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太子殿下結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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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和公主眼看著毽子飛落屋頂,驀然驚訝,風月久也是舉目遠望,可她想的卻是以自己的腳力,不夠高也不夠遠,有些差強人意。

    “嫂嫂,您真的太厲害了!”靜和公主也是驚訝而無多言。

    “不過,這會兒毽子都飛這麽高遠了,我們還怎麽繼續踢下去呢,不如回宮歇著去吧?”風月久目的在此。

    “不行!”

    靜和公主凝眉一言,她張望四周,終於找到了一個工具。不遠處一棵樹下架著一把梯子,靜和立馬展露笑顏,她往那樹下飛奔過去,雙手扶著木梯便跑回來。

    風月久站在原地看靜和跑遠又帶著木梯跑回,見她直往毽子飛落的屋間跑去,風月久漸漸看明白想明白了她的目的。

    “靜和,你不會想爬上去撿吧,那太危險了,你不能上!”風月久緊著心跑去攔下靜和公主,說道:“太危險了,靜和。”

    “嫂嫂沒事的,這屋子也不高,我可……”

    “不行,這屋子再矮你也不能上,我來!”風月久挺身而出道。

    “這怎麽可以,嫂嫂你手腕有傷,一隻手爬木梯太危險了!”靜和也為風月久著想。

    “我就是一隻手,那也比你安全。”

    風月久語重心長,實話實說,可靜和公主卻逞強起來,死活不肯讓風月久上去。

    “嫂嫂,我又不是不知輕重的孩子,您放心,我上去,您在下麵幫我扶著梯子可以嗎?”靜和公主說道。

    “不行!”

    風月久如同長輩一般否決,但她打心底裏確實是擔靜和。靜和公主被風月久抓著手無法掙脫,而她故意裝出一副妥協的委屈模樣,說道:“那好吧,毽子靜和不要了,我把梯子搬回去。”

    風月久低估了靜和公主,她信了靜和的話便放開了她,靜和公主雙手搭到梯緣時並沒有搬起它準備放去原處。趁著風月久鬆心之際,靜和公主幾步往上爬了起來。

    “靜和你!”風月久一顆心刹那緊緊揪起。

    “嫂嫂我沒事,您就在下麵等著我取到毽子吧!”

    風月久這才明白自己的失策,就連靜和一個單純的小公主都可以騙過她了。事到如今,風月久已然無從挽回,她隻能現在木梯底下,扶著梯子以做支撐。

    靜和公主成功登頂,也順利取到毽子,風月久站在地上一顆心可是驚懼緊張,比她自己斷了兩手兩腿站在高處還要恐懼。

    靜和公主準備爬下來,她不敢回頭往下看,便用腳探尋梯步,風月久站在梯子下,抹一把冷汗的同時,心裏惶惶不安總有不好預感。

    “靜和你小心,踩中了再下來。”

    “嫂嫂我知道。”

    靜和公主踩中了梯步,正穩步下行時,木梯一側緣砸碎了半片瓦,木梯一晃,靜和的心隨之一晃,腳下一滑踩空,風月久所擔憂之事終究還是當著她的麵發生了。

    靜和側翻下落,風月久一步上前,不顧腕上有傷,她伸出兩條手臂去接。搶在風月久之前的,一個身影恍然而來,麵對風月久,雙臂高舉,托住了驚慌失措的靜和公主。

    風月久一顆心乍停,眼前牧天元已然救下靜和,她也沒有傷上加傷。

    靜和公主嚇得圓睜雙目,懼色流露,她雙臂緊纏牧天元,一刹忘我。

    “靜和公主沒事吧?”牧天元問而又問:“太子妃呢?”

    靜和公主久久跑神,風月久卻鬆了一口大氣,回道:“我沒事啊,靜和呢?”

    風月久伸手推兩下靜和的肩膀,她卻跟丟了魂似的沒有反應。

    “靜和公主。”

    “靜和!”

    風月久放聲一喊終於見了效,靜和乍然回過神,她一眨眼躲閃牧天元的目光,趕緊從他懷裏跳了出來。這一急,方才嚇得發軟的腿還未能使上勁,靜和又一個傾身倒向牧天元。

    “靜和公主沒事吧?”牧天元急色問道。

    “沒事,就是腿軟了。”

    靜和靦腆一笑,望向牧天元,又轉而朝風月久尷尬一笑。

    “說了別上,這會兒好了,要是沒有牧統領,靜和你出點事,我……”

    “嫂嫂我錯了!”

    風月久正以太子妃,靜和公主兄長之妻的身份教訓她,可靜和一句低頭認錯,再往她懷裏一抱,風月久所有的教訓話都沒了。

    “行了,以後長點記性,別再趟危險。”

    “靜和謹遵太子妃嫂嫂教誨。”靜和委屈應道。

    這事一發生,風月久與靜和自然也玩不下去了,牧天元跟隨二人回到芙笙殿,幾人前腳才到,央君臨後腳也來了芙笙殿。

    “皇兄!”

    靜和受方才之事的驚嚇,此刻仍然心有餘悸,她見皇兄來到,便跑了上前投入懷中。兄妹一抱本就再正常不過了,可當風月久看見央君臨的目光朝她來時,心中滋味莫名複雜。

    “靜和怎麽了?”

