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冰火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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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月久主導的吻甜蜜而綿延,攪亂了之前所有的陰霾,牽動央君臨全心的情思。風月久略有些掌控不了自己的氣息,她緩緩慢下來,與央君臨的溫唇分離時,他依依不舍地流連輕吻幾下。

    風月久沒能停歇太久,央君臨被她勾起的情不自禁早已無從遏製,他將風月久擁進懷中,貼著她的耳根,氣息喘而溫熱。

    “太子妃,我好想你。”

    夜色冷涼,風月久卻與央君臨點起了身體裏的火熱,風月久久違之禮過後,輪到央君臨回之以禮,他順勢將風月久抱起,徑直腳步往該去的地方去。

    這一刻,連清冷的月色都變得溫暖柔和,微風拂動花草樹葉,不傷及它們分毫。遠空星墜,滑落寂靜夜幕,點燃殿下的燭火,籠罩兩個人周圍。

    風月久和央君臨之間的目光是一道直線,寸量的距離,風月久屏息注目,背靠床,無路可逃,眼前是央君臨,誘惑頗大。

    風月久已經沒了主斷心,漸生迷離的眼光散發著盈盈情思明亮,爍爍閃光。

    “太子殿下!”

    風月久全人都是幾乎要窒息的感覺,她咬著嘴唇滿心緊張激動,狠戳床鋪的指頭緩緩慢慢移動著,她的手爬上了央君臨的身體,央君臨的唇便落下燎在風月久唇上。

    風月久猛地一咬自己的嘴唇便放鬆了,被央君臨撥散了淩亂卻又更置於徹底混亂的qingyu交織之網。沒有強迫,沒有排斥,沒有隔閡,央君臨的吻激熱而不減溫柔,二人解裳褪衣,順其自然,一切都將在今晚圓滿發生。

    風月久輕閉雙目,回應央君臨的溫柔撫摸與親吻,享受著溫情柔情的此刻,她像落入靜水,是央君臨的柔情似水,她又似被火點燃,是央君臨的激情蔓延。

    央君臨一吻落在風月久胸前,最接近心的距離,吻到了她的心跳,卻不料抽起她身體的潛在抵拒。風月久驚目乍起,她以為自己毫不在意的那段回憶,本以為煙消雲散的不齒之事,竟從腦海抽搐浮現。

    央君臨的吻分明是溫柔的,傳遞濃情蜜意的,風月久眼裏卻閃現了央憬華的臉,他吻過的地方,此刻使她狠狠顫抖。

    央君臨解落風月久的裙,寬暖的手掌輕撫過她的肌膚,可風月久卻是瞬間身體泛涼,從身體深處滲透全身的涼意,令風月久止不住抽搐,她甚至難以自控掐住央君臨的肩膀,幾乎指甲嵌入皮肉之中。

    風月久的反應越發明顯,央君臨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以及侵來涼意,他遏製了自己所有的心中qingyu和手上動作,驚見風月久此刻的異常,她目光雜亂,額上冒汗,麵色蒼白,鼻唇顫動,驚恐錯亂之狀盡顯,分明是非常之態。

    央君臨乍一下憂心起,他從風月久上方翻落,按住她狠顫的肩膀,風月久使勁的手臂緩緩垂落床上,她方才的一番異狀稍稍緩解,央君臨的肩上烙下了她深刻的指甲印。

    風月久的反應實在過激,且不明所以,本是兩個人的溫情時光,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央君臨摸著被子給她蓋在身上,手擦過風月久額上的冷汗,輕撫她依舊發涼微微顫抖的臉頰。

    “太子妃怎麽了?”

    風月久從方才開始的感覺,似是突然墜落萬丈,又如沉沒冰涼海底,她滿腦子都殘餘錯雜的畫麵,來時如山倒,消去如抽絲。

    風月久的眼睛終於再一次看清央君臨,她隻奮身將他抱緊,身體仍舊是冰涼冰涼,微微顫動,身音亦是顫抖,道:“太子殿下,我,我……”

    風月久淩亂得忘卻所言,隻能緊抱央君臨再緊抱,隔著一層被褥,風月久不自主蜷縮身體,央君臨亦將她摟在懷中,滿目憐惜,滿心疼惜。

    “沒事了,沒事了……”

    央君臨輕輕撫摸風月久的後腦勺,給被驚懼籠罩的她些許安慰,他不禁困惑,風月久這等反應究竟是何原因,央君臨最痛悔最不願的猜想,便是他之前對風月久次次的強迫,以致她心中沉積下來恐懼的陰影。

    而事實,風月久這般抗拒反應並非源自央君臨幾次三番的侵犯不遂,她渾身沁透的涼意,似是感受當晚央憬華身體上殘餘冰涼的井水,為何,她分明覺得自己心中不存芥蒂了,卻會有莫大反應至此?

    一場你儂我儂的溫情中斷截止,卻非風月久與央君臨二人之間的愛與情不歡而散,央君臨將風月久擁在懷中,在明朗之前,他隻需要如此便好。

    風月久盡管遲遲緩回來,她清楚自己方才的恐懼之所以,卻不明白其所以然,在她認知裏,自己與央憬華早已冰釋前嫌,根本已將那事揮散,在她能夠清晰思考之時,並不覺得回憶起來有多可怕。

    風月久凝思許久,她不再恐懼顫動,隻是將央君臨緊緊抱住,害怕失去,卻更覺得沒有臉麵對視他。

    風月久盡管在夫妻之事上難免覺得羞怯,但她也不至於抗拒至那般地步,而那還根本不是她所控製的反抗,而是身體不自主的拒絕。

    為什麽會這樣?

