓。

    鳴冤鼓起，很快就有衙役來穿擊鼓人上堂。

    “威！武！”

    浩瀚堂威想起，柳氏和洛美玲即便是進過皇宮，也和娘娘公主說過話，可什麽時候上過大堂，被堂威這一喊，有點手腳發軟。

    “啪！”

    一聲驚堂木驚起，冰冷的聲音迎麵襲來，“躺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讓洛淺兮驚訝的是，今天在刑部坐堂竟是不是熟人的熟人，雖然見到樓閻有些驚訝，可洛淺兮聽祁臻說過樓閻在刑部任職，想想今天見到樓閻也是正常情況，想著左右自己那天驗屍的時候蒙著臉，又過了這麽長時間，樓閻不會認出她來，便淡然開口，“本公主，姓洛，名喚淺兮，承蒙皇上厚愛，被封至秦公主。”

    “至秦公主有禮了。”

    樓閻向洛淺兮拱了拱手，以示禮貌，“來人，給公主賜坐。”

    “謝樓大人。”

    洛淺兮悠閑坐在大堂上，往那邊柳氏和洛美玲看去，隻聽樓閻冰涼的聲音響起，“二人報上名來。”

    柳氏拂身行禮，“妾身洛府夫人柳氏，見過樓大人。”

    “那敢問夫人可有誥命在身？”樓閻按規矩問道。

    不待柳氏回答，洛淺兮便在一旁悠悠開口，“樓大人你這問得是哪裏話，這位柳氏隻是洛府姨娘，如何稱得上夫人，至於誥命什麽的，便更是無稽之談了，那位是本公主的庶妹洛美玲。”

    “啪！”

    驚堂木忽然響起，把洛淺兮唬了一跳，以為樓閻有病，沒事兒亂拍什麽驚堂木，就聽樓閻的冰冷聲音傳來，“本官並沒有問話，請公主自重。”

    說完，樓閻又對柳氏和洛美玲道：“即使二位即沒誥命有無封號，請二位跪下聽堂，按律行事。”

    盡管心中不服洛淺兮坐著，自己跪著，柳氏和洛美玲也沒敢在這裏再聲滋事，特別是二人聽到樓閻對洛淺兮的那句訓斥的話，更加肯定了隻要二人一起煽風點火，就能把洛淺兮弄到刑部大牢裏去的決心，所以，二人盡管跪著，也沒什麽不樂意的。

    “敢問至秦公主，你所告何人何事。”

    聽到樓閻的問話，洛淺兮就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冷笑出聲，“本公主一向貌美心善濟世為懷，隻有別人告本公主的事情，怎麽可能是本公主告別人呢，樓大人，你這是什麽眼光。”

    偷瞄了眼臉色鐵青的樓閻，洛淺兮不得不感謝一下祁臻，和祁臻在一起這些日子裏，別的都沒什麽長進，這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長進不少。

    瞧瞧被世人稱作冷麵閻王的樓閻都被氣成這樣了。

    “啪！”

    隻聽驚堂木忽然震起，樓閻冰冷威嚴不可反駁的聲音再次傳來，“至秦公主，請如實回答本官的問題，別說一些與此時無關的話，擾亂公堂，可別怪本官製公主擾亂公堂治罪，按律處置。”

    “好吧，本公主是被告，原告和柳姨娘是庶妹洛美玲。”

    看樓閻這架勢，真有把自己拖下去打板子的節奏，今天來刑部可不是來找樓閻晦氣的。

    “柳氏，你所告至秦公主何事。”

    柳氏看洛淺兮在洛淺兮麵前險些栽了大跟頭，柳氏心裏得意，說話的底氣足了，“回稟樓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樓閻越聽眉頭越緊，最後看向洛淺兮，“所以，至秦公主你謀害親弟之後，又氣壞了你親妹妹？”

    “樓大人，屁可以亂放，這話可不能亂說，柳氏說本公主謀害了她的孩子，就是本公主謀害的嗎？當時眾目睽睽之下，本公主得有多傻，去謀害了親弟弟，哦，不對，才三個月的孩子，還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不是家父的吧。”

    “洛淺兮，你血口噴人，本小姐和家父全都看得一清二楚，你還想抵賴不成！”洛美玲美目原睜，理直氣壯。

    “洛美玲，別忘了，柳氏是你生母，作為直係親屬的你，不可以作證。”

    “這麽說，至秦公主犯錯，沒人能指證你的過錯了？”樓閻鷹眼一眯，危險的光芒畢露。

    洛淺兮看著樓閻似乎能看穿一切真相的眼睛，聲音淡淡，“家父被柳氏蠱惑至深，柳氏說什麽，家父就認為是什麽，如果樓大人認為家父也是證人的話，樓大人大可以傳家父過堂，還有，祁王爺當時就在本公主身邊，本公主認為，祁王爺也是重要之認證。”

    “好，傳洛大人和祁王爺過堂。”

    ……

    最先趕來的是洛清宏，柳氏一見到洛清宏來了，連忙梨花帶雨的撲到洛清宏懷裏。

    樓閻坐在大堂上，輕咳一聲，洛清宏也是官場沉浮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條，若不然也不會穩坐吏部尚書的肥差十幾年，立馬放開柳氏，坐在樓閻令人特意給洛清宏安排的位置上，隻聽樓閻問道：“洛美玲說柳氏流產當天，洛大人也在場，還請洛大人敘述一邊當天情形。

    洛清宏也沒擺架子，如實把那天的經過說了一遍。

    樓閻斂眉沉思片刻，方才道：“這麽說，洛大人你也不敢肯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