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情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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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君臨離去了有幾日,風月久獨守東宮。牧天元隨同央君臨出宮,芙笙殿門外倒還有兩個侍衛,不過風月久卻是全然自由的。
一日清晨,宮中沉靜依舊,宮牆無聲,宮殿無言,宮人無語。
風月久每日早睡早起,她幾乎將逃離皇宮的目的拋諸腦後,煩擾她心的竟是央君臨,他那日說過的每句話,風月久都深思不明。
“那個太子是說他不喜歡我啊,那為什麽還希望回宮看見我,他難道發現我的秘密了,不可能啊,如果是,那我還能平平安安地坐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風月久雙手托著臉頰,滿目思愁,回想央君臨說過的話,記憶反向浮現,風月久驀地眼中隱現一絲羞意,她下意識一泯唇,那個她所謂欠央君臨的吻,竟讓她流戀。
僅一刹的深思急滯,風月久不輕不重地給了自己一嘴巴,消散了令她想起便不禁麵紅耳赤的記憶畫麵。
風月久從座上起身,她想自己若是繼續這樣無所事事地坐著,恐怕整顆心都要被與央君臨有關的回憶吞噬殆盡。
風月久知何為想念,卻不明白此便是想念。
走出芙笙殿,空蕩庭園,花草再繁盛也隻是過眼的美妙色彩,風月久的一顆心卻是堵著,比才來皇宮所感受的壓抑感還令人窒息。
風月久走上曲折蜿蜒的鵝卵石道,對腳下的路,她竟已有了自然的熟悉之感,對這輝煌高貴的囚牢,她竟已沒了當初的厭惡和排斥。
花紅柳綠間,風月久閉目靜息,每一絲清靜從身體每一寸滲入心頭,她仿佛與這良好清晨融為一體,無思無憂,無念無求。
“嫂嫂!”
無比熟悉的一聲,隻是更比平時雀躍,風月久乍一睜眼轉身,看見靜和公主與鶯兒正向她走來,靜和臉上的欣然笑意顯而易見。
“靜和。”
“奴婢給太子妃請安。”鶯兒道。
萬籟俱寂被靜和的出現打破,風月久察覺到她的欣喜甚歡,較平日的她更歡喜雀躍。
“靜和今日怎麽突然想到來找我呢?”風月久問。
“靜和想嫂嫂便來了!”靜和公主欣欣然而笑。
“是嗎?我有什麽值得靜和想的。”
風月久有所感覺,靜和公主絕非想她便來了這麽簡單,可這東宮,除了央君臨是她的皇兄,別的還有什麽人和事,能讓靜和一大早便從凝露宮大老遠便來到這邊?
風月久如此考慮,她又望兩眼靜和,臉上的微笑粉暈著臉頰,嘴角似是被心中什麽開心之事吊著無論如何都平不下喜悅心情去。
二人在風月久寢殿坐著,輕煙送來點心和香茶。靜和雙眼中若有所思,吩咐了鶯兒和輕煙出去玩會兒。
風月久示意,輕煙和鶯兒便從寢殿退了去,而靜和的甜愁思緒卻越發浮現眼中,這叫風月久更加好奇。
“靜和,你果然又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風月久微微揚起笑容問道。
“沒有!”
靜和靦腆扭捏的模樣更讓風月久堅信她有秘密,但她知道自己內必要追問,因為靜和公主定會親口將其告知,否則,她也沒必要支走輕煙和鶯兒。
“嫂嫂,皇兄他何時才回宮呀?”
靜和來口問,雖然沒有開門見山,但風月久心中有底,便不急不躁。
“我不知道啊,他走的時候也沒跟我說離開幾日。”風月久照實說。
聽了風月久不確定的答案,靜和稍稍顯得失落,風月久捕捉到她每一個表情變化,心想靜和無論如何都不該隻是想念她的皇兄而已吧?
“嫂嫂一定很想念皇兄吧?”靜和又問。
“我,還好啊,沒有很想。”風月久的目光稍稍恍惚起來。
“可是我想……”靜和落寞一臉,靠在了桌上。
風月久從飄移的心緒中抽身,她稍微有一思索,當靜和問自己是否想念央君臨時,心頭的一絲牽動是何感受。
風月久倒一杯茶水飲下,再轉向趴在桌上像是被抽離了魂魄一般的靜和時,風月久看見她手上一隻小兔子手工繡飾,精致可愛。
風月久見靜和凝目注視手中的小兔子,滿是情思憂思。風月久趁其不備,一把躲過了她手中珍寶。
“這是什麽呀!”
風月久捏著掛繩將兔子從手心懸落,靜和卻是萬般心急,她伸手去搶被風月久奪走的小兔子,但幾次以失敗告終。
“嫂嫂,你還我吧!”靜和一臉乖巧委屈樣。
“不行,這隻小兔子以前沒見我們靜和拿出來過,是新得的,何人送的?”風月久一副堅決刨根問底的笑意。
風月久捏著小兔子在靜和麵前輕輕晃悠,隻見她羞臊地笑著,欲言而不敢言,盡顯小女子靦腆小心思。
“嫂嫂!”靜和衝風月久撒起嬌來。
“靜和不說,那我就不把它還給你嘍!”
