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華麗的背後是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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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沒關係的。”因為董卓已經替我報仇了,桃子笑米米地伸手拍了拍尹西澤的背,雙眸微眯,嘴角悄然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男神的背部,可真結實,肌肉緊繃,線條弧度優美,摸在手裏的感覺,可真是爽。
“你可真是個好女孩。”尹西澤坐直身子,轉過身,看向桃子。
桃子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揚起自己最溫柔的笑臉。
“那個...那個...那個打賭的事兒...”尹西澤支支吾吾,眼神飄忽躲閃,他是男人,可不想做一個賭不起的人,所以,願賭服輸,如果對方非要讓他履行賭約,那他就是死也不能拒絕。
“如果實在不願意,就當開了個玩笑,開過就算了吧。”
聽到桃子的話,尹西澤猛然抬起頭,雙眸微微閃爍著淚花,第一次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孩,雖然胖了點,但她眉眼清秀端正,皮膚白.皙,尤其是一張菱角小嘴兒,格外俏皮,若是瘦下來的話,也是高品質美女一枚,沒來由的,對眼前的女孩好感值噌噌上升。
“不過,作為補償,你不得請我跳支舞嗎?”桃子歪著頭,笑嘻嘻地看著尹西澤。
“當然可以!”尹西澤從椅子上,站起身,對著桃子行了個紳士禮,然後伸出手。
酒店大堂的臨設舞台上空,還有一個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小夾層內陽台。
此刻,顧斯逸正坐在椅子上,手裏端著紅酒杯,旁邊是一個玻璃圓桌,上麵擺著一瓶82拉菲,他輕輕晃動著紅酒杯,杯裏如血般嫣紅的酒隨之輕輕搖曳,在燈光下,泛著妖冶的光澤。
居高臨下,望著舞池中忘情地跳著華爾茲的人群,目光在人群中略微搜索了幾秒,鎖定了某人,唇角輕彎,仰頭喝下杯裏的酒,然後站起身,走到白色雕花欄杆前,身子微微前傾,依靠在欄杆上。
左下方的交響樂團,正兢兢業業地演奏著,穿黑色燕尾服的指揮,提著指揮棒,同跳舞的人一樣,沉醉在了音樂中,大堂中央頂部的巨大水晶燈,閃爍耀眼。
“真是美好的一夜。”
顧斯逸收回了視線,眼瞼低垂,唇角輕揚,握著高腳杯的手輕輕一鬆,在酒杯落地之前,轉身離開。
而玻璃落地的聲音,淹沒在了悠揚的華爾茲交響樂裏,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
舞會結束,顧震天又出來發了幾句言後,賓客也漸漸退場,該回家的回家,該參加下一輪活動的也急匆匆離開去趕赴下一場活動。
酒店門口。
顧斯文,董琢玉,商彥,林馥茵,桃子,尹西澤幾人都在。
“桃子,我們該走了。”董琢玉對著桃子輕聲招呼,然後對著顧斯文微微點頭致謝,“謝謝顧總今晚的招待。”
“路上開車小心。”顧斯文伸出手,裝作關心般,拍了拍董琢玉的肩膀,發現她肩膀很涼,“車上帶外套了嗎?入秋了,可得注意添衣。”
“謝謝顧總關心,帶了的。”董琢玉說著,轉頭看向林馥茵,“謝謝林小姐的衣服,不知以後怎麽還給你。”
“既然是斯文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幾件衣服而已,不用那麽麻煩了。”林馥茵輕輕地笑了笑,身子微微向旁邊的商彥靠了靠。
對於對方禮貌的拒絕,董琢玉也不再那麽不上道地假客氣,於是道了一聲謝,再跟他們一一道別,拉著桃子向自己的車子走去,全程沒有看商彥一眼。
桃子依依不舍地對著尹西澤揮手致別,今日一過,以後又隻能在雜誌上電視上報紙上看他了,真的好舍不得。
上了車後,就在董琢玉開著車,載著桃子準備離開時,桃子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一陣亂晃,大聲叫她停車,不明所以的她隻好先踩了刹車。
“我說桃子,我開著車呢,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寶貝兒,我這是新車啊新車!”董琢玉皺著眉,沒好氣地對著桃子訓斥到。
“董卓,董卓,我男神在追我們車誒!他在追我們車!”桃子一臉興奮地看著董琢玉,然後開始深呼吸,整理自己的激動得情緒。
董琢玉向汽車後視鏡看去,果然是尹西澤。
十幾秒鍾後,副駕的車窗被敲響,桃子連忙按了車窗升降按鈕,打開窗戶。
董琢玉斜眼飄過去,看著尹西澤,此刻他扶著車窗,氣喘籲籲,這大門口距離酒店也就十幾米,真難為他了。
“這是我電話qq微信,記得聯係我喲!”尹西澤將一張類似名片的東西,塞到桃子手裏,笑容燦爛。
“我會的,男神!我永遠愛你!”桃子淚眼朦朧地捏著名片,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尹西澤尷尬地笑了笑,臉頰飛快閃過一絲紅暈,然後對著桃子揮揮手,“路上小心,再見!”