    央君臨問,靜和卻抱著他沒有回答,牧天元隻知靜和掉下屋頂,既然隻有風月久知道事情原委,她就算再不願跟央君臨麵對麵說話,也隻能出麵解釋。

    風月久道明了一切,說清了靜和受驚的緣由,最後還補上一句抱歉,說道:“是我沒有攔住靜和,才害她差點受傷,都是我不好。”

    “太子妃你身為靜和的嫂嫂沒能保護她確有不對……”

    央君臨開口,風月久既然認錯也就不怕他責備,隻當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但這事還是靜和你的不是,明知道有危險還逞強,害你嫂嫂為你擔心,這應該嗎?”央君臨轉而責備靜和道。

    “靜和知錯了,靜和保證以後再也不讓皇兄和嫂嫂擔心了。”

    央君臨並不因靜和公主的遭遇危險而責備風月久,這叫她默默心安,這說明央君臨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惱羞成怒,算他還是一個是非分明之人。

    幾人靜坐閑談幾句,風月久與央君臨之間的氣氛顯然有所異常,二人幾乎不相望一言。鶯兒來到芙笙殿接靜和回宮,二人離開,央君臨也起身。

    “太子殿下一路走好。”風月久敷衍一句。

    央君臨心中那一刹的感覺非難過足以言盡,他甚至還沒邁開步子,風月久已然送他一句“一路走好”,她是有多不願意看見他,有多討厭自己,她所說的一路是指從芙笙殿離開還是直接走到死亡作罷。

    央君臨心中有太多話想當麵問風月久,但他終究一話不說,轉身走出芙笙殿。

    “等一下。”

    風月久一聲喊住央君臨,他不知是否可以有一絲喜悅和期望,但風月久的話終究隻是讓他失望。

    “不知太子殿下還要禁足我多久?”風月久問。

    “如果太子妃想離開東宮,我的一句禁足難道有用嗎?”

    央君臨撂下一句話離開,他話中的深意風月久並沒有深入思考,但她的理解是,央君臨不再禁足她了。

    “謝太子殿下!”風月久即便是客套也總想說一句何話。

    幾日,風月久手傷痊愈,人也恢複了精氣神。但這幾日,她同樣察覺身邊的不對勁之處,不對勁在何處,她見到牧天元的次數仿佛變多了,甚至很多時候牧天元就是明擺著跟她,此外,芙笙殿外多了侍衛,而他們的解釋就一句“護太子妃周全”。

    黃昏時,風月久在芙笙殿內思忖良久。

    “為什麽呢,真的隻是保護我而已?”風月久心存疑惑:保護,保護,我哪需要什麽保護,莫非是,監視?

    風月久乍然得到這般想法,這也並非絕無可能,但風月久不想自己暴露一事,卻想是央君臨有何不可見人之事需要防著自己。

    “能有什麽事呀,我和他明擺著陽關道獨木橋各自走,根本也不會有什麽……”

    風月久如此想著,心裏卻滋生複雜思緒,她從芙笙殿殿門走出來,果然,牧天元一直靜候。

    “太子妃要去何處,卑職陪你您一同前往。”牧天元道。

    “我哪兒都不去!”

    風月久不滿地衝著牧天元大聲一喊,正欲轉身回芙笙殿裏待著,牧天元的時時刻刻監視雖說讓她心裏憤怒,但她卻覺得,至少這比被央君臨纏著好得多。

    風月久轉身一步踏入殿門,何方卻傳來瑟瑟聲響,熟悉的曲調,述說滿腹情思與哀傷。風月久頓步回頭,這個聲音不像是司音閣傳來的,距離此處並不太遠。

    風月久相信那是宮錦瑟所彈奏,她追尋著聲音的源頭快步而去,牧天元緊跟其後。

    風月久走到靈犀亭附近,瑟聲止,但她依舊環顧花草叢間,腳步一刻不停。終於近了靈犀亭,風月久一刹止步,她看清了亭中二人,站者央君臨,坐者宮錦瑟。

    風月久的頓步,牧天元不慎輕輕撞上她的肩膀,牧天元還未來得及出口請罪,風月久轉身將其製止。

    風月久指尖稍稍按在牧天元嘴上,示意他不要出聲,牧天元也領會點頭。

    風月久轉身往靈犀亭看去,牧天元同樣也看出了亭中二人,風月久還沒什麽想法,牧天元卻眼神飄忽起來。

    “太子妃,我們回去吧。”牧天元輕語道。

    “牧統領想回回去吧。”風月久冷靜而言。

    “卑職……”

    “我問你,太子殿下和那個宮姑娘是什麽關係你知道嗎?”風月久並非以質問的語氣,也非抱著捉奸的心情。

    “宮姑娘?卑職不知。”牧天元回道。

    “牧統領你不是跟太子殿下關係好到一同赤身沐浴嗎?”風月久一個考慮不周竟將此事說了出來。

    “共浴,太子妃怎麽知道?”牧天元驚異一臉。

    “我怎麽知道,我偷看見了呀。”

    風月久幹脆將錯就錯,想來牧天元也是不會相信她這話的。牧天元心裏是不願意相信風月久所言,可表現得仍然有所惶恐。

    “太子妃真會開玩笑。”牧天元表情略顯僵硬。

    “誰跟你開玩笑!”

    風月久回頭嚴肅一言,更嚇到了牧天元,但風月久立馬就轉變了臉色,笑道:“開玩笑的,別當真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