風月久以笑威脅,靜和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可某些事,她當真是想與風月久道來,可真被問時,她卻滿心羞怯。
“嫂嫂我說,不過嫂嫂答應我不能將這事告訴其他人,皇兄也不行?”靜和又是堅定又是羞怯。
“我答應你,說吧。”
風月久放下小兔子來,隻等靜和道出天大的秘密來。靜和也沒有讓風月久失望,心慌猶疑片刻之後,還是將小兔子的事告訴了她。
“這隻可愛的小兔子,是,是牧統領送我的!”靜和心中下了天大的決心才道出這句。
“牧統領,是那個牧統領嗎?”風月久還有一絲疑惑。
“宮裏隻有一個牧統領呀!”風月久暈紅的臉頰不說話也說明了一切。
宮裏隻有一個牧統領,風月久也隻認識牧天元,一切明擺著。可風月久仍有疑惑,據她所知,牧天元在東宮少說十幾年了,靜和怎麽這會兒突然對他動了女兒心?
“這牧統領他為何要送你一隻小兔子呀?”
風月久又舉起手上的兔子一看,總覺得有何事該浮現,可她更多還是疑惑靜和對牧天元動心的緣由。
靜和說了一事,讓風月久恍然大悟。原來,前幾日,靜和養在凝露宮的一隻大白兔丟了,她命人尋了多日仍然不見它蹤影。
一日,靜和在禦花園中正尋找大白兔,因多日尋找無果,她驀然心傷,便大哭了出來。正巧,牧天元從禦花園經過,循哭聲而來,聽靜和講述了兔子失蹤一事。
之後那天,靜和仍然傷心流淚,可鶯兒卻送來了牧天元交於她送給靜和的禮物,便是那隻小白兔,另外還有一句話。
“雖然這不比靜和公主丟失的兔子,但卑職希望公主不要太過傷心。”
靜和將此事深情款款地講述完,風月久卻聽得一臉擠不出表情,她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心裏千萬分明白,自己那晚烤了吃的兔子一定是靜和所丟的那隻,自己當時怎麽沒想到。
“沒事,一隻兔子而已,丟了就丟了吧,沒必要傷心難過,大不了讓你皇兄給你買十幾隻回來!”風月久心虛很多將心思留在了兔子失蹤一事上。
“雖然我想起它還是會有點難過,隻希望它順利逃過惡人的魔爪。”
靜和無心一言,可那雙魔爪這會就在她麵前,不知是魔爪,還有虎狼之口。另外,她的新小兔子也正抓在風月久手中。
風月久露出尷尬的微笑,她稍稍低頭擺弄著小兔子,這才想起靜和所說之事的重點。
“等一下靜和,就一隻小兔子,牧統領就把你拿下了,這也太便宜他了吧!”風月久顯得有一氣憤慨。
“什麽拿下,嫂嫂你亂說!”靜和瞬間被羞意打敗。
“難道不是嗎?雖然我不懂,但我看靜和你這樣子,還不是被牧統領勾引了?”風月久毫無顧忌便道出“勾引”二字。
“什麽勾引,我隻是覺得牧統領,他挺好的!”
靜和滿是羞意的臉頰白裏透紅,如同桃花一般粉嫩可愛,這模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嚐懵懂愛情滋味的模樣。
“居然一隻小兔子就敗了,靜和你也太……”
“不是的,之前牧天元不是還救了我嗎?那一次我就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而且小時候我們也見過,隻是當時我還小,不懂這種感覺。”靜和羞澀靦腆地解釋道。
風月久仿佛不明白所謂一見鍾情的感覺,宮錦瑟對央君臨是一見傾心,這會兒靜和對牧天元也是刹那心動。
風月久依舊想不通,想過她二人所說的感覺,風月久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和央君臨,那日央君臨也救了她,她也覺得心跳加快,可那是受了驚嚇才加快的。再說看央君臨彈琴,確實琴聲縈繞得畫麵溫馨,而他又是為自己所彈,風月久心中確實稍有所動,可那絲絲縷縷的感覺是喜歡嗎?是愛嗎?
風月久深深如思,越想越亂心。
“唉,不想了,這種事情,想不明白也無所謂,到時候總會懂得。”
風月久一晃腦袋驅走了思慮,她再看靜和,已然從自己手中取回了小兔子,這般神情凝視的模樣毫無疑問表明她的泥足深陷。
“靜和,你真的喜歡牧統領啊?”風月久輕聲一問。
“喜歡啊,我喜歡他!”靜和乍起一聲,絲毫沒了方才的羞怯。
“喜歡,喜歡!”一旁的鸚鵡突然來了一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