這尹西澤可真有意思,董琢玉輕笑一聲,猛踩油門,車子低咽一聲,如離弦的箭,飛奔了出去,桃子將身子探出窗外,跟尹西澤你一口再見我一口再見說得如生離死別般。
見桃子離開後,尹西澤也隨即離開了。
“恩,我還跟朋友有約,趕時間,得先走了。”顧斯文雙手輕輕插在褲兜裏,對著林馥茵說到。
“好的,你去吧,有空電話約!”林馥茵對著顧斯文晃了晃手機,笑意盈盈。
目送顧斯文離開後,林馥茵轉過臉,看著商彥,“這麽晚了,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現在都快十一點了,女孩子熬夜不好。”商彥微微低了頭,對著林馥茵輕輕笑了笑,見林馥茵還想說什麽,於是出聲打斷,“我先走了,再聯係!”
話落,商彥抬手,扣起西裝的紐扣,抬腳離開。
頭也不回。
望著商彥離去的背影,林馥茵唇角輕勾,走到大門邊一處僻靜的角落,從包包裏掏出打火機和香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扣動打火機,點燃。
深深地吸上一口,她輕輕靠在牆上,熟練地吐出一個一個煙圈,煙霧繚繞紛亂,長相精致宛如芭比的她,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優雅高貴的千金,乖巧懂禮,可是她卻酗酒抽煙。
商彥是她心底深埋的一根刺,紮得她那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血淚連連,可他也是她那破敗的心城唯一的救贖,是她的嗎啡,是她的安眠藥,也是她無法戒掉的毒藥。
隻有看著他,感受到他的存在,她才覺得能呼吸,能活下去。
兩年前,她以為他去了英國,不辭千裏跟了過去,可是去了也沒有找到他的蹤影,為了去英國找他,她在她父親前立下軍令狀,沒有結業前,不得回國。
所以,她為了能提前回國,拚命學習,將全部課程提前結業,然後才得以回國。
他不會知道,今天在醫院見到他的時候,她得多用力控製住自己,才能沒讓眼淚流下來。
丟掉煙頭,她抬眸望向夜空。
入秋非夏,星辰也消失得無聲無息,夜色如墨,似一汪倒掛的黑色巨湖,好像下一秒就會傾覆而下,淹沒整個城市。
商彥,她至死,也不會放手。
林馥茵收起打火機和香煙,然後走向自家的車。
上車後,她靠在椅背上,足足沉默了十分鍾,才對司機輕輕開口。
“回家吧。”
司機低聲應答一聲,啟動車子,離開了香江麗華大酒店。
黑色奔馳朝著城南方向駛去,進入一片別墅區,秀園。
林馥茵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李嫂,李嫂看了眼林馥茵,低聲說到,“老爺回來了,剛到,讓你回來去他書房。”
沒有作聲,林馥茵輕輕抿了抿唇,然後換上拖鞋,上了二樓書房。
敲了幾聲門後,裏頭傳來父親林建生的聲音。
“進來。”
推開門,林馥茵抬腳進了書房,反身關上門。
“今晚顧震天壽宴如何?”林建生手裏握著一本《傲慢與偏見》,頭也沒抬。
“很好。”林馥茵回答到。
“你和顧斯文還是沒進展?”
林馥茵頓了好幾秒,才輕聲開口,“他好像對我除了朋友外,沒有別的感情。”
“沒用的東西!”
林建生突然將手中的書朝著林馥茵大力地投擲過來,書角擦過她的臉頰,劃出一抹血痕。
“滾出去,不想看到你,再沒有什麽進展,你就等著被收拾吧!”林建生轉過椅子,不想再看林馥茵。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可林馥茵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冷著臉,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房間後,林馥茵脫下身上所有衣服,赤身果體地走進浴室。
浴室裏有著一麵落地大鏡子,沐浴完後,她站在鏡子前,側了身子,看向自己的背部,那是一片陳舊的鞭痕,隻因為當年沒有及時醫治,所以才留下了這抹不去的疤,她將脖子上的鑽石項鏈取下,拋到梳妝台的櫃子裏,然後低下身,從第二個櫃子裏拿出醫藥箱,找出創可貼,對著鏡子仔細地貼在臉上。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她輕笑一聲,伸出手,描摹著鏡子裏自己的輪廓。
“林馥茵,你可活得真窩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