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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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裁,我稱您為周老先生,我是敬您對我有恩,但您一定要把我和顧憐凡想象成您所謂的陰謀家,恕我實在不敢苟同。周瑾同出車禍了,憐凡因為擔心所以半夜跑過來被您說是不懷好意,而我隻是順路把她送過來而已,對您的這頂高帽子我白佑希承受不起。”
“哦,是嗎?我說過,周氏不歡迎一切和雲城相關的任何人,這是每一個周氏員工最清楚不過的規矩了,白總上任才多久,就和雲城千金一起站在我麵前,要說我不起疑心,你會信嗎?”
“周老先生,既然您這麽想,那我也無話可說,我和顧憐凡之間的關係無關周氏,更無關雲城。”白佑希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拉起顧憐凡穿過那一群人,徑直向著門外走去。
顧憐凡對著周宏深微微的點了點頭,便被白佑希一個力道拽走,周圍的人的視線都匯聚在男人的身後的女人身上,顧憐凡回頭看了一眼急救室,依然緊閉著。
男人的腳步突然停下來,顧憐凡一個沒反應過來,一個趔趄撞在了男人堅實的後背上,鼻尖處傳來陣陣同感,抬手揉了揉肉,卻聽見白佑希聲玩味的笑聲。
“喂,你不好好走路,笑什麽?”顧憐凡怕了一下男人的後背的上,男人卻沒有理會,還是站在那裏。顧憐凡覺得不對勁,轉到白佑希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下一秒,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凝固住了。
顧憐凡竟然看見周瑾同站在那裏,袖子鬆鬆的卷起來,另一隻手臂上搭著西裝,平展的白色襯衫上蘸著斑斑的血跡,像一大朵一大朵猩紅色的罌粟花開在身上似的,額頭上的汗珠還在一滴一滴的向下落,臉上的每一個角落裏都填滿了疲憊。
顧憐凡瞪大了眼睛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周瑾同,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顧憐凡抿了抿薄唇,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周瑾同的麵前,整個人都有點神情恍惚。
“周瑾同,你……你不是?”顧憐凡指了指周瑾同,又指了指急救室的方向。
“我怎麽了?你不會以為我在那裏麵躺著吧?”周瑾同看著顧憐凡滿臉的茫然,不禁啞然失笑,臉上的疲倦被一掃而光。
“剛剛有一個人給我打電話,說是你出車禍了,受的傷的很嚴重,我接到電話……”顧憐凡鼻尖一酸,心底裏壓抑著那一股瀕臨崩潰的情緒一下子隨著眼淚刷一下的流下來,聲音有些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周瑾同歎了一口氣,抬手抹掉顧憐凡臉上的眼淚,垂著頭看著在自己麵前哭成淚人的顧憐凡,他的心裏一暖,嘴角揚起來笑的開心極了,眼神溫柔的仿佛要融化周圍的一切。
周瑾同把顧憐凡抱在懷裏,另一隻手輕輕地撫著顧憐凡的頭發,柔聲的說道:“不哭,我不想看見你哭,我現在不就站在你麵前嗎?我怎麽會這麽輕易地離開你呢,我們之間還有那麽多約定沒有實現,就算是真的要去死,我也絕對不舍得留下你一個人。”
“周瑾同你就是十足的壞蛋,你為什麽要這麽嚇大家,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嗎?”顧憐凡推開周瑾同,剛剛的溫柔被氣氛取代,語氣裏滿是責怪。
周瑾同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顧憐凡,攤了攤手,彈了一下顧憐凡的腦門,搖著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開車回家的時候碰見一場車禍,受傷的人看起來不少,怎麽說我們都是當過醫生的人,怎麽可能見死不救呢,所以我就下車去幫忙了。我的皮夾好像掉到車禍現場了,可能是現場哪個人撿到了誤以為我是傷者,就給你打電話了。”
“周瑾同你的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打電話的人怎麽會知道顧憐凡的電話和名字,我覺得你還是好好的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白佑希看著周瑾同,眼神滿是懷疑。
周瑾同無奈的笑了笑,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梁薇薇的聲音一次的出現在走廊裏。
白佑希下意識的把顧憐凡扯到自己的身後,看著踩著恨天高的女人又驚又喜的向著這邊一路小跑。
“周瑾同,我和顧憐凡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周老先生還在裏麵,我相信他一定很高興你平安無事。”白佑希堅實的手臂一把撈過顧憐凡,一隻手臂圈著她向著門外走去。
顧憐凡回頭看了看周瑾同,他還站在那裏看著自己,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向著自己擺手,雖然精致的臉上粘上了一些灰塵,但還是擋不住他高貴而又迷人的氣質,顧憐凡懸起來的一顆心終於在那一刻真正的落下來,周瑾同依然那麽真實活著,一股暖意從心底升起。
白佑希拉著顧憐凡頭也不回的走出醫院大門,堅實的手臂上力道很大,把顧憐凡的手腕箍得生疼。
“白佑希,你鬆手!”顧憐凡試著掰開男人修長的手指,卻發現像是被焊進去一般,紋絲不動。
“白佑希,你到底在發什麽瘋?!”顧憐凡的有些急了,男人好像沒有聽見,繼續向前走著,素淨溫涼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上車,我有話跟你說。”男人拉開車門,漆黑的雙眸上似乎沒有一點變化。
顧憐凡揉了揉被男人捏的發紅的手臂,抬頭看了看白佑希,沒有泄出半分的怯懦,屈身鑽進車裏。
白佑希甩上車門,自己繞過車頭上了車,顧憐凡本以為旁邊的男人會發動車子,然而沒有,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安靜的可怕。
男人打開方向盤旁邊的儲物盒,從裏麵拿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香煙不疾不徐的點燃。密閉地車廂裏不一會兒便開始霧氣繚繞起來,男人的輪廓在霧氣之下開始變得柔和起來。
顧憐凡扭過臉看向車窗外,胸口憋悶極了,嗓子好像有千隻小蟲子在不停地吞咬一樣,又癢又痛,她不敢動,隻是盡量忍著,直到肺裏的最後一口氣用盡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始咳嗽。
“難受嗎?難受就把車窗打開啊。”男人看著顧憐凡,低醇的嗓音帶著淺淺的笑意,不知為何又夾雜著些嘲諷的意味。
“白佑希你什麽意思?”顧憐凡的心髒一擰,皺著眉頭回過頭來看著白佑希。