    煎熬的疑問從當晚延伸到第二日白天,央君臨已經離開,風月久一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跟死不瞑目一般。她心裏一通思索求解,真不明白一個萬事無懼的自己會對那種人之常情的事恐懼到顫抖,簡直丟盡臉麵。

    丟臉隻其一,重要的是自己和央君臨的將來的生活,雲雨之樂可是夫妻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連這事她都無法滿足央君臨,那她如何稱得上是他的妻子,再有就是傳宗接代的大事,皇室血脈,如果在她這兒斷了,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千古罪人。

    思慮到底,風月久還是痛恨央憬華那張烏鴉嘴的詛咒,還記得他曾送的三份禮物,斷裂的龍鳳鐲是預示婚姻不合,曾中。破碎鏡子詛咒破碎的姻緣不可複合,她與央君臨就幾乎感情破裂。最可惡這被她親自敲碎的子孫福,莫非真要成就了央憬華的詛咒神功?

    “為什麽會這樣?”風月久奮聲仰天長歎。

    風月久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雖說央君臨絲毫沒對她的抗拒行為表示不滿,而且還言語關切,他確實是對自己疼愛有加,否則,他昨晚就別管自己的抗拒進行下去了。

    央君臨對自己的愛與疼惜風月久早已深信不疑,可她突然又有想法,如果央君臨毫無顧慮隻管強行辦了這第一次,她會不會就被掃蕩所有恐懼和抗拒了呢?

    “太子殿下會這樣做嗎?如果是我強烈要求的話,他會下得去手嗎?”

    完全的準備,美美的計劃,卻最終隻是演變成了難以啟齒而又聽來荒誕的笑話。

    愛情若隻能止步於親吻,那是何等的天理不容,人神共憤?

    風月久的巴掌從臉上重重劃過,把所有的氣憤和思慮沉澱下去,莫要讓自己頭昏腦脹,所謂氣沉丹田,風月久的手在自己胸口劃過,雖是完全不同的觸感,但她仍舊情不自禁回想起央君臨溫柔的撫摸。

    回憶恍若實況在風月久身上重新發生,會緊張,會心跳,會臉紅,可就是不會像昨晚那樣跟中邪了似的反應。

    “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風月久深感內心焦躁,束手無策,頭緒亂七八糟,但有一點她清楚,她被恐懼沁透的時候確實被央憬華的畫麵占據了眼前和腦海。

    “我沒有怪他啊,也沒有放不下,為什麽會這樣呢?”

    風月久幾欲抓狂,本以為從此後將揚帆幸福,豈料才啟航便遭遇陰溝裏翻船,還有人的愛情之旅比自己曲折嗎?這莫非是自己霸占走了別人的路所遭受的報應?

    “報應嗎?啊……”

    風月久當真是想得快進入瘋癲狀態,如此下去,恐怕她等不到與央君臨在愛情裏合二為一的那天就先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風月久狠狠拽起自己的頭發揮散了胡思亂想,無論如何,日子不能都在床上度過,她要調整心態,想或許是自己壓抑太久,一下猛地釋放出來反倒引發非常反應了。

    “沒錯,世上怎麽可能有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我又不是身體有缺陷又不是心裏有缺陷,太子殿下也完美無缺的好男人,我們怎麽可能會做不到,一定是意外,來日方長,風月久你一定會成功拿下的!”

    風月久又是自我鼓舞又是穿衣下床,一想,雖然昨夜一事以失敗告終,但她卻擁有了央君臨最真切的疼惜,那也是她所愛的。

    風月久不禁開始懷疑最初的自己究竟是如何的瞎了眼才沒看見央君臨的好,如今卻是沉溺幸福不可自拔了。同樣有幸福感便會順帶襲來愧罪感,如此之久,真正的太子妃都未曾出現,她怕是已經難在人世了。

    “太子妃,難道是你在天上怪我嗎?”

    風月久盡管嘴上這般稍稍疑惑了,心裏卻莫名地不認同這般猜想,她與真正的太子妃一麵之緣,甚至還未見她紅紗下的麵容,勝負未分的一戰,她不由得敬佩,一位城主嬌生慣養的女兒會如此威武霸氣,之前她從來以為隻有自己才配稱得上女中豪傑,而官富之女子皆是掌心之花。

    風月久坐在鏡前,鏡上浮現那日她與鳳千瑜過招的場景,記憶猶新。風月久不禁去幻想鳳千瑜的臉,她被扯落紅紗之後,恍惚之間,竟鬼使神差地看見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風月久就像是自己看著自己墜落山崖。

    風月久狠地發顫,恍若親身經曆一般,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錯覺,又似詭異的真實發生。

    “胡思亂想什麽呢?”

    風月久的思緒一延展便一發不可收拾,她及時斬斷了一切,離開芙笙殿,不將自己囚在有限的空間,她此刻需要廣闊